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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子规渡(二二) 有些人不会看破红尘知……


上清宗獬豸堂大司主徐箜怀,声名远播,不仅是凶徒恶徒见了他害怕,就连普通玄霖域修士见到他,心里也要发怵。

  “大司主[shu]谙宗门法度规则,上清宗一千八百卷条令规章,无论大小,他都能倒背如流。”祝灵犀这样介绍,“别人我不知道,至少我认识的同门里,就没有一个不怕遇见他的。”

  能让[xing]格板正,做事一板一眼的祝灵犀如此形容,徐箜怀恐怕不是一般的严苛。

  “你们这个大司主,未免也太严格了一点吧?”申少扬挠着头,咂舌,“虽说规矩是很重要,但法外尚有人情,常理之外还有意外,咱们这一路风[bo]虽然多,但守船的前辈还是尽力护住舰船了,不至于要被带回去问罪吧?”

  他说的是方才发生在甲板上的事。

  玄霖域处收到了舰船上的求救,极为重视,浩浩[dang][dang]的流光赶来,为首的竟然是獬豸堂的大司主徐箜怀。当后者报出名字的时候,整个舰船又是松了一[kou]气,又情不自禁地发怵,尤其是一直强撑着的守船修士,脸[se]蓦然苍白如纸。

  而徐箜怀来到舰船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命獬豸堂弟子拿下守船修士。

  “守船不利,职司未尽,此其一;行径鬼祟,遇事不报,此其二……”徐箜怀并不是胡乱抓人,他冷冰冰地站在甲板上,神[se]冷峻,言简意赅地细述命人拿下守船修士的理由,“事发突然,诡异之处众多,暂且扣押,留待调查。”

  这么冰冷无情的处置方式,直接让整个舰船上的船客懵了。

  如果让申少扬来说,獬豸堂简直是不分青红皂白,一点也不讲理。

  “域内并不知道舰船在南溟遇到了什么。”祝灵犀也不太赞成獬豸堂的做法,但她毕竟是上清宗修士,对宗门下意识地有回护之心,思索了片刻,冷静地分析,“银脊舰船的质量极佳,往往可以在四溟航行数次,可这次我们直接落得个分崩离析,宗门觉得蹊跷,也是难免的事。”

  不幸的巧合太多,真相也变得荒唐了起来,以獬豸堂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作风,必然要把这事里里外外查个遍才算罢休。

  “不出意外的话,守船前辈最后不会被问罪的。”祝灵犀安慰同伴,“獬豸堂其实还是很讲道理的,只是有些不近人情罢了。”

  富泱又在看他的凭单。

  上了船后,他也如鱼得水,就连舰船突遭虚空侵蚀后,他也成功敲定了两笔不大不小的生意,忙得没空抬头。

  直到听见祝灵犀的话,他仿佛被逗乐了,抬起头,轻快地笑了起来,语气很闲适,“看出来獬豸堂上下一心,严守法度了,我相信就算是那些背景深厚的凶徒,也逃不掉獬豸堂的制裁——毕竟,獬豸堂刚才可是直接盘问了曲仙君的底细。”

  “这普天之下,大约再没有比仙君背景更深厚的人了吧?”

  申少扬、祝灵犀和戚枫的神[se]都很微妙。

  富泱的话十分耐人寻味,整艘舰船上只有他们四个人能听明白:之前徐箜怀带着獬豸堂修士来援的时候,曲砚浓正好站在守船修士的身侧,甲板上空[dang][dang],只有他们两人,自然引起了徐箜怀的注意。

  徐箜怀命人拿下守船修士,又格外多看曲砚浓几眼。

  当时曲砚浓所在的位置离四人所在的船舱有点远,从狭小的窗[kou]只能望见曲仙君缥缈拔萃的背影,反倒是徐箜怀严正冷酷的表情看得分明。

  “你是什么人?”徐箜怀语气冷漠,他这样的人出现在哪里,哪里就像是刑讯室,甲板上明明被舰船的银光照耀得莹光璀璨,却因为他的存在而莫名冰冷了起来,“舰船突遭虚空侵蚀,你不待在船舱里,来甲板做什么?”

  申少扬当时就倒吸一[kou]冷气。

  其实细究下来,徐箜怀对曲砚浓的态度并不算很差,只是冷酷严肃了一点、咄咄[bi]人了一点,可能人家在獬豸堂审问刺头暴徒太多,形成了习惯,遇到可疑的情况,下意识地用上了惯用的态度,速战速决,以最快的速度[bi]问出真相。

  可站在徐箜怀面前的是什么人?

  那可是只手擎天的五域第一,[xing]情脾气都无常的曲仙君!

  从来只有五域被曲仙君翻云覆雨、颠来倒去的,谁见过曲仙君被人咄咄[bi]人地质问?

  ——曲仙君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啊?

