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选择你的天赋树（下）
作为华夏最重要的传统节日，除了用穿新衣、上门拜访送祝福、种类繁多的庆典来欢度它，人们最常采取的，莫过于大吃大喝。
甭管多忙碌，无论多困顿，哪怕距离再远，华夏人都会在农历最后那天的晚上准备丰盛的一餐，并与家人共同享用。他们甚至用‘年夜饭’这个专属词汇，来形容这顿意义非凡的晚饭。
同是黑发黑瞳黄色肌肤，与之一衣带水的樱之国却并不重视这个节日，早早敞开国门接受外来文化冲击，他们只在乎公历的新年。因此对从小接受正统樱之国教育、按照‘大和抚子’要求养大的扶桑而言，这场华夏人一年一度的狂欢，本是和自己干系不大的身外物。
俗话说得好，屁股决定脑袋。如今侍奉的提督，是个标准的华夏人，所以像扶桑这样对春节知之甚少，要么干脆一无所知的舰娘们，也唯有转变态度去了解与适应，并参与其中去习惯它。
从对方手中接过找零，重樱舰娘小弧度鞠了一躬表示感谢。取出怀中折好的纸条，扶桑用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指甲轻轻在‘桂圆’两字上划了一道。“嗯……好像都买齐了呢~”喜不自胜转过头，她冲身后之人打了个招呼。“声望小姐，我们回去吧。”
提着的菜篮里装满各式食材，神情却轻松得仿佛手中无物，听到同行者的呼唤，麻花辫骑士嗯了一声很快迈步跟上。待到被委托采购的俩人离开市场，走在后头的声望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扶桑小姐，我想请教你一件事…”
“华夏这个节日，有什么忌讳吗？我是第一次过，怕闹了笑话。”听到提问，同样提着菜篮的扶桑有些哭笑不得。若非之前刚从某人处得到保证，她此刻多半只能无言以对。“按照不知火小姐的说法，指挥官好像没那么多禁忌，他只是想让我们快乐一点，感受家的温暖罢了。”
家吗？回味着这个特殊的字眼，声望脚步不停低头望向腰侧，哪怕佩剑已经在战斗中负载过度化为粉尘，启动灵视的少女也能在原位置找到一把造型古朴却饱含王者之气的长剑。好似拥有生命的它，也因为重樱舰娘的无心之言而发出淡淡金光。
“原来…你也很期待啊~”哪怕为出行特意带了头套，扶桑的听觉依旧敏锐，听到声望的喃喃自语，莫名其妙的她回头道：“咦，声望小姐你刚刚是在和我说话吗？”
“啊，呣，没有，我自言自语呢，别在意。”向来口拙舌笨的女子，今天难得急中生智了一回。“待会再聊吧，我们到了~”
与冒失马虎但生性活泼的山城不同，作为姐姐的扶桑更加温婉恬静，也更加善解人意。隐约感受到声望的抗拒，她干脆借坡下驴不再追问，确认左右无人，重樱舰娘这才摘下头套露出了毛茸茸的三角形兽耳，并从口袋里掏出身份卡递给面前严阵以待的堡垒。
手续齐全加之确是本人，两位舰娘迅速被守门智械放进了镇守府。庭院前旗杆旁的那群人，很快吸引了走在后面声望的注意力。“团长？在那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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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感受到百米开外舰娘悄声的呼唤，王志此刻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手中之物上。“这玩意...你做了多少个？”
“呜...就，就一个喵！”脚踝被用绳子牢牢系在旗杆顶上，头朝下晃来荡去的明石犹如随风摇曳的树枝。双手死死摁住宽大的裙摆以免它在重力下促使自己春光外泄，猫耳舰娘闻言忙不迭辩解道：“指挥官，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喵~”
换作平时，虽然死要钱却很可爱的明石这么一卖萌，王志多半会呵斥两句就此带过。不过这次情况特殊，加上某人实在是玩得太大，连他都有些看不下去。“挂到晚上，然后让她写一份检查。”对还弄不清状况、满脑袋问号的白露下达完处罚结果，他冷不丁开口道：“话说，这件事你们没参与吧——”
