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成局
另一边, 安室透驾车离开，一直到离开公寓的观察范围，这才找了个地方靠边停车, 拿出手机打电话。
“降谷先生, 您终于联系我了！”风见很激动。
“……”安室透无奈叹息, “叫我安室。”
“啊，是，安、安室先生。”风见讪讪地叫了一声，语气也弱了。
“听好, 风见。”安室透冷静地说道，“前日被狙击身亡的深田广仁警官, 是组织进入警视厅的卧底, 代号cassic。动手的人也是组织内部, 通知警视厅，不要再往下查。”
“哎？”风见先是震惊, 随后愣住，“组织, 杀了他们好不容易站稳脚跟的卧底？”
“那有别的原因, 你没必要知道。”安室透扶额，“总之，让警视厅收手, 后续我会处理。”
“是。”风见答应下来。
安室透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风见，你要谨慎一点。当初诸伏警官的暴露就和深田广仁有关, 谁也不能保证警视厅还有没有别的卧底。”
“安室先生放心，我现在是在您家打的电话，绝对安全。”风见赶紧说道。
“想我活得长一点, 就牢牢记住。”安室透警告完，又问道，“这么着急和我联络，有什么事？”
“安室先生，您在警校的时候，是不是有一位中途退学的同期，叫……”
“乌羽凉？”他还没说完，就被安室透厉声打断了，“他怎么了？”
风见也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激烈，被吓了一跳，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答道：“前天，我这里收到一份匿名邮件，让我调查乌羽凉目前的状况。我翻了一下档案，发现这个人和安室先生是同期，感觉其中有问题，所以秘密调阅了所有的卷宗，又托美国那边的朋友帮忙……”
“你说，匿名邮件？”安室透心底一惊，谨慎地问道，“可有追踪来历？”
“追踪不到。”风见无奈，“对方所用的设备有很强的反追踪能力，我没办法，又觉得不能让信科处的人帮忙……抱歉，安室先生。”
“没关系，你做得很好。”安室透松了口气。
“说起来，那种防护方式，倒是和安室先生您的手机有些相似。”风见忽然道。
“什么？和我的手机……相似？”安室透讶然。
“对，就像……就像……”风见绞尽脑汁思考着形容词，忽然脱口道，“就像是一个弱化后的版本！”
“……”安室透忍不住皱紧了眉。
威士忌组成员的手机都由黑川凛□□过，保证不会被别人窃听，也无法通过信号监控到位置。这是黑川凛独有的技术，很难有别人和他的手法相似。但若是黑川凛自己，防护手段只会更严密，绝不会是个弱化版。那……莱伊？怎么可能！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他都觉得异想天开。
莱伊，乌羽凉，风见——简直风马牛不相干的三个人……等等！
他咬了咬嘴唇，陷入沉思。倒也不能说是不相干，起码乌羽凉去了美国，而莱伊是从美国回来的。但也仅止于此了，最关键的是，莱伊就算见过乌羽凉，又怎么可能和日本公安联系？
果然是他想多了吧。
“风见，你调查的结果呢？”安室透又问道。
“啊，就是这个。”风见的语气也凝重起来，“我托了美国那边的朋友去查，只能查到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洛杉矶。因为档案库里没有犯罪记录，他已经赶去洛杉矶调查了。”
安室透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风见，你的朋友，可靠吗？”
“绝对可靠。”风见赶紧说道，“他是我发小，还有亲戚关系。国中毕业随父母移居纽约，但是一直有联系，现在是个还算有点名气的侦探。人品方面，肯定没有问题。”
“好。”安室透下定了决心，沉声道，“等下我发两张照片给你。是乌羽凉到达洛杉矶后不久发给我的，你让你的朋友去查一查是在哪里拍的。”
“明白。”风见答应，犹豫了一下，才道，“安室先生，这件事，和您卧底组织有关系吗？”
“我不知道。”安室透吐出一口气，眼神有一点点茫然，隔了一会儿才重新凝聚，“也许有也许没有——不过，我更有兴趣的是，让你去查乌羽凉的人，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那个人……”风见咽了口口水，语气里带了一丝紧张，“知道您的真实身份吗？”
“谁知道呢。”安室透轻飘飘地一笑，“你把邮件转发给我，美国那边有消息再通知我。”
“是！”风见知道他这是结束通话的意思了。
安室透挂了电话，烦躁地撩了一把额发。
乌羽凉——这个名字，隔了那么多年，最近想起的几率特别高啊。
下意识地，他又忍不住想到黑川凛问他的那句话：我对你在洛杉矶调查的事比较好奇，和我有关吗？
