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蛊缠斗
顺子媳妇罗佩愣了愣,粗重的男声接着响起来“好啊,你打死了我,也就毁了这具肉身。你打吧!”阴笑着慢慢走过来,这是她这几天来第一次有表情,可这表情却让人毛骨悚然。
包子毕竟还是孩子,对这种威胁显得束手无策。罗佩见包子犹豫了,抓住这个间隙,伸手做了一个抓的动作,燃烧的秸秆顿时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牵引,向罗佩手中飞去,待火团飞近,她鹰爪化做棉掌,用手背轻轻一挡,像打棒球一般,那火团顺势改了方向,直奔顺子爹而去,老头顿时满身烈焰,倒在地上翻滚哀嚎,顺子赶忙上前连拍带打,算是把火灭了,顺子爹痛苦地捂着脸躺在地上,浑身衣服烧破了不说,头发胡子都焦了,还有多处烫伤,散出一股浓重的烧羽毛的味道。
包子见这妖怪法力很强,暗嘱自己冷静,这是第一次除妖,务必要集中精力,寻找这老蛊虫的破绽。被蛙蛊操纵的罗佩也不急着向包子进攻,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蛙子蛙孙们,只待火焰散尽,三块大砖里的蛙卵烧得只剩十之一二,少数蝌蚪带着火苗做最后的挣扎。老蛊见状悲鸣一声,这才指挥罗佩出利爪抓向包子的脖子。
包子借着身形小巧的优势,稍一闪身,躲过了罗佩的利爪。
老蛊还不算完,操控罗佩又出一爪,包子再次闪过,如此这般让了几个回合,只待那老蛊急了,伸出双手来卡包子的小细脖,包子这才抓住战机,稍一俯身,躲过两只利爪,顺势一拳打在罗佩肚子上,猫着腰两步从腋窝下腾挪到了她身后,转身拽头发搬下巴,一脚踹在膝窝上,罗佩失去了重心,向后重重栽倒。包子松开搬住头部的手,转而反扭住她的一只手臂,反关节扭转,用全身的力量来了一个别臂下压,整个和这娇嫩的女人缠在了一起,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地完成了。
别说,二神舅舅偶尔教的“关东抱”的套路还挺管用。这是来自蒙古族摔跤手们的动作体系。满蒙亲善的时候,东北大地也流行摔跤比武,东北武术虽然不及关里武术体系庞杂、门派众多、精致好看,但十分粗犷耐用,而且招数简单、发力凶狠,几乎全部是一摔倒地和一招制敌。包子跟着二神舅舅学得奇快,每每和同学打架比武都是胜者,没想到今天打蛊尸也用得上。【说句题外话】读者们也可以上网去学,这种反关节打法在当下的警察警务教学实战中,得到了全世界的推崇,比如以色列的马迦术,海豹突击队、俄罗斯阿尔法部队的格斗技术等等。
包子身底下的娇小女人力气奇大,那当然是体内的老蛊在作祟。为了彻底控制她,包子控着一条胳膊的反关节不放,顺势伸开双腿,以全身之力横向压在了顺子媳妇上身,两人全是仰面向天,交叉成个十字型,这是摔跤比赛常用的“十字固法”。这样一来,罗佩被压得动不了,包子双手控着反关节,也动不了,两人像摔跤运动员一样扭在地上僵持着。
罗佩饱满圆挺的酥胸正压在包子腿下,软绵绵的质感刺激得包子有了反应,忽然羡慕起顺子的艳福来,青春发育期的包子一下子心智模糊、方寸大乱,顿时感觉下方的蛊尸增了十倍力气,他竟然被撅了起来。
耳边那个熟悉的男声又说话了“小子,干啥玩意儿,你相好的的在身边呢。”
包子定了定神,看了一眼一脸泪水鼻涕傻呆呆的白菜花,那羞羞的感觉顿时无影无踪。借着难得的胶着阶段冷静思考了一下,这蛙蛊本身是不知道疼的,打它、砍它毫无作用,伤害的都是宿主。甚至反关节擒拿也不一定能坚持许久,一旦蛙蛊没了耐心,自断一臂求解脱,这顺子媳妇岂不是成了独臂人。细细想来,蛊这东西,都是化为细小的阴骘之物,操控宿主悄悄害人,一旦身份暴露了,也就意味着完蛋。这东西敢操控宿主光天化日之下窜出来,想必不仅仅是担心蛙卵,那大池子里还藏着不知道多少块蛙卵砖,它损失两块不至于这样暴跳如雷。想必是,想必是--灌下去的去蛊药发挥了作用!
白菜花见包子又走了神,两方又胶着地缠在地上,便抄起一把铁锹冲到近前,不由分说要劈杀下去,顺子和包子一起喊“别介!”
包子大声阻止“花花!别砍,你砍了,这玩意儿也打不死,还得祸害了顺子嫂!而且,派出所来了你自己也说不清楚!”
白菜花着急地问“那怎么办?”
包子说“她操控宿主显形,不是坏事,除了看到咱们烧烤她徒子徒孙着急之外,很可能是灌的药发挥作用了,你们捆上她就行。”包子怕巨蛊使出舌头武器,有意用肩膀将她的脸压紧,防止她张开大口,朝众人喊道“愣着干嘛!用最粗的绳子捆了她再说!”
大家定了定神,又凑上来,七手八脚地把罗佩捆了,这才稍稍安心。过了不到五分钟,罗佩果然剧烈抽搐起来,她大口呕吐着黑水,一会儿用女人娇弱的声音喊“疼死了,疼死了”,一会儿又是粗重的男声喊“救我,救我”,反复折腾了十几分钟,来了一阵更为剧烈的呕吐,竟然呕吐出了一只巴掌大的黑色蟾蜍。
这蟾蜍浑身粘液,咕咕叫了两声,向院子外的菜地逃去,白菜花哪能放过这个机会,一铲子将蟾蜍劈成两半,黑红色的血水四溅。蛊算是彻底除了。大家又找来柴火,将蟾蜍尸体和没有烧尽的蛙子蛙孙聚拢,一把火送回地狱去了。
顺子娘缓过了精神,撸胳膊挽袖子冲来给奄奄一息的儿媳妇一记耳光“敢他妈打老娘,敢打抗日英雄!”说着还要踹,被大家伙拦住。包子上前护住气若悬丝的罗佩怒吼“你干嘛?她都快死了!”
顺子媳妇吃力地睁开双眼,指着顺子一家,对包子说“我要回城,我要回家…”
老太太一听,火冒三丈“死心吧你,你死在我家可以,可狗崽子身份还想要高考,门儿都没有!”转身又朝着街坊邻居倒苦水儿,数落这几年儿媳妇的不是,但大家的眼里则满是同情。改革的春风吹开了思想的坚冰,可还有多少残旧的认识需要时间来纠正,多少岁月的伤痕需要弥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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