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大梦一场
云炽不忿地问:“你想杀了我?”
莫言点点头,说:“没错,我徒孙一个人去轮回太寂寞,既然你们注定了有三世的因缘,不如现在就陪着他一起轮回吧。”
云炽急说:“你不能杀我!”
莫言笑问:“为什么?”
云炽扯下脖子上的爻,说:“因为我是你师弟,莫咎的传人!难道你要亲手杀了你师弟的唯一传人吗?”现在,她唯有这么赌一赌了。兄长,请您一定要保佑我!
“师弟?”他怔怔地说,这个称呼那么的遥远,遥远到他快要忘记了。他接过云炽递过来的爻,细细端详,那确实是他师弟的东西没错。
“这个爻,确实是师父传给师弟的。怎么会在你这里?”他问。
云炽说:“莫咎兄长,是我在阵法一途的恩师,我们曾义结金兰,以兄妹相称。”
莫言问:“什么时候?”
云炽说:“大约四、五十多年前。”
莫言不信地说:“但是他已经死了。”
云炽说:“但是他曾有一丝神魂留在人间,他是把所有的东西都传给我之后才走的。”
走,也就意味着什么也不再存在于这个世间了。师弟,原来你也曾留下自己的传承在世上?摩挲着手里的爻,他说到:“如果你真是师弟的传人,我确实不能灭了他的传承。但是,我徒孙之仇,也不能不报。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仇?那她该找谁报仇?无缘无故被卷入咒语中,她也很不忿。她冷硬地说:“仇?何来仇?若论起仇,长老不觉得我更无辜么?”
莫言冷笑一声,说:“从你认识无忧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无辜。小丫头,这就是因果,你注定要承受的。”说完,手中一道光打入了云炽的脑海里。
云炽一怔,感受到了其中不属于她的记忆与情感。她觉得双眼皮开始沉重,在倒下去之前问了一个问题:“你……….做了什么?”
莫言看着她缓缓地滑下去,叹息到:“这是无忧剩下的一丝神识,我把它送给了你。若只让无忧一人承受那锥心蚀骨的痛就太不公平了,你也感受一下,看他是怎样渡过那些不敢爱,求不得的痛苦吧。”说完,松开了已经晕过去的,云炽的手腕。
玉虚与玉真赶紧跑过去,玉虚扶起了云炽,玉真抽出了自己的剑,冷冷地对莫言说到:“莫言,你对我徒儿做了什么,马上解开她!”
莫言见他剑拔弩张的样子,笑笑,说:“原来她竟是你的弟子,怪不得。阿真,第一次见你还是个小不点,现在都长这么大了,修为也不错,确实没有辜负你师父的期待。但是,即使你的修为现在已能横扫整个东紫界,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所以动手就罢了吧,免得伤及无辜。我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让她睡一觉而已。很快,她便可以醒过来。”说完,一拂袖,御风走了。
莫言说的很快,是十六年后!云炽在这十六年里,如大梦一场。
这个梦境正确来说是属于钟离无忧的梦境,亦或者说是钟离无忧的人生,包括他一开始的意气风发、遇到她之后的迷茫困惑、最后的爱而不得等,一段段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呈现在她眼前。她这一看,就看了十六年。
这十六年里,她被不属于她的陌生情感拉扯着,但情感缺了一块的她做不到感同心受,常常觉得痛苦万分。十六年来,她如石化了一般,不需要吃喝地躺在渺闻副峰的屋子里。
期间,她的朋友都来看过她了,包括已离开了很久的莫乔衣。在他们中,云炽虽常常不喜发声,但实力却是他们几人中强悍的存在,他们都想不到她有一日会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安静得让人怀疑她会不会醒不过来了。
十六年后,她张开了眼睛,望着依然熟悉的屋顶,她轻轻地说了一句:“云沧,我饿了。”
在屋外的云霁与云沧听了声音,不敢相信地跑进了屋。见到云炽已坐起来,它们哇一声,扑到她身上哭了起来。
十六年未见,云霁与云沧的修为都有进步了。云霁升到了第三阶初层,而云沧,竟然进步神速,仅仅十六年时间就到了第三阶中层。
云炽醒来之后,眼底多了一抹说不出的沧桑。被困在意识中十六年,她已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自己了。肚子的饥饿感提醒她,她真的活了过来。她不愿吃那无味的辟谷丹,她需要更有存在感的东西填报她的肚子,她朝身形越发高大的云沧有些撒娇地说:“云沧,我饿了,你有没有吃的。”她知道,云沧一定有的,因为她睡着的这十多年,除了它,还有谁会养着云霁?
云沧忙不迭地点了点头,然后飞也似的跑了出去。很快,它手里便多了一碗羹汤、一碟包子、一只烤灵兔、半只烤羊,飞也似地跑了回来。
云炽一见这堆食物,瞬间食指大动。她先喝了羹汤,吃了包子和整只烤灵兔,然后又抱着半只烤羊啃了起来。
很快,所有食物都进了肚,她吮了吮手指,说:“真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看到云霁与云沧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打了一个哈欠,故意说到:“哎,吃完就好想睡觉哦,不如再来睡一觉吧。”说完就要向床上倒去。
云霁与云沧马上吓得哇哇大叫,忙对着她摆手,就怕她又一睡不起来了。
云炽从床上一跃而起,哈哈哈哈哈大笑,说:“哈哈哈哈哈,我骗你们的!”
看着醒来后异常调皮的云炽,它们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真是被吓得不轻。
笑完之后,突然多了一种劫后余生的空虚,云炽的表情瞬间由欢喜到失落,郁郁地说:“不知道大家都怎么样了?”说完之后,将灵气运了个周天,一扫身上的疲软,走到了屋外。
她出了渺闻副峰,开始在宗门里走走逛逛,她想看一下,宗门,可还是她熟悉的宗门?宗门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却多了一些新面孔。进山六十载,这已到了她入门后宗门的第二次招新了。
她茫然地看着这些年轻人,觉得自己好像已是隔世之人。
“云炽师叔?”后面一个声音惊讶地说到,云炽回头一看,竟然是朝燕綏,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惊喜地问,“云师叔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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