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那来领奖吧。
第120章 那来领奖吧。
夏东华那瞬间几乎不敢抬眼看顾思渊的表情。
两人一正一侧坐在办公室沙发上,并没有眼神交流,夏东华却能感觉到莫名的威压。
眼下,主动把夏知妈妈的财产给夏知,算是给她一个安慰。
如果,财产不补偿给夏知,夏东华知道,他真的将被整得一无所有。
夏东华说:“让你外公他们准备资料,下午两点,去办手续吧。”
夏东华走后,夏知一侧眸,就撞进顾思渊幽深的视线里。
夏知唇一瘪,在眼泪失控前把自己的脸埋在顾思渊胸口。
眼泪全蹭在他材质优良的西装外套上。
顾思渊搂住她,“知知进步了,知道我疼你,会伏在我怀里哭了。”
夏知呜咽一声,“这辈子最后一次为年幼的自己落泪。”
从今往后,她的心中都要装满美好的东西。
顾思渊大掌在她脊背上轻轻拍抚,“那尽情哭吧。告别。”
下午两点。
所幸,妈妈的遗产集中在海城,办理起来倒也方便。
陆老爷子,陆寰宇,陆家大舅,二舅都来了。
平时对于夏知妈妈这份遗产,颇有微词的陆家大舅,这次也没有出声。
带着妈妈名字的产证一套一套被整理出来,夏知有点想念妈妈。
倘若妈妈在世,她这辈子可能永远是个顺遂的小公主。
可惜,妈妈忽然撒手人寰,她的人生完全颠覆。
妈妈在世时,她的性子也确实骄纵,不过短短数月,就从骄纵变得自闭,甚至患上妄想症。
她自己极端克制自己后,又造就了后来没心没肺没爱的性格。
之前不觉得不快乐,但这几天跟顾思渊坦诚相待之后,她才知道什么叫幸福。
陆家人和夏家人都签了放弃之后,财产正式归夏知所有。
思及亡人。
夏知顾思渊和外公陆寰宇,一起去夏知妈妈的墓碑前祭拜。
夏知的脚裸还扭着不能下地。
却也没带拐杖,没坐轮椅,顾思渊她到哪儿他抱到哪儿。
夏知妈妈的墓碑比较特殊,上面没有爱妻几个字。
外公知道夏知妈妈跟她爸爸闹得不愉快,爱妻两个字不让刻在碑上。
墓碑上面就是孤独的照片和名字。
一张笑靥清隽灵秀的照片。
陆嘉珍,不是谁的爱妻。
生是陆家人,死是陆家鬼。
生生世世不再跟夏东华有瓜葛。
夏知来到妈妈的墓碑前,还没说话,顾思渊倒是先将夏知轻轻放地上,自己先跪拜了。
他这个人即使跪着依旧矜贵挺拔。
她也跟着跪下行礼。
外公瞟了一眼认真行礼的顾思渊,对着陆嘉珍的照片,说:“珍珍,你女婿最近表现不错。”
顾思渊上节目各种示爱,包了整条江的广告牌大张旗鼓的示爱,也算是有心了。
但同时,他又担心,要是好不容易让知知相信爱了,顾思渊变心了,那对知知该是如何沉重的打击。
外公总有些放心不下。
<div class="contentadv"> 知知不相信男人还好,一旦相信男人了,再被伤害,后果不可估量。
外公也没有出言让他保证往后。
他活了这把年纪了,当然知道哪怕当下的感情是真挚的,可岁月变迁,人心善变。
小知知,他总是不放心的。
别人家的闺女,永远有底气,失去男人的宠爱,被男人背叛,大不了回家做小公主。
父母的爱足够他们在经历成年风雨时,砥砺前行。
可知知母亲早逝,又摊上那么个渣爹。
本来内心世界就摇摇欲坠,再经历摧折,难以想象。
顾思渊对墓碑说:“从前是我疏忽。往后会照顾好知知。妈妈放心。”
夏知却为他辩解:“妈妈,从前也是我没坦诚,也有点没良心,思渊哥哥从一开始就一直护着我的。”
这倒是外公他们也都知道,不然不会同意顾思渊跟她结婚。
外公却只是说:“思渊,如果有天不爱了,希望你们俩好聚好散,将她好好的归还陆家。寰宇,会永远是她靠山。”
不要像她妈妈一样,还回来已经是一具尸体。
这是外公心中永远的痛。
顾思渊俊眉微蹙,“没有那么一天。”
“我这个人不轻易许诺,许了,就是一生。”
夏知侧眸,看见顾思渊被夕阳描摹的侧颜,矜贵英俊,到底舍不得他跪的时间长,扯扯他衣袖让他起身。
夏知说:“妈妈,我对他的信心是,即使有那么一天,我们一定能好聚好散。”
顾思渊是个自控能力很强,道德底线很高的人,她从始至终都认为,他不会伤害她。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开始以为他对她没感情,却敢嫁他的原因。
顾思渊却并不认同,声音微沉,“只有好聚,没有散。”
夏知唇角微勾,夕阳晒得她的脸红润润的,顾思渊顺手又横抱起夏知。
夏知不跟他说了,跟外公撒娇说:“我要外公一直做我靠山。”
外公笑呵呵,受不了夏知撒娇:“好,我尽力活成老妖精。”
-
顾思渊和夏知回到家。
两人就开始算起墓前的账来。
顾思渊小臂托住她,将她像抱孩子那么抱上楼。
不是公主抱了,这是要教训孩子了。
夏知的心脏怦怦怦直跳。
顾思渊把她抱进卧室就抵在墙上,说:“我还没讨要奖励,你倒是想好散了?”
还好聚好散,想得美。
夏知心脏狂跳,心底却不怕他,噘嘴,继续踩他底线,同时也是试探,“那我老了,你不爱我了,我乖乖散了也有错吗?”
顾思渊抵住她的额头,“怎么样你才信,真的是我遇见的最大难题。”
夏知在他脖子边咯咯咯地笑,鼻尖轻轻蹭他侧颈,“是哦,你把我护得那么好,连英雄救美的机会都没有。”
顾思渊脊背倏地僵硬,指尖捏住她的软肉,蓄势待发,“知一不如投资研究时光机,带你去未来看看我们老了,总信了。”
夏知手指不安分地在他后颈画画勾勾,“可别。万一我很惨,连现在都惶惶不安。”
顾思渊倏地咬了一口她瞎说话的唇畔。
夏知笑着轻叫一声,眼神控诉。
顾思渊说:“即使没有爱了,还有责任,还有忠诚,还有相互扶持,相濡以沫,这不就是婚姻本身的意义吗?”
夏知觉得好听,勾唇笑,眼底荡漾出笑意,“好,那来领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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