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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 碰撞


  当初我将自己的来历说得含糊,并非因为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有什么说不得的地方,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保持神秘感,有利于调整五月玲子和玛丽俩人的心态。在这个异空间里,没有能力,没有信任,没有敬畏,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我实在想不出,她们就算有一具药剂强化过的身体,又能有多大几率生存下来。如果拯救她们的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而并非一个“听起来虽然不太明白,但总觉得很厉害的神秘人士”,在后面的行动中,即便我有神奇的药剂,听上去很有经验,也很能打,但不少时候都仍旧会遭遇质疑,毕竟,即便我表现出强势的形象,俩人仍旧在情绪波动的情况下出现反抗意识。

  我觉得自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保护她们,但是,这个程度有多大,完全不在于我,而在于她们有多信任我。以心理学来说,在这种步步惊心,诡异而又致命的危险环境中,只要表现得强势,而事后也能证明自己的正确性,队伍成员之间的关系很容易就紧密起来。经过多次的大起大落,精神绷紧到极限后,陡然松弛下来,在这种时候再相互交流关于自己的事情,也就是所谓的“谈心”,通常可以让彼此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不会再因为对方的过去致使心中的信服感消退。

  所以,在五月玲子和玛丽交代了自己的身世,感叹着短短时间内的环境反差后,我不介意告诉她们,其实自己在正常社会里的身份不过是一个没有工作的大学毕业生而已。她们知道这个身份之后,当然会感到吃惊,第一时间就认为是一种伪装用的身份,她们向我问起耳语者的事情,我的回答是:“那不过是大学里的同好会一样性质的学生组织而已,虽然组织的活动主旨是和神秘学相关,但是,本质上和‘占卜社’、‘鬼故事研究会’之类的社团差不多。”

  这样的说法显然也让俩人半信半疑,不过,这些都是真实的情况,和那些泛泛的社团相比,唯一的本质的区别只是:社团成员有没有真本事。大多数神秘学爱好者为结识同好而组建的组织,往往是只通晓神秘学概念,却完全没有接触过“神秘”的普通人。

  虽然至今为止,在末日幻境的大部分时间里,我都使用“神秘”来解释这个世界的奇怪现象,从而显得这个世界是多么玄秘奇诡,但是,我想自己必须就此说明一下,以警醒自己,不要被这些所谓的“神秘”所迷惑:

  通晓神秘学的种种概念,并不代表一定可以拥有“神秘”,因为,“神秘”的本质是“无法理解”,所以,只有模糊的概念和定义,并没有具体统一的理论来论证其高度,也没有具体的方法论去引导人们涉足其中——以上是从这个世界的角度,以人格意识被拘束在这个末日幻境,无从知晓现实的人们的角度来做出的论述。

  但是,从现实的角度来说,接触神秘,探索神秘,其实是一种强化人格意识,通过精神和思想这种无形无质的途径,关注现实中病变状态的象征性映射,从而以抽象的角度认知病变,利用病变,乃至于无意识地引导了病变的方向——至今为止,这是我通过对各种情报,包括末日幻境中的亲身经历,以及现实中得到的情报,所推断出来的,关于末日幻境中这些所有“不科学”的物事的本质和它们之间的关系,以及这些不科学的物事和现实中科学理论的交叉点。

  这个世界里的一切不科学,无法理解,在现实中,也许仍旧难以理解,但却仍旧有一部分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而这一部分,就是病院研究神秘“病毒”的立足点——不需要看到末日幻境里的景象,重要的是通过计算机将已经发生的抽象现象转化为可以理论的数据,再去验证这些数据的真实性和有效性,筛选出的数据就像是一块块拼图部件,寻找它们之间的关系,将之拼成正式的可以逻辑解析的图案,再尝试去证实这个图案。看,这的确是科学研究的流程和方法,不是吗?

  如果将我所经历的一切写成小说,那也一定不是怪谈,而是一部科幻小说。

  所以,即便我口口声声说着“神秘”,一副资深者的样子,实际上,我并非真正的神秘学专家。只是,就算我说这一切都是科学,也没有人相信,我当然也无法以现实的角度来向诞生并生存在这个世界里的人解释:“你们生存的世界是假的,是虚构的幻影。”因为,这根本就行不通,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怀疑自己土生土长的世界,不是吗?我只是因为能够回归现实,所以才称呼这个世界为“幻境”,对于其他病患来说,他们的人格意识在这里诞生,在这里成长,在这里死亡,在化作LCL,失去“个体”和“身体”的概念后,这里就是他们唯一能够感觉到的世界了。

