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两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男人,低调地进了家门,其中一人跟王明春认识,打了声招呼,先声明不是过来抓人的。
见了胡途才介绍身份。一个是首都警局的副局长,姓冯,可以叫他冯局长。他和徐敏认识,此次前来,是要做个中间人;一个是盗墓案件专案组的副组长,姓周,可以叫他周组长,他负责这个案件的具体调查。
周组长跟胡途握了好几次手,态度极其诚恳地说道:“胡先生,你这次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这伙人的老巢在山西,一直从事盗墓、走私等犯罪活动,我们一路追踪,一直不能确定他们在哪里,多谢你及时报警。”
他这一行比普通警察更难,面对匪徒带来的危险不必说,最难的是心理上的,因为很少有人愿意主动支持他们的工作。胡途作为买家,能够不计利益给予他们帮助,他是感谢的。
可是报了警便有警察来家里走访,甚至专门过来感谢,这事又不同寻常。胡途问道:“两位,你们不会专门来跟我说这些的吧,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
周组长这才解释道:“是这么回事。这伙人之所以难抓,是因为他们底层跑腿的很多,每次都抓了一批又一批,但是高层人员一直隐藏在幕后,一直抓不到。他们很少亲自露面,连照片都是很久以前的。而且我们还怀疑调查组有他们的人,所以亲自过来跟你商讨这件事。”
“你是想让我帮你们?”胡途反问,“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能帮你们做什么?”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抓贼固然重要,但他自己有另一摊子事,哪里有功夫凑这些热闹。不过他倒像先把事情问明了,如果力所能及,不妨参与一下。不过即使他答应了,他现在的身份是普通人,能够做的事情也没有几件。
周组长解释道:“是这样的,胡先生,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危险的事,只要你去看货的时候能争取把小敏带上,具体事项我会跟她说明。她比较熟悉这个系统,能更好的配合我们的工作。”他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胡途,“这是我的手机号,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胡途拿名片看了两眼,忽然问道:“那你有什么资料吗?我对这伙人了解不多,我想多了解一点,才能保证自身安全。”听到周组长的介绍,他对这伙人很感兴趣,要是能知道多一点资料,到时候做什么都会更方便。而且,这么光明正大获得资料的机会可不多。
“这个你不用担心,能给你们的资料我都会给你们的。”周组长说,“你可以跟小敏一起研讨一下,也不用太担心,对于盗墓贼来说,你是买主,是给他们钱的人,只要不暴露身份,他们是不会轻易对你动手的。”
这话说得倒是轻松,可是盗墓贼既然干得了违法乱纪的事,又有这么严密的组织,有哪里能控制的。不过胡途艺高人胆大,并没有那些危险真放在心上,他说:“那行,我尽量办。不过要是事情办不好,或者我觉得不太妙,我随时都可能退出。你们最好能有个别的计划。”
“这是理所当然的。”周组长说,“一切以你自身安全为主,事有不妙之处,绝不强求。”
又谈了一些具体注意事项,两个男人在朦胧夜色中低调离开,这也是为了保密,毕竟胡途这回也算是当了警方的卧底了。
等他们走后许久,王品秋敲门进来,担心地问:“胡途,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那两个人是谁,他们怎么会过来。”
胡途没来得急跟她解释,她对前因后果都不清楚,见这事牵扯到了警察,加上先前陈先生神神秘秘地来访,让她难免担忧。为了使她安心,胡途自然又是一番解释。
王品秋手攥紧了,她首先紧张起来,几乎立即就要胡途退出,但又犹豫了一下。此事才刚刚开始,什么都没做就退出似乎又太不负责。
于是,等到警方把资料拿来,她默默地走进了书房,说道:“先把别的事放一放,咱们一起来研究一下这些资料。敏姐,你是专业的,你来确定这件事应该怎么做。胡途,咱们俩就来评估一下这件事的风险,如果风险太大,还是早点退出的好。”
这话说得多么的认真,她根本就是要找茬,放大所有可能的风险,阻止这危险的可能。她把资料分发给胡途和徐敏,拿起纸笔,像读论文一般阅读起来。还勾勾画画地做笔记,像极了在校时候的样子。
胡途跟她讲这件事的时候,就察觉到她的反常情绪,见她此刻又这样,他对着徐敏一摊双手,感动的同时又有些无奈地说:“不管去不去,咱们好好看看。”
他看那些资料,没有按王品秋说的,去查看有什么危险,也没有按徐敏的方式,分析和制定计划。他看更感兴趣的东西。
比如这伙人跟他曾见过的那伙盗贼有什么密切地接触?比如那伙贼的老大是哪里的人,什么样的人?他住在哪里?警察为什么不抓他等等?看得他笑得合不拢嘴。
原来,那伙贼的老大跟盗墓贼团伙中的很多骨干成员都是老乡,所以虽没有确定证据证明他们联系过,但警察还是收集了这个贼老大的信息。
周琼中,挺拗口的名字,今年已经62岁,曾号称西地贼王。从小就做贼,行走江湖很多年,从来没被人赃俱获过,早年间坐过牢,但时间都不长,是个很难搞的人。这十多年,他不再亲自动手,转而开始教徒弟,五花八门什么人都有,但被抓了之后,却没有敢把他咬出来的。
所以,警察虽然知道这就是他们要找的,可是却苦于没有证据,没法动手。真是难为他们了。
“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才是我该做的正经事。”胡途心中暗喜,“没有证据不怕,贼王,呵呵,也不怕!江湖上狭路相逢,看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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