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 章 上古往事

　　“这……这……”郑思益惊地目瞪口呆，内心又觉得荒诞不已，只当对方在故弄玄虚，于是摇头道：“简直是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怪道人冷笑一声，指了指对方，轻飘飘道：“世上习武之人，哪个不是勤学苦练，厚积薄发？你这一身力量，来的神秘无比，在这儿跟我说无稽之谈？”

　　“这……”郑思益惊疑不定，一双眼睛上下翻动，不断瞟着眼前的怪道人。

　　怪道人继续道：“老道看得出来，你不是一个安分的主，不然也不会冒着风险，行此暗度陈仓之计。”

　　“其实，你我之间大可不必如此敌对，完全可以坐下来谈一谈。”

　　“哦？”郑思益语调一扬，似乎来了些兴趣，玩味地看了一眼怪道人，也学着对方的样子，盘坐在地，笑道：“我倒是不知道，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怪道人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轻轻笑道：“谈之前，要不让老道先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郑思益眼珠动了两下，稍顿几秒，点点头道：“愿闻其详！”

　　怪道人沉吟几秒，似在回忆，半晌，缓缓开口：“话说上古时期，蒙昧初始，有一个叫‘回’的母系部落。有一天，部落里诞生了一个小孩，名曰‘仑’……”

　　“……‘仑’虽然消失在了‘昆墟’之内，但是那种神秘的强大力量，却深深震撼住了‘有熊氏’的首领，甚至生出了前往‘昆墟’，一探究竟的心思。”

　　郑思益眉头一皱，便听对方继续道：“‘昆墟’广大，传说是古神陨落之地，外覆恶瘴，内有邪兽，更兼许多诡异莫测的诅咒流传其中，外人去了那里，根本活不下来。”

　　“可是‘有熊氏’的首领实在难以抵挡‘仑’身上那股强大力量的诱惑，苦思冥想之下，他想到了一个方法！”

　　郑思益眉毛一挑，淡淡笑道：“什么方法？”

　　怪道人嘿嘿一笑，答非所问道：“当时‘回’部落被灭，整片中原地区只有三个部落实力最强，除了‘有熊氏’外，还有一个姜姓部落和‘九黎’部落。”

　　郑思益心中一震，神色情不自禁发生变化。怪道人瞧了个清楚明白，诡异一笑：“我想你大概也猜出这三个部落首领的身份了吧！”

　　“没错！”怪道人自问自答道：“这三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华夏三祖：黄帝、炎帝还有蚩尤！”

　　郑思益哪怕心里早有防备，听到这儿也不禁有些心惊肉跳，没想到一具“恶尸”，居然牵扯到了人文初祖，这可是华夏文明真正的起源！

　　怪道人不理对方惊骇的神色，接着说道：“黄帝秘密找到其他两人，并将‘仑’的事情告知了对方。在利益的驱使下，三大部落结成了短暂的同盟，各自派出精兵强将，由三人统领，前往‘昆墟’，踏上了寻找神秘力量的旅程！”

　　郑思益沉浸于那段神秘的往事之中，不禁脱口道：“那……那他们寻到了吗？”

　　“不急，听我慢慢说！”怪道人浅浅一笑，安抚住对方，继续道：“他们跋山涉水，历时半年，终于来到‘昆墟’。”

　　“面对外围的‘恶瘴’，‘炎帝’早有准备。他精擅本草，在进山之前，就调配出了可以抵御‘恶瘴’的草药。那些常人触之，便会流血化脓、一命呜呼的‘恶瘴’，被他轻轻巧巧便给破去，联军毫无阻碍地进入‘昆墟’境内。”

　　“至于里面的诅咒，则刚好是‘九黎’部落的拿手好戏。古书上什么‘风伯’、‘雨师’之流，其实就是部落里的大巫。因为这些人精通巫祝之术，所以诅咒也不能对联军造成什么影响。”

