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三章 曹仁擅守
轰隆隆~~
巨大的石块从城头扔下,在飞梯上攀爬的士卒稍有不慎,一旦没能避开,迎上了那笨重石块,轻则胸骨碎裂,重则脑浆迸开。
不断有士卒从半空坠落,如断了线的风筝。
血腥的一幕,令人胆寒。
“率先登上城头者,赏钱两万!”
“敢有退战不前者,立斩不饶!”
每当有人萌生退意时,这两句话总会萦绕在他们耳边。
望了眼那近在眼前的城楼,城下的将士们再度发起了进攻。
滚石不比羽箭,数量相对较少,就算是从城下运上城楼,也不是三五两下就能办到的轻松小活儿。
更何况这个时候,曹仁也已经腾不出多余的人手。
加入战场的云梯越过城下沟壕,渐渐靠近城墙。
此时,第一名吕军将士跃进了城上,然则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被周围的曹军士卒乱刀砍作肉泥,死的不能再死。
有了第一个,自然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越来越多的吕军将士登上了城头,开始同曹军近身作战。这时候的弓箭、滚石、檑木等防御手段,已然失去了原来应有的作用。
曹仁拔剑在手,作为将军,他自当以身作则。
“儿郎们,随我坚守城头,将这群外贼驱赶出去!”曹仁大声呼吼,没有丝毫怯阵,直接顶了上去,同爬上城墙的吕军将士厮杀在了一起。
嘎吱~嘎啦~
在士卒们齐心协力的推动下,巨大的云梯抵达城下,并缓缓放下前段主梯,平铺在城头,巨大的铁钩牢牢勾住了内部的墙壁。
“杀啊!”
云梯搭建完成,吕军将士的士气陡然高涨,从下方攀至云梯顶部,然后直冲涌入城内。
双方的激战从一开始,就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阿兄,这些家伙竟似发了疯一般,如何也杀不退,杀不绝!”
满脸血水的曹洪退至曹仁身边,他跟着曹操征战也有数年,像吕布军这般疯狂的,还是头一回见。
曹仁刺死面前一名登上城头的吕军士卒,利落的从士卒胸膛抽出剑刃,他偏头瞅了眼他这个喘着大气的弟弟,戒备起四周的同时,亦是揶揄了一声:“怎么,你怕了?”
“谁说我怕了!”
曹洪嚷嚷起来,此时一名吕军士卒想要伺机偷袭曹仁,却被曹洪余光瞥见,他左手握拳,猛地挥砸在了那人面门,将其轰出两三丈远。
“阿兄,有我在你身边,你多少能够安全许多。”曹洪咧嘴而笑,论实力,他两兄弟虽然都是二流靠后的水准,但论硬碰硬的厮杀,他比兄长曹仁还是要强上不少。
“将军,东边有大量敌军涌入,似是快顶不住了,唐校尉请你派人前去支援!”一名血糊血海的士卒冲至曹仁面前,气息喘喘的大声禀报起来。
听得此话的曹仁也不拖延,当即将目光落在了弟弟曹洪身上:“你快些带人过去,务必不能让吕布军有丝毫的可乘之机!”
“那你呢兄长?”曹洪仍是有些担忧。
“我就在这里守着,我倒要看看,哪个贼子能有本事,从我面前逾越一步!”曹仁的语气里,满是坚决。
渐渐的,城楼上倒下的尸体数以百千为计,血水也越积越多。双方将士谁也不肯退让,刀剑相向,以命相搏。
厮杀之中,恍然听得‘轰隆’一声巨响。
“吊桥断了!”
正与敌军交手的曹仁清晰听到了两股不同的声音,尽管内容一样,但情绪和语气却截然相反。
吊桥的断裂,使得曹军将士感到了些许慌乱,而吕军的士卒却大喜过望,候在下方他们抬起沉重的攻城槌,踏过吊桥,伴随着‘一二~三!一二~三!’的整齐号角,重重撞击在城门,发出‘嘭!嘭!嘭!’的剧烈声响。
每一次撞击,城楼上厮杀的将士便能清晰感觉到,脚下的地面正在急剧颤动。
城门,不容有失!
曹仁深知指点,他朝不远处的中年将军吼道:“李典,你速带人去顶住城门,要是城门告破,我拿你是问!就是用身子堵,也要给我堵住!”
那边厮杀的李典得令抱拳,腾出手来,唤上周遭的两百余名士卒,大吼了声:“跟我走!”
一行人下了城楼,直奔城门而去。
厮杀从晌午开始,直至黄昏落坡。
不管是城下被砸得稀巴烂的尸体,还是城楼上倒地不起的将士,皆是垒得许高。
城楼上血迹遍布,染红了整座城墙,斑驳淋漓,正如此刻的晚霞,猩红得令人感到目眩神迷。
将士们仍在厮杀,然则因体力消耗严重,大多都使不上太大的气力,挥砍之间,力道比起之前,薄弱了数倍不止。
哐!哐!哐!
鸣金的声音从城下传来,在天地间回响。
城楼上的吕军士卒如潮水般退去,城楼上的曹军则开始欢呼,欢呼他们击退了吕布麾下的虎狼,成功守住了句阳。
曹仁将染满鲜血的剑刃插回剑鞘,让还能行动的士卒将受伤的儿郎,抬下去进行治疗,顺带令麾下校尉带人去清理起城上遍地的尸体。
吕军的将士渐渐远去,最后在瞳孔中缩成了一道小小的黑点。
曹仁扶着城墙,迟迟没有起身,晚霞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的沧桑。
“阿兄,你都已经击退了敌军,为何还闷闷不乐?”曹洪走了过来,将头上的缨盔抱在腰间,他见兄长脸上并无喜色,于是很纳闷儿的询问起来。
在曹洪看来,今天获胜的是他们才对,完全值得好生庆祝一番。
曹仁余光瞥到曹洪手臂处的伤口,他撕下一张布条,给他手臂包扎起来,嘴里担忧说着:“这才第一天,吕布军就这般疯狂进攻,想必以后几日,还会更加疯狂。”
“不会吧?”
曹洪挑了挑眉头,语气狐疑。
对于这场战事,他也有着自己的见解,遂同兄长说了起来:“咱们是损失了不少,可吕布军损失得更多,起码是咱们的两到三倍左右。指不定经此一役,他们被阿兄你挫了锐气,再也不敢前来,也说不准哩。”
曹仁叹了口气。
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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