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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二十八章 恶意、小狗与入乡随俗。……


莱尔半蹲着,趴在床边,脸埋在手臂中间。

  刚才给奇利上机油的时候,漏了几滴到床单上,她盯着那几块污渍发呆。

  太阳飞速地沉入地平线,最后几缕带着余热的[ri]光斜刺进来,金光洒在她脸上,带来一种油画般的质感。

  独自摆了会儿烂,她决定先去吃个饭。

  早上发生那件事后,白星庄园里活动的士兵数量骤减,餐厅里只有零星几个人。

  莱尔点了份能快速吃到的食物,飘着浓烈[rou]香的面条冒着热气,[rou]酱面,暗红[se]的,让人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

  “嗒哒。”

  餐盘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将她惊醒,文森特俯身,屈指在桌面上轻叩:“这儿没人吧?”

  “是你啊。”莱尔弓着腰,没[jing]打采地说:“随便坐。”

  她看起来快化成一滩泥,文森特坐得板正,身上还穿着参加婚礼的礼服。

  仪式推迟,她看起来很疲惫,但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伤心。

  他手中银[se]餐叉在灯光下反[she]出的弧光,落入莱尔眼中,晃得她不自觉眯着双眼。

  她的睫毛颤了几下。

  文森特慢条斯理地旋转餐叉,于是那点光斑也跃动起来,莱尔感到有些困扰。

  她一只手遮在眼前,另一只手按在始作俑者的手背上。

  Alpha的代谢快,身体温度偏高,她微凉的手心覆在他青[se]的血管上,文森特感觉到自己的血[ye],正无声沸腾着。

  他手腕一抖,叉子划在餐盘上,发出刺耳的尖锐响声。

  “唔?”他今天没怎么进食,焦虑仪式到底会不会进行的时候,[kou]袋里还装了份烫手的新婚礼物。

  文森特早已饥肠辘辘。

  “你心里不舒服吃不下,不该连无辜的人也一起阻拦。”他喉结滚动,吞了[kou][kou]水。

  他幸灾乐祸,说话的时候夹枪带[bang]。

  语气却是连自己也没注意到的[shu]稔。

  饥饿让人反应迟钝,她慢吞吞地反问他:“当初要不是你非要置我于死地,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所以今天你承受的一切,都是报应。”他说:“理直气壮地责怪受害者,去怪一个被你戴了绿帽子的人,不觉得无耻过头了吗?”

  他故意怪笑两声,无视手背上那只手,用了点力气把手抬起来,将叉子上的面送进嘴里。

  白酱意面是他的固定食谱。

  之前吃饭偶遇的时候,莱尔一直觉得这种颜[se]看起来非常抑制食[yu]。

  但现在,她看了眼自己的,[rou]酱看起来血糊糊的,让她不可抑制地想起温顿炸鱼的场面。

  肚子适时地响了两声,她实在不想在重新去点餐,有气无力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好了吧。”

  “我要是先碰到你,那绿的就是希瑞了。”她眨了眨眼,继续说:“概率问题,别揪着不放了吧。”

  “谁让你不爱出门。”

  文森特咬着叉子,歪头看她:“你觉得你说的是人话吗?”

  “所以我不是道歉了吗。”

  在他面前,莱尔完全没有掩饰的想法。

  文森特觉得她就是个刺头,摸一下都嫌扎手。

  她肚子又叫了一下,却垂着眼用一种热切的眼神盯着他……的盘子,文森特突然间领会到她的意思。

  他眉毛微抬:“你想都别想。”

  “我们不是能在一个碗里吃饭的关系。”

  “可是……”莱尔呆了一下,非常直接地指出:“你这身衣服还是我挑的。”

  深褐[se]天鹅绒材质。

  版型挺括,剪裁完美。

  两指宽的同[se]系同材质带子,打成蝴蝶结缀在领[kou],上面压着块宝石领针。

  她不留情面地继续说:“淡紫[se]尖晶石,我买的。”