　　“到了‘昆墟’腹地，由于联军大部分都是普通人，邪兽、毒虫之类的生物，确实对他们造成了极大的伤亡，好在当时‘黄帝’部落还有‘仑’培育出来的‘兵人’，他们不惧毁伤，力大无穷，最终还是护着几人熬过了这一关！”

　　“那后来呢？他们找到‘恶尸’了吗？”郑思益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怪道人笑了笑，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对方，缓缓说道：“联军死伤惨重，到最后十不存一。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两个多月的寻觅，终于还是让他们找到了‘仑’的尸体，同时也见证了‘恶尸’真正的进化。”

　　怪道人讲到这里，忽然停顿，仿佛心有感触，重重叹了一口气道：“联军结合本就松散，三个首领又各怀鬼胎，一见到‘恶尸’的神异，立刻就生出了据为己有的心思。于是一场大战顷刻爆发，杀到最后只剩下三个首领。那些部落的士兵到死都没弄明白，他们没有死在毒虫野兽的嘴下，为什么反而死在了日夜相伴，朝夕相守的同伴手中？”

　　郑思益听了，冷笑一声：“见利忘义，这是人类的劣根性，跟处在什么时代没有关系！”

　　怪道人抿了抿嘴，点点头道：“等到手下都死光了，三人这才恍然惊醒。若再继续拼杀下去，只怕‘恶尸’还没到手，人就已经没命了。而且当时三人实力旗鼓相当，已成鼎立之势，无论和谁死斗，必定便宜另外一人。所以他们这才停息干戈，又一次选择合作，发掘‘恶尸’。”

　　郑思益嗤笑一声，不屑道：“没想到人族至圣，也尽是些虚伪之辈！”

　　怪道人听他嘲讽，没有多大反应，只是笑了笑道：“那时的‘恶尸’已经进化完毕，常人只要稍稍靠近，都能感受到其中蓬勃壮大的邪恶力量，更遑论要将它从‘昆墟’带走。只怕还没走出‘昆墟’，三人便会被这股力量污染，变成一具彻头彻尾的怪物了。”

　　郑思益心中一凛，不动声色道：“那他们后来怎么做的？”

　　怪道人目光闪烁，轻轻说道：“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提一个人了。”

　　“谁？”

　　“西王母！”

　　郑思益瞳孔骤缩，他自然清楚“腾龙杖”与西王母的故事，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里，也会有对方的身影。

　　“西王母又做了什么事情？”

　　怪道人肃然道：“这西王母能上天化云，入水成龙。一见面，就显露出十分高明的神通，着实把三人吓了一跳。不过她赤子心性，善良天真，倒没想过要害这三人的性命。”

　　郑思益听他语气变化，知道其中必有故事，便道：“莫非当初‘仑’变成兵人，便是西王母的杰作？”

　　怪道人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

　　“这又怎么说？”郑思益皱眉问道。

　　怪道人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无论是‘轮回’，还是‘西王母’，他们都不是本界之物，而是来自更高维度的一种能量生命。应该说，只有‘西王母’才是‘轮回’真正的同类！”

　　“轰！”

　　郑思益此刻脑子里只觉得嗡嗡作响，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瞬间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是国外留学的高材生，应当知道高维对低维拥有着绝对毁灭的力量，而维度与维度之间，又有着坚实的壁垒，限制着高维对低维的侵蚀。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无数低维世界得以存续。可是‘轮回’和‘西王母’，却发现了这重重屏障中的微小裂缝，并且通过通道，来到了地球。”

　　“我之前便说过，高维对低维是具有绝对毁灭性的，哪怕只是一丝能量，都可能令这世界发生崩坏。现在两团能量体降临地球，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

　　郑思益沉默片刻，咬牙说道：“世界末日！”

　　“没错！”磐石沉声道：“那你知道如何在高维能量降临的情况下，令这世界不崩溃吗？”

　　郑思益摇了摇头，直说道：“不知！”

　　磐石顿了顿，十分严肃道：“刚好这两团能量体，给了我们两个答案！”

