第六章 真正的成神之匙
“高天原，在神与人共存的神话时代，那里确实是众神的居所，可之后...嗯，需要我先给各位普及一下神话时代的世界构成吗？”
疯学家环视一周，深邃的眸子挨个扫视在每个人的脸上。
咕噜咕噜——
一阵雷鸣般的肠胃蠕动声于整個房车内荡漾，瘦骨嶙峋的暴食天王感受着因此而聚焦过来的目光，挠头讪笑道：
“我有点饿了...要不快一点吧，我家里的那捧热带湿土该凉了。”
土凉了有你饿了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吃土啊？
天柱众人心底疑惑刚起。
坐在疯学家旁边的贪婪天王马上站了起来...虽然和她坐在椅子上相比没多少高度变化...但她小手在口袋里摸索片刻，掏出块铁纸包装的压缩饼干，扔给暴食天王，道：
“你先吃着垫垫。”
看着这块压缩饼干，暴食天王那饿得发绿的眼瞳陡然迸发出一股耀目的光辉！
好似饿狼扑食般，迅速起身接过，然后连包装袋都没拆，直接扔嘴里嚼吧。
边嚼边发出那好似吃到了绝味美食般呻吟声，仰着头，仿若快要上了天堂。
搁那些做个饭还要加发光粉与椿药的美食番剧里，这就是标准表情！
....怪人协会的伙食这么差嘛......浅草寺方丈心底吐槽句。
而其余与暴食天王打过招呼的，也算是都反应过来了原因所在。
同时。
随着用个压缩饼干投喂，将暴食天王安抚下去后。
贪婪天王马上眼冒金星地盯着疯学家，圆圆的眼瞳中全是崇拜与好奇，说道：
“请务必慢慢讲，讲细点！！”
疯学家却没有马上答应，眼眸下意识地扫了眼身旁的懒惰天王，后者马上轻笑句：
“可以的，就满足满足他们吧。”
这俩人的关系......
拥有仙武之瞳的伊藤家主与拥有天眼通的浅草寺和尚，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小动作。
他俩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疑惑。
刚才明显是疯学家在征求懒惰天王的意见。
这俩人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上下级的身份了...这是伊藤家主与浅草寺方丈疑惑的点。
疯学家继续道：“刚才讲到哪了...噢对了，神话时代，我通过考证与研究，算是彻底摸清楚了神话时代的世界构成。”
旋即他看向伊势神宫的五百崎与宫寺长老：
“对此你们应该很了解，那时唯一拥有的超凡者就是巫女与神子。”
然而神丘长老插嘴道：“没错，疯学家大人了解的确实多，那是个神明横行的世界，天地间只有巫女作为神明的眷属，进行活动。”
她的态度倏忽变得友善。
这是不要脸皮地想要重新拉近关系啊...
可是。
疯学家完全不理她，扶了扶眼镜，道：“刚才是不是突然有阵狗叫声...没事，五百崎长老，我看你好像有话要说。”
“噗嗤...”色欲天王没忍住，丰满的红唇开启，露出皓齿，笑出了声。
热脸贴了冷屁股，还被嘲讽是狗...神丘长老脸上的友善笑意再度僵住......但她还不敢发作，否则神丘派恐怕最后一个名额都要消失...
额上青筋暴起，差点憋出了内伤......
