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章 颠鸾倒凤,一亲芳泽
清风徐徐,旭日东升,柔和的光线照耀穰县外的湍水上。波光粼粼,远远望去,那湍水河流便如同一道金光闪耀的彩带环绕在穰县周围,令人神清气爽的艳阳天下,邓州知府余光庭向萧唐施礼说道:“萧大人一路保重,后会有期。”
如今萧唐在京西南路官场揭露杨泰的种种恶行,又在房州征讨房山寇事毕,一时间京西各路强人偃旗息鼓,生怕遭萧唐率官军剿捕。在东京汴梁萧唐也有诸般事宜须要打理,便只留下安抚使司知官闻焕章留在邓州穰县处置公事后,便率其余心腹下属,以及诸营京师人马即日启程,班师回京。
萧唐也向余光庭还礼说道:“余兄为一方父母官,打理政事、明于公断自不必说,也祝余兄仕途风顺,我也盼与余兄重逢相聚之日。”
在京西南路能做到的事,萧唐只能涉足与军司与绿林,除治民检奸等事还须余光庭这个邓州知府自己去面对。这时在萧唐官军人马中杨志伤势未愈,已被萧唐吩咐军卒安置于辆太平车中静养。而骑在马上的彭玘吊着膀子,低头不语,神情甚是郁郁不欢,他身边兄弟韩滔见了,便问道:“彭玘兄弟,你为何如此愁眉苦脸着?”
彭玘长叹口气,怅然道:“这次随着萧任侠发兵京南,本以为终能使我苦苦磨练得武艺发得利市,哪知于邓州一战遭擒,房州一役也被强人头领所伤,眼见诸位袍泽各显其能,屡立战功,偏生只我这般不争气!我心里哪能不怨?”
韩滔见彭玘垂头丧气,便劝慰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咱们行伍儿郎何须计较这一时长短,何况你我蒙萧任侠看重,以后还怕没有建功立业的时候?”
“是哩!”这时宣赞也驾马凑到韩滔、彭玘身边,朗声道:“彭玘兄弟累代将门出身,又有身好本事,还愁他日无扬名之时,又何须如此烦恼?”
宣赞说罢,转头又望向一旁驾马提刀的关胜,笑道:“兄长此番讨贼屡立战功,如今也不致再于蒲东屈居下僚,一身万夫不当之勇的本事,也当能为国家一展所长。”
关胜与郝思文对视一眼,他摇头笑道:“若非宣赞兄弟力荐与萧任侠抬举,关某又岂会有这般际遇?”这京南一路下来,关胜与郝思文二人也与萧唐的关系日益亲近,而关胜这个已经蛰伏隐忍许久的善战骁将蒙萧唐提拔之恩,也早对他无比感激。
关胜与宣赞等人正叙话时,萧唐已经一挥手臂,意气风发地说道:“传令诸营军士启程,班师回京!”
在返回东京汴梁的途中,萧唐却一反常态地没有驾马与花荣、关胜等人并肩同行,而是与唐芃秀同坐于厢车之中。萧唐忽然与唐芃秀拉近距离,反倒使得她一直羞羞地不敢抬头,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叙了一会话来,反倒是萧唐挑起的话头更多,而唐芃秀期期艾艾地回应着萧唐的话语,显得拘谨得紧。
真的有些吃不住这种尴尬的气氛,就听唐芃秀忸怩地说道:“今儿个是怎么啦,怎么突然又想起我来了?你是堂堂的京西南路安抚使,这般与我同坐一车,也不怕吃你下属同僚的笑话。”
萧唐见唐芃秀手足无措的模样甚是有趣,便调侃道:“往日你嫌我冷落了你,我现在来陪你你又不依。既恁地,我先出去便是了。”
唐芃秀知萧唐是有意调笑,她扁了扁小嘴唇儿,又不说话了。
萧唐神色一整,忽然又动情说道:“在穰县时是我的过错,害得你身陷险境,若是真芃秀妹子你真有个闪失,我当真是万死莫赎......”
唐芃秀微微一怔,她随即身上捂住了萧唐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旋即她又觉得这个动作过于亲昵了些,不由地又抽回小手,羞羞答答地说道:“千万别那么说!你做的是都是为民伸冤的好事,我当然也愿助你并无半点怨言,而且当日我也曾说过,不管前程如何,无论你怎样待我......我这一辈子也只有跟着你了......”
