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谈判
直升飞机缓缓降落在海边的码头。
黑川凛跳下飞机, 目光一转，捡起了地上破碎的单边眼镜，再一抬头, 正好看见柯南踩着滑板飞驰而来。
“凛？”柯南跳下滑板, 一脸震惊, “你怎么在这儿？”
“追着基德来的。”黑川凛指了指螺旋桨还没完全停下来的直升飞机，“要不然我弄个直升机过来做什么？”
柯南：……于是我辛辛苦苦追到这里，服部还出了交通事故，你就在我们头上飞吗？
他的目光落在镜片上, 一惊，抢着说道：“这是基德的镜片？他是真的被击中了吗？”
“应该是吧, 我看他掉下去的。”黑川凛收起了镜片, “柯南, 打电话报警，叫中森警部不用再守着大阪城了。”
“知道了, 那这个……”柯南指指镜片。
“留着，拿回去给哈罗闻闻, 记住这个味道。”黑川凛一脸的理所当然, “那是基德，肯定死不了的。”
柯南无言以对。
“你和服部君在一块儿，就一起自己回美术馆吧。”黑川凛又问了一句。
“嗯。你们不跟我一起？”柯南疑惑。
“夜色不错。”黑川凛挥挥手, 抓着直升飞机的门跳了上去。
柯南黑线：好的知道了，你们要过两人世界，让我别打扰是吧。
直升机再一次升空。
黑川凛关上舱门, 脸色也严肃起来。
机舱后排的椅子被放平了，躺着一个少年，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身上只裹了张毛毯，似乎是刚从水里捞起来。
“怎么样。”黑川凛问道。
“子弹应该没有直接击中。他会昏迷，主要还是高处坠落时，入水的瞬间冲击。”降谷零检查完，站起身来，又有些困惑，“不过，他明明在下坠的过程中已经尽力调整了，冲击力应该不会那么大，为什么还不醒？”
“也许是吓到了吧。”黑川凛含糊道。
“狙击手吗？也是，到底还是个孩子。”降谷零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又摇摇头，“这样的话，莱伊也要付一半责任。第二次被人打下来了，难怪心理阴影。”
黑川凛：……吓倒的确是吓晕的，不过不是被狙击手吓的，是被海里的鱼吓的。
“但是，凛，怪盗基德是不是对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有仇？怎么总喜欢用人家的脸。”降谷零又说道。
黑川凛挠了挠脸，好奇道：“为什么你就不能觉得这张脸是真的……”
“真有两个长得这么像的人吗？”降谷零表示怀疑。
黑川凛很想说不止两个，有三个，还有一个冲田总司呢。
“唔……”降谷零试着捏住黑羽快斗的脸扯了扯。
“还真的不是面具？”他有些惊讶。要是从前，或许就已经信了，但他在水水晶亲手捏了绿川遥的脸还是被骗过去之后，就对捏脸这种辨别易容的方式产生了怀疑。
黑川凛由他玩，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打开，很快调出一张学生档案，转过屏幕给他看。
降谷零顿时沉默了。
江古田高中，黑羽快斗，17岁。配的照片上要不是笑得有点傻兮兮，和工藤新一没有任何区别。
“你……怎么找的？”降谷零忍不住问道。
“这还不简单，我拍了张他的照片输入网络，再限制一下年龄，一下子就找到了。”黑川凛说着，把档案缩小，又将另外两份档案平行铺开，“最符合的是，工藤新一，黑羽快斗，冲田总司。比起一个剑道高手，怎么看都是著名魔术师黑羽盗一的儿子更像是怪盗基德是不是？”
降谷零看着屏幕上并排放在一起的三张照片，简直一言难尽。
这还……真的一模一样啊。
“唔……”黑羽快斗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身上的触感……毛毯？这个天花板……直升机！
他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
“醒了？”降谷零还在翻着黑羽快斗的学籍档案，头也不抬地说道，“把你旁边的板蓝根喝了，刚好不烫了。”
“啊……”黑羽快斗犹豫了一下，从毯子下面伸出手，拿起纸杯，将里面已经常温的药水喝了，又开口：“就不能给我一件衣服吗？”
“这样比较安全。”黑川凛笑得和蔼可亲，“你那些道具真不知道是怎么装在身上的，我就抖了抖，掉下来一大堆。所以，你还是光着吧，有本事这么跳下去。”
黑羽快斗：……你狠！
“那么，黑羽君，我们现在就来谈谈合作的问题吧。”降谷零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黑羽快斗惊悚。从体感来看，他昏迷肯定不超过1小时，就算没有易容，可这就连他的真实身份都被扒出来了？
“我说过了，寻踪追迹，我可是专业的。”黑川凛继续笑眯眯。
降谷零很配合地把笔记本翻转给他看。
黑羽快斗看着自己的档案不禁欲哭无泪。
“要是中森警部知道一直耍他玩的怪盗基德就是自己照顾的邻居小孩，他会怎么想？”降谷零严肃地说道，“还有中森小姐，你和她关系很好吧，要是她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马就是父亲一直想抓住的坏蛋呢？”
“我……”黑羽快斗沉寂下来。
“8年前的怪盗基德，是你父亲，盗一先生吧？”降谷零很肯定地说道，“怪盗基德消失了8年，正好和魔术师黑羽盗一身亡的时间吻合。如今看你的样子，盗一先生恐怕不是因为魔术事故死亡，和那个动物园组织有关？你接替基德这个身份，是想找那个组织给你父亲报仇？”
黑羽快斗开始还有不忿，但越听越惊讶，忍不住打断：“你到底是什么人？”
降谷零微微皱眉，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证件打开给他看：“日本公安，警备企划课，零组负责人，降谷零。”