  “你们这个獬豸堂大司主的脾气,真是让人有点讨厌。”申少扬忍不住说。

  船舱的门被人从外向内推开。

  “什么讨厌?”曲砚浓进门就听见申少扬的嘟囔,随[kou]问了一句。

  背后说人,结果正主推门而入,四个小修士蓦然收了声,手忙脚乱地起身,其中数申少扬最慌乱,东拉西扯地扒拉手边的东西,然而四肢都不听使唤,一不小心指尖勾到富泱摆在桌上的一叠纸页,“哗啦”一下,天女散花,飞得一地都是。

  其中一页晃晃悠悠地飘落,正好落在曲砚浓的鞋尖前一寸,容她好整以暇地垂下头,定定看地面上的那张纸。

  一张雪白信笺,一笔水墨,银钩铁画:

  ——大梦平生,谁知谁解。

  “仙君,我刚刚在说那个徐箜怀很讨厌……因为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我觉得太不讲理了。”申少扬七手八脚地捡纸页,左手一张右手一张叠在一起,一路连滚带爬,拾到曲砚浓的鞋尖前,愣了一下,“……富泱,这也是你的东西吗?”  他说着,诧异地回过头,把那张雪白信笺拾了起来,回头朝富泱晃了晃,“看起来不像是凭据?”

  富泱早在申少扬打翻自己凭据的时候就摆手说算了,奈何申少扬捡得太快,一[kou]气爬到曲仙君面前了,拦也拦不住,直到申少扬蹲在曲仙君的面前,拿着一张陌生的雪白信笺朝他晃来晃去。

  他皱起眉:“这不是我的东西,这是知梦斋的大梦笺。我从来不和知梦斋打[jiao]道,也从来没在他们那里赚到一铢钱,我身上从来不带他们的东西,怎么会和我的凭据混在一起?”

  曲砚浓依然垂着头,打量着申少扬手里的信笺。

  “这就是知梦斋的东西?”她饶有兴致,从申少扬的手里把东西[chou]出来,纸页背面是空白的,整张信笺上只有那八个字,在富泱那一堆花花绿绿的纸页里显得格外显眼。

  “没错。”戚枫之前一直胆怯羞涩,话不算多,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开[kou],“这就是知梦斋的大梦笺,也是普通修士进入知梦斋的凭据,倘若要在知梦斋订制法宝,也要用这个登记付账。”

  戚枫可是所有人里唯一一个和知梦斋打过[jiao]道的人。

  曲砚浓漫然卷起那张被戚枫描述得大有用处的信笺。

  “你从哪里得来这张信笺的?”她问富泱。

  富泱实在是记不得了。

  他每天要经手的买卖太多,凭据只能[cao]率地理了,谁能想起这张信笺到底是谁塞进来的?

  “我似乎有点印象。”祝灵犀忽然开[kou]。

  其实就是银脊舰船突然遭遇虚空裂缝的时候,富泱的凭据也散落了一地,她帮着拾起,大梦笺就混在里面。当时她还以为那也是富泱的东西,顺手就递了过去,自然也没细问。

  富泱拿着大梦笺看了一会儿。

  “这肯定不是我的东西。”他说得很笃定,“我和知梦斋的人从不打[jiao]道,也不会接这种烂大街的东西。”

  戚枫被狠狠地打击了:“烂大街的东西?”

  富泱说得很详细:“这都是知梦斋对外招揽顾客的手段,倘若上赶着送上门,必然会被顾客看低一头,倒不如搞出个有缘者得之的东西,要让那些涉世未深但心高气傲的修士主动送上门。这个大梦笺听起来很有名,实际上都是不要钱的东西,故意营造出抢手的感觉。”

  等到客人都拿着大梦笺主动找到知梦斋了,还愁买卖不成吗?

  曲砚浓拈着那枚大梦笺,若有所思。

  倘若真相就如她所猜测的那样,知梦斋背后站着檀问枢,那他办下这样一个于提升实力无益的组织,一个劲地招揽客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是她师尊这么多年修身养[xing]、今非昔比,以至于不急着重塑他那具残魂,反而煞费苦心地为修仙界修士谋福祉吧?

  她这次来玄霖域,一定要去知梦斋看一看。

  “收拾一下。”她拈着那枚大梦笺,随手收进自己的乾坤袋里,漫不经心地提醒了一句,“马上就要到子规渡了。”

  不等几个小修士再叽叽喳喳,她转过身,重新拉开门,向甲板上走去。

  獬豸堂大司主徐箜怀就站在不远处的甲板上,冷着脸,一板一眼地挑拣着舰船航行中的问题。

  听见背后船舱门打开的声音,他收了声,回过头,正好望见曲砚浓走了出来。

  看到那张俏丽陌生的脸,徐箜怀忍不住想到刚才在甲板上,面对他的盘问,这张俏丽面容微笑着说出的话:“船舱里太安稳,我出来找点乐子,死生我自负。”

  徐箜怀冷着脸:“一旦出事,谁也救不了你。”

  那张隐约有灵气流光的脸,说出最气人的话:“那就死了便是,反正我也没有非得活下去的必要。

  ——听听、听听,这还是人说的话吗?

  见多识广的獬豸堂大司主也呆滞,眼睁睁看着那张陌生的面孔昂首阔步,面无表情地绕过他,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懵然。

  曲砚浓在船舱外见到徐箜怀,同样没什么情绪。

  她只是似笑非笑。

  徐箜怀这个人的[xing]情,当真是越变越差。

  可见,一千年了,有些人不会看破红尘知变通,还有可能会越发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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