五百崎长老得到疯学家的点名提问，她微微摇头，答道：
“神话时代的事情我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那时候的巫女主要是作为‘医师’存在，普遍等级不多高，只有后续神话时代结束时，鬼神的出现，才让巫女可以请神上身，拥有战斗能力。”
边上的宫寺长老也点点头。
这算是伊势神宫内的标准说法。
可疯学家却食指摆摆，道：“错了，巫女的请神能力是从神话时代就已经拥有的了。”
闻言，五百崎与宫寺长老没有马上反驳，而是好奇地看向疯学家，前者低头：“还请您解惑。”
本该知晓巫女全部历史的伊势神宫长老，向着个外人请教巫女的问题。
这话说出去恐怕没人信。
但发生在这场圆桌与疯学家的身上，却是那么的贴切与自然，甚至没人感到异常。
疯学家婉婉道来：
“首先先讲述一下神话时代的世界构成吧，那时天上是众神的居所，名叫‘高天原’，中间也就是如今的日本大地，名为‘苇原国’，地下则恶鬼与死者亡魂的居所，名为‘黄泉国’。”
这与日本民间的神话传说中所讲述的完全相仿。
疯学家继续道：
“当时三界并没有明显的分隔，神明可以轻松来到苇原国，也可以轻松抵达黄泉国，人类同样可以轻松离开苇原国，进入高天原乃至黄泉国。
“正是因为这种畅通无阻，导致中间的人类世界，很快就沦为了神明与恶鬼的战场。
“双方领袖你们都很熟悉，一个叫做伊邪那岐，一个叫做伊邪那美，他俩创造了世界，却也差点毁灭了世界。”
贪婪天王补充道：
“这个我知道！伊邪那美因生育火神被烧死，丈夫伊邪那岐前往黄泉国探望，发现伊邪那美浑身长满蛆虫，于是害怕的逃跑，而伊邪那美认为对方是负心汉，就要杀了他。”
疯学家点头：“没错，也差不多就是这种意思，创世夫妻因某种原因分道扬镳，从此互为敌人，引发了高天原众神与黄泉国众鬼的战斗。
“而夹在中间的苇原国，也就是咱们的人类世界，自然就成为了双方的战场。
“同时为了加大胜算，神明培养了一批能够借用他们神之力的超凡者当场炮灰，恶鬼也不甘示弱，同时学着培养...这类可以借用神之力、鬼之力的超凡者，女的就被称为巫女，男的就被称为神子，这种借用力量的方式，也就是请神术的原型。”
五百崎长老插嘴道：
“不错的故事...可这与马上将要开启的高天原并无太大的关联吧？”
现代巫女所使用的请神术，请的“鬼神”，其实说白了是一种因民众信仰之力，从而凝聚出的虚假形象，信仰之力越多，鬼神也就越强。
说白了，巫女使用的力量就是“民众的信仰之力”。
与疯学家所言的这种有具体所指的“神之力、鬼之力”，不能说天差地别，只能说毫无关联。
疯学家笑道：
“自然是有关系的，你们难道不好奇，黄泉国去哪里了吗？”
能去哪，这都是民间神话传说啊，你是不是傻...浅草寺方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还望施主解惑。”
他最终还是没有鲁莽地把心里话吐槽出来，毕竟他怕一个不小心惹恼疯学家。
眼前的神丘派就是前车之鉴！
疯学家继续道：
“当时我就很好奇，我在想黄泉国能去哪呢，那么大的一个恶鬼国度，不可能凭空消失吧...于是我就开始查询调查...直到97年我第一次进入高天原时，我才得到了答案。”
97年就进入了高天原！？
此话瞬间在所有人的心底掀起轩然大波！
跟疯学家相比，他们这些苦苦等到2022年的人，就像是个傻逼...
疯学家没有在意他们的惊讶，继续道：
“我发现，黄泉国确实是凭空消失了，不仅如此，同时消失的还有高天原！
“那两个斗得严重的世界并非是关闭了通往人类世界的通道，而就像是被橡皮擦擦除般，像是在处理bug般，被直接抹去！”
“能...能凭空抹去两个世界，还是创世众神所在的世界...那，那得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啊？”
贪婪天王眸子圆瞪，巴掌脸蛋上写满了震撼。
疯学家摇头：
“我不知道，或许是真正的创世神吧...
“随后的历史你们就知道了，高天原与黄泉国突然消失...而在记载中，人们是认为通道突然关闭，因此从此以后，神话时代落幕。
“巫女们失去了‘神之力、鬼之力’，可她们借着原本使用过这股力量的宣传基础，在民间继续宣传鬼神。
“从而通过调用民众信仰之力的方式，又再一次获得了与之相仿的力量，也就是现版本的请神术，等于是人造出了鬼神进行使用。
“之后就是人类的时代...阴阳师、佛僧、武士，乃至异能者，相继诞生...”
