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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牵扯


  医祖葛万鑫的一句句话说出来,李游乾整个人都觉得很不好了。嘛脸色由凝重渐渐变成了惨白。

  明媚的阳光照入,一如案情的进展,一切都天开云散。无论怎样,这一刻是所有人都在等待的结果。

  随着最后的结果公开,公堂之上的正主一个大话都还没有,门外围观的众人却已经是议论纷纷。

  这些人当中有不少都是经商者,对李家跟杨家的过节,多少知道那么一些。有些人觉得意外,有些人则像是肯定了心中之前的猜测,满意的离去。

  “李游乾,对医祖的判定,你可有话说?”柳青云的目光直射过去,那眼神只看的李游乾一镇不安。

  从震惊中走出,李游乾整个人都慌乱了,他四下打量着众人,身子不住的颤抖。

  “我……我……”

  慌慌张张的看了半天,最终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也在此时,李游乾似乎明白了自家娘子为何偏偏那个时候晕倒在地了。

  “事已至此,你还不愿意道出真相吗?”赵晨生也冷冷的质问道。

  “我招,我招了——”李游乾一下子吓得跪倒在地,“因为这个孙清远的出现,我们李家的生意铺子都受到了很大冲击,整日里盈利甚小,所以小人才在无奈之下想出了一个损人的办法。

  恰巧三日前家父寿终正寝,酒铺老板又是这孙清远,小人索性在酒中做了文章……”

  李游乾哩哩啦啦的说了一堆。等他说完之后,柳青云毫不客气的又是一句:“你这般做,可考虑过你这家父是否能够瞑目啊。还真是什么办法都想的出来。”

  “小人知罪,大人饶命啊,小人知罪——”李游乾一个跟头接着一个的嗑完,最后又转向了孙清远:“孙公子,孙公子大人大量,求孙公子宽恕,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做出对不起孙公子的事了。”

  孙清远斜眼看了过去,可不看还好,这一看,倒是觉得李游乾很是恶心。用力的咳了一口痰出来,毫不客气的吐了过去。

  对于孙清远无耻的举动,在场的各个官员当做看不见,即便是看见了也是在心里笑一声。

  事已至此,李游乾也不敢有丝毫的怒火。如果不能求的孙清远宽恕,牢狱之灾可是不轻的。

  “求孙公子了,孙公子就行行好吧……”此时的李游乾哪里还有半点通安县富家公子的架子,就像一条狗匍匐在孙清远的身前。

  “可别,你李大公子的请求我可没本事帮。咱也不是啥大人,就一个十足的小人,原谅你那是不可能的。”伸手在李游乾抬起的脑袋上拍了两下,孙清远憋出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笑:“你呀,就乖乖的在牢房反思吧你。等你出了啊,咱们继续斗。”

  这番话是彻底的让李游乾死了心,那抬起的面容上,原本的期待之色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失落,略微的,还带着那么一点点愤怒的意思。

  当然,李游乾心里究竟是啥个滋味,孙清远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转身走远了两步,孙清远对这柳青云跟赵晨生道:“多谢两位大人明察秋毫,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小的是否可以回去了?”

  “李游乾招了污蔑的事实,此案自然没有孙公子什么事了,不过还是等判决之后再行离去的好,也好在心里清楚。”柳青云适当的回了一句。

  在这之后,赵晨生朗声定了李游乾的罪:“犯人李游乾,污蔑他人在先,险些凝成惨案,按照律令,服从劳役十年。”

  十年!

  这个判决绝对是公报私仇的味道,赵晨生摆明了是想将这李游乾弄死在外面啊。

  孙清远虽然不懂这年头的律法,可也觉得重了。

  李游乾听完之后更是整个人瘫坐在地,没了一点力气。

  可即便如此,判决还没有结束,只听赵晨生接着说道:“其次,因本案涉及时间较长,考虑到杏花村酒铺的名誉和盈利,李游乾赔付白银三百两,若无钱,以府邸抵债。”

  方才还在打盹的孙清远猛地一个机灵,赔款三百两?这年头竟然也有这种律法的?心中暗自觉得这夏国的律法还是相当的不错。

  “不过这三百两是不是太少了?李家的铺子什么的,这些年的存银,似乎三千两都有的吧?!”站在原地,孙清远痴痴的自语起来。

  那声音虽然不大,却还是落入了赵晨生的耳中:“孙公子有话说?”

