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又至七夕
轮到我时,纪坊便凑在我跟前:“娘子,我们几轮定输赢?”
“不是咱们两个单独玩自然不好单算。”我伸手将他腰间的荷包拿出:“咱们两个一人底金二十两,一个时辰为限,谁的少谁输,如何?”
“娘子不肯拿自己的来赌,当真是小气。”纪坊撇着嘴角吐槽。
“有句话叫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我觉得跟无赖在一起,要比他更无赖一些才能不吃亏。
“只要你是我的,其他你想要就尽管拿去。”纪坊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话说的直白又轻佻。
我凑近他刮了下他的鼻梁:“只怕不会如你所愿。”
我话毕,便直起身去摸牌,二点,三点,十点,十一点……
“还敢继续?不怕爆了吗?”纪坊看我又伸手去摸牌,便开口。
“反正爆了是输,比你点数少也是输,不如赌一把了。”我将牌抽出亮开,四点。
“二十点。我赢了。”我欣喜的看着牌面。
纪坊摊开自己的牌面,十九点,抛在桌案上:“娘子开门红,下面我们才是见真章的时候了。”
接下来的半个多时辰,我们你来我往,各有输赢不相上下。
最后一把,我做庄,纪坊将手中银子全放上:“二十三两,与娘子一般无二。咱们最后赌个彻底。你们都不要跟进下注。”他对其他姐儿说完便看着我。
“好,咱们两个一把定输赢。”我也豁出去了,不过是玩一场,痛快些心里反而舒畅。
纪坊先抽牌直接亮牌,四张牌一共十八点。
也就是说我要么二十点大满贯,要么就十九点才能赢下他。
我开始摸牌,三点,五点,七点……
我抿紧嘴唇抬眸与纪坊对视一眼,便再伸手摸了一张,两点。
我蹙眉,十七?
“娘子,还继续吗?”纪坊笑呵呵的为我摇着扇子。
左右不过是输,赌一把还有赢得可能。
我伸手又摸出一张牌,亮出,三点。
我嘴角拽起满意的笑:“我赢了。”
纪坊将我的牌摊开扫了一眼,无奈:“天不佑我。”
我看他确实有些失望,便安慰的拍了拍他肩膀:“虽然你输了吧,但我可以勉为其难的让你陪我逛一逛七夕节的花市。至于放灯嘛,你还不够格。”
握摇着团扇绕过他,志得意满的向后堂走。
待我快迈出正厅时,纪坊追了上来:“不管够不够格,今天就只有我陪着你。”
我手中扇子一滞,随即继续摇着,回头看向他:“天涯若比邻,他在我心里。”
“夙歌?还是凤云鹤?”纪坊向前来追问。
我笑起来,转身轻轻摇着团扇,继续走:“谁知道呢,或许,都有吧。”
曾经觉得心中只容得下一人,如今才知道,即使没有相爱没有在一起,心中终于还是有了属于他的一个角落。
无关爱情,无关欲望,只是为了那份独一无二的美好。
花城的七夕与盛京还有鹤城不同,又是一番别样的盛世美景。
今日特殊,纪坊给楼内的姐儿都放了假,自由活动。
而我们二人则带了纪小暖坐着老胖嘟拉着的小车,在入夜时分开始出门闲逛。
纪小暖心中已经确定了我的‘情敌’身份,一路上紧紧的揽着纪坊是臂弯,冷冷的瞪着我,一言不发,却杀气十足。
我懒得与她计较,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懂。
我看着车窗外,各式各样的花灯映衬着繁花,光影交错,这么美的事物不多看看记在心里,还有功夫计较那点莫须有的东西又是何必呢?
待到一处偏僻地点,车夫停下车,纪坊掀帘率先下车,而后转身伸手。
我示意小暖先下车。
小暖一挑眉,轻哼一声,得意的握住纪坊的手跳进他怀中。
纪坊转身将她放下在想来接我,我已经先一步从另一边自己一跃而下,而后整了整衣裙,回首看向他:“我想自己走走,累了就回来在这里等你们。”
“太……”他想开口说太危险。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无声的用唇语回答:“我有守护使。”
而后便转身离去。
唉,我其实从没打算依靠圣佑闯荡江湖,他只要是在世人眼前出现就会暴露我的身份。
而与云鹤长相如此相似的纪坊朝夕相处,我其实觉得别扭又难受。
更何况某坊还是个时不时霸道又桀骜的无赖,更是让我觉得自己身在虎穴。
嗯,是被一只老虎惦记不够,周围还围了一群拈酸吃醋的狐狸。
若不是我也想在此等花七,试着解决纪小暖身上的鼠妖神元,防止她危害他人,便也不会勉强自己留住在花满楼,还当什么劳什子头牌香雪海。
走过一条长长的巷子,面前豁然开朗,随之而来的是人声鼎沸与看花眼睛的灯盏花朵,还有打扮娇俏的女子和长身玉立的儿郎。
我走在人群中,回忆着当年在鹤城时与夙歌在一起过七夕的点点滴滴。
“唉,这位姑娘,一个人呐?”身边忽而有人推开人群挤了过来,凑到我面前问。
我抬首看着面前是一个素不相识,有些流里流气的少年,正想回绝。
但念头一转,玩心大起。
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面无表情,故作鬼泣森森的答:“不是一个人,我旁边还有一位,你看不到吗?”
我说着看向身侧的空气,语气呆滞的说:“相公,他想看看你。”
见我如此,那少年仿佛见鬼一般,惊悚的瞪大眼,极其勉强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而后不停说着对不起,便惶恐的挤进了人群再也不见。
我看他那狼狈逃窜的模样,顿时乐不可支,捧腹大笑。
“不过是捉弄别人,难得你还能笑的这么开心。”一道娇媚却冷酸酸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我一怔,敛去笑意回身看向来人。
是媚娘。
她身边还有一位身着翡翠绿衣衫的男子,面白无须,样貌到也算清秀,就是一双眼睛浑浊发黄,一看就是纵欲过度之相。
“千金难买我乐意。不劳媚娘你操心。”我才懒得去应对一个看我不顺眼的人,说话也就不客气。
“这位是?...”那绿衣男子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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