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拜见岳母

　　被胳膊粗细的触手喂饭或是按摩全身听起来很糟糕，但亲自体会后王志却觉得还不坏。唯一的缺点就是手感太差，又滑又凉的触手总会让他想起刚从池塘里捞起的鳗鱼。

　　尽管打扮非主流了些，栖装造型惊悚了些，喔酱在相貌上依旧无可挑剔：唇红齿白，玉肌大眼，十足的美人一个。于是王志干脆放下顾虑，好好享受了一个礼拜的贴身看护。

　　对于喔酱而言，照顾王志成了她这段时光的全部；可对王志来讲，享受对方照料只是他恢复期内的一件小事。

　　王志将大部分时间与精力，用来重新构建自己的提督网络。在冒险用灵魂来了趟跨世界的往返之旅后，他的提督网络最终不堪重负，陷入了沉寂中——就如同那位始终不愿吐露真名的武器少女一样。

　　代表着她的光团已经完全黯淡，无论王志如何呼唤或是注入力量都没有了回应。要不是还能从中感觉到一丝微弱的跳动，王志甚至以为她已经死了。很明显，之前的战斗她透支过度，不得不变成了这幅模样。

　　在和163号的战斗中，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世界之力的真正威能，也给一直以来自以为顺风顺水的王志敲响了警钟：他在成长的道路上已经走偏了方向，不及时修正很可能吃大亏。

　　本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光棍想法，王志干脆全盘推翻原有的精神力，改用世界之力来构建脑内的网络。耗时足有一周，王志才完成了这一繁琐的工作。而在这之后，他才有精力去把另一个早就计划的想法付诸实现。

　　拿着粉笔在地上绘制好了图案，王志拍着双手站起身对着目前的深海少女比了个V字手势。“搞定！”之后他转动着脖子，面无表情看向了侧方的一群人。“你们为什么会在这？”

　　“作为一名科学家，我觉得有必要亲眼见证这一幕。”温斯顿操作着手中的小型终端，时不时用手指顶起下滑的镜框。“最近能量源的问题一直在困扰我的研究，说不定你的这个契约能给我提供新的思路。”

　　无论何时，杰克·莫里森都显得那么义正辞严。“虽然队长已经批准了你的请求，但是我个人认为于情于理我都该在场。”他边说边讪笑着摊开手安慰道：“放心吧。只要这个契约不会再把基地轰穿，我就不会阻止它。”

　　“亲爱的别见外嘛，看看又不会少块肉！”猎空嬉皮笑脸吃着手中的炸鱼薯条，时不时还抓一把送到身旁的莱因哈特口中。后者因为一手拄拐杖一手打石膏，根本腾不出手来。“是啊新人。我们花了那么大代价才把你和你的小情人救出来，让我们看看又没什么！”金发巨汉咽下口中的快餐食品，看得他身边的齐格勒猛翻白眼。“话说你是在绘制魔法阵吧。这玩意不是用血绘制的吗？”

　　听到对方的询问，王志哑然失笑。因为他当初在贝蒂协助下与北方契约时也问过同样的问题，然后就被鄙视了。

　　“你从哪看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梳着蛋卷头的洋装萝莉当时一脚踢在王志的膝盖上，怒气冲冲训斥道：“只要魔力充足，你甚至可以抛弃法阵直接施法。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辅助魔力的运作不出现偏差，而不是为了提供魔力。”

　　把人型精灵当时的解释重复了一遍，看着众人那似懂非懂的表情王志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等于是对牛弹琴。所以他认命地叹了口气，牵起喔酱的手。“准备好了吗？”

　　“喔~”轻柔地叫了一声，深海少女乖乖地任由王志将其引导至法阵中央。看着那对纯净的鲜红色眼眸，王志怜心大起亲了她脸颊一下。“别紧张，放松。”回味着唇齿间的留香，他给了喔酱一个鼓励的笑容，随后闭上眼睛开启了提督网络。

　　与喔酱的契约远不如当初与北方那样声势浩大，而更像是水到渠成：王志把意识投入那个旋转的黑洞，一遍遍呼唤着深海少女。而对方也没有发脾气或是耍性子，很快就接纳了王志的链接请求。

　　“馁，你愿意让我当你的御主吗？”感受到对方灵魂所传来的波动，王志心情愉快下开起了玩笑。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回答他的是个冰冷的女声。“这就是你对待我家女儿的态度吗？”

　　“呃，抱歉。”王志连忙道歉着。“我从未将喔酱视作奴仆，刚才只是开个玩笑…等等！”他突然反应过来。“你是喔酱的母亲？”

　　“我为什么不能是她母亲？”随着这番理直气壮的话，一个长得与喔酱有七八分相似，看起来却更显成熟的中年美妇出现在了意识空间里。

　　“你没有栖装吗？”看着对方头顶空无一物，王志感觉十分不习惯。

　　“难得可以在这里使用我原本的身体，我为什么还要用那个丑不拉几的躯壳？”十指交叉伸了个懒腰，大号版喔酱眯起双眼呻吟着。“真是遗憾，等契约结束我又要回去了——”

　　王志的上下嘴唇无意识颤抖着，他感觉对方这无意识的几句话信息量略大。“你是喔酱的栖装？”他实在很难把眼前这位成熟优雅的妇人，与那个黑不溜秋还整天嘎嘎叫着的丑陋触手怪联系在一起。

　　“你们人类是这么描述共生体的吗？算了，叫什么都无所谓。”摆动了几下脖子，中年美妇饶有兴趣打量着王志。王志从她的眼光中，感受到了一些欣慰，一些惋惜。

　　“异世界吗？没想到在我们已经放弃去寻找答案后，答案居然会自己找上门来，真是讽刺。”说了一句在王志看来没头没尾的话，她突然对着王志抛了个媚眼。“你是想带走我女儿对吗？”

　　严格来说，我只是想与你女儿契约好借用她的力量。不过考虑到提督与舰娘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对方的说法貌似也没有问题。王志思及此处，整了整衣领并拢脚跟道：“是的，这想带走她。”长舒了一口气，他继续道：“希望您能允许，岳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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