佳人如此待我,又夫复何求?萧唐不由暗暗想道:上天真的待我不薄......本来这一段时间,虽然我下意识地与芃秀妹子保持着些距离,可是对于这样一个痴情体贴的美丽少女,自己的心又怎能丝毫不起涟漪?若是再婉拒她对于我的绵绵情义,只怕那才是误了她的青春与一生。
眼见唐芃秀那般女儿家羞态美艳不可方物,萧唐心中一荡,他忽然伸出手臂一揽,登时把唐芃秀搂在怀里。
唐芃秀嘤咛一声,一对秀眼也睁得老大。正当在她意乱情迷之际,她的樱桃小嘴已经被萧唐一口吻住。只过了片刻,两人在搅做一团时,正是情浓胸凑紧,款洽臂轻笼。唐芃秀那对明眸渐渐迷离,终于也伸出双臂,揽住了萧唐的脖颈,斜偎缠绵间,车厢之内千般旖妮。
可是正当唐芃秀似失了魂儿一般的时候,萧唐的一只手也不免有些不老实的缓缓上探,旋即轻轻的一动......
“哎呀!!!!!”
突然间,唐芃秀仿佛是被人踩到尾巴的小花猫般她尖叫一声,她奋力一推,便将萧唐推至一旁。萧唐被唐芃秀那高分贝的尖叫声震得耳膜发疼,脑袋嗡嗡直响。
“芃秀妹子,对不住,我一时唐突......”心猿意马下萧唐却实在没料到唐芃秀的反应如此大,他讪讪笑道。本来就已脸似火烧的唐芃秀一听更是羞得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捂住双耳,小脑袋似拨浪鼓般一通晃悠,连声说道:“哎呀!我不听,你不要说了!”
当唐芃秀眼含羞嗔瞟又瞟向萧唐的时候,却见那个坏家伙似乎还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这更让唐芃秀顿感气不打一处来,欺负人家就这么有趣么?哼!
“喂...!你还是先出去吧!光天化日的你就这般...这般孟浪,成甚么样子?”眼看唐芃秀真有些羞恼成嗔了,萧唐不由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反倒被她给轰下厢车去。
萧唐这么个巡视督查京西的安抚使,这时竟然被自家女眷给赶下车来,神情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花荣等一众驾马随行的心腹兄弟刚才突然听厢车内传来尖叫声,本来各自一惊,前些时日不久唐家小娘子便险些在客栈遭杨泰那狗贼给害了,今日明明大军同行,她又是与自家哥哥共乘一辆厢车,这怎么还能闹出甚么事端来!?
正当随行的禁军将官急忙要驾马赶去一探究竟时,却见萧唐面色讪讪、灰头土脸的从厢车中走了出来,兀自苦笑的萧唐突然瞧见数十骑将士齐齐围在厢车前也是一愣,他们就这般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片刻。
当一众将官瞧清萧唐的脸色之后,便已然猜出几分因由。他们中有人干咳起来,有人做浑然不觉状,而有的人一对眼睛东瞅西瞧......总之就是不往萧唐与唐芃秀所在的厢车那看去,堂堂的京西南路安抚使,竟然被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给轰了出来......这事又怎好教萧大人难堪?说不得只有装聋作哑,蒙混过去便是了。
可是赶巧不巧的是,宣赞那边听到唐芃秀尖叫,便赶忙驾马疾驰过来。他也没瞧见一旁燕青、萧嘉穗等冲他猛使眼色,就操起他那破锣嗓子大喊道:“萧大人!怎么回事!?为何唐姑娘如此惊呼!”
萧唐脸色一窘,干声笑道:“没事,没事......不劳宣将军费心,哈哈,哈哈哈......”
“奇了怪哉!既然没事,那唐姑娘她喊甚么?”宣赞一头雾水,他一双怪眼瞧了瞧萧唐,又直往唐芃秀的车厢望去,不由又挠了挠头纳闷道。
本来宣赞的嗓门就大,被他一咋呼当场的气氛反倒又有些尴尬了起来,这时不只是萧唐,就连萧唐几个体己的兄弟都恨不得把这颇没个眼力价的丑郡马一脚踹下马去。而就在这时,车厢内又传来唐芃秀羞恼的嗔嚷声:“我说你们烦不烦呐!?他都是说了没事,我便是没事!”
宣赞又是一怔,直愣愣的呆在当间摸不清头脑,还好燕青策马过来,对着他交头接耳说了几句,宣赞登时也变成了闷声葫芦,只匆匆向萧唐呵呵笑了两声,便忙不迭的驾马又折回到行军队伍中。
一行人都抿着嘴巴不言语,这氛围反倒更让萧唐感觉十分变扭,他便也干咳了极深,并打着哈哈说道:“那个...今儿这天气可真不错啊。”
萧唐话音刚落,他周遭一群心腹和下属也赶忙附和道:“是啊是啊,今儿个天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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