“没有！”作为在场除明石在唯二理解装置用途的人之一，即便年关将至也穿着白大褂的夕张闻言忙不迭摇起头；而与之肩并肩的山本丽子，也凭借青梅竹马养成的直觉赶忙步前者后尘。“我只是按你的要求拨款，其他的从不过问…”
听闻二女未参与其中，王志这才神色稍霁。示意俩人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他这才地站在旁边忐忑不安的两位白鹰舰娘做了个手势。“跟我来。”
为了团结一致，共同应对塞壬与日俱增的威胁，王志与企业一拍即合达成了双方合作协议。期间过程暂且不表，按照约定，幻想乡要帮助白鹰方面进行舰装升级。而克利夫兰与威奇塔会滞留岛上，甚至大大咧咧向明石提出要求，也正是基于这个协议。
但王志如今却发现，白鹰方面有些误解了他这边的真实战力。“你想要变强，这份心意无可厚非。”徜徉于翻新后的舰娘用码头，他不禁感慨北方的精力之旺盛。仅仅花了几天时间，深海栖姬就彻底修缮好了被自己破坏成废墟的建筑，甚至还加盖了几个泊位以方便栖装停靠。哪怕这里有喔酱与法兰黛莉卡的插手，可成效依旧有目共睹，所以小家伙清晨跑他卧室邀功请赏、顺带骚扰其他人的行为，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哪怕没有与之契约，二女也能从王志身上感受到凌然的气势，尚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俩也只得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在港堤尽头停下脚步，王志也在一番思索后袒露真相。“ZERO的那些武装，不可能给你们配备，我可不想躲过塞壬攻击后，被盟友一炮连同这个星球给轰烂。”
差点脱口而出‘我会非常小心’，眼前却浮现起小半个星球直接被液化乃至气化的恐怖一幕，咬着嘴唇迟疑再三，威奇塔不得不承认目前的自己确实无法驾驭这股力量。“如果不赞同我的方案，那你有更棒的提议吗？”
当然有，事实上还不止一个，如果心中没个底稿，王志之前也不会一口答应企业开出的条件了。“口说无凭，还是让你们亲眼见证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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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为了这个原因把我叫过来？”一脸鄙夷打了个呵欠，坐在炮塔顶上的白发幼女照例开始往杯中倒入咖啡。醇厚的香气混合蒸汽缕缕升起，使她的动作看起来仿佛蕴含着某种成熟，只不过说话的口气，证明维内托心情并不愉快。“真是的，我还在替你撰写新年致辞呢——”
另一边的铁血小姑娘态度虽没秘书舰那么明显，但神情间的落寂与失望同样一望可知。“本来还以为，指挥官是想和梅菲一起读书呢~”几无血色的淡粉色嘴唇紧紧抿住，Z46拿纤纤玉指有节奏戳着王志的软肋部分。“真是的，每天都那么忙…”
事实上，王志也绝非冷血无情见义忘利之辈，早在从利加返回当天，他就抽空分别陪伴了所有与之关系密切的姑娘。可目前看起来，当事人并不满足于蜻蜓点水的相伴，她们希望提督动作更亲昵、更直白。
哭笑不得蹲下身，王志一手一个环住两位幼女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在散发出少女体香的圆润脸蛋上各‘啃’了一口，他笑嘻嘻打起了哈哈。“唉，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一路好说歹说，Z46和维内托情绪终于有所缓和，而王志又许下好几个承诺同时，也在长长走廊尽头的大门前停下脚步。“我们到了。”
跟随前头三人步入其间，克利夫兰才发现这是个占地超过两百平的室内训练场，周围凹凸不平的岩层，表明一行人此刻正在山体内部。
“如你们所见，除了进行日常训练和武器泛用性测试的一号训练场，我还弄了个鲜为人知的二号训练场。”开启电力系统并激活了自动靶，王志从角落的木箱里取出几个折叠椅。招呼两位白鹰舰娘落座之际，他把视线投向白发红瞳的战列舰舰娘。“来，向这些客人展现一下你真正的实力！”