  他维持着表面上的冷淡,手上的动作僵了一下。

  “刷的提亚特的卡。”莱尔慢吞吞地说。

  文森特突然觉得双颊有点烧,刚才手背上沸腾的血,经过一个循环后流向他的脸颊,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礼物。”他强调:“你说过不会在任何地方提起。”

  他觉得有些羞耻,花着一个beta从别的alpha那里弄来的钱。

  文森特不自觉地伸手拨弄了一下领[kou]的那块宝石。

  今天早上出门前他犹豫了很久,床上散着款式差不多的正装,地毯上铺满各种宝石饰品。

  供他选择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莱尔选的那套被压在最底下,只露出半边袖子。

  放眼过去,他的视线还是被那套华丽浮夸的衣服吸引。

  司机已经在底下等待已久,鸣笛催促好几次,文森特犹豫再三后还是穿上了,他踩着时间的尾巴,差一点就要迟到。

  在仪式现场他紧张得握紧双手,不确定自己今天的选择是否正确。

  他从没穿过这种类型的衣服。

  看起来是不是和以前一样体面?

  他在心里反复拷问自己,在仪式正式宣布推迟之前,提亚特短暂地出现了一下,他的视线落在文森特身上。

  停顿了那么几秒。

  文森特手心出汗,坐立不安,害怕他是不是看出来自己的穿戴花的是他的钱。

  他是个体面的贵族,上等人,循规蹈矩,不该受到这种煎熬。

  游移的视线回到莱尔脸上,他带着一丝隐秘的羞耻,咬牙说:“你婚礼造型上用的珍珠还是我买的呢。”

  “很大,很贵。”

  他想强调的是,那些天然珍珠的价格和这些宝石相等,他们谁也不欠谁。

  “怎么你钱又不够花了?我可以给你点。”莱尔下意识说道。

  他脸更红了,用力拍了下桌子,周围用餐的人都好奇地向这边张望。

  文森特只能梗着脖子压低声音说:“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天在珠宝店确认戒指尺寸的时候,莱尔等得无聊,在店员的推荐下随便看了下他们的高级珠宝。

  没有什么感兴趣的。

  除了那块淡紫[se]尖晶石。

  想起文森特的礼服材质,和那个还挺配的,刚好经过垃圾堆里捡玻璃送礼的事,提亚特给她搞了张独立的卡。

  店员多番奉承,她耳根子一软就买了下来。

  文森特是个不服输的人,得知那是送给自己,说是他这段时间辛苦了,送给他的酬劳时,立马返回选了一套价格差不多的天然珍珠。

  但尴尬的是,付款时他钱不够了,是在旁边看热闹的莱尔解的围。

  他这种人很容易感到尴尬,即使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想起来还是会控制不住的觉得羞耻。

  莱尔摸不着头脑:“那你是什么意思,又不要钱。”

  “我都说了,不是这个意思!”他咬牙切齿地想,她这种没有廉耻的人渣,怎么会明白她的想法。

  “那是怎样?”她问:“难道今天没人夸你吗?”

  “明明衣服改过之后,看起来比之前还要好啊。”她嘟囔着,没有深究的打算。

  “反正你先给我一[kou]。”孩子太饿了。

  文森特一怔,她理直气壮找自己要吃的东西时,突然和某种画面重叠。

  模模糊糊的,他想深究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趴在桌子上,下巴抵着桌面,用眼神催促他。

  文森特脸上的温度一直降不下来。

  他冷眼看着她。

  这种没有道德底线的人,怎么会了解正常人内心的纠结复杂。

  迎着她的视线,一个充满恶意的念头突然出现在他脑子里,他重新把餐叉抵在盘子上,缓慢地旋转着。

  看得出来她确实饿了,一直在无意识吞咽[kou]水。

  她没骨头一样趴在那里,餐叉反[she]出来的光没法再对她造成困扰,她全心全意地盯着他的手,眼睛里时不时划过一抹深紫[se]。

  是他的宝石袖扣。

  他把缠满面条的叉子伸到她嘴边,在她张嘴的时候拉开距离。

  莱尔咬了个空,目光不善。

  文森特笑了一下,摇着叉子:“你不是提亚特的小狗吗,如果你想吃的话,就像对他一样,先讨好我。”

