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旧人旧事旧恩怨
外面还有人等着,他们在这并未多待,说了几句题外话,便被电话叫了出去。彭强慢悠悠地出来送,胡途心中还有些疑惑,但是又假装并不好奇的样子,走了很远才很随意地问道:“他还含情脉脉地看着你呢,杨阿姨,你们以前是不是有旧情啊?”
杨清月很不愉快地说道:“你闭嘴行不行?我是你的长辈,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为了避免胡途多想,她忍着汹涌的怒火解释道,“那是我的一个朋友,十多年前发生了一件事,我一直记恨他,他也一直觉得很对不起我,所以才一直待在这里。你要知道,人世间的感情并不是只有男女之情,算了,不跟你瞎扯,等你年纪大了,大到感觉不到欲望了,你脑子就纯洁了!”
如果往人心深处探寻,没有任何一个成年人的任何一刻,是完全的纯洁的,每个人都隐藏着足以被判处死刑的杂念,外面包裹着坚韧的善意。但这善意有时会被消磨掉的,被时间剥落,或者被邪恶溶解。所以很多聪明人喜欢成为莲花,因为出淤泥而不染,真的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
因此,纯洁本就是一个伪命题,人们能够做到的,无非就是每天早晨把脸洗干净。
胡途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他的焦点并不在已经确定的纯洁与否上,他说道:“呵呵,那我可能纯洁不了了,因为我会永远年轻的,永远十八岁。”
“你要不要脸?”杨清月顿了顿脚,这一瞬间,她觉得胡途比她想象的讨厌多了,他很能气人,不过又一瞬间,她又觉得他能一直这样的话,会比她自己过得幸福得多。“你今年已经不再十八岁了,早日回到现实中吧!”忽然,她忍不住伸出手来,捏了捏他的脸,又接近于轻佻地抚摸一下嫩滑的肌肤,问道,“你的脸怎么跟女人似的,你很会保养嘛!”
胡途把她的手拍了下去,拍得她手背有点痛,他说道:“别捏我的脸,我可不是小白脸。”说完他又笑了,他注意到她脸上带着痛苦的怒气,才想到他又提了一壶不开的水,他的双腿不自觉地移动起来,像一只兔子一样跑开了,“那啥,咱们快点走,他们都在外面等着我们了。”
这只是一个插曲,出去后在写满名字的纪念墙下集合,葛斌找到“杨文龙”这个名字,但他们都不能确定这就是跟他们有关系的那个人。徐素婉倒觉得有个纪念就很好,她道了谢,把胡途叫来,两人按照村里的习惯在名字前放了一束白色菊花。
杨清月竟然也慢悠悠地跟上来了,气息很喘,有人认出了她,想要拍照,她摆摆手阻止了他们,兀自走到纪念墙前默哀了一会。
胡途退后,走到小丁身旁,问道:“喂,我问你,你们老板以前是不是认识我啊?上回我去她家就觉得很不对劲,今天她又带我去一个奇奇怪怪的人那里,她一个大忙人,总不会无缘无故地做这些。”
“我不知道。”小丁脸上的笑意味深长,她当然很想戳穿真相,但是又不能,于是她引导胡途继续想,“你自己猜猜看。”
“我估计她可能跟我沾亲带故的。”胡途说了一句,见小丁猛点头,继续说下去,“你想想,我爸叫杨清河,她叫杨清月,名字就长得很像,而且难道你不觉得,她跟我长得有点像吗!嘿,说不定她是我远方亲戚呢。”
小丁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个脑子,简直锈了似的,连猜想都畏畏缩缩,你大胆的猜啊!”
“这已经很大胆了好吧,切,难不成我还猜她是我亲生老妈?”胡途随口说着,忽然看到小丁又在点头,他想也不想,说道,“你点什么头,想占我便宜啊,我跟你说,我可不是小白脸。”
他们的话声音不大,杨清月听到的不多,但是“小白脸”三个字听得清楚,她以为他又在扯那种事,气得在他腿上猛地踹了一脚,骂道:“胡途,你再敢胡乱编排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别忘了,你女朋友跟我关系很好,他爸妈跟我的关系也很好。”
这一脚,连小丁都看不懂,胡途却从他的角度理解了,他连忙求饶道:“那个啥,我啥都没问,我认怂。”说着便往后退,又像小兔子一蹦一跳地溜了。
回去的路上,杨清月回了她自己的车上。徐素婉笑着问道:“胡途,你到底怎么惹她了,她那么端庄的一个人,竟然会那样踹你?”
胡途脖子一拧,若无其事地否认道:“谁惹她了,她更年期你没看出来?不说这个,正好来市里,妈,一会咱们去吃大餐。”
她点点头问:“行啊,去哪儿?”
胡途思索片刻,说道:“去罗平那,员工们都在,一起去大酒店吃一顿。”
“这样不好吧?”她张大了嘴巴,“你总共没帮罗平挣多少钱,再去吃他的喝他的,那他跟你合作可亏大了。”
胡途头一甩,得意的算计道:“杨清月不一直跟着呢,咱们把她带去,罗哥要是有本事谈下一两笔大生意,那钱不都挣回来了。”
徐素婉看向胡途,像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似的,问道:“话说,你跟她关系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你不跟她谈大生意呢?”
胡途挠了挠头,说道:“我总觉得她对我不怀好意,所以我还是对她小心点好。”
他们对这一行的理解仅止于此,却不知道背后的影响。一张杨清月踢胡途的照片在网上流传了一段时间,题目挺气人:月途园总裁杨清月女士,于烈士陵园缅怀先烈,怒踹“嘻哈”青年!
后来之所以不流传了,是因为杨清月亲自下了公关命令,把这张图从网上删除了。不过事情并未就此结束。
国外某军事基地,一位目如鹰、齿如犬的雇佣兵久久盯着这张照片,在身边“朋友”的追问下,说道:“是一双故人,看,他们过得很幸福吧?”他用的是英语,他的英语很标准,但背着的武士刀一直证明他的国籍,这是一个岛国人。
“真没想到,有生以来能从你的嘴里听到幸福这个字眼。”他的“朋友们”都笑了。
于是他也笑了,说道:“你说的没错,所以我只能致力于把这种幸福再变成不幸。走吧,干完这趟活,我就该回去了结过去的恩怨了。”他拧了一下脖子,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难看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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