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离开了这个世界

　　大老远从洪都跑去东海，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答应替高雄救出她那被塞壬捕获的妹妹。因此在擒获爱宕后，王志特意花费大量世界之力破除了塞壬施加在其大脑中的催眠。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却不料爱宕苏醒后出现了转机：为了感谢救命之恩，比起高雄多了几分美艳性感的重巡舰娘在发誓效忠的同时向王志献上了一份大礼。

　　当年三笠振臂一呼时，得到了散落在世界各地原樱之国国民们的大力支持。拥有长远目光的总旗舰很快吸纳其中忠诚能干者，成立了重樱专属的情报组织。就像重樱初创的本质是利用外交与舆论复国那样，这个组织一开始只是以募集资金与拉拢潜在盟友为目的。

　　但在某人被观察者阴了一手后，‘新三笠’不但让重樱行事风格愈发暴虐冷酷，还将情报组织彻底改组：拉拢意志薄弱的军政人士，刺探各国军事情报，故意煽动原樱之国国民与所在国家居民的矛盾。之前爱宕能轻易出现在三国会议现场，就是因为有己方人士安排。

　　作为重樱首席情报官，这支力量始终都由爱宕负责。尽管东海大捷后各国纷纷加强了打击力度，但仍有相当部分人士成功潜伏下来。而随着爱宕恢复理智，这张情报网也被王志全盘接收。

　　虽说不打算趁火打劫捞个什么长来当，但坐视塞壬把华夏搞得乌烟瘴气同样不是好选择。本着物尽其用的想法，王志大手一挥就把几位身在巴城者的身份与联络方式通过隐秘途径发送给了下落不明的北卡罗来纳。只是他没料到，这些人居然很快就发挥了巨大作用：他们上演了一出现实版的‘虎口脱险’，成功把身陷囹圄的林如海给带了出来。

　　“抱歉，突然得到消息还来不及整理，所以房间有点乱。”将北方打发走，王志在办公室接待了风尘仆仆的老人。察觉到他眼角的血丝，他有些关切道：“我这里昨天刚有位新医生走马上任，要她帮你检查下身体吗？”

　　“几天时间坐船没睡好觉而已，死不了！”用旁若无人的大嗓门否决了王志的提议，两鬓斑白的花甲之人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坏笑。“有一套嘛小子。才个把月不见，你这里好像多了很多美女呢！”

　　既没有反唇相讥也没有装傻充愣，王志只是面带微笑接过声望递来的茶壶。“我想和林主席单独谈谈，麻烦你了。”“了解，主人。”异色的双瞳扫视了眼同样笑呵呵的老人，声望低头行了个提裙礼毫不迟疑转身离开。

　　待到房间里只剩下两位男性时，林如海终于卸下了伪装。“哎，年纪大了就是一堆毛病。难怪古语说‘老而不死是为贼’，看来老祖宗---你笑什么？”注意到王志满脸憋笑，他不禁疑惑地挠了挠头。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上次我们的会面，当时你也是想引经据典。可惜不管上次还是这次，你貌似都用错了词。”强迫症发作的王志，再一次为其进行着科普。“孔子说这句话，倒不是觉得老人成了累赘。他只是就事论事，指责个别为老不尊者的不雅行径而已。”

　　两次试图装逼都被一个与孙女同龄的小辈指出错误，哪怕林如海脸皮再厚也有些尴尬。“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都不尊老...”嘟噜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他抹了抹嘴背靠沙发轻声道：“外面那些漂亮女孩，都是舰娘吗？”

　　“差不多吧。”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王志像个尽职的小辈那样帮对方把茶杯重新倒满。“我最近没怎么关注华夏局势，现在情况如何？”

　　谈话进入正题，林如海也就不再打趣调侃。“开始恶化，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连续几杯热茶下肚，精神改善许多的老者拉开了话匣子。“很多部门的办事效率开始下降，估计相关负责人都被撤换或架空了...”看了眼盘里香气扑鼻的烤饼干，他咂了咂嘴拿起一块丢进口中。“烤得蛮香的，你佣人厨艺很棒。”

　　“她厉害的可不止厨艺呢~”毫不吝惜对声望的赞美，同样往嘴里丢了一块的王志替对方续满。“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做，点起兵马重新杀回去？”

　　“如果真那么做，岂不是正中某些人下怀？”声望那征服王志味蕾的手艺显然同样令林如海印象深刻，他抓取饼干的频率越来越高。“偏偏现在不做又不行，真让他们折腾下去这个国家迟早玩完---”一眨不眨注视着坐在对面的王志，老人敛容正色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将损失尽量控制在可接受范围内。”

　　眼见对方依旧没有表示，记起老友嘱托的林如海把手伸进怀里。“为了幻想与现实的平衡。”察觉到对面之人神色微变，他把一个有些陈旧的十字架放在桌面上。

　　放下手中的茶壶，王志拿起十字架用手指摩挲着光滑的表面。“为了幻想与现实的平衡。”重复着这句唯有救世军成员方知的暗号，他站起身走到窗户边凝视着楼下的广场。女佣队成员们正在小黄鸡帮助下进行着场地改装，以便于今晚举行的篝火晚会。“长途跋涉想必很累了，先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们找个时间谈谈，看看能否给你点帮助。”

　　“也只好如此。”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几乎是个光杆司令，林如海对于安排也只能照章全收。暂且放下对未来的担忧，老人这才记起自己始终没见着某位熟悉的亲人。“如意呢，她还在忙工作吗？”

　　“是不是为了工作不清楚，但她忙是很肯定的。”看到几个皇家与重樱舰娘主动对忙碌的女佣队伸出援手，王志满意地点点头。用比赛联谊等等方式拉近新加入者的距离、让她们更好融入的尝试，看起来初见成效。“她昨天在例行通讯里，还在和我抱怨自己现在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来着。”

　　比起睡眠时间过短，林如海反倒对于另一件事更加在意。“等会，如意现在不在岛上吗？”“当然不在！”双手环抱转过身，王志带着理所当然的表情反问道：“难道她没告诉你吗？她去另一个世界替你铺后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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