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药丸，又见药丸（加更3/13）
听说，临安西湖上的雷峰塔碎掉了，听说而已，我没有亲见。
但我却见过未倒的雷峰塔，破破烂烂的映掩于湖光山色之间，落山的太阳照着这些四近的地方，就是“雷峰夕照”，西湖十景之一。“雷峰夕照”的真景我也见过，并不见佳，我以为。
沈光收起了岁月剑，翘着二郎腿对着贾似道侃侃而谈。
老贾的后乐园就在西湖边上，天空中那么粗大的雷光从天而降，那一刻煌煌天威降临，雷峰塔可不算是一座小建筑，就这样化为了齑粉，只留下一地的砖石粉末，焦黑的痕迹似乎还在告诉人们，天威不可测，天威不可挡。
于是贾似道明白为啥沈光要呵斥自己了。
我这是有眼不识真神仙呐！
古老相传，雷霆都是代表着天地之间的刑罚，道门各派都有雷法的传说，但是谁也没有真正见过能打雷的道长。之前听说襄阳战场上，清虚真人招来雷霆，破了阿术的中军，自己还以为又是招摇撞骗的传说流言而已，这些年真道士假道士他已经见了不少，早就对那些神神叨叨的传说有了免疫力。
谁知道你这是真的，夭寿啊！
去皇宫的路上，郭芙忽闪着大眼睛，不住地偷看沈光。
“怎么了？”清虚真人明白，这妞偷看自己肯定不是因为自己过人的帅气。
“师兄啊，你之前用的可不是天雷哦，两种雷有什么区别吗？我也要学！”贾似道专用的过湖轻舟载着沈光、李忘生、小龙女、郭芙还有贾似道和他的随从，船并不是很大，所以他们的谈话大家都听得到。
这是涉及到了纯阳宫雷法的秘密，我是不是该躲开，但是船这么小，我往哪里躲啊！贾似道现在是真的对沈光又敬又怕，没办法之下，只能转过身装作没有听到看着西湖。
“法不传六耳，你真不懂事。”小龙女皱着黛眉，轻声地阻止郭芙。她只是性子清淡，但是该接受的教育并没有落下，又有了行走江湖的实际经验，教训起郭芙这个象牙塔里成长的大小姐那是手到擒来。
“你！我可是纯阳清虚一脉的传人，和沈光师兄是一家人，说起来你才是外人好吧！”郭芙双手掐腰，毫不退让地怒视着小龙女。
“呵，沈光~！”她摇了摇头，似乎是不屑一顾，不再理睬郭芙，气得娇纵的大小姐差点跳脚。
说来也是有趣，郭芙只是叽叽喳喳和小龙女互怼，却是一句重话都没有讲，更别提是动手了，两个小丫头之间俨然是“君子之争”，放到电视里都可以拍成偶像剧而且不用怕光电的大剪刀。
幸好小龙女画风和郭芙完全不同，虽然怼人的是郭芙，却给人小龙女全程压制她的感觉，PT分明啊……我在想什么！
……
赵禥的身体比沈光想象中还要弱，旦旦而伐不知节制，这是历朝历代皇帝普遍短寿的原因。
按理说他们有最好的膳食，有全天下最高明的医生做御医，还有着优渥的生活环境，这都抵不过全力输出的后遗症，也算是一个黑色的幽默吧。
赵禥对沈光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好吧，是对他的蓝色仙丹。
贾似道作为皇帝的亲密权臣，早已经把这款船新的丹药介绍给了自己的上司。而且他把自己昨天晚上不惜“以身试药”的举动好好吹了一把，把赵禥同志感动地不要不要的，贾丞相是好人啊，为了朕的快乐……咳咳，是健康，竟然亲身犯险，实在是忠君爱国的楷模啊！
然而沈光却是摇着头拒绝了皇帝的请求，他是真的不敢献药。
蓝色的小药丸本来是开发用作心脏病药的，它见效快，不仅仅是延时助兴，更重要的是可以让力不从心的患者摇身一变，从心所欲，不逾矩也！
不过是药三分毒，这玩意可能导致头晕、目眩甚至是血压降低，长期服用会产生依赖性，导致永久性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赵禥的身体是典型的破房子漏风，已经是虚不受补了，偏偏他自己根本是毫不在意。这要是给他蓝色仙丹吃，不出一周这位本来就短命的皇帝就会一命呜呼，那样的话，傻子都知道是吃沈道长的药吃出了毛病，沈光也会成为真正的“妖道”了，简直是百口莫辩。
一听到不能吃蓝色仙丹，赵禥的失望溢于言表，脸上的不满藏都藏不住了。
这位智力低于常人的皇帝想法很简单，你都能给贾似道，就是不给我吃，这是看不起我皇宋咩？
“官家，天庭有过旨意，无论是道门、佛家还是散修，任何人都不能给人间帝王延寿，也不能出手暗害至尊，霍乱人间的朝纲。”沈光神情无比严肃，仿佛在说一件天地间的大秘密。
而听到了天庭、延寿这些关键词，赵禥和贾似道全都听了进去，不约而同地坐正了坐姿，这还是关系到他们身家性命的东西，傻子也知道生命的可贵啊！
“不过官家请放心，人间至尊有气运护体，等闲妖邪不可近身，可是……”
“可是什么？”赵禥耳朵都竖起来了，不由地躬身问道。
“也许官家太过操劳国事，你的龙体本源亏损严重，但是你原本应该寿元不止花甲之数，我现在出手帮你调理身体，那就不算是延寿了。”听到沈光话锋一转，赵禥顿时大喜，就连沈光连连告诫其中的过程非常痛苦也不在意了。
可见是个惜命的。
沈光很理解他，换他在这个位子上，每天生活乐无边，国事全都交给贾似道忙去了，神仙都不换呐！
源自于蜀山仙剑派的锻体丹，专门赏赐给作出贡献的外门弟子，帮助他们调理身体，打开仙凡之隔的那扇大门。
然而吞下去以后，过程痛苦无比，全身经络就像是被刀在割一样，强硬地捋一遍，再好好调养，就算是一块朽木也让他完成筑基给你看！
这东西给赵禥用简直是太合适了，皇帝的经脉闭塞，肾水枯竭，离油尽灯枯的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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