  啧。

  麻烦。

  吃[kou]饭而已,还要卖艺,孩子太难了。

  一趴下来,近[ri]积攒下来的疲劳就一涌而上,莱尔实在不想动,她思考了一下,不用多费[kou]舌,又可以待着不动的方法。

  她张嘴就来:“汪。”

  “变态。”文森特黑着脸,用沾满酱汁的美味面条堵住她的嘴。

  她囫囵吞下去,继续张嘴:“啊。”

  不少人这时候已经吃完了,他们俩行为奇奇怪怪的,偶尔会有路过的人投来奇怪的注目礼。

  文森特感到不自在:“你正常一点,别这么……”

  搞得他也像个变态一样。

  “我是小狗,小狗就是这样啊。”她懒洋洋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你要是觉得不自在……”

  她没说解决方法,而是趁机感叹:“你这么容易害羞的吗,还以为因为私仇就做假资料把人搞成实验体的人,脸皮会很厚呢。”

  文森特面无表情:“吃你的吧,笨狗。”

  他端起对方的那碗面,一时忘记更换餐具,用那把还沾着一点[nai]油白酱的叉子,狠狠把盘子上点缀的小番茄扎穿,然后送进嘴里。

  酸酸甜甜的,但是又串了点蘑菇味。

  “不要了。”看着快戳到鼻尖的食物,莱尔拒绝:“吃饱了,我们小狗又不是猪。”

  文森特面无表情地调转方向:“从今天开始,我讨厌会说话,会抢食的小狗。”

  莱尔瞄他一眼,无所吊谓,她又不是天天都不当人。

  吃完饭,刚才那种和谐中又好像绵里藏针的氛围消失,气氛又开始变得糟糕。

  文森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火速扔掉手里的叉子,像被沙蝎蛰了一下。

  他猛地起身,快速往门边走,刚踏出去几步,又返身回来。

  他站在她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忘了东西。”

  “啊?”莱尔摸不着头脑。

  他的衣服面料在灯光下有种沉静的光泽感,莱尔试探着说道:“衣服不错?”

  “还挺衬你的。”她捏着下巴,实话实说。

  文森特恼怒,他俯下身[bi]近她:“你脑子里到底有没有一件正经事。”

  “什么?”

  他从上衣[kou]袋里拿出P07,贴身放了太久,装着药剂的金属外壳已经被捂得温热。

  “哦——”莱尔恍然大悟,这玩意啊,上次用掉了,差点就给忘了。

  没想到这个还会跟着刷新。

  她伸手去拿,文森特突然往回一收,那管东西滑进他的袖子里,她的手也顺势往上攀,捏住他的手腕,手指下面他的脉搏狂跳。

  “你们俩在这干嘛呢?好像很热闹的样子。”班卓弯着腰,从文森特背后探出半个身子。

  文森特脸上的表情有一些不自然,但在转身之前很快恢复正常:“没什么,你这样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是会被打的。”

  班卓兴致勃勃:“我都进来好久了,你们自己没有注意到。”

  他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笑嘻嘻的:“没听说你们关系有好到这种程度啊。”

  文森特瞥他一眼:“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

  他直起身子,因为[jiao]缠在一起的双手,莱尔也被迫起身。

  她被文森特拽着往外走,上半身微微扭转,伸手对班卓招了招:“那,再见?”

  显然他没有说再见的意思,直接转身跟上。

  班卓的目光在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来回扫视:“我记得你们二位不是这种关系?”

  莱尔、文森特:“有什么问题吗?”

  文森特有些羞恼,反而没有急着松手,只觉得跟她扯上关系果然没有好结果,他急着把P07给她。

  把P07给她等于她会去做危险的事,等于她会找机会报复提亚特,等于自己送她去死。

  他现在只想让她快点去死。

  看着班卓微妙的眼神,文森特知道,清白和名声已经彻底和自己无关了。

  P07在两人的手里慢慢传递。

  班卓被异[kou]同声的两人问住了:“二位都是有未来伴侣的人吧?”

