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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武夫卫忠(一)


  一晃,过去十余日。

  鹊青始终没有流露出半点要带炎凌回天墟的意思,炎凌若是问起,他只当没听见。

  这期间二人悄然无声的住在炎家大院,怕露出行踪,炎凌不敢抛头露面,若要出门,不是由鹊青施法,便是伴做女装。

  几人餐食由炎凌出钱,石壮出力,或是购买或是炮制,只要能填饱肚子,都能将就。

  十余日间,炎凌始终陷在“谁是凶手”的疑团中不能自拔,整日闷闷不乐,饭菜也吃不下几口,瘦的一脸菜色,倒是跟鹊青的一张冷面相得益彰。那尸族人自从被鹊青的束仙索治住,一直老老实实,连逃跑的念想都不曾有过。每日照料二人起居,虽手脚笨拙,倒也殷勤。

  这一日,天还没亮,石壮蹑足潜踪闪进炎家后门。连日来为几人送饭送菜,怕给旁人瞧出端倪,总是起个大早。他手里托着两屉包子,腰里别着一把佩剑。剑虽是未开锋的铸铁剑,可剑鞘剑柄都给擦拭的锃明瓦亮,还像模像样的坠了个鲜红的穗子。

  自那夜见到鹊青月下舞剑,石壮心里艳羡不已,炎家大殡之后,几人心绪渐宽,他便缠着鹊青教他练剑。鹊青起初不应,道他既无“仙脉”、也无“灵脉”,学些皮毛不过白白浪费功夫,可经不住石壮软磨硬泡,终是应了。

  院内,鹊青静坐在廊下石凳上吞吐吸纳,天将亮未亮,西斜月光、东升朝霞,一身白衣沐出朦胧光晕。

  “师傅,我来了!”

  自石壮步入后门小巷,脚步声早已传入鹊青双耳。此时听闻石壮喊他师傅,一脸隐忍。

  这时,炎凌从卧房中推门走出,也已穿戴整齐。一身骑射装,英姿勃发,手中握了佩剑一把。

  “炎凌?你也去?”

  炎凌转到廊下,将佩剑往石桌上一搁,语声虽轻却字字铿锵:

  “去!要想大仇得报,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行?”

  石壮见炎凌精神饱满,卸尽颓沉,顿时来了兴致,翻身跃过廊下石栏,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好!伯父伯母待我不薄,九儿视我如兄长,给他们报仇,算我一份。咱们兄弟二人同生死,共进退!”

  炎凌点点头。

  鹊青心道好笑,两个人族少年,再怎么勤奋,也是肉眼凡胎。想跟尸族高手相匹,岂非痴人说梦?心里虽这么想,面上也不好表露,兀自练功,佯装什么也没听见。

  用罢早餐,这便起身。

  练剑,自是不能在炎家大院内练,天一亮,街上行人不断,院中声响若是给人听去,恐给炎凌惹来杀身之祸。

  鹊青携炎凌、石壮长空疾驰,来到万窟山深山之中。尸族人跟在后头,原本不打算带尸族人同去,可他执意要跟,便一并去了。

  时值四月,春意融融,山中已是翠绿一片。一轮旭日爬上山头,林中洒下道道金光。

  几人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这几日憋在炎家,说话做事都要压低声响,均都闷坏了。

  沉醉片刻,石壮道:“师傅!这便开始罢!”

