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放眼皆财富

　　地精，是一种贪婪的生物。这并非某人片面的偏见或是歧视，而是包括幻想乡在内许多世界居民达成的共识。

　　一方面，所有人都承认这些相貌丑陋的绿皮矮子那对商机的敏锐嗅觉与惊人的行动力；另一方面，他们对财富无止尽的渴望也使他们在许多世界臭名昭著。为了获取更多利润，他们可以毫不迟疑贪赃枉法，更会眼都不眨就背信弃义。而如果利润大到某种程度，他们甚至不介意使用暴力手段来‘做生意’。

　　昔日在幻想乡初遇时，西装革履的黑索就试图向王志推销他贩卖的‘艾泽拉斯神兵利器限量版’。从那一刻，王志就对这家伙的诚信度以及底限有了一定程度的认知。所以当发现窗外正对的是训练场，而体型娇小的Z46正与弗莱彻在场上进行训练，不惮以最大恶意去揣测这位奸商思维的王志立刻冷下了脸。“我丑话说在前头，人口买卖是严格禁止的。你要是敢动那些姑娘一根毛，我直接把你塞麻袋扔海里喂鱼！”

　　“呃~~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大人您误会了！”双手连连摆动，黑索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您的女人出手哪！”发现眼前之人脸上的狐疑之色并未消退，机灵的地精商人赶忙解释道：“我说的商品，是大海。”

　　王志这才注意到，对方视线落点是在训练场后一望无际海面上的。眨了眨眼睛，他试探性开口道：“你说的——是海产品与海底矿物资源？”

　　“嗯…这些我们也要，”出乎王志的预料，对于这些代理人视若珍宝的东西，黑索表现得兴趣缺缺。片刻的迟疑后，艾泽拉斯世界地精联合商贸的业务员给了个让王志始料未及的答案。“但我们最想要的，是水。”

　　即使办公室内没有镜子，王志也知道自己的表情很精彩。“海水？”身材矮小的地精点头附和，并一脸肉痛开出了他的价格。“我们可以使用……等重的粮食来换。”

　　这个提议让王志想起了以前新闻里看到的‘石油换食品’方案，只不过这回对方要得仅仅是海水。“嗯…我需要和我的财务总管商量一下。”压制住内心的狂喜，他装作胸有成竹的模样站起身。“请先休息一下，我很快会给你答复。”用提督网络唤来声望让她带黑索去客房，他咬住下唇喃喃自语道：“听起来是我占了个大便宜，但事情有那么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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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听完王志的描述，山本丽子不假思索给出了答案。“如果他们真像你说的那样贪婪之名响彻四方，必然有着自己的考量。”头上高高的兔耳朵从中间垂下，她走到窗户边凝视着外头平静的海面。

　　在王志看来，黑索的提议对他稳赚不赔。当年深海们融化了两极的冰川，使得海平面大幅上涨。尽管战争已经结束多年，但海水始终未有回落。就连人类的所谓‘光复’，也只是在原址附近的海岛上宣示主权。而这些海岛，战前往往都是高海拔的山脉。所以这个世界啥都缺，就是不缺海水。王志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把贩卖海水到异世界的消息公开，说不定还会获得表彰，因为这意味着人类的生存区域扩大了。虽然已经成了盐碱地，但改造下还能住不是嘛。

　　站在落地窗前的少女认真思考着，而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也贴心地没去干扰她。在片刻的沉默后，转过身的山本丽子直接拿起王志为她泡好的茶喝了一大口。“他有什么附加条件吗？”

　　打开记事本浏览之后，王志果断摇起头。已经把舰娘模式下的红黑色和服当常服穿的少女见状，果断坐在沙发上用深红色的双瞳与之对视。“把事情从头到尾详细说一遍，越详细越好。”

　　打开记事本，王志结合自己的记忆从某个贸易亲王登门拜访说起。当他提到艾德提醒自己小心违约金时，山本丽子突然开口道：“当时合约上的违约金你缴纳了吗？”

　　“缴了啊！”提起这件事王志就来气。明明自己已经如数付出违约金，作为加里维克斯代理律师的古美门研介是从哪得到另一份违约合同的。“那个该死的律师——”

　　“律师都那样，习惯就好。”比起有些义愤填膺的王志，山本丽子就显得冷静许多。“你是不是和那个什么贸易亲王提过我们这个世界的状况？譬如说我们这里海面很高，资源匮乏但水资源过剩什么的。”

　　王志仔细回忆，发现确实有这么回事。“当初他问过我为什么要买粮食。我说我的世界都是水，没有足够土地种植作物，粮价一直居高不下————”

　　“明白了，”昂起头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山本丽子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海水。”发现王志似懂非懂的模样，她有些得意道：“在我们的世界，水是个多到让我们苦恼的存在；但在别的世界，水说不定是他们愿意用等重黄金来购买的珍贵之物。”

　　山本丽子这一提醒，王志很快明白过来。这不就是商业行为里常见的低买高卖嘛，只不过这帮小矮子们买和卖的对象分属不同世界罢了。

　　想明白这点，王志突然有了个想法。“你说，我们绕过那些地精直接和缺水的世界交易如何？”望着远处的大海，他突然觉得平素有些厌倦的波涛声都悦耳了起来。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样做。”拿过茶壶自己把空杯续满，山本丽子直接用言语泼了王志一头冷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如果那些绿皮真像你说得那么贪婪，你这么做就是在逼他们动手。就算你有那个什么幻想乡撑腰，也不可能保证绝无纰漏。”

　　权衡一番利弊，王志有些遗憾地发现丽子说得很有道理。地精的生意毫无疑问是垄断，自己倘若插手很可能面临无所不用其极的报复手段。就算他能仰仗不死身，他周围的人呢？“总觉得有些不爽啊——”把目光转向窗外，那一片碧蓝现在在王志眼里已经变成了金色。“要是有更多钱，我就能下令修建一个更大的码头了。”

　　就在王志yy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带着黑色方框眼镜的航母舰娘走进房间，用很坦然的语气问道：“总督，请问你喜欢偷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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