  “啊?”莱尔莫名:“我们既没有露出腺体,也没有[jiao]换信息素什么的,同事之间表达一下情感而已。”

  AB之间非常文明的[jiao]往状态。

  “你好怪哦。”她说:“帝庭来的人,也不用把我们砂之海人想得这么坏吧。”

  文森特站在旁边,听她胡说八道。

  她把东西藏进袖子里,若无其事地转移到[kou]袋里,在对方饶有兴味的眼神中,再次伸手。

  文森特再次意会。

  他早就看不爽班卓了。

  两人的手再次握在一起,这次没有袖子的遮掩,也不需要偷渡P07,甚至十指紧扣。

  文森特手里像藏了只兔子,哪哪的脉搏都在狂跳,血[ye]的流速已经不受控制。

  “是吗。”班卓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玩笑,眉头不自觉拧紧:“刚才他给你喂饭,也是出于同事间的礼貌?”

  连这个也看到了。

  在他来之前,不知道站在哪里,看了多久。

  体面人文森特又开始紧张,后悔因为头脑发热而跟她一起胡闹。

  从班卓的角度看,这两人的相处和互动,简直暧昧不清,他以为吃完饭就是终结,没想到还有更进一步。

  这让他忍不住从暗处站出来。

  他们姿态亲密,表情愉快,偶有争吵却又马上又和好。

  有种正在密谋着什么的默契。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这种认知让他有点焦躁,他想,提亚特此时正因为婚礼的事焦头烂额,他不能再让提亚特的脑袋变[se]。

  他会在提亚特看不到的地方,帮他看着他的新娘。

  她的行为习惯不太好,总是需要人监督。

  脑子里又冒出来这种奇奇怪怪的念头,像是他曾经观察过她很久,然后悄悄作出的总结。

  班卓一瞬间有些迷茫,不知道这种想法从何而来,又有什么根据。

  他沉默的时候,文森特心里的悔意更浓,早上来参加婚礼时那种煎熬的心情再次出现,他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啊。”莱尔说:“那不然呢?”

  “你到了砂之海就别端着帝庭那一套了吧。”她声音软和,没有因为被质问而生气。

  甚至谆谆教导:“入乡随俗你懂吗?”

  “今天是我盼望了很久的婚礼,被毁了。”她说:“紧接着在自己家的花园被袭击,对方跟你是一伙的。”

  “而我丈夫……”

  文森特提醒她:“还不是。”

  莱尔瞪他一眼:“好吧,我的未来丈夫,急着去处理他的工作,没有一句安慰。”

  “但是这都没关系,我爱他就够了。”

  她表情沉静,没有控诉,单纯地在阐述事实,梳理她这一天的苦难经历。

  她明明声线平稳,班卓却听出里面隐藏的一丝脆弱与绝望。

  莱尔把垂在鬓边的头发,勾到耳后,声音轻缓地说:“我一天没吃饭,同事见我伤心可怜,代劳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这些话听起来很像抱怨。

  但是班卓和文森特心中俱都一颤,知道这并不是她准备好的说辞。

  她语速很慢,一边思考,一边输出,竭力在客人面前保持平静。

  这种感受文森特尤其深,她的大拇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他的手背,他手上的热意传到她那里,她的皮肤也变得温暖,微微出汗。

  “好吧好吧。”在无言的对峙中,班卓率先打破僵局。

  他可能真的信了她的连篇鬼话。

  文森特有些犹豫,是否趁此机会,自然的把手放开。

  班卓挨得更近了,他牵起莱尔另一只空着的手,说:“入乡随俗嘛。”

  文森特刚刚才放松的手臂肌[rou],因为过度紧张再次绷起。

  他好像信了又好像没信,总之一副欠揍的样子,文森特有的羞耻心,他看起来是一点都没有。

  或许是觉得好玩,三个人以别别扭扭的走到分岔路[kou]。

  其实可能觉得别扭的就文森特一个,他几乎逃跑一样离开了。

  此时班卓脱去了玩笑的神情,他松开手,两根手指指着双眼,说:“我会盯着你的。”

