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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武求


  王一之前便有淡淡的怀疑,只是没往深处去想,直到今天李决心说出湘省二字,这才坚定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果不其然,当初来到村子里的那位奇人哑爷爷,正是曾与武圣齐名的梅天骄!

  嘶!

  王一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原来真佛早已在前,只是自己没有把握机会罢了。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宗淑琴竟然还是哑爷爷的徒弟。

  那么以秦钟越和宗家的关系,难道不知宗淑琴师门的事情。

  若他知道,当初为何不说?更何况哑爷爷在江湖上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若他不知道,那宗家又为何要隐瞒?

  王一心思百转,念头纷杂,一时间竟理不清其中方向,只觉得越往迷雾中走,反而越无法触到真相。

  “你竟然遇到过质平?”李决心也极为诧异:“当初他心灰意冷,远走他乡之时,可是一个人都没说。还是我与他关系亲厚,这才告诉说去了湘省。”

  王一整理思绪,拱手道:“不瞒前辈,梅前辈其实一直就住在晚辈村子里。我小时候还经常被梅前辈照顾呢!”

  “什么?”李决心睁大双眼,陡然激动起来,抓住王一的手问道:“他……他那些年,过得好吗?”

  王一被他捏地生疼,但却不恼,认真回答:“梅前辈在村里结庐而居,日子虽不富裕,却过得清平安定。而且村子里人大都和善,怜他孤老无依,也是能帮则帮,只是……”

  李决心神色一变,问道:“只是什么?”

  王一顿了顿,说道:“只是梅前辈去了村子里后,未发一言。大家都以为他先天有疾,不能言语。所以我们这些小孩儿都叫他哑爷爷。”

  “那便是了!”李决心松开手,神色变得寂寥无比,略有些颓然道:“当初我们联手封印那等魔物,他生怕魔头势大,坏了我等修行,便一人舍身上前,结果被破了不漏之躯。是我上峨眉求了‘不言功’给他,才保住了胸中那口纯元之气。”

  “‘不言功’?”

  “没错。”李决心点点头道:“此功乃是峨眉上任掌门阳顶天所创,那阳真人也就是谢逊的师父。”

  “抗战时期,阳真人投军报国,也是被枪弹所枪破了金身。原本寿数大减,可他天纵奇才,居然结合道家‘先天一气功’和佛家‘闭口禅功’创出一门‘不言功’来。”

  “这功夫不以大力致胜擅长,乃是一门涵养五脏,内敛神元的奇特功夫。取意‘口闭心沉,万法不失’。正如谒云‘此处一静,万物皆景;此口一闭,万籁皆胜;此心一沉,万象可爱’。”

  “好一个口闭心沉!”王一听到此处,忍不住真心夸赞起来。

  “质平法躯残缺,修了这门功夫,便可将先天之气于脏腑流转,抟气成云,重新修成六气。但人有七窍,若壶有洞缺,哪里能封的住。这功夫厉害就厉害在,可时时观想,心无杂念,把神放在口中。若能闭口不言,则功法不破,便可保先天元气不失,得一个寿元长久。或许这就是他被你们成为哑爷爷的原因吧。”

  “原来如此!”王一点点头道:“当初哑爷爷过世时,面容栩栩如生,肌肤触之柔软饱满,我那时便觉他不是凡人。此时想来,定是那‘不言功’修行越发精深,已达神照之境,脱骨还髓所致吧!”

  “唉!”李决心却闻言摇头:“‘不言功’再厉害,不过一门补缺的法门,到底比不上本来无漏啊。”

  他语气突然唏嘘起来:“质平年长我几岁,为人恭谦端和。我与他相识与微末,实是如兄如友。世人都道我与他共称天骄,其实却是他故意谦让,好助我成名。”

  “唉,我实欠他良多,原想好好补偿,不料他会离开的如此决绝又无声无息。直到几年后来才托人告诉我他在湘省。等到我最后见到他时,竟然是天人永隔,人生失一挚友,可悲可叹啊!”

