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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最佳人选


  “凄惨遭遇?”独孤思南并不是一个痴呆学者,他也是出身名门,而且研究历史,怎么会不知阴谋阳谋的钩钩弯弯呢。他顿时就明白了这群孩子们的想法,这是要将引得贼惦记的财富交给最有势力的那个贼,然后寻求那个贼的庇护。

  “对,就是你遭遇莫名追杀,迫害的凄惨遭遇。当今陛下正直无私,宅心仁厚,又与独孤先生也算亲人,定然会为先生做主的。”柴令武越发觉得这方法太好了,可以真正地保护独孤思南,又能顺带把长孙一族坑进去。

  “这倒是个好办法。”独孤思南点头,随后就开始勾画蓝图,“如果有朝廷的力量,那么找到独孤家族的宝藏就指日可待。这笔宝藏交给朝廷,横扫漠北,造福百姓,大唐必定强盛无比。我独孤先祖在天之灵也算得以告慰。”

  你先祖不得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就已经很好了!

  李恪在内心里吐槽。

  “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将众多贼惦记的宝藏交给朝廷,造福百姓,这是天大的福分。这既解除了独孤先生的危机,又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这两年天灾人祸,朝廷也是捉襟见肘的。而且,若是这宝藏真的找到,就凭独孤先生这份儿大义,朝廷就会封赏独孤先生。”柴令武对于这件事能圆满解决十分高兴。

  说实话,他插手这件事时,心里特别忐忑。因为他是一个人决定插手的,父兄、太爷爷什么的,他都没通知过。心里忐忑,若是真给柴氏一门惹来什么祸端,他自杀谢罪也不够。如今这件事能如此圆满,而且还能是大功一件,他觉得一大块石头从背上移开了。

  “而且,凭先生大才,入朝为官,定然也是国士无双,独孤一脉再度兴盛,光耀门楣。想必这是独孤先祖真正想要看到的。”王谢接着说。

  “独孤思南在此,多谢各位。”独孤思南站起身来,对着几人行礼。

  江承紫一下子就蹦跶起来,喊:“你是我们的长辈,这是应该的。”

  李恪瞧着她的反应,心里有些不舒坦,反问一句:“怎么就是我们的长辈了?”

  “按照辈分,你不是喊舅舅么?”江承紫问。

  “这,好像是。”李恪掩面。

  江承紫也没理会,柴令武很是懵逼地问:“那以后我们称先生为舅舅?”

  “我觉得还称先生好了。跟你又没关系,乱攀什么亲?”王谢反对。

  “也是。”柴令武自顾自地坐下。

  “那么,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一问。”独孤思南正襟危坐。

  从前,他不在意这具身体的身世,一心只想做个旁观者,看看历史的走向,顺带证实一下那个蜀王妃为何跟自己的女儿长得一模一样,而墓里的陪葬品有那么多现代工艺才能实现的东西。那蜀王妃是不是自己的女儿穿越时空而来。

  他一心想要做个历史的旁观者,从未想过参与。因此,即便是独孤家族的后人,他依旧只顶着思南这个名字,很少会提及“独孤”二字。

  可是,今日,眼前的这几个少年人将他的身世揭开,将独孤家族那一段晦暗惨烈的历史摆放在他的眼前,他忽然就觉得肩头上多了一份儿责任,对独孤家的责任。他现在是独孤家唯一的血脉,光宗耀祖,复兴独孤家,这本就应该是他做的。

  况且,女儿不幸身处政治斗争的中心,随时可能被阴谋阳谋吞没。那么,自己就不能成为女儿的拖累,反而该成为她的助力,甚至是保护者。

  “阿紫,前世里,爸爸任性妄为,没有陪伴你成长,也没有好好保护你。那么,在这个时空,爸爸就会竭尽所能来护着你。”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因此,我要入世,到朝堂高处去,去会一会这些牛鬼蛇蛇。”

  他下定了决心,先前随意坐着,如今便正襟危坐。

  “什么问题?”接话的是柴令武。

  “你们觉得由谁将我介绍给朝廷合适?”他环顾四周,“这可是大功一件呀。”

