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贝尔法斯特·Jr
（RNG又输了~）
脑袋昏昏沉沉，就像连续一个礼拜都在熬夜中渡过。试图伸手去触碰，却发现除了意识自己啥都掌控不了。几经努力都未见成效，初次遭遇如此状况的贝尔法斯特只好在心底再次呼唤起那未知的存在。“好吧好吧，我承认这段时间对你有些冷落，但你也不能整天骚扰不让我工作和休息啊。”
声望（吾王？）友情提醒后，经由某次瞎猫碰死耗子尝试建立联系的二人已经为此争执过好几回。双方的矛盾，归根结底就是一件事：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灵魂，反复表示她很无聊很寂寞。希望贝尔法斯特看在大家共用躯体的份上，多陪伴陪伴她；但勤快的皇家女仆长，根本没多少空闲可供挥霍。让她抽出数个小时去和一位素不相识者聊些她为人时都不关注的琐事？抱歉，对贝尔法斯特而言不穿内衣在镇守府里工作说不定还更容易做到。
之前的每次争执，都是以贝尔法斯特道歉告终。不过这一回，情况有所不同：轻巡舰娘左等右等，就是没等来对方的抗议或抱怨。连对方招牌的轻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当整具身体只有大脑能正常工作时，每秒钟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不知过了多久，贝尔法斯特才重新掌握了身体控制权。只是某种莫名的疲倦，使其连睁开眼皮都十分困难。
与知觉同时恢复的，是作为舰娘优秀的听力。“她的意识开始恢复了，继续努力！”伴随耳畔熟悉的女声，一样表面有些粗糙的东西摁在了女仆长额头上。尽管眼睛无法睁开，贝尔法斯特仍凭借触感判断出那是一只手。阵阵暖流藉由接触面流到四肢百骸，让她感觉自己如获新生。
“…水，给我水。”努力数次总算成功发声，贝尔法斯特自己都被这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好在身边之人似乎早有预料，女仆长很快被一双小手给扶了起来。“慢慢来，已经没事了。”当口感丝滑的温热液体涌入口腔，贝尔法斯特耳边传来了一个她绝不可能认错的温柔女声。“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贝尔法斯特小姐。”
想到某种可能，皇家舰娘使出浑身气力抬起眼皮。当淡紫色的美眸对上女仆舰娘漂亮的异色瞳时，贝尔法斯特如释重负叹了口气。“幸不辱命，声望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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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王志的初始舰已经赶回镇守府，卸去心头大石的银发舰娘闭上眼痛痛快快睡了一觉。待她驱走疲劳睁开双眼时，窗外的太阳已经有大半没入了地平线以下。幸亏数量愈来愈多的小黄鸡们已经能在家政领域分担工作，贝尔法斯特不必担心自己面对一大群饿得嗷嗷叫的重樱舰娘。说也奇怪，明明樱之国女性在战前出了名的贤惠能干，偏偏这群重樱舰娘里懂烹饪的屈指可数呢？
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将无关话题抛到脑后的贝尔法斯特赶忙起身洗漱了一下。本打算先去厨房帮忙，但轻巡舰娘走到半路却被人叫住了。
依旧是那身蓝白短裙过膝靴的打扮，声望的气势相比过去截然不同。头戴小皇冠手持剑鞘的她，举手投足间自带一种让人主动臣服的王者之气。“醒了？跟我来。”走了两步发现贝尔法斯特没跟上，她主动回头牵住后者的手。“煮饭的事另一个我已经代劳了，昆西也不用你操心。那家伙已经有了安排，他有一个更好的方案。”
虽未指名道姓，但贝尔法斯特依旧明了对方所指何人。“是王志先生吗，太好了。”心情骤然开朗了许多，贝尔法斯特甚至有功夫开起了身边人的玩笑。“声望小姐你这么急，难道是想向我告白？先说好，我可是异性恋哟~”
“很好，我也是。”在众人之前召开会议的房间前停下脚步，直接推开虚掩木门的声望神情严肃使了个眼色。“进去，让那个小笨蛋亲自和你解释。”