  王一劝道:“哑爷爷走时面容安详,听村子里的人说是无疾而终,于梦中长眠。想必于他而言,人生已无遗憾。前辈应该替他高兴才是!”

  李决心心潮起伏,半晌方定,点头应道:“没错,质平乐天知命,必是后来想通了许多事情,能够没有遗憾的走,确实该替他高兴。”

  “其实我知道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他的师们,只可惜当初质平就是因为同门倾轧,才会心灰意懒,故此终生不敢言此事。唉,他走后,我尽力给予形意门扶持,奈何门中断代严重,成材太少,还是阻止不了形意门的衰落。”

  王一除了练过形意门的武功,结识周石亭外,对形意门没有什么了解,也称不上有感情,闻言只是默然,半晌才道:“万物盛衰,自有定数。潮起潮落,终有固时。既已尽人事,听天命。这事儿便怪不得前辈,只能叹一句后人无用罢了。”

  “是啊,后人无用!”李决心笑笑,语气一变:“只没想到你小子最后会得了形意拳传承,虽只有‘龙虎’二形,但凭你的威风,日后说出去也不得了,算给他形意门脸上贴金了。”

  王一连连摆手:“不至于,不至于,百年大宗,自有底蕴,前辈有些言重了。”

  “呵呵……”李决心冷笑一声:“越是大宗,越易僵化,你瞧瞧现在除了形意拳的名头,它们还有什么?若非老一辈闯下些威名,再过个几年,形意门只怕便要彻底落伍了。”

  “只可惜你小子没有承袭质平的衣钵,不然看到你今天的成就,质平九泉之下都要笑醒。”

  王一憨笑一声,不好意思道:“我记得小时候还和哑爷爷练过几天武功,只是因为马步扎的太累,我没坚持下来。”

  “你小子!”

  李决心顿时吹胡子瞪眼,内心却颇为遗憾,最终还是说道:“可你兜兜转转还是学了形意门的功夫,只怕也是我那好友暗中保佑吧,哈哈哈……”

  王一想起哑爷爷音容笑貌,倒是不排斥这样的调侃,半晌,他换了个话题道:“照时间推算,宗淑琴拜师之时应在人道洪流时期。那时民间风化未开,男女大防严重,宗淑琴又是如何成的了哑爷爷的徒弟呢?”

  李决心想了一下,才道:“这事说来也巧,当初宗淑琴拜师之人其实并不是质平,而是形意门掌门之女陈书婷。”

  王一一愣,脱口道:“那不是婆婆吗?”

  “什么婆婆?”李决心反问。

  “就是阿欢的婆婆啊,抚养她长大的那个人。”

  “原来是她!”李决心讶然,接着语气淡淡:“难怪她只让女娃娃一个人进京,只怕心中有愧,并不怎么想见到我吧。”

  王一料想其中必有故事,可他没有深究,反而问道:“后来宗淑琴又为何没有拜师成功呢?”

  “当时陈书婷不知为何去了国外留学,陈掌门碍于宗家面子,便让质平收了这个徒弟。”

  “原来如此!”王一眼珠一转,忽地问道:“宗淑琴拜师这件事,知道的人多吗?”

  李决心摇摇头:“这我倒不知,毕竟质平收她为徒并非本意,而且宗家财雄势大,传出去外人还道是质平觊觎人家的钱财,抢了师妹的徒弟。所以除了几个朋友外,基本不对外人说。至于宗家有没有对外宣传,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语气一顿,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王一想了下,回答道:“前辈有所不知,当初秦鹰王跟我说宗淑琴遇害之事,并未提过一句对方拜师之事。试想哑爷爷那般人物,鹰王绝不该忽视才对。可看他那样子,竟像是对哑爷爷的存在一无所知。两人既然青梅竹马,为何宗淑琴乃至整个宗家要故意隐瞒鹰王?这便是我想不透的地方。”

  李决心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宗淑琴拜师之事另有蹊跷?”

