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话
令逸有些洁癖,但这会儿就完全没顾着了,拿自己雪白的袖子去捂住了她的鼻子,同她一道去水盆那清洗。
边冷敷还不忘吐了个槽:“夫人,只是拥抱便如此,那以后该如何是好?”
弋锦边仰头边干笑了两声:“再说,再说。”
还好这次之后已弋锦的鼻血就没流了。她去床上休息弋锦随手拿了她书架上的一本市井小说翻看直到花九来找两人吃晚饭。
人不多,但一顿饭吃的很愉快,吃完饭弋丞相安排了小戏弋锦不是特别感兴趣,只当陪陪她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令逸的身体和丞相府的事。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发现花九和令逸不知道去哪里了。
花九是想着有段时间没看见令逸了,顺便给他把个脉看看他的情况,结果比预期的要好一些:“王爷,你的情况好了不少。”
令逸微笑,帮她倒了盏茶:“都是九姑娘的功劳。”
花九却道:“这算是王爷自己调理的。在下的汤药只是辅助而已。不过说真的。王爷同弋锦把事情都说了么?”
令逸摇头,将茶递给她:“没有,怕夫人一时不能接受。”
花九也不客气,接过茶就喝,毕竟算起来她是弋锦的表姐,也算他的表姐:“没想到堂堂恪王爷敢祭菩提铃却也怕个姑娘?”
“那九姑娘觉得,本王如今同夫人说了会如何?”
“不会如何啊。”花九眼前浮现了弋锦那张脸:“弋锦自落水以后性子变了很多,整个人都思想和接受能力都不是你我能比的。可能她之前在另外的世界是一个比如今更开明,也有更多离奇古怪的事情。王爷如今不说,却不代表她不会察觉,你该知道,她一向是看破不说破全放在心里一个人消化的。王爷自大婚便对她一如之前的疼惜,这不该是一对被强行赐婚之后完全不了解对方的两个人该有的生活态度,难道不是么?”
令逸沉默了一下,手指轻轻扣着这白瓷的茶盏:“也是。”
他之前一直怕弋锦接受不了他还能记得前世之事,拼下性命换了与她这一世的缘续,但忘记了夫妻或情侣之间最忌讳的就是隐瞒。
俩人在花园聊着,弋锦在前院听戏已经差不多了,弋丞相有事离开了一下,正巧看见承愉回来了,招呼他到了近前塞给他几块糕点垫垫肚子,倒了杯水,八卦了一下让他去打听的事儿:“承愉?如何?”
承愉也不客气,他为了打听这点八卦已经吹了一整天都寒风也饿了一整天了,终于有口热的了:“回王妃...”
月上高梢,令逸回弋锦的院子的时候,弋锦已经洗漱好了先在床上占地儿划分界线了。
由承愉伺候着他洗漱完,弋锦躺在床里头把自己裹的跟毛毛虫一样就露了半个脑袋在外面看着他。
两人隔着一溜枕头并排躺着,烛火幽幽映照两个人的影子叠在床帐上。
“夫人,可睡了?”
“没有。”
弋锦听着边上被子布料声音窸窸窣窣的,探出头时令逸侧着身子躺着正看着她,两人不过十几公分的距离,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气流的存在。
令逸帮她整了整被子,声音清软温柔,有些催眠的效果:“我们来交换说故事吧。”
“嗯?”
反正短时间怕也睡不着,弋锦往后缩了缩:“好啊。你先来我先来?”
“夫人先请吧。”
“我想想……”她小说看了是不少,可这会儿要挑一个讲还真不好抉择,想起之前看了部美女与野兽的电影,就干脆讲了美女与野兽。
讲到完,身侧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弋锦有些尴尬,侧头看了看躺平的令逸:“爷,你不会听听睡着了吧?”
令逸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看着她:“不论王子是何般模样,公主都会和他在一起的,是这样么?”
弋锦笑了笑,眼中倒影他极精致的容颜:“可能吧。其实老少年龄美丑从来在爱勉强都不会是问题,问题是你能不能打破自己内心对于心属之人一切变化的介怀感。”
令逸闻言,点了点头,大概是赞同的,随后道:“轮到我了。”
“曾经,有一个王爷,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历经波折最终迎娶做了王妃,原他想给她更尊贵的名号,太子妃以及皇后。可姑娘却说不想做金笼雀鸟被繁华束缚,可那时候他距离皇位已然仅一步之遥,虽然不情愿,但终究他发现繁华再盛也不过须臾欢愉,若真的称帝光责任就不是如今可比拟的,他逐步撤手储位争夺却在最后一直极为信赖的弟弟背叛了他,陷害说他里通外国意图弑父篡位,山穷水尽之时,姑娘与他一同出逃,并在路上遭到追杀,最终……”
他顿了顿,原本波澜不惊的星眸微微泛起涟漪:“姑娘为了救他被射杀,她生前逃亡时曾笑言:此生若能与夫君同赴黄泉也是不错,只是,这辈子我还没和夫君过够……后来,王爷抱着姑娘跳了崖,但王爷没有完全死去,只是到了另外一个类似的世界,开始从婴孩重新长大,他知道了姑娘也在异世流离便以身祭了传说中的菩提铃,寻到了姑娘的魂魄并在到丞相府千金阳寿将尽时让姑娘魂魄顶替了丞相府千金的魂魄,他想在这个世界同她一起再活一次,一起白头。可姑娘没了之前的记忆……”
弋锦听他讲到这就知道,他突然要说故事就是有问题的,结果这故事越听越像自己,而眼前这个从大婚开始就对她很好的居然是自己上辈子的夫君……真是当你活成一个故事的时候,再离奇也是不为过的了。难怪她之前总能在脑海里浮现她和令逸不一样的画面,也难怪只有他和她能听见菩提铃的声音。不过,之前他既然有意只想慢慢重头再来如今却为何又要同她全说明白了?
她有些不解:“爷……所以我是你说故事里那个姑娘,那你之前都哄我说只是偶然才能听见菩提铃的,如今怎么想起来全说了?”
令逸也不瞒,极为诚恳:“夫人,始终只有一个,如今同夫人说,是因为今日同九姑娘谈起,她说若如今不说,以后你知道了会不开心,反而横生枝节,并非我本意。”
“啧,果然花九懂我。”弋锦抱着被子叹了句花九也在感叹这真是活得久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发生,却忘掉了眼前人之前对如今现状的诸番努力,令逸却也不恼,他也觉得花九所言确实不虚,她的接受能力比他想象的更好。
俩人一时都盖着被子不说话,令逸心中一块大石放下了一半,心中清爽不少,弋锦是觉得令逸若真是用菩提铃来与自己再续前缘的话还真是个痴情人,只是自己现在对他除了颜值方面的喜欢好像也没什么更多的情感的。衬不起他付出的如此深情。
过了一会儿,弋锦突然回转身子同他面对面侧躺着,借着烛火看了他很久,神情极为严肃的宣布道:“我们俩重新谈个恋爱吧!既然重生,就重新开始一次。”
这是弋锦第一次看见令逸笑的如此开心,他虽不太明白谈恋爱是什么意思,但重新开始他知道:“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而从这一刻起,弋锦知道,她的道系生活会发生巨大的改变,谁让她要恋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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