黑羽快斗：？？？你说你是谁？我以为你是犯罪分子，结果你告诉我你是警察？
“就是你看到的。”降谷零咳嗽了一声，收起证件，“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我带你去找中森警部道歉，然后该怎样怎样，你是未成年人，不会判得很重，只不过档案留底是难免了，以后肯定是有麻烦的。”
“我偷来的宝石都还回去了。”黑羽快斗抗议。
“你以为脏物还回去就不算犯罪了？”降谷零瞪着他。
“至少……没这么严重？”黑羽快斗迟疑了一下才试探说道。
“黑羽君，你知道今天如果我没有阻止你，会发生什么吗？”黑川凛拿起那个从基德的装备里搜出来的引|爆|器抛了两下，正色说道，“你知道大阪停电一分钟，会造成多大的混乱？先不提经济损失，没有信号灯造成的交通事故，突然断电引发的医疗事故，这些要算在谁头上？人命并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责任。”
黑羽快斗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你之前做过的案子，吸引了大量普通市民围观，发生踩踏事件怎么办？还有浪费的大量警力资源，警视厅没有闲到陪你过家家。”降谷零不客气地训斥，“说吧，你偷这些宝石，又还回去，和那个组织有什么关系？”
“是因为潘多拉……”黑羽快斗被打击惨了，有气无力地解释了一遍。
“所以，你想在他们前面找到那什么潘多拉，所以到处偷宝石，偷到手发现不是再还回去？”降谷零实在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蠢吗？我要是那个组织的boss，可开心了。都不需要花功夫，就有怪盗基德替我去找东西。只要盯着你，什么时候你找到了，再去抢过来，轻松愉快。”
“我哪有这么弱！”黑羽快斗不服气。
“刚刚被人像打鸟一样打下来的人没资格反驳。”黑川凛指出。
黑羽快斗憋屈……好一会儿才嘀咕：“我只是一时大意。”
“一时大意，可能就会丢命。”降谷零想起自己，想起组织里被琴酒干掉过的无数卧底，冷冷地说了句。
黑川凛抓住了他的手，安抚地拍了拍。
黑羽快斗别开眼睛：“那我第二个选择呢？”
“做公安的协助人。”降谷零定了定神，继续说道，“以前你犯过的案子，公安会和警视厅商议，不会对你造成影响。”
“那我除了要接受你们公安指派的任务，就不能用基德的身份了？”黑羽快斗问道。
降谷零刚想说是，却被黑川凛抢了话头：“提前报备，允许才可以做。还有……别老找铃木集团麻烦了，你看上了他家哪块宝石，我带你去看一眼不就得了，整那么多事！”
黑羽快斗眨巴眨巴眼睛，盯着他不放。
“公安原本就不是纯粹的光明，相反，那里担负着守护这个国家所必须的黑暗，所以才有所谓的合法违法权。我们没这么死板……你想说什么？”降谷零说到一半，注意到他小狗一样的眼神，忍不住叹了口气问道。
“那个……梦境之眼，能给我看一眼嘛？”黑羽快斗一脸的无辜，“拜托。”
“……”降谷零哑然，隔了一会儿，连着自己的手机一起丢给他，无奈，“早这样多好。”
“说起来，江户川柯南，那个孩子，是工藤新一吧？”黑羽快斗忽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降谷零惊讶道。
看见他的表情，黑羽快斗终于有了掰回一局的快意，语气也从容起来：“你们靠相貌找到我，我就不能吗？这小鬼明明和我小时候的照片一模一样，长大了应该也差不多吧！凭什么别人都认不出他小时候的样子？”
黑川凛翻了个白眼。戴了副眼镜就认不出来……问就是柯学，他有什么办法。
“高中生变成了小孩子，你就不震惊一下？”降谷零问道。
“潘多拉之石。”黑羽快斗抬了抬眼，无谓地笑道，“长生不老都有人敢想，时光逆流又怎么了。我可是……最不拘一格的魔术师啊。”
降谷零一怔，随即无奈地笑了笑。
“行，我加入。”黑羽快斗把手机抛回给他，爽快地说道，“以后我也算是有靠山了吧？”
“我们的身份是绝密，记住，下了飞机就叫我安室透。”降谷零叮嘱。
“知道啦，我又不傻。”黑羽快斗挥挥手。
“等回了东京，我叫人给你录入档案。”降谷零只是提醒一句，并不担心。心不够细的人怎么可能成为优秀的魔术师？黑羽快斗也就是外表看着不靠谱而已。
“嗨~”黑羽快斗答应一声，又眼巴巴地看向黑川凛，“那，回忆之卵？”
“那玩意儿绝对和潘多拉无关，要是不放心，回头我带你去看。”黑川凛哭笑不得。
“一言为定……可以给我衣服了吗？”黑羽快斗举手，“都谈妥了，你们也知道我的身份，我跑不了的！”
“哦。”黑川凛这才拿出一个手袋递给他，“穿吧。”
黑羽快斗赶紧拿出衣服，随即愣住，因为这是一套……帝丹高中的男生校服？
“我带你去看回忆之卵。”黑川凛说道。
“噗——”一直沉默的飞行员诸伏景光终于没忍住笑出来。
黑羽快斗想想，在工藤新一面前扮成工藤新一，还是他监护人亲自认证的，好像真的有点爽？自己在那家伙手里都吃过几次亏了，欣赏一下小侦探跳脚的模样，就当是加入公安的福利了！
于是，他很愉快地换上了衣服，再把发型一改——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新鲜出炉，纯天然，无污染！
“坏心眼。”降谷零失笑。
黑川凛摊手，下次如果工藤新一恢复身体的时候被组织注意到，也可以用黑羽快斗的身份混过去嘛。
假的见多了，哪怕有人看见真的，第一反应也会是：这次又是谁扮的？
有借有还，互利互惠。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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