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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谁说青铜,王者


  欠收拾的小泼猴可不敢再在这里被收拾,麻溜的去冲澡准备休息。

  农村洗澡其实很麻烦,要烧水坐在大木桶里洗。

  孙思妙蛮不喜欢这种原始的洗澡方式。

  因为奶奶不放心,每次都给她搓澡。

  明明喊着她大姑娘了,还是这么亲力亲为。

  大姑娘都会不好意思的。

  “哎哟,痒痒痒!”

  孙思妙受不了奶奶的大手,搓的脚底板特别的痒。

  马大兰没好气的拍了她一下脚底板:

  “我还喵喵喵呢!别乱叫唤!”

  看把这孙女给娇气的,搓个脚底板还叫痒。

  孙思妙想哭,这能够怨她吗?

  脚底敏x感不是正常的吗?

  说了不让奶奶帮忙搓脚底板,她非不听。

  说什么脚底板长茧子就不好了。

  可是您老这手上的老茧子刮的人也痒不是。

  “妞妞呀,以后是大姑娘了,不能够随便让大人抱了,丢人!”

  马大兰想到今天孙思妙说道话,心老累了!

  “还有呀,这女孩子要矜持,可不能够再跟小的时候一样撒娇了。”

  孩子长大了,注意的事情多了。

  “特别是不能够随便跟男孩子一样光屁x股蛋,更不能够随便掀裙子!”

  这是要做啥?

  孙思妙一头的黑线冒出来。

  奶奶这是要开启早期的女童防狼教育吗?

  可是她不需要呀。

  但是她能够说吗?

  不能!

  只要她敢说,她奶奶就能够收拾她。

  难得奶奶跟她说这些,听着呗。

  也真的难为马大兰了,一个比男人还硬气的女人,语重心长的教育孙女如何保护自己。

  洗完澡孙思妙趴在马大兰的怀里不出来。

  “奶奶,我今晚跟你睡!”

  这么好的奶奶,去哪里找?

  长相能够决定一切吗?

  不是的。

  刻薄长相的奶奶,其实最是心善。

  她的善良需要用心去发现。

  马大兰拍着孙女的后背,嘴巴上虽然嫌弃不要,可是却主动把人抱到炕上塞进被窝里。

  这就是标准的表里不一。

  可是孙思妙喜欢。

  把脚丫子放在爷爷的肚皮上,支棱着头看爷爷在那边写写画画。

  “爷爷,您写啥呢?咋还有图呢?”

  看着孙慎国那牛皮本子上的内容,更是一团乱码出现在脑海中。

  这是写天书吗?

  怎么看不懂?

  孙慎国拍了孙女的脑门一下,把本子露出来,指着上面的图说道:

  “这些是爷爷的密码,除了爷爷谁也看不懂!”

  确实,看不懂!

  这一团抽象的画,毕加索来了估计也搞不懂。

  孙慎国得意的展示自己的大作。

  过了好半天,孙思妙突然灵光乍现的喊道:

  “爷爷,您不会是不会写这些字才用图代替吧?”

  这是孙思林最喜欢的。

  最近孙思妙让他学着写日记。

  可是他哪里会?

  就用拼音和汉子还有图来写,看到孙思妙大开眼界。

  简直打开了文盲的世界,这里面简直没有人家想不到的图形,只有你理解不了的。

  而爷爷的笔记特别的符合孙思林的日记模式。

  一把把笔记本合上,这孙女。

  没事瞎说什么大实话?

  马大兰也上了炕,把自己那灰白色的头发散开,用木梳子梳着。

  她有睡前梳一千下头皮的习惯,简直恐怖。

  反正孙思妙是做不到,她怕把自己的头发梳秃了。

  看到自己家老头子那样子直接揭穿他的老底:

  “妞妞哪里说错了?你就是笨,那打仗的本事听一耳朵就能够举一反三,反倒是学习认字,学了那么多年还是老记错!”

  这老底揭的。

  孙慎国立马上了小脾气,这在孙女面前多跌份?

  “我哪里笨了?要不是我看不惯那些人的做派,现在我也是个司令了!”

  这话不假。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不是。

  马大兰根本不应是:

  “司令?就你?大文盲一个,到时候上级下达了文件,你看不懂,丢不丢人?”

  这大实话。

  孙慎国被气红了眼:

  “我大字不识也好过你啥字都认识,那老毛子的蚯蚓文你也认识,那假洋鬼子的字你也认识,还有那小日本鬼子的缺胳膊断腿的字你也认识,可是有啥用?还不是跟着我过日子?”

  哎呦,我去!

  孙思妙从来不知道自己奶奶这么厉害。

  这叫什么来着?

  以为你就是个青铜,原来是个王者呀!

  太厉害吧?

  孙思妙立马趴到奶奶大x腿上问道:

  “奶奶,您真的会说日语,俄语,英语?”

  这太牛了吧!

  马大兰把孙女的脑袋从自己腿上推开,不知道老了吗?

  这趴着容易腿麻。

  “那有什么,奶奶会的多了,当年奶奶可是做过卧底的人,在大上海的法租界里如鱼得水,不光会说这些,奶奶还会法语呢!”

  随后马大兰声情并茂的念了一段:

  Sur  mes  cahiers  d'écolier  

  Sur  mon  pupitre  et  les  arbres  

  Sur  le  sable  sur  la  neige  

  J'écris  ton  nom

  这是法国诗人保罗·艾吕雅写的《自由》,也成为了在二战法国成为抵抗德国人们的心灵武器。

  没有想到马大兰也会。

  这太有错乱感了。

  谁能够想象在那农村的大炕上,一位长相刻薄的老太太念着让人为之沉醉的诗歌?

  反正孙思妙彻底傻了。

  这感觉实在是超出她的认知底线。

  在孙思妙的印象中,奶奶就是个有点小能耐的红娘子。

  可是她这熟知四门外语的奶奶,实在不像呀。

  马大兰念完突然用桃木梳子拍了一下炕沿:

  “白瞎了我的激x情,你们又听不懂!”

  咳咳...

  果然这才是马大兰。

  刚刚那个是幻觉。

  真的是幻觉。

  幻觉!

  可是不成呀!

  孙思妙好兴奋。

  这奶奶太牛掰了,她好高兴。

  上辈子的自己是不是瞎了眼才会离开这里,去省城找罪受?

  孙慎国也收起那一刻的迷恋。

  吧嗒吧嗒嘴唇,才喏喏的说道:

  “当年我就是被你奶奶这个样子给吸引,想着这小姑娘真厉害,厉害到我都不在乎她的长相了!”

  感情爷爷是因为内在美看上奶奶的。

  马大兰吊梢眉一竖!

  “咋?嫌弃我长的丑?”

  “晚了!”

  “这辈子你都是我马大兰的男人,死也葬在一个墓穴里!”

  威武霸气。

  孙思妙很是佩服。

  孙慎国苦笑一声,他不过是跟孙女说说,哪里嫌弃她丑来?

  这么多年早看习惯了。

  “奶奶,我就说我为啥看一遍听一遍那些外语就会说,感情是遗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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