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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欲哭无泪


  帝都的秘密警察宛如一群勇猛的猎犬一样扑了过来,林齐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近在咫尺的龙骑兵策骑奔腾,居然没有他们用双腿跑得快。亲眼看到这些跑步的铜帽子在龙骑兵之前赶到了现场,林齐对这些铜帽子的实力又高看了一眼。

  十几名面色阴森严肃的铜帽子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圣辉大街一号,他们挥动着手上包铜的短棍厉声呵斥着,要凑在门前的数十名闲人赶快滚开。但是这些闲人个个背后都有强硬的后台靠山,他们哪里会把这些铜帽子放在眼里?

  所有闲人都嘻嘻哈哈的笑着,根本无视那些铜帽子的威胁和呵斥。

  等得一个脾气暴躁的铜帽子骂骂咧咧的挥动短棍想要给某个闲人一个教训的时候,那个闲人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银质纹章晃了晃。那铜帽子骤然一愣,他死死的盯了那纹章一眼,收起短棍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圣辉大街一号。

  闲人们同时放声大笑,作为帝都最顶级的纨绔公子们的狗腿子,能够借用家族的幌子吓唬这些铜帽子,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乐事。眼看铜帽子们冲进了大门,好奇里面到底生了什么事的闲人们也一拥而入,林齐也嘻嘻哈哈的跟着他们冲了进去。

  顺着林荫大道快步奔走了一阵,林齐来到了三栋主楼前。

  艾尔哈姆面色铁青的站在主楼门前,身体很明显的在哆嗦着。一直冷若冰霜宛如两座冰山的雅和灵面孔惨白,茫然无神的双眼失去了焦距,她们直勾勾的盯着天空的某处,好似一切生机都离开了她们。

  至于托林,还有魇和闇兄弟两,他们三个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哆哆嗦嗦的站在主楼门前,脖子好似死鸭子一样伸得老长,正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光洁溜溜只剩下了一些大件家具的一楼大厅。

  偌大的大厅只剩下了一些不方便搬运的大件家具,但是这些家具也都惨遭毒手,原本镶嵌在家具上的宝石和金银等物被扒得干干净净,这些家具就好像七八十岁卸去了浓妆的老太太,骤然间变得无比的狰狞丑恶。

  墙壁上挂着的那些珍贵饰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可以用文艺瑰宝来形容的出自大师手笔的油画更是被整幅的割了下来席卷而走,甚至画框上镶嵌的金银也都被挖得干干净净。一个个空荡荡的画框挂在墙上,看上去就好像一张张凄厉大吼的大嘴。

  大厅的天花板上本来有一盏极其华贵的吊灯,偌大的吊灯上镶嵌了数以千计黄豆粒大小的钻石,一旦夜里点起了灯火,那些钻石反射灯光,那等瑰丽的景象是没见过的人根本无法形容的,简直就好似数千个小太阳同时出现,七彩晕光能营造出一种宛如仙境的梦幻意境。

  但是那吊灯此刻已经被刮得干干净净,数千颗小钻石不见了,挂着吊灯的几条纯金链子也不见了,偌大的吊灯就剩下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架子被胡乱的丢在地板上,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饱受蹂躏的可怜妇人有气无力的躺在那里。

  那些心狠手辣的窃贼啊,他们甚至将壁炉外镶嵌的面板都撬走了。那些装饰用的面板可都是珍贵的千年沉香木,在壁炉火的熏烤下,这些千年沉香木会自然而然的散出一股暖洋洋的甜香,有着镇定心神清爽空气的作用。

  但是这些千年沉香木都被撬走了,偌大的壁炉就好比一个九十岁老人的嘴,被人挖走了所有的牙齿,只留下了一个难看的黑漆漆的窟窿。

  一个铜帽子茫然的看着这宛如水洗过的大厅,低声的咕哝道:“比狗舔过的还干净。”

  马蹄声响起,整整一百名龙骑兵策骑狂奔而来,随着他们一起赶到的还有数十名铜帽子。龙骑兵们迅控制了宅院的出入口,严禁任何闲人随意靠近。那些铜帽子则是面色严肃的和先赶来的同僚低声知会了几声,然后他们分成两拨走向了另外两栋副楼。

  林齐轻轻的晃动着腰肢,去哪里看都是一样的。他对自家老爹亲手训练出来的那些好手是很放心的,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件有价值的又能方便携带的东西。整整十二辆加长的四轮马车,加上林齐脚脖子上的那个脚链,还有巴尔大叔和莉莉大婶随身携带的空间法器,三栋大楼内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卷走了。

  除了那些实在是没办法搬运的大床和沙,还有那些沉重的衣橱等物,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卷走了。

  就算那些床、沙和衣橱不方便搬走,但是这些大件物事上面镶嵌的东西也全部被撬走。就连那些衣橱上的大块玻璃镜也都被顺手掳走——毕竟一块穿衣镜在市面上也价值数千金币呢,现在只有维亚斯商业联邦的那些奸商掌握了穿衣镜的制法,这些镜子的价钱一直居高不下。

  林齐无比赞同那个铜帽子的那句话。‘比狗舔过的还干净’?错了,是两百多条凶猛的狼在这里洗劫过啊。

  带着怪异的笑容,林齐凑到了于莲身边,于莲不动声色的将一个提香家族的纹章塞到了林齐手里。龙骑兵和铜帽子赶来了,没有一个贵族家的纹章护身,还真会比较麻烦。林齐掂量了一下这个沉甸甸的纹章,笑呵呵的斜靠在了墙上,眯着眼看着面如死灰的艾尔哈姆一行人。

  提香也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前天他和林齐登门拜访的时候,这里还是那样的豪华、那样的奢靡,但是现在么,这里简直就和贫民窟没什么两样。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艾尔哈姆身边,低声问道:“到底生了什么?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艾尔哈姆哆哆嗦嗦的半天没吭声,过了许久,他才嘴唇颤抖着茫然的说道:“是啊,生了什么?呃,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艾尔哈姆用力的挤了挤眼皮,看样子他想哭出来,但是他怎么努力还是没有一点眼泪水。

  看着艾尔哈姆那可怜的小模样,林齐的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

  尤其是看到那一对儿曾经高高在上、曾经颐指气使、曾经对林齐故意非难的女人变成了两根木柴,林齐心里就更加的痛快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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