  他神情散漫,但目光锐利。

  像个努力维护兄弟后院平静的正义使者。

  莱尔表情无辜,无所谓,反正她会狡辩。

  在班卓长久的注视下,她冲他抿唇一笑,稍微带了点惊喜和羞涩:“我还以为大人的朋友都不会喜欢我呢,如果您愿意注视着我,我会非常荣幸。”

  班卓被她展露出来的柔软善意刺了一下,想反驳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干巴巴地说:“你刚才还一[kou]一个你们帝庭来的人。”

  前后矛盾了。

  “啊,抱歉,刚才是我迁怒了。”她说:“温顿殿下给我的打击太大了。”

  “我以为……”

  以为什么她没说,班卓注意到她下意识的肢体动作,她右手抚上左手小臂,隔着衣袖轻轻摩挲。

  人思考或者紧张的时候,会有一些连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小动作。

  她咬着下唇,没有和他深聊下去的打算。

  说到温顿,班卓突然记起自己来找她的理由:“是这样的,关于她,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小忙。”

  温顿到现在都没接受治疗。

  没人敢接近一个会随时发疯的人。

  “您请说。”

  “她的医疗团队出了点状况,不能马上赶到,她不愿意让alpha近身。”他说:“你是这里唯一的beta,我想请你过去陪陪她,在治疗的时候安抚她的[jing]神。”

  莱尔显得有点为难,她动了动肩膀:“现在还在疼呢,这个提议可能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好。”

  肩膀一痛起来,就会忍不住想捅他一刀。

  搞不好她会在温顿认可的医生赶来之前,先把他捅死。

  “我知道这有些难办……”毕竟人家才刚刚毁了她的婚礼。

  莱尔打断他:“没关系,您是大人的朋友,我不想让您感到苦恼。”

  “入乡随俗嘛。”她说:“我会像对待家人一样对待您。”

  她笑得有点勉强,但神情十足的诚恳:“请忘掉刚才那点小小的不愉快吧。”

  班卓深深地看她一眼,此时天[se]完全黑了下来,不算浓稠的黑暗中,他红幽幽的眸子,像燃着两簇火苗,依然明亮。

  路边的灯迟了两秒才亮起。

  他瞳孔里晕出光圈,眨眼睛的时候像正泛着火彩的宝石。

  “我不会让她伤害到你的。”班卓郑重地做出承诺,并且补充道:“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有什么想要的,我会尽力补偿你。”

  这应该是他打算开但没开出来的条件。

  虽然是个轻佻的人,但也有着相当的[jing]明,打从见面开始就在暗自做着某种评估。

  如果能付出最小的代价,就达到目的,当然是最好的。

  “请别这么说。”莱尔语气惶恐。

  “这是你应得的。”

  她笑了一下,不再推拒。

  她歪着头思考片刻,正当班卓以为她要提条件的时候,她上前一步靠近他:“那我先取一点点报酬吧。”

  莱尔伸手,手掌擦过他的眼睛,班卓下意识想躲,但忍住了。

  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他闭上双眼,湿润的掌心压弯了他的睫毛,长长的睫毛刺在眼皮上有点不太舒服。

  他眼球颤动,感觉到她的手指在上面按了一下,将湿滑的汗[ye]留在上面。

  她所谓的报酬,只是摸了下他的眼睛。

  这个过场很短暂,但在班卓看来却显得很漫长,她退后:“好了,因为红[se]的眼睛太少见了,所以不自觉地想碰碰。”

  就是想找个地方擦手。

  “我是人造胚胎,这是基因筛选重新组合后的变异现象。”他重复着上一次说过的话,但这次她不是阶下囚,他的语气中也不再有戏谑。

  “走吧,我带你去医疗室。”班卓不自在地把目光转向别处:“抱歉,你本该去休息的。”

  “没关系,我说过的,您和大人在我心里是一样的。”她再次强调。

  利益动人心。

  莱尔无利不起早,她已经迫不及待去看那条疯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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