不，不会是黑川凛。
还有一句：我告诉朗姆，你调查的事和我有关，让他别多事。
有没有可能，是自己的动作惊动了朗姆，毕竟是掌控组织整个情报部门的人。或许根本就不应该去洛杉矶的。
但是……无论哪种可能，都解释不了为什么邮件是发给风见的这个问题。
而这个时候，黑川凛已经走进了宫野志保的家。
“这是？”他看着沙发上堆满的名牌衣服包包一头雾水。
“凛哥，来帮我看看，明天穿哪套？”宫野志保抢着说道。
“……”黑川凛看着那一堆五花八门的裙子头疼，“你要去做什么？”
“明天周六，是我和姐姐见面的日子，姐姐说要带男朋友给我看，我不能给她丢脸。”宫野志保背后，仿佛燃烧着熊熊战火。
黑川凛哑然失笑，这时候倒是能看出是个17岁的女孩子。
他随手指了指一套浅蓝色的泡泡袖及膝连衣裙：“就这个吧。符合年龄，又不会太艳抢你姐姐的风头。”
“好吧。”宫野志保满足了，这才把沙发清理出一片空位让他坐，又去厨房煮咖啡。
黑川凛很放松，这几年他和宫野志保相处很不错。他看中她的能力有意拉拢，而宫野志保为了在组织里寻求靠山也有意讨好。加上两人的性格本来也合得来，一半真心一半利益，在组织里其他人看来，雪莉就是日本威士忌宠爱的妹妹，连带宫野明美一个外围成员都没什么人愿意管。要不然，宫野明美那样，完全不参与组织任务，还找了个组织外的男朋友，哪还能这么逍遥自在？就连宫野志保，甚至敢呛琴酒。
黑川凛并不介意小姑娘借借自己的势，只要她忠心，他对自己人可以很大方。
“回来就好。”宫野志保将一杯加了三份糖的咖啡放在他面前，终于露出一点如释重负的表情，“看到你平安，我和姐姐也放心了。”
“不用担心我。”黑川凛喝了一口咖啡，满意地舒展了眉头，“这两年我不在，你这边没人找麻烦吧？”
“没有。”宫野志保一耸肩，无所谓道，“也就琴酒偶尔抱怨几句。其他的，之前有个底层人员为难姐姐，被莱伊揍了个半死，后来就没人敢招惹我们了。”
“朗姆那边呢？”黑川凛问道。
“没有。”宫野志保回答得毫不犹豫，随即又莞尔一笑，“倒是波本偶尔从美国回来，会给我带手信。”
黑川凛一挑眉，心底有些欣慰。看起来这两年，至少安室透和赤井秀一把宫野姐妹护得很好。
赤井秀一应该是知道了这俩是他表妹，而安室透……惜才、诸伏景光、黑川凛，大概各占三分之一。
“找我有事？”宫野志保在他对面坐下来。
“是有事，只有你能做的事。”黑川凛点点头，“我需要一批生物实验的器材。”
“哎？”宫野志保一愣，“你要再建一个实验室？建实验室有钱就行，但是你找到靠谱的研究员了吗？还有……”
“停停停。”黑川凛挥手制止她的长篇大论，无奈道，“听我说完——我不是要建实验室，有你一个就够了。我需要的只是仪器，而且不要最新的，我需要中古的，淘汰下来的，再混杂几件国际上最先进的，只有你才懂去哪里买，需要买什么。”
宫野志保震惊了好一会儿，狂跳的心脏才冷静下来。
她有种感觉，自己似乎在不经意间上了一艘贼船还下不去了。
黑川凛的要求虽然古怪，却不难办，正好她的实验室也想换一批新的仪器了，淘汰下来的东西就附和要求。然而……隐隐能感觉到，这后面是一个庞大的计划，而她在听到的同时，也已经牵扯其中了。
“钱不是问题，秘密进行，你姐姐那里也不能说。”黑川凛的语气是难得的严厉，“我会派几个人听你命令，除此之外，一概保密，包括莱伊和波本。”
“明白了。”宫野志保点点头，没有多问什么。
知道得越多越危险，更不可以把姐姐卷进来。何况她最清楚，她们姐妹能在组织里横行的底气就是眼前的男人，所以，这个任务她必须完美完成。
“尽快，我只能给你最多20天时间。”黑川凛说着，递过去一张卡，“钱不够再问我要。”
“没问题。”宫野志保收好卡，自信满满。
正好她想换设备，不去考虑背后的各方算计，对她来说，这还真是个公私两便，让人心情愉悦的任务。
毕竟，有人付账买买买的事，有谁不喜欢呢？
“对了。”宫野志保笑了笑，“凛哥也帮我一个忙吧？”
“嗯？”黑川凛诧异地看她，“什么事？”
这个女孩子虽然年纪小，但一向坚强自立，几乎就没有这么直白地开口要求他帮忙的时候。
“明天去见我姐姐的男朋友，凛哥可以陪我一起去吗？”宫野志保双手合十，水汪汪的大眼睛祈求地看着他。
“我？”黑川凛愣住，随即失笑，“就算你要带个男伴，我们看起来也不合适。不然，波本在东京，我叫他假扮个大学生保证对方看不出来。”
“才不是！”宫野志保脸红了一下，低吼道，“我就是不放心，让你帮我看看那个男人靠不靠谱而已！”
“你觉得有问题？”黑川凛的表情严肃起来。
宫野明美在组织里的地位其实很特殊，她本人毫无用处，可她有雪莉这个妹妹，就是有心人眼里最好的跳板。原著还有个利用她进入组织的赤井秀一呢。难保没有别人有同样的想法。
“我知道了。”他点点头，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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