从对方的话语中读出了某些弦外之音，贝尔法斯特收起脸上的微笑。稍稍瞥了眼房内的状况，她的表情刹那间变得很精彩：宽敞的会议室里，正上演着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追逐的一方，是平日里总唯唯诺诺的迷糊舰娘爱丁堡；而正上蹿下跳试图远离她的，是个体型与北方相当的小萝莉。如果忽略掉小萝莉那与贝尔法斯特相似度百分百的相貌与服饰，倒是很有爱的一幕姐妹嬉戏。“她...是谁？”原地愣了好一会，贝尔法斯特才迟疑道。
“她就是...该死，这家伙怎么又溜进来了？”随意瞥了一眼，看到爱丁堡也在房中的声望立马淡定不能。一个冲刺揪住了眼镜舰娘的衣领，她不顾对方哇哇大叫像丢猫咪那样直接将其丢了出去。顺手将门反锁后，声望装作没听到外面的敲门声示意贝尔法斯特落座。等到外面的骚扰者无奈离开后，战巡舰娘才对从桌下探出脑袋的萝莉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和爱丁堡成朋友了，玩得挺开心嘛。”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开心了，笨蛋！都是她母性泛滥在骚扰我好吧~”推开椅子从桌底钻出，少女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仪容。“这个身体还真是麻烦。魔力完全被封印不说，连身体都被锁定在幼年期了---哎呀！”整个人抱住脑袋蹲在地上，她眼角带着泪花不满地抗议着。“你干嘛打我？搓衣板的老处女！”
“就凭你干出的这摊事，换了团长来都揍你没商量！”整张脸骤然一黑，声望还未放下的手刀再度举起。“再说一遍试试？现在大家都在沉睡，没人救得了你。你最好重新组织下语言，免得等会哭鼻子。”
“呣......”自知理亏地嘟噜了几声，相貌总让贝尔法斯特回忆起自己童年的萝莉站起身对前者行了一个不甚标准的提裙礼。“对于之前的行为，我深表歉意。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尽可能去弥补...丑话说在前头，要我侍奉你是不可能的。我生是圆桌骑士团的成员，死也是圆桌骑士团的英灵！”
一脸懵逼地看着她们俩的互动，想到某种可能性的贝尔法斯特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起来。“你就是‘她’，对吗？”“对。”尽管这个问题有些没头没尾，但萝莉显然理解了她想表达的东西。“真是的，如果你的灵魂强度再高一点---我错了，别打我！”眼看声望面无表情举起手刀，萝莉立刻摆着双手缩到椅子背后用恰好能被其他人听到的嗓音碎碎念。“就是因为你这男人婆的坏脾气，才那么多年都只被团长当成男人看待呜呜嗯......”
眼看少女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蛋因为声望拉扯而从鹅蛋形变成菱形，贝尔法斯特不由发出了嗤嗤的笑声。“你们的关系还真好呢~”“怎么可能！”异口同声反驳后，大眼瞪小眼的俩人不约而同松开手。“总之，因为这个笨蛋的无谋行动，你近期的实力会有相当程度的下降。”随手搬过张椅子颓然坐下，声望一副不胜其扰的模样揉搓起了太阳穴。“才不是无谋呢，像我这样优秀的魔法书--不过你说得对，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注意到声望一只手已经放在了剑鞘上，同是银发紫瞳的萝莉果断改口。
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描述下，贝尔法斯特这才弄清了事情的经过：作为她能量源泉的心智魔方中，其实寄宿着一个长眠的灵魂。当皇室女仆长机缘巧合下与心智魔方融合成为舰娘时，她也激活了这个灵魂。按照原来的轨迹，经过贝尔法斯特灵魂数十年的滋养，这个曾饱受创伤不得不陷入休眠的灵魂将具备足够力量获得新生。当然，贝尔法斯特也并非算是冤大头。在这期间灵魂有义务帮助她吸收心智魔方中的力量变强，必要时甚至可以动用自己的灵魂力量直接促成她的进化--用舰娘们的说法，那叫觉醒；用王志的观点，那是改造。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不久前当某股熟悉的力量被注入贝尔法斯特体内时，沉睡的灵魂被意外激活了。以前睡得昏天黑地，自然可以不在意周围是个啥样；但现在已经清醒，谁都难以忍受单独呆在空荡荡的意识领域里虚度光阴。发现贝尔法斯特缺乏时间更缺乏兴趣与自己交流后，这个聪明的灵魂很快想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办法：在不切断双方灵魂链接的情况下，动用心智魔方中的能源替自己重塑一个身体。
