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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 Again!


  这一次相聚虽然没有大姨妈来打扰,但是结尾的这个彩蛋还是多少让我心里不太舒服。尽管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入不了他老人家的眼,可是也不希望子获为了我受委屈。

  回到悉尼,一切都顺利进行着,李长俊还是那样在工地、设计所和Builder之间奔波着,Rebecca也甩着一身的肥肉努力的和周围的居民交涉着。每个人都热情满满,可是我突然就有点无法投入。

  我从侧面向李长俊了解到工业用地变居住用地是很麻烦的,子获又一次为我惹下的麻烦买了单。有我这样一个麻烦的女人真的很累!

  我不但麻烦而且矫情,就像我最初跟他在一起不肯花他的钱,可是最终还是不断让他给我买单。我做生意的初衷是想能够独立,可是却在独立的道路上一次又一次地向他索取支援。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在挣扎些什么?

  还好,这样的工作倦怠并没有持续很久,坐在这个位子上,想偷懒都不行。

  终于在圣诞节前,Rebecca搞定了周围居民,以修建一个日托中心为代价,又成功的增加了三万多平米的可开发土地。毛利润可以增加30%左右,再加上李长俊的规划创意。原本对这个项目兴趣缺缺的汤总也不由得对我们刮目相看。

  新的开发申请提交了上去,Rebecca打听来的消息说,正在走程序,应该没问题。

  年关将至,我们又收到了总领事馆发来的酒会邀请函,我正思量着要穿什么衣服去,就接到了子获的电话。

  “就快过年了,应酬的时候少喝点儿酒。”我叮嘱着。

  “我知道了。”他敷衍地回答着,顿了顿又说:“你想回来过年吗?”

  我愣了一下,心中苦笑。我回去到哪儿过年?到现在我爸妈还是不愿意让街坊邻居看见我没结婚就带个孩子回家。所以爸妈的家是回不去了。我能和他一起过年吗?我不敢有这个奢望。

  见我没有答话,他又说:“回来和我一起过年吧。”

  我真的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不确定地问:“婷婷没有回来吗?你过年不用去你爸家吗?”

  “婷婷回来了,有子瑜陪着,再说她已经是大姑娘了,也不爱跟我玩了。我已经跟我爸说好了,初一早晨我再带妞妞过去看他。”他的声音很平静。

  他竟然可以放下他的大女儿,得到他父亲的首肯陪我们过年!和他在一起七个春节,我从来没跟他一起过过,即使我为他生下妞妞也没有。突然他主动让我回去陪他过年,这事儿怎么就透着一丝诡异呢!

  子获又说:“我已经给你们订了票,下周一回来。收拾收拾,这次回来多住些日子。我已经跟王成交代了,那边的事儿他会帮你照应着。”

  他都已经把一切安排好了才通知我,以前从来不这样。

  “子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心里有些不踏实。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就是想你和孩子了,好不容易才能有机会和你们一起过个年,你不想吗?”他说。

  “想,怎么会不想。”我做梦都想和他一起吃年夜饭,一起守岁。过年总是想和最亲最爱的人在一起。

  他轻笑一声说:“那就回来吧,咱们还可以好好暖和暖和。”

  这家伙竟然用这个诱惑我!“好,我收拾收拾就回去,这一次能让我们住到十五吗?”

  他“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我回去便开始收拾东西,下周一到正月十五有二十多天呢。自从来到澳洲以后,我还没有和他连续在一起这么久,每次刚刚暖和过来,就又分离了。这次可以一下子住二十多天,想着便有些兴奋。

  陈姐听说要回去过年也很兴奋,她已经好几年没和儿子在一起过年了,而且这一次可以住到正月十五。

  收拾好行李,在李长俊“乐极生悲”的诅咒中,我们踏上了回国的航班。他还要苦逼的坚守到年二十八才能回国。

  这一次的行李很多,因为住的时间长,再加上陈姐要回老家过年。出了一趟国也算是衣锦还乡,当然要多带点礼物。

  从酷暑到严冬的感觉并不愉快,但这一次却不同,因为是回家过年了!邢小妞下飞机之前就被套上了大红的羽绒服,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在前面奔跑着。到了出口,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红色的小肉球就一头扎进一个高大的怀抱。

  子获一把把她抱起来,亲了又亲。“在飞机上乖不乖?”他问。

  “乖!”小家伙快乐地回答。

  妞妞真的很乖,她的体质应该是继承了子获的基因,根本就不知道晕机为何物,特别好带。想起造她的时候那场惨烈,真是怕她生得太丑。现在看来,按照我们传统的审美,她长大之后应该不会是个美女,但也不会难看,大概跟邢子瑜差不多。

  孩子大了,主意也大了,非要在后排坐在我和子获中间。弄得我们除了眉目传情,便只能在她身后偷偷地勾勾手指头。

  不但如此,妞妞自打过了三岁的生日,语言能力如井喷状发展,英语能大段的讲了,中文的听力也基本没问题,就是不太会说,于是一路上便听她叽叽咯咯地跟她爸爸聊天。

  更苦逼的是,她说英文子获听不懂,我还得做翻译。而且这小假洋鬼子还能听懂中文,稍微思想一溜号翻译的不准确就被投诉。子获也一样,应答必须投入深刻,绝不允许敷衍地“嗯”“哦”。一经发现就会被质问“Dad,  are  you  listening?”

  于是我们这当爹妈的别说亲亲握握了,就连好好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聊着聊着,邢小妞突然仰着头问子获:“Dad,  why  don’t  you  kiss  mum?”

  我怔了一下,子获连忙问:“她说什么?”

  我看了一眼前排坐的陈姐和司机,压低声音回答:“她问你为什么不亲我。”

  子获也一怔,接着便笑逐言开了。既然得到了女儿的特旨,那还客气什么?

  于是我们俩也不顾前排坐的两个人,没羞没臊地亲了一下。当然只是亲了一下,没有任何被和谐的内容,毕竟女儿还在看着呢。

  妞妞仰着脖子看着,咯咯咯地笑,然后竟然说了句:“Again!”

  我们只能又来了一下。

  然后,这个恶趣味的小妞拍着手又说了一遍:“Again!”

  于是我们只能在她的监督下,又来了一次!然后就是again  and  again……

  小孩子都喜欢玩重复的游戏,可这样乐此不疲地玩爹妈的熊孩子,也真是……挺给力的。一直把我们从兴致勃勃,玩到精疲力尽。

  陈姐和司机也从最开始的在后视镜里偷瞄,变成看得够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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