  “没!没啥说的。”

  “既然如此,本案宣告破案,退堂。”

  围观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离去,李游乾被两个衙役当烂泥一样拖走。

  孙清远昨夜没有睡好,索性无视了柳青云的眼神示意,也就没有再继续待下去。

  白的三百两银子,孙清远索性在沿途回去的路上买了一些上好的牛肉,这大冷的天,回去做一顿牛肉饺子还是很合适的。

  这天中午的餐桌上,听了孙清远叙述公堂上的事情,一连几日都闷闷不乐的铃秋开心坏了。再加上孙清远做的牛肉饺子着实美味,铃秋就像是掉进了蜜罐一样,

  杨芸荆虽然没有铃秋那么直白,喜怒哀乐不善于暴露与表,可心里也是放下了多日的担忧。

  到了第二天清晨,铃秋早起做饭加收拾屋子,杨芸荆说是出去买些东西,孙清远这个还在床上躺着的人也没有多问什么。

  等到杨芸荆回来的时候,顺带着还带回来了一个消息,官府里的人以李游乾之妻王静诬陷加包庇的罪责,将人带到了大牢。

  虽然具体的结果不知道会怎样,可孙清远从柳青云对李游乾的判定来看,这个王静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了。

  至于那三百两银子,则是到了下午才送过来。

  ……

  入夜,潞州城的某处高大宅院内,一盏灯照亮了两人前进的道路。

  细心看去,这两个人粗麻加身,走路躬身急切,一路走到府宅的门口,在门前迎接刚刚从马车上下来的一位中年男子。

  “老爷,您可回来了——”

  一人用灯笼照亮了男子脚下的路,另外一人安静的走前,跪地,赫然便是一块人肉垫脚石。

  中年男子踩着人背下了马车,稍稍整理了自己华丽的衣衫之后,面目不喜不悲,不痛不痒的道:“发生了何事,让你深夜里这般急切。慢慢道来,这天,还能塌了不成。”

  冷漠的说完,中年男子头前走进了府门。

  那拎着灯笼的下人也是不敢怠慢,更是知道自家主上一向是高傲,也有高傲的资本。

  紧跟其后走进府门,下人轻声的在主上身旁道:“小姐的陪嫁丫鬟,翠儿回来了,还带了一封信给老爷。”

  “翠儿?可是静儿那丫头出事了?”

  “老奴还不清楚,翠儿说要老爷您回来才可以说。有些事老奴不便多问。不过,翠儿的神色很是慌张,也许……不是什么好事!”

  中年男子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听了这些话,脸上还是平平静静。

  有过回廊,绕过一处厢房的拐角之后,男子这才接着道:“好不好的,又能如何?通安县本就是边城,再怎么折腾,又能出多大的事呢。”

  仆人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最终只能淡淡的应过一声:“老爷说的是。”

  他知道,自家老爷不喜欢听晦气难听的。

  片刻之后,中年男子终于到了房内。让家仆将那小丫头叫来之后,只一眼就可以看穿翠儿似的,以至于丫鬟翠儿一直是唯唯诺诺。

  “小姐本想跟那酒铺的掌柜合作,可那人就是不乐意,还专门跟小姐作对,所以就……”翠儿将王静写的信给了男子之后,站开了距离,怯怯的说道。

  这里不愧是王家的府宅,虽然是深夜,可这里的烛火却是三步一盏,愣是将大大的房间都照射的明亮。

  翠儿的声音不大,可在这幽静的深夜里,还是显得很是清晰。

  只不过,中年男子在看了信件之后却没有心思听她说些什么。

  直到好一阵的沉寂之后,中年男子将手中的信件重重往身边桌面上一拍,那一声重响,吓得翠儿都一阵颤抖。

  “哼!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让她嫁给邢州太守的公子她不听,如今去了通安县,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什么人都敢惹,难道生事之前,他就不知道适当的查一下这些人的身份吗!”话落,男子已经是气氛的做不下去,只能起身不停的走动。

  “老爷息怒,还请老爷想办法早点救小姐出来才是。”

  “就她出来哪里那么容易,一个能够叫动医祖的人,得罪了这样的人,岂是那么容易了结的!”