五百崎长老依然困惑：“可...这一套逻辑融洽的历史，还是与现在将要开启的高天原没太大关系吧...既然高天原被抹去了，那现在这个高天原是什么呢？”
“是啊，现在这个将要开启的高天原是什么呢？”
疯学家意味深长地同样问了一句。
沉默许久的色欲天王，突然咬了下红唇，开口道：“是...消除了bug、整合了黄泉国与旧高天原的新世界？”
闻言，疯学家黑框眼镜下的深邃眸子少见的露出了讶异，点头笑道：“不错，这与的我猜测基本一致。”
他停顿一下，继续说：
“环顾包含神话时代的数千年历史，不难发现，这个世界始终被‘人为’的保持了高对抗性。
“神话时代里，是神明与恶鬼的对抗，此次对抗力度或许太大了些，导致‘它’出手抹去。
“之后巫女‘幸运’发现了信仰之力的用法，一跃成为了超强战力，又开始了巫女内的对抗。
“待巫女三大势力稳固时，对抗强度下降时，又突然冒出来了阴阳师开始搅牌，对抗陡然激增。
“待巫女与阴阳师都稳定时，那俩渔民莫名其妙捡到了观音圣像，凭空冒出来个完整的佛僧途径，甚至导致一跃进入战国时代，对抗空前白热化。
“随后武士凭空出现，平定战国，修行者逐渐达成稳定四方时，又突然凭空冒出来了异能者搅局。
“世界又变成了异能者与修行者的对抗，战争永远没有停歇，不全是因为人类的劣根性，与这个世界的故意为之也有关...”
一番话，听得在场所有人都全神贯注。
这是他们从未总结过的方向，所谓井底之蛙只知方圆天便是这样的道理，当没有跳脱出思维纵观全局时，很难发现其中的“人为”痕迹。
疯学家环视圈全神贯注的人们，尽管这些都是8级人仙9级半神，可如今却如记忆中那些求知若渴的学生般同样的神情。
他有些恍惚。
于是继续问道：“那么...对抗是为了什么？”
“为了发展。”
色欲天王继续一针见血地答道。
“没错，这个学生听得很认真，值得表扬。”疯学家笑道，
“你们有没有发现，如今整个人类半神的数量、人仙的数量，要比数百年前的战国时代，乃至更早的平安时代，要多上不知道多少倍。
“而这，就是常年对抗所造成的结果。
“还有三天那个被它重新改良过的高天原就要开启，也代表着自从神话时代落幕以后，这场持续至今的高强度对抗，终于也要落下帷幕，那个是始终处于背后的‘它’，也终于达成自身谋划两千余年的目的。”
土御门家主明知故问句：“它的目的是什么？”
可是。
疯学家却摇摇头：
“我不知道，或许是为了养蛊出个10级真神吧...或许还有其他的目的，等你们派人探索完高天原，拿到里头的东西后，我相信你们背后的半神，会给出答案。”
但这时。
五百崎长老却问出了个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但你1997年就进入过高天原，我们怎么确定，你有没有把那个‘东西’拿走？”
感受着天柱众人质疑的目光。
疯学家没太多表情变化，依然摇头：“我拿不走。
“高天原就像是个朵高天之上的莲花，那里没有任何生命，只有规则与一片片花瓣，每一次进入，都会随即出现在最外界的花瓣上，向着中间的莲子不断前行。
“刚开始共有9条路，也就是9朵外部花瓣，随后进入到第二层的3朵花瓣，再到中央，那就是你们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莲子’。
“而我拿不走那个‘莲子’，因为没有到时候，没有到‘它’设定的时间，但2022年，也就是三天后，时间就到咯，你们也可以将‘莲子’取走，而我对其没有丝毫兴趣。”
五百崎长老追问句：“所谓‘莲子’究竟是什么？”
疯学家没有马上回答，又看了眼身旁的懒惰天王，见对方点头后，他一字一句说道：
“成神之匙！！”
.......
朝霞市。
青井碎枝私人安全屋内。
听着身前老年武士石村小次郎的讲述，瑟提忍不住问句：
“所以，经过你们青禾组的努力，疯学家才将高天原最中央世界的‘莲子’取走了？”
老年武士点头：“没错，就是你手中的黑色石头。”
闻言，瑟提低头查看，手中疯学家的旧日遗产的石壁颇为光滑，宛如黑色玉石般，色泽圆润。
而这.....
也正是“成神之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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