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朋友

　　迎接王志的是一个飞过来的相框。

　　伸手接过相框，王志笑嘻嘻地举起双手。“我知道没带礼物来拜访是很失礼啦，但。。哎哟你别搬凳子，我认输我认输。”

　　办公桌后的年轻美少女把凳子放回原位，一屁股坐回凳子上闭上眼大口喘息着。王志见状也不笑了，走到办公桌前，把桌上的药瓶拧开倒出两粒药放在手心里，随后从桌旁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水在桌上的玻璃杯中，最后把玻璃杯和药片递给了山本丽子：“先把药吃了再说。”

　　丽子也不推辞，接过玻璃杯喝了口就把药片丢进嘴里。整个过程中王志只是拿出了怀里的报纸慢慢翻阅着，似乎对这一幕习以为常了。

　　随着药片入喉，丽子的喘息渐渐平复了下去。数息过后她睁开双眼死死盯着看报的王志：“这几天你死哪去了？”

　　“死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了，所以回来花了太多的时间。”王志把报纸叠好塞进怀里。“你先别激动，我是说真的。”他一把按住了丽子打算抓起笔筒的手。“我可以用嬷嬷的名字发誓。”

　　“我派人在车站那里等了两天都没你的消息，医院那里也没有你的入院或治疗记录，偏偏宪兵队那里口风又紧不肯吐露详细的遇难者名单。”丽子抽回了手一个爆栗叩在王志脑门上。“你知道为了做这些我花了多少钱吗？”

　　“不知道，但我清楚这一定不是小数字。”王志再次摆出低头认错的诚恳姿态。“老板你想要我怎么偿还就说吧，反正我都已经把自己卖给你了。”

　　“那你先说实话，你到底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哪都没躲，我当时就在爆炸的中心位置。”王志拿过玻璃杯倒满水自己喝了一口。“对了，我退还的那些公物抵押费也被炸没了。真是可惜。”

　　“那些小钱怎么着都无所谓了。”丽子站起身走到王志身边把手伸进王志的怀里摸索着。“嘿，注意你的形象。”王志忙不迭把她的手从自己怀里拽出来：“刚才明明还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开放了？？”

　　也许是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了，丽子的脸一瞬间变得通红，咳嗽了两声后再次回到桌后坐下。“我这不是关心你身体的健康嘛，毕竟我已经在你身上投资了那么大一笔钱。。。”

　　“我更希望听到你说你喜欢我所以很在乎我的安危呢。”王志哭丧着脸看着丽子：“我们之间的关系难道还要谈钱吗？”

　　“不谈钱谈什么。再说你这哭的也太假了，还不如刚才离开的陈少校那么情真意切。”丽子冷笑道。

　　“陈利民少校？刚才离开那位大帅哥？”王志又喝了一口水。“他为什么要哭？”

　　“还不是在那诉苦，说什么事关机密不便透露啊，权限不足无法告知啊之类的，油盐不进的一个人。”山本丽子把桌上摊开的纸张一张张收起来。“哪怕我威胁说要停止与军队的商业合作他也不为所动，只是一味劝我耐心等待调查结果公布。”

　　“这么不讲情面？我还以为老大是个那么随和的人他哥哥应该很好说话来着。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执意。。。哦我明白了，你是想打听我的下落吧。”王志茅塞顿开。“怪不得他之前在走廊上看到我会说那番话，你看到十字架就知道我来了，于是下了逐客令。他也就知道你是在找我。”

　　“喔，那个男人居然会和你说话？今天怕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还说了什么吗？”

　　“我想想。”王志揉着太阳穴。“对了，他好像说最近有什么人事变动，然后莫名其妙说什么老实点打深海，别瞎参合。”

　　“看来这次真的是群魔乱舞了。”丽子叹了一口气从整理好的一叠纸中抽了一张递给王志。“看样子他还比较欣赏你，这情报我也是花了些代价才拿到的，他居然直接告诉你了。”

　　“那是，陈大哥慧眼识人，像我这样。。。”王志的笑容只持续了几秒就消失了，在认真看完纸上的内容后他一把把纸拍在了桌上发出彭的一声。“他们疯了吧，赵老爷子当年可是参加过申城保卫战的英雄！他们居然敢这么做！”

　　“有气对那些家伙撒，别拍我的桌子，很贵的。”被拍飞的纸张被丽子一把抓住。“最近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这件事，陈少校可能是怕你被忽悠了做傻事所以给你提个醒。”

　　“问题不是我，是赵老爷子！”王志一脸怒气。“他可是荣获一级勋章的男人！整个华夏都没几个人领过这个勋章。当年他作为挺身而出抵抗深海的第一人被举国称赞，现在担任提督学院终身荣誉教授。当初我入学的时候就是他亲授我们校服的。”

　　“虽然那校服看着老土穿着也不透气，但是像他这样的老人最后必须以事故负责人身份引咎辞职实在是太过了。参谋本部为什么要批准这样的行为嘛。”

　　一杯水被推到王志面前，王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抱歉，我只是想到那个当初入学式上的和蔼老人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你这个坏毛病真该改一改了，要不然以后你做我的代理人肯定是四处结怨惹祸，最后还要我来替你收拾。”

　　“我也知道情绪化不是好事啦，只是我不喜欢那种‘表面笑嘻嘻，心里mmp’的人更不想成为那样的人罢了。”王志打了个呵欠突然道：“哎对了，既然赵老爷子落了个辞职的结局，那夕张老师呢？她作为实验项目核心人员兼执行者是个什么结局？”

　　“不是很清楚，公开出来的情报只讲了赵老爷子的处罚决定，有关夕张的内容只字未提。”丽子的披肩长发在她摇头的时候左右晃动，王志莫名地想起了贞子的形象。“我收集到的情报显示她现在正在住院治疗。”

　　“我会试着帮你打听一下她的近况，不过别太乐观，我毕竟只是一介商人。”山本丽子摊开文件夹，王志知道这是她在下逐客令了。

　　“不管怎么说，很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丽子。”

　　“不用谢，记得还钱就行。”

　　“这个我知道，我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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