别看眼前的小萝莉像个一无所长的战五渣那样被声望揉捏，但她也曾经是个强大的魔法师。在简单权衡这么做的可行性后，已经快被孤独寂寞逼疯的她迫不及待开始了前期准备。
倘若行动前多跟贝尔法斯特沟通，知晓碧翠丝下场的少女绝对不会采用这个方法。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等她发现这个世界对魔力的排斥超乎想象时，已经来不及了。
越是高等级的魔法，越不可能随随便便停下。失去控制的庞大魔力，有很大可能会形成‘反噬’。若非两位声望恰好在此时赶回，说不准王志回来时就会看到一个正在建设中的全新镇守府了。
听着声望的描述，贝尔法斯特整张脸都是懵逼的。她倒没怀疑眼前两人携手来欺骗自己，只是觉得自己这具身体不太可能引发那么可怕的危机。当初自己从‘伊甸’返回时，镇守府综合楼变成冰山的一幕可是让她愣了好久的。
“别小瞧灵魂，那是当年连团长都坦言未能完全掌握的东西。他甚至说过，要想封神，就——”被旁边声望有意的干咳打断，银发萝莉有些不满地冷哼一声。“干嘛，她又不是‘那边’的。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担心违背誓言？”
眼见金毛舰娘一脸为难，本就只是随口问问的贝尔法斯特赶忙打圆场道：“既然不方便，那就不用说了。总之镇守府没有爆炸，你也成功获得了身体——”看着那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脸庞，女仆长油然而生一种‘她是自己女儿’的感觉。“这一切，不是皆大欢喜吗？”
相比皇家舰娘的乐观，彼此相望的另两人看上去就比较纠结。“其实...你的身体还是受到了部分影响。”深吸一口气，迷你版的贝尔法斯特指着自己的胸口。“灵魂容器--”“心智魔方，你说灵魂容器估计她们都不懂。”眺望窗外的夕阳，声望看上去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呃好吧，心智魔方就心智魔方。”趁对方不备做了个鬼脸，银发萝莉这才继续道：“因为我是被团长的力量提前唤醒，导致恢复不如预期。虽然以你为蓝本重塑躯体算是成功，但消耗的能量比预期要大许多..”
“也就是说，这个笨蛋错估了形势。不但差点把贝尔法斯特小姐你害死，还把心智魔方的潜能透支了大半。”眼见对方东拉西扯，旁观的声望翻了个白眼干脆直接挑明。在越来越多融合阿尔托莉亚的记忆后，她的为人处世也逐渐开始向骑士王直来直去的风格靠拢。“所以贝尔法斯特小姐你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感到没来由的精力不济，这是灵魂不完整的一种常见表现方式。”
之前看她们那么严肃，银发的女仆长还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不过耐心听完后，她发现事情好像也没那么糟糕。“那个什么灵魂不完整，会影响我的战斗力吗？”“不好说~”因为身高的缘故，小号贝尔法斯特费了不少功夫才爬上椅子坐好。“灵魂领域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不过别担心，有我呢！”感受到某人责怪的视线，她赶忙挺起毫无起伏的胸脯自信道：“别看我个子小，我可是很厉害的哟~~”
哭笑不得点点头，贝尔法斯特温柔抚摸起对方的小脑袋。“既然如此，那就多多指教咯。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银发半遮下的紫眸中闪过一缕黯然，萝莉很快提起精神道：“以前的名字，还是让它被忘记为好。从现在起，我就是贝尔法斯特·Jr。至于简称...叫小贝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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