  “混账,都是混账,一个能叫动医祖的人竟然在小小的通安县做小买卖,简直混账东西。”中年男子愤怒的嘶吼,显然是把请医祖的人当成了孙清远。

  愤怒的吼声传入门口家仆的耳中,听的家仆一阵摇头,那惋惜的神情也像是再说,‘一个小小的通安县,再怎么折腾又能出何大事?’

  房间里,翠儿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气氛一下子变得僵持,好一会安静之后,中年男子才无奈的说道:“是福是祸,看静儿的造化了。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儿,她自己选的公家,哼——”

  “你也下去吧,明日就回去,若是还能见到静儿,就告诉她,这事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让她不要着急。”

  翠儿已经被吓的不轻,本还想帮自己那小姐再说两句,可却是不敢再说了:“翠儿知道了。”

  躬身施了礼,翠儿转身颤巍巍的小碎步走了去。

  可还不等走出房门,却又被男子叫住,“等等!你去烧些水,今晚老爷我要跟你一同沐浴。”

  闻言,翠儿的身子顿时僵住了,呆呆的愣怔在原地,双眼空洞无神一动不动,就好像魔怔了一样。

  之所以会是如此,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府上有不少丫鬟都被这主上侵占了,就在王静出嫁前,有一丫鬟听说让她烧水一同沐浴,直接选择了自缢!

  身子如同石化了一般,好一会才说出话来:“是。”

  等到翠儿离去之后,中年男子这又将家仆找来,暗中吩咐道:“去取一百两银子,不……”

  这话刚说一半却又顿住了,摸着下巴处刚好可以抚弄两下的胡须,中年男子若有所思的道:“去取五百两,立刻给宁夜的人送过去。一百两当做杀通安县杏花村酒铺掌柜的孙清远,另外三百两,让他们想办法做掉通如今的那个安县令。”

  “是——”家仆微微点头,轻声应下。

  ……

  春暖花开。

  没有了李游乾捣乱的日子里,孙清远可谓是潇洒到了极致。可日子太清闲也有无趣的一天,这年头可以玩的东西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脑细胞分布不均匀,除了勾栏里那些人物演出之外,一点游戏的影子都没。

  闲来无事的时候,孙清远又找到了那个爱上了木雕的杨家公子,杨舟。

  直接两根松木仍在了杨舟的面前,随后孙清远只在纸上画出了象棋的模样,写了象棋上应该刻的各种字体,再说清楚象棋的大小之后,其余的事情,孙清远就彻底的放手不再去管了。

  一段时间里,孙清远就安静的过上了象棋迷的生活。晚上的时候,一块六角的骰子,刻上各种亲密接触的词汇,玩的两位娘子也是面红耳赤。

  可这潇洒的生活中,也不是没有任何困惑或者烦恼。

  一个月过去了,孙清远前前后后请了五次医师,都是以平时‘体检’为由,给自己还有两位夫人检查的。当然,这体检一词,还有其中的意义也是孙清远告诉两位小娘子的。

  可最后的体检结果很让孙清远不满意。倒不是说自己有啥毛病,杨芸荆跟铃秋也都健康的很。主要就是这俩小娘子至今没一个身孕的。

  原本孙清远也不想这些,可从那次审案之后,孙清远就再想,自己跟李游乾成亲的时间差不多,为何人家的一个都怀了,自己这俩,咋就一个都没动静?

  ‘是身体的问题?还是说李游乾那王八羔子是牲口,整日不要命的干?’一个人的时候,孙清远抬头看天,傻傻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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