  “自然不是我。我无功名在身,不便入朝见陛下。再者,这种功劳,我不屑。”王谢回答,随后看了看江承紫说,“阿芝也不适合。她是女儿家,先前在蜀地鼓捣那些个动静已让很多人忌惮了。此番再去做这件事,非但不是功劳,还可能是祸端。”

  “对,我不适合。”江承紫赞同。

  “我只想做商人。这件事,我也不适合。”柴令武连忙说。

  “你不适合,但这件事必定与你有关。毕竟,你把先生从倚翠楼接到这里来,动静还是不小。”李恪说。

  “是呀,这件事的功劳,你总是要拿一点的。”江承紫点头。

  柴令武撇撇嘴没说话,心里也明了他们所言甚是,这件事自己是脱不了干系的。

  “那么,蜀王呢?”独孤思南看了李恪一眼。

  “我不适合再有什么功劳,毕竟我是庶出,对这天下也没什么兴趣。”他懒懒地说。

  “那,你们心目中有人选吗?”独孤思南问。

  “呵呵,他们都夸你大才,要不你自己想想有什么好人选?”李恪直接将这个问题丢过去。

  他心中可是不太爽这位独孤思南。即便是阿紫的同乡,这也太夺阿紫关心了。那一天接到信,阿紫明明说不能随便去走动的,结果还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去。他从宫里出来,杨初就来报告说九姑娘偷偷跑到平康坊,现在长孙家、房家、柴令武都出动了,暗地里不知还有没有。

  他心急如焚,跑去平康坊,迎面就撞上刚来查探的房遗直。

  “独孤思南被柴令武带走了。柴令武揽下了一切,看样子是在保护杨姑娘。”房遗直分析。

  “那阿芝呢?”他焦急地问。

  房遗直摇摇头,说:“应该离开了平康坊,至于如何离开的。我的人不曾见到。”

  他一听说,又一溜烟往杨府跑去,听闻九姑娘处理了几个奴婢已经睡下了,他一颗心才算放下来。

  他琢磨着这么大动静,这第二天她得主动来跟自己说吧。于是,一整天他处理起公务来频频出错,就等着这丫头上门来道歉。

  结果午饭过了,她还没来。派人一问,说是去秦将军府上拜会去了,跟柴令武一起去的。

  他陡然就莫名烦躁起来,公务也处理不下去,便将手中工作一扔,带了人径直往柴府来,想要问问这独孤思南怎么回事。

  这番一见面,发现阿芝真的很关心这独孤思南。

  李恪莫名不爽,真想有个扫帚将这人扫走。他还很孩子气地想:如果当初直接把他灭了,今日就不会这么多烦恼了。

  不过,他也就是随便想想。实际上,再让他做一次选择,他也不会动独孤思南分毫。但是,这种原则并不阻止他不爽独孤思南。

  于是,抓紧机会,肯定落井下石。

  独孤思南看了看李恪,缓缓地说:“看来蜀王我对我似乎很不友善。”

  “先生太敏感了。”李恪平淡地说。

  独孤思南呵呵两声,便没理会李恪,径直说:“看来在座的都是明白人。若是独孤家的这笔宝藏能找到,这确实是大功一件。这大功蜀王不要,恐怕只有一人最合适。”

  “哪一人?”柴令武很是好奇。其实他心中也有个人选,只是他对自己的想法并不太自信。

  “这朝野上下需要功劳的人无数。然而需要功劳,又与我们在一个战线上,还与我们息息相关的,便只有当今太子了。”独孤思南径直说。

  “呀,我也是这样认为。”柴令武很是高兴。

  江承紫也是笑笑,说:“太子急需威望与功劳,这事就让太子向皇上禀报,再好不过了。”

  “蜀王的意思呢?”独孤思南看了看李恪。

  李恪摇摇头道:“你们筹划就好,这事我不能沾染。我也跟你不认识。”

  “哈哈哈。”独孤思南朗声笑道,“当年,蜀王在太原救我的恩情,总不能不提吧。”