　　郑思益没有应声，但是目光中已经充满了好奇之色，只听磐石道：“高维对低维除了绝对毁灭性，还有绝对包容性。用一句话说，高维可以成为低维，但是低维只能无限趋近于高维，却无法打破屏障，成为真正的高维。”

　　“西王母并不想毁灭地球，她厌倦了维度流浪，所以选择成为低维生物，留在地球。但是这种变化是单向的，一旦成为低维，便再也无法打破屏障，回到高维之中。”

　　他顿了顿，语气也开始变得缓慢：“但是‘轮回’，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他想要在地球上，培养出一具可以承载高维生命能量的人类躯体。”

　　“一个高维生命，混迹于低维生命之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郑思益一怔，迎着怪道人亮炯炯的双眼，下意识摇了摇头。

　　怪道人用无比沉重的语气说道：“意味着人类世界将迎来一尊真正的神，不是活在人类幻想中，而是活在这现实世界，真正的神！而人类，会成为他的牛马，被他永远奴役！”

　　“‘仑’便是‘轮回’塑造的第一具容器，他就像一颗种子，让这世界开遍了毁灭的花朵。”

　　怪道人语气之中充满了痛惜，半晌，情绪才恢复过来，继续道：“西王母知道‘轮回’的计划，不忍心看这世界毁于一旦，见到黄帝三人之后，便生出了一个想法。”

　　“她指挥三人掘出恶尸，以独有手法，将其练成了‘气’、‘骨’、‘神’三颗丹药，并分别赐予三人，让他们带出‘昆墟’。”

　　郑思益不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培养‘恶尸’，消耗的是‘轮回’本源力量。如果‘轮回’降临之时，不能与之合为一体，那么他的生命本质就是残缺的，不仅不能真正融入这方世界，身体也会有崩溃的危险，最终只能回归高维。

　　“‘西王母’将‘恶尸’一分为三，便是打地这个主意。只要提高合体的难度，哪怕对方强行降临，一样无济于事。”

　　“而且他们三人气运强大，一旦吃了丹药，能量也会被其同化，虽免不了血崩之虞，但其转世之后，能量也将潜伏在血脉之内，不会被轻易找到。”

　　“与此同时，‘西王母’又将‘恶尸之脊’抽了出来，亲自掌管。从一分为三，变成一分为四，算是彻底断绝了‘轮回’降临的可能性。”

　　怪道人说到这里，语气有些说不出的唏嘘，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只可惜‘西王母’却低估了‘轮回’的狡诈与手段。”

　　“她将‘骨丹’给了蚩尤，‘气丹’给了炎帝，‘神丹’给了黄帝。三人欢欢喜喜离了‘昆墟’。一转眼，便被‘轮回’派人挑拨，部落之间撕破脸皮，展开了中原大战！”

　　“黄帝先败蚩尤，再败炎帝，一统中原，气运加身，殊不知这正是‘轮回’想要的结果。”

　　“他每败一人，夺走的不仅是气运，更是‘恶尸’能量的回归，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变成了第二个‘仑’，若非少了‘恶尸之脊’，‘轮回’恐怕当场便要降临！”

　　“但也因此，黄帝起了攻打‘昆墟’的心思。”

　　怪道人此时已经调息完毕，缓缓站起身来，望着天边明月道：“‘西王母’是自我降维，哪怕不再是高维生命，又岂是黄帝可以挑衅的。那一战，黄帝大败亏输，‘恶尸之脊’不仅没有夺来，自己反倒只能蛰伏。”

　　“‘西王母’见到黄帝打来，心中已知轮回的布置。未免‘黄帝’死灰复燃，她亲赴中原，取了‘炎帝’与‘蚩尤’的尸身，打造出了两件宝物。”

　　“哪两件？”郑思益这会儿已经有些麻木，像个捧哏的一样脱口而出。

　　怪道人深吸一口气，语气幽幽地说道：“一件乃是本草至宝——‘玄鸟碑’！”

　　郑思益一惊，便听对方话音不绝，悠然道：“另一件，便是绝天地通——‘狼居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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