  所以,我也只能用这个世界的角度,以一个神秘学专家的身份,以这个世界的人所能接受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去面对他们,这是极为肤浅,但却又不得不肤浅的做法。我的认知,我的坚持和信念,让自己立足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所有正在进行和有待进行的计划,并不是基于这种肤浅的“神秘”,而是立足于真正有待证实的科学理论。我觉得,正是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才会在各种不利的情况下,被无法理解的“神秘”包围的情况下,如此冷静地面对他们。

  这种认知上的差距,才是我比其他人更强的原因。我相信,就算没有超级桃乐丝和超级系色打造这副义体身躯,只要拥有这种认知,哪怕是下意识的,我同样可以在短时间内成长起来,超越定居在末日幻境的其他患者人格意识。

  我的特殊,无法被这个世界的其他人理解,排除我的特殊性,我身上没有其他惊心动魄的光环,所以,就算五月玲子和玛丽觉得我在排除固有特殊性后的本世界身份有些平淡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过,你们经常遭遇这种事情吗?”五月玲子问道。

  “没错。”我并不否认,“不过,这一点都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哈哈,就像是邦德和真实特工的区别?”玛丽发出轻笑。

  因为一路上都没遇到敌人,也没有感觉到“幽灵”在身边出没的迹象,一直打不开的房间仍旧打不开,在搜索完整个楼层后,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剩下的只有等待,一种被隔离的安全感让五月玲子和玛丽一直以来紧绷着的情绪松弛了不少。尽管,哥特少女的话让人隐隐有些不安,但她们直言不讳地告诉我,至少现在对她们来说,是生存在这个异空间中最闲暇安心的一段时光。

  “如果那个女孩在说谎,那自然再好不过,如果真的是已经发生的坏事,那么,现在无论怎么担心也无济于事,不是吗?”玛丽用轻松的口吻说。

  我从视网膜屏幕的数据看到,这两个女人的心理情绪数据曲线呈现出监测以来最为平缓的状态。

  当我们接近那个无限循环的安全通道所在处时,异常的感觉如雾气一样渐渐扩散,起初很淡,只是稍微觉得有些奇怪,但却怎么也找不出奇怪的地方,也说不出到底有了哪些不同,但随着我们继续前进,这种异常感就迅速变得浓郁起来,让人就算找不到和之前不同的地方,也深信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们的脚步不由得放缓,聆听可能藏匿在雷雨声和电流杂音中的其它声音,用肌肤感觉伴随气流而来的一些东西。

  我展开了连锁判定。

  在以“圆”的形态呈现时,范围不是很大,半径不到十米,只有以义体驱动的连锁判定视野的五分之一,不过,大概不是直接观测细节,只是一种在感觉状态下,模糊处理侦测到的数据,所以,原本会在连锁判定视野中感到的不适,变得十分轻微了。当然,因为只是一种感受性的观测,所以在细节方面,比起原本的连锁判定视野有所不如,好处是适用性更强,消耗的能量也更少。

  “圆”的扩展极快,几乎是以思维转动的速度,便在脑海中塑造出周遭的变化,这里的说法只是一个形容,实际上,这种周遭的轮廓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它是模糊的,但又似乎深入到每一粒微尘。在这一瞬间,我的原生大脑并没有产生具体的指令,身体却已经反射性做出行动,就像是在脑硬体中提前设置了一系列应对危机状况的指令,当实际状况为其中一项时,就被第一时间触发了,当然,也很可能是本能反应映射到脑硬体中的体现。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十分清除,不过,身体在“想”到之前就做出的反应不需要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克制,甚至于无法克制。

  伪速掠开启,我将身边的玛丽拉后,身体一转就挡在她身前,就像是一个陀螺,身体脊椎就是陀螺的中轴,借助旋转的惯性,力量好似从大地涌入始终扎根在地面的腿上,贯穿了脊椎和骨头,拳头仿佛扎枪一样冲了出去。一切都十分自然,没有任何刻意的地方,就像是锻炼过了千百次,深深烙印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即便现在驱动身体的已经不再是细胞了。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对自己反射般的应对产生疑惑,但这一次我突然想到,或许这本就是很奇怪的事情,因为自己并没有系统化学习过格斗,没有锻炼过的普通人,是不可能做出这种动作技巧的,只是太过自然了,才理所当然的没有察觉——也许,虽然我刻意锻炼过,但是,曾经有某个“高川”锻炼过了,所以才将这种习以为常的感觉传承下来吧。

  思维转动的刹那间,挨着玛丽身旁的房门突然粉碎,就像是从内部被某种无形的存在撞碎般,碎片飞旋着打在我的身上,然后,我的拳头碰到了一个坚韧的物体,感觉就像是皮球。随后,反作用力传递到我的身上,然后不禁向后滑了一步,而门框再一次被那无形之物撞出更大的豁口,两侧墙壁上烙出的印子,就像是左右展开支撑身体的手臂。