“长官，你好像越来越擅长甜言蜜语了呢~”口中仍在抗议，但维内托还是乖乖具现出自己那体型庞大的舰装。翘起二郎腿坐在炮塔上，小个子少女冷哼一声操纵身下物锁定了正在无规律运动的靶子。
粗大的炮口喷出一股浓烟，百米开外的标靶瞬间被撕成碎片，在秘书舰逐个将其‘点名’过程中，王志也顺势向二女解释起来。“更远的射程、更快的射速、更小的后作用力，还有更高的精度…”
“在我看来，这就是舰娘的一种发展趋势——不断对舰装进行改良，积量变为质变。”伴随王志的解释，维内只用了不到半分钟就把靶子全数消灭，而在这么做的过程中，少女杯中的热咖啡连一滴都没溅出来。
威奇塔战斗时有点中二，平日里则嘻嘻哈哈不拘小节，但若是有必要，她也会冷静下来认真思考问题。维内托的攻击看上去平凡无奇，可把射速缓慢的主力舰级主炮，硬生生调整到巡洋舰级别中型主炮的射速，本身就是质的飞跃。哪怕红发女对战友实力有着绝对自信，也不觉得白鹰战列舰舰娘和这个小丫头对轰会赢得胜利。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哪怕每日忙于处理港区大小事务，王志的秘书舰也从未放松对‘更强’的追求，经历了难以计数的强化调整，维内托才有了如今的实力---只要有充足的弹药以及更替部件，她就能化身移动的战争堡垒，用火力彻底碾碎所有阻挠者。
听完王志的解释，在对维内托肃然起敬的同时，威奇塔心中也燃起了希望的火焰，舰装强化的路线尽管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持之以恒依然可以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这个办法吧，我这人虽说脑子不机灵，但底力还是有几分的。”
内心深处其实对这个提案很满意，但克利夫兰总觉得这么做太过于保守。作为克利夫兰级首舰，好胜心强如她看似沉着冷静，实际上却更加冲动与敢于冒险。“王志先生，你刚刚提及第二种方法危险系数更高，可以阐述具体一点吗？”
正与威奇塔商讨具体强化方案的王志闻言，扭头冲Z46竖起大拇指，铁血驱逐见状拔出了腰畔军刀，耍了两下后前臂举起，锋利刀尖对准了远处新登场的目标。
下一秒钟，Z46直接消失在空气中，还没等克利夫兰及时反应，她就再度现身于原位，速度快得仿佛从未移动过。唯有在轻轻颤抖的军刀，以及远处被削成几块正缓缓坠倒的目标，清晰无疑证明着这并非克利夫兰的幻觉。
好快！为这比炮弹还快速度瞠目结舌的同时，白鹰舰娘结合所见隐约有了个猜测，在排除‘强化舰装’的途径后，另一条变强之路，也揭开了其神秘的面纱。“直接强化舰娘个体，是这样吗？”闻言抬手打了个响指，王志表示对方猜测虽有出入，倒也基本准确。
严格说起来，这个方案的提出与践行者并非王志，而是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高雄，重樱美剑士哪怕成为了舰娘，也始终孜孜不倦苦练其家传招数。在听说她仅保留舰装的推进器，只为把自己打造成肉搏战专精舰娘后，王志随即脑洞大开，萌生了一个有些疯狂的想法——
谁说舰娘就只能用舰炮鱼雷舰载机来战斗？把自身修炼或是改造到极致后，任何擅长的武器，都能成为她们战斗时可靠的伙伴！
“梅菲一直以骑士自居，所以军刀使得很利索。依靠魔力把身体组织进行优化，她就能展现出匪夷所思的速度…”轻轻抚摸Z46柔顺的头发以资鼓励，他略有遗憾啧啧出声。其实要想展现把肉体修炼到极致的强大，最合适的人选非高雄莫属，只不过她与三笠等人去往南海，暂时不在岛上罢了。
不知道王志心中顾虑，克利夫兰有些迷茫的视线在两个娇小可爱的萝莉间来回。她们惊人的表现，就是两条变强之路，按照王志的说法，白鹰舰娘必须在其中做出选择。“能给我点时间吗…我想顺带联络下企业。”
再次一手一个抱起二人，王志闻言会心一笑。“如你所愿，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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