  “我不敢保证。”王一摇摇头:“但是婆婆说她曾经是活性原液研究负责人,这两件事其中又是否有关联呢?”

  李决心陷入沉思,随后又道:“这两件事中间可差了二十多年,宗家就算要布局,难道还能未卜先知,预测到二十年后的事情?”

  王一依旧摇头,但是语气之中已带着些郑重:“这事只怕与前辈有关!”

  “我?”李决心一怔,随后皱眉道:“什么意思?”

  王一沉吟半晌,缓缓说道:“前辈觉得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当初宗淑琴拜师并非是冲着陈书婷去的,她真正要拜师的人其实就是哑爷爷。”

  “为什么?”

  “因为哑爷爷和您是朋友!”

  李决心是一等一的聪明人,瞬间便明白了王一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她的目的是我手中的恶尸之脊?”

  王一点头道:“试想宗淑琴这样一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花钱请百十个高手二十四小时保护都没问题,何苦要去受那劳什子练武之苦?按照正常逻辑推测,便只有恶尸之脊才可能对宗家有吸引力。而且鹰王和她已经订婚,又有什么事情能让宗淑琴心甘情愿瞒着自己未婚夫呢?”

  “所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对方的真实意图可能就是要通过哑爷爷搭上您的路子,谋划您手中的东西。”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李决心皱着眉头,陷入沉思,几秒钟后,突然张口说道:“可你的话中有几处破绽。”

  “愿闻其详!”

  “第一,若宗家是为了恶尸之脊,想办法拜我为师岂不更加直接?何苦要绕着弯去找质平?第二,宗家又如何保证质平一定会收宗淑琴为徒?第三,我手中有恶尸之脊这件事外人并不知晓,宗家又是如何得知的?”

  王一也是细细思索,大脑风暴不断运转,最终回答道:“前辈意志如铁,不为人情所累,若要拜你为师,简直千难万难。相较起来,哑爷爷性情柔和,又有师门在上,更好操作一点。”

  “而且宗家那等势力,陈书婷出国留学他们会不知?竟然还傻愣愣跑来拜师,这意图还不明显?搞不好陈掌门和那宗家就是一伙的,故意逼着哑爷爷接受宗淑琴这个便宜徒弟!”

  “至于前辈手中恶尸之脊的消息如何泄露,这我尚不得知。如果前辈顺着我的思路侦查,或许能够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李决心眼神变幻,并不做声,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那我当初把恶尸之脊交给了宗淑琴,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藏到海外呢?”

  王一闻言说道:“我想宗淑琴和宗家或者说宗家背后的势力并没有达成一致,恶尸之脊便是被她悄悄藏到海外,因为这件事,才惹上了杀身之祸。宗家大少后来找到恶尸之脊,必不是无的放矢,肯定是宗淑琴留下了什么线索被他破解了。只是没想到最后连宗家大少也死了,宗介之鱼死网破之下,会把恶尸之脊交到南宫手里……”

  李决心已经彻底陷入了沉默之中,久久不言,只有王一一个人像在自言自语。

  “诶,前辈,我有一事不明,陈书婷那时为什么会成为首席研究员呢?她不过懂点武功,论起科学知识只怕比不上那些院士教授吧!”

  “因为她做了一个手术!”李决心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就像拉锯一样难听。

  “手术?”

  李决心缓缓抬头,目光极为幽深:“没错,她给一个人换上了恶尸之脊!”

  王一头皮一麻,不禁问道:“就是武成章那位从未露面的儿子?”

  李决心不答,转头望向远方天际,口中自言自语道:“天囚正凶忍,为我万姓雠。”

  他转过头来,直视王一双眼,脸上似笑非笑:“他叫武求,是个武痴,可惜名字没有取好。臭道士说以‘求’通‘囚’,以后会被关一辈子。你们若是见一面,应当会成为好朋友!”

  王一只觉一股凉气从尾椎冲上天灵盖,不知是因为李决心的语气,还是因为他话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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