  这对疑似手臂的痕迹很宽,几乎有我的腰部粗细,一阵猛烈的爆声在门框周围炸响,我卷起五月玲子和玛丽躲向一旁的时候,不时有金属碎片和弹头从空气中钻出来,打得墙壁、地板、天花板和我的身体啪啦作响。我立刻明白了,自己等人又卷入了“魔女”和龙傲天等人的战斗。

  交战双方不可能是偶然出现在我们前进的路线上的,哥特少女利用红衣女郎的力量做了一些手脚,不过,这种情况早就已经被预料到了。我没有逃离,毕竟当初已经做下决定,充当被哥特少女利用的角色,达成她的目的。因为,我们的目标没有冲突的地方。

  “你们躲开远点。”我盯着前方逐渐显露的身影,对五月玲子和玛丽说到。

  她们也明白自己留下来只会碍手碍脚,赶紧按照计划向远处撤离。战斗的漩涡一直朝我这儿席卷过来,虽然肉眼看到的只是时有时无的模糊景象,但是,在“圆”的范围内,那些将要彻底进入这个空间的存在却相当稳定地被监测到了,视网膜屏幕依照这种感应,大致勾勒出对方的轮廓。所有可以参与这次战斗的人都到齐了,大概龙傲天他们也意识到我的存在,都谨慎地没有尝试越过我,只有大块头的“魔女”,不分青红皂白,一直向我冲撞过来。

  我没有躲开,必须尽可能将战斗限制在这个范围内,一旦“魔女”逃走,五月玲子和玛丽都有可能遭到它的袭击,而我也有可能被龙傲天等人限制住,无法及时回救俩人。在这种情况下,藏身暗处的哥特少女和红衣女郎也有可能直接袭击的五月玲子和玛丽,将她们当作筹码或祭品,被当成筹码的话,算她们幸运,被当成祭品的话,只能说她们倒霉透了。在决定这个行动计划时,就已经考虑到最坏的情况,俩人也决意冒这样的风险。

  然而……

  “果然,这么做真是不符合我的风格。”我对自己说着,朝直冲而来的“魔女”飞出一脚。这个体格魁梧的大家伙没有任何格挡,直接被我踹中胸口踢飞出去。落地之后,我转身就走,在身后的诸人彻底进入这个空间前,他们的位置已经离开了“圆”所能观测的范围。

  在伪速掠达成的高速下,我在三个呼吸后就利用“圆”感应到了五月玲子和玛丽俩人的位置。她们藏在这条走廊背面的客房中,我直接撞开房门,闯入房间,“圆”中出现了两个新存在的感应,从体格数据来判断,应该是哥特少女和红衣女郎。她们果然找上了五月玲子和玛丽,直接跃迁到她们藏身的房间中,双方的距离只有五米左右。我砸开墙壁就看到那个双马尾辫的巨锤少女和红色裙装的身影,双方对我的闯入都感到突然,站在阴影中的哥特少女的明显愣了一下,五月玲子和玛丽的肩膀更是僵硬,不过,在她们回头之前,我已经掏出左轮,锁定哥特少女和红衣女郎扣下扳机,然后收回左轮。

  当枪声响起时,子弹已经击中哥特少女及时提起的巨锤上,红衣女郎陡然消失,子弹贯穿了它身后的墙壁,而我也冲到五月玲子和玛丽的近身处。攻防仅在瞬间,五月玲子和玛丽身体的僵硬还没有消退,红衣女郎就出现在她们的头顶上方了。

  这个家伙倒立在天花板上,菜刀已经出现在双手中,它的攻击是无法预测的,而且无法看到过程,我只能抓住五月玲子和玛丽俩人的后领,将她们向后扯弯腰。很幸运,她们被瞄准的是脖子,菜刀直接出现在她们站直时颈边的位置,紧接着就是两道弧光掠过。

  晚一步的话,她们的脑袋就要飞起来了,哥特少女果然打定主意要杀了她们吗?如果红衣女郎瞄准的位置是腰下的部位,我的行为就没有任何意义,不过,现在的结果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连出两脚,踢中五月玲子和玛丽持刀的手臂。两把短刀伴随手臂朝斜上方戳去,不过,红衣女郎在被刺中之前就已经消失了。无法预测她会在什么地方出现,我扯着俩人的衣领,如双棍般甩起。红衣女郎出现的时候,恰好处于横扫的范围中,似乎没有预料到,无法做出反应,被五月玲子的脚结结实实甩在头上,就这么一头栽倒在旁边的柜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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