  “这事提不提在你。而且也跟你被迫害,被太子发现无关。”李恪说。

  “你既是不要这份儿功劳,自然是与这事无关。”独孤思南又说。

  坐在一旁的王谢也开口道:“既是如此。那么,这件事待蜀王出使突厥一启程,便可直接办了。”

  “嗯,要等我启程。可由阿武牵线,反正你跟太子关系挺好。”李恪建议。

  柴令武有些不愿意,但他在关键时刻也是拎得清。这事还非得是他来。于是,柴令武就应承下来,说:“正好过几日是母亲的生忌,我母亲生前很喜欢听琴。我就以此为由举办一场琴宴。”

  “甚好,反正长安城都知晓你得了一琴师。此番是为了你母亲,这格调瞬间就高了。下得一手好棋。”李恪拍手赞叹。

  柴令武嘿嘿笑,得意地说:“我是要做大生意的人,总不能做事一直不走心呀。”

  “呵,少年人,很是不错。”李恪心里一肚子的无名火。

  “那是。”柴令武没瞧出李恪不对劲,自顾自地得意于这件事的最终处理结果。

  独孤思南意味深长地瞧了瞧李恪,觉得这小子对自己敌意挺浓的,也不知是为啥。从前,虽然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但似乎没这么浓的敌意,而且这小子一直都是万年冰山的模样,难得看到烦躁的样子。

  “义兄这法子挺好,就依义兄。今日就都散了吧,还烦请义兄为王谢安排住宿,王谢这段时间就在这里陪着独孤先生了。”江承紫说。

  “安排住宿这是自然。只不过,你后天就要起行去探路,而李恪明日一早就要出使突厥。你们都走了,方才说的这种大事,我一人怕是谋划不来。”柴令武立马抗议,“你们今晚得把细节敲定才准离开。”

  “这不有独孤先生在么?你还怕什么?”李恪说。

  “先生是大才之人,但毕竟不曾在朝堂走动,对朝堂肯定不是那么了解。”柴令武连忙说。

  “大才之人,不出已知天下事。你可不要小看独孤先生哟。”李恪说着又扫了一眼独孤思南。

  柴令武有些不相信,便瞧着江承紫。江承紫知晓自己的父亲也不是等闲之辈,何况还有王谢在他身边,便点点头说:“义兄与先生商议即可。我这里要准备探路,蜀王那边更艰巨,怕抽不出什么空闲来了。”

  “我听阿芝的。”柴令武笑道。

  江承紫缺是看着父亲,问:“先生,可行?”

  “可以。”独孤思南很自信地回答。

  别的朝代他或者不熟悉,但这个朝代,他熟悉得很。而且,他下决心要入仕保护女儿,如果连这第一步都走不好,那还有什么资格保护女儿?

  “既是如此,此番天色不早,快要宵禁了。我就先回去了。”江承紫站起身来,又对王谢说,“先生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是。”他简短地回答,坐在席间的身形笔直,一如当年在部队里一样。

  江承紫莫名觉得此君非常可靠,眼眶莫名就湿润了。

  李恪总觉得自从入了长安,这气氛就不对劲儿了,阿紫的同乡居然一下子就来了俩。而且阿紫还跟他们很熟悉。

  他觉得那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圈子,他怎么也不能进去。一想到这里,他就烦躁得不行。

  江承紫早就觉察出李恪不对劲儿,这边厢告辞完毕,便与他一并走出柴府。

  离宵禁时间还有一刻钟,但天色实际已很晚了,街上已掌灯,行人并不多。两人骑着马,随从都远远地跟在后面。

  “不是说后天才出发么?怎么明日就要出发了?”只有两人,江承紫率先开口问。

  李恪正在转念想此去凶险,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她有同乡在这里,也是好的。起码可以陪着她,让她不至于那么难受。而且那个叫王谢的家伙自称以前是她的部下,为她而死。她曾说她所在的部队是国家利剑,那么能入这种部队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他兀自想着,便听得阿紫询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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