  鹊青点点头,扯下玄鹊玉佩,抖开剑意,每招每式都放慢速度,舞给二人观看。二人见识过鹊青剑意之快,就算放慢速度,也是眼花缭乱。鹊青无奈,只好将招式拆开,逐一教习。

  学了半晌,二人已熟练掌握几个招式,相互切磋,也能拆解几招。奈何二人无法驭动剑意,挥来舞去,都是花把式。

  那尸族人远远看着,手里捏一根树枝,竟也舞地虎虎生风。眼见他越舞越快,全然忘情,招式间毫无间隙,浑然天成。全然不觉几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收招落剑时,周遭一圈树木给剑意斜斜劈断,向四面倒伏下去。

  待压下气息,双眼一睁,才看到两人族少年和天族少年正注视他,吓地一把丢掉树枝,缩在树后。

  石壮、炎凌对视一眼,敬意油然,上前将他从树后架出来,安置在林中一块青石上。

  尸族人又恢复了一脸茫然,对着二人连连摆手,连滚带爬爬下青石,舞剑时的神采飞扬荡然无存。石壮性子执拗,尸族人一起身便即按在青石上,三番五次,尸族人放弃挣扎,老老实实就坐,一脸讪讪地看着几人。

  那晚鹊青捉住他,逼问无果,本打算直接使其魂飞魄散。幸而炎凌出面作保,留住他一条性命。原本打算带回来详细盘问些尸族情况,哪知此人性怯胆小,平日里连话都说不清楚几句,便只当他脑筋不好,又加上炎家大殡,炎凌、石壮二人全无心绪,鹊青又看他不入眼。一耽再耽,竟什么也没问过。方才看此人舞剑,身法招式,具皆精准,剑意抒发,威力巨大,才觉此人不俗。

  既与尸族人共处半月之久,也不必瞎做客套,炎凌、石壮坐在尸族人左右两侧,鹊青盘腿静坐在对面青石上闭目养神。

  石壮率先开口:“喂,你叫什么名字?”

  “卫……卫忠。”

  炎凌小声重复一遍,似乎在想是哪个卫哪个忠。

  尸族人捡起一截小树枝,在地上潦草写下。

  炎凌道:“卫忠……这名字可是你生前的?”

  尸族人点点头。

  石壮连忙抢话:“那你是怎么死的?”

  卫忠低头不语,掐着手指不知在计算什么,半晌开口道:

  “我……我是八百年前,被人……被人所害。”

  炎凌惊愕道:“八百年前?”

  石壮道:“你竟有八百余岁了?!”

  卫忠点头称是。

  石壮、炎凌面面相觑,一个道,“谁人害你?”另一个道,“为何害你?”

  “我……我不敢说。”卫忠怯怯地看一眼鹊青。

  石壮、炎凌一同看向鹊青,他双目依旧闭着,只嘴里吐出一字,“说。”

  卫忠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嘴里连声道:“说不得,说不得。”

  石壮见卫忠摆手摇头同时,始终在注意鹊青脸色,厉声道:“你若不说,我叫我师父治你!怕不怕!”

  卫忠满脸惧色,伸出食指,对着鹊青指了指。

  炎凌顺着手指看看鹊青,对卫忠道:“什么意思?”

  石壮会悟:“哦!你的意思是说:是我师父害你!”

  卫忠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连忙缩回手,抱住膝盖哆哆嗦嗦。

  石壮怒视卫忠:“胡言乱语!我师父年纪轻轻,也就十七八岁,你都八百余岁了!他又不是个老妖精!”

  鹊青一脸隐忍。

  炎凌连忙补充:“等等,万一是相貌相似呢?”

  石壮点点头,觉得炎凌言之有理,示意卫忠继续。

  过了许久,卫忠惧意散去,才开口:“杀我的……是……是天族人……相貌跟他……一模一样。”

  炎凌心想:“怪不得他如此惧怕鹊青,原是把鹊青当了杀他那人。”

  石壮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我不信,世间怎会有如此蹊跷之事,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偏偏都被你给碰上了!你再仔细端详端详!”

  卫忠抬起头,眼神躲闪,见鹊青双目紧闭,便仔细端详起来。

  鹊青双眉微蹙,觉察尸族人正看着自己,一脸不悦。

  “那人……眼角无痣……”

  石壮、炎凌连忙跟上尸族人的视线,正看着鹊青右眼下的朱砂血痣。哪知鹊青忽地睁开双眼,把三人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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