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晴天霹雳
洪水堡不五里外的荒山上,熊楮墨在阿明达兰的陪伴下,迎着初升的朝阳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这特殊的早餐。
阿明达兰见他的吃的一干二净连渣都不剩,心中成就感十足,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洋溢起肆无忌惮的幸福。
她理了理北风吹的凌乱的头发,见熊楮墨竟然夸张的舔起了盘子,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道:“真有这么好吃吗?”
熊楮墨忙不迭的点头,意犹未尽的说道:“好吃,好吃,好吃的我都想把舌头吞进肚子里去了,这羊排外焦里嫩,烤的是恰到好处。”
阿明达兰莞尔一笑,俏皮的吐了吐粉红色的舌头,捡起一块石头笑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我就是放了点盐,哪有那么好吃。我看是你找到了想要的破石头,高兴才吃了这么多。”
熊楮墨咧嘴一笑,笑道:“这可不是破石头,这是石灰石,有大用的。”
阿明达兰把那块石头举到了眼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想破了小脑袋也想不明白这石头怎么会变成泥,好奇的问道:“哎,你真的想要烧这石头吗?石头怎么能烧你说的水泥呢?”
熊楮墨自己本来就只知道水泥大概的生产程是“两磨一烧”,至于石灰石,铁粉,砂石等材料按按照什么比例混合研磨,烧制多长时间,再加多少的炉渣和石膏他的心里全都没有底。
他自己是一知半解,哪能跟阿明达兰解释的清楚,他解释了半天阿明达兰反而是愈发的迷糊了。
阿明达兰就跟个小迷妹一样,满脸崇拜的望着熊楮墨,笑道:“虽然我听不懂,但是觉得好厉害哦!”
熊楮墨一脸沮丧的说道:“你不用安慰我了,说实话,这件事,你相信能成功吗?”
阿明达兰鼓着腮帮子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考虑了半天,郑重其事的说道:“信你能成功是假,信你才是真,所以我信。”
熊楮墨神情一怔,晃了晃头笑道:“哎呀,你把我绕迷糊了,哈哈!来来,你看到那边的洪水河没有,我要在那边建一个水库,装上上水碓,就是一种靠水驱动的工具……”
熊楮墨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推自己的计划,仿佛在描绘宏伟蓝图一般,说的是眉飞色舞。
阿明达兰笑吟吟的直点头,时不时还发出惊呼声,大大满足了他作为一个男人别崇拜的心理。
她把双手放在胸前,满脸崇拜的说道:“我做了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嫁给你可比嫁给巴图尔浑台吉的儿子好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不止!气死那些部落的首领,让他们胆小如鼠目光短浅!”
熊楮墨心里突然一尴尬,自己都跟人家滚了床单了还不知道情敌是,假装不经意的问道:“老听你说起,巴图尔浑台吉是谁啊?”
阿明达兰扬了扬眉毛,笑道:“巴图尔浑台吉就是准噶尔部的首领啊,他和我们和硕特部以前是冲突不断,后来我们进入青海以后父汗就跟他和解了,他还率部帮着我们打仗呢!”
熊楮墨没心没肺的笑道:“所以你的父汗想把你嫁给巴图尔浑台吉的儿子,报答他的恩情,是不?”
还没待阿明达兰回答,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慢慢僵硬,仿佛被人用铁锤爆头了一般,耳朵里凤鸣不断,颤抖着说道:“等会?好像哪里不对?你刚才说准噶尔部?!”
“我没动。”阿明达兰无辜的像个小白兔,动也不敢动的站在原地说道:“是啊,准噶尔部的首领,没错啊!”
熊楮墨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看着头发根根竖起,用高八度的好声音喊道:“准噶尔部?!”
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没人敢要阿明达兰了,准噶尔部打的土尔扈特部西迁到伏尔加河,和硕特部也迁移到青海,谁敢还跟巴图尔浑台吉的儿子争媳妇。
这简直是一道晴天霹雳,熊楮墨身形一晃,他的心里还留存着最后一丝希望,哭丧着脸说道:“他的儿子不会叫噶尔丹吧?”
阿明达兰嘴巴长成了一个圆圆的O型,震惊不已的说道:“哎呀,他生下来就被送到布达拉宫了,你怎么会认识他?!”
熊楮墨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被阿明达兰强睡了不说,这下直接把所有的人都送到了战争的边缘,这事情要是暴露了直接准备迎接准噶尔部和和硕特部的怒火吧。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阿明达兰连忙弯腰搀扶熊楮墨,一脸关切的问道:“哎,你坐在地上捡石头干嘛?”
熊楮墨攥着一块石灰石强颜欢笑道:“没什么,我要红烧石头!”
阿明达兰嘟着嘴,看着额头冷汗直流的熊楮墨不满的说道:“至于嘛,胆小鬼,噶尔丹还是个小屁孩呢!”
熊楮墨一听跟康熙死磕的噶尔丹还是个孩子立刻来了精神,看来他得迅速的弄出水泥和钢筋了,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只有凭借足够强大的力量做保障才能活着,才能舒服的活着。
自己的仇人也不少,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也不多准噶尔这一个。
他甩了甩头,拉起阿明达兰的手笑道:“没什么,能遇上你也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爱情万岁!”
阿明达兰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心中一阵感动,举起熊楮墨的手冲着他嫣然一笑,吐气如兰的喊道:“爱情,万岁!”
洪水堡,小山高的石灰石粉末已经被王叔远用的见底了,他已经失败了上千次,还是没有找出熊楮墨说的合适的比例。
带着口罩的王叔远瞪着一双熊猫眼站在一口大铁锅前,用特制的铁锹飞快的搅拌着锅里的石灰石粉,摸了下脸上的灰尘,汗液在他的脸上留下两道黑乎乎的痕迹。
他把手中的铁锹“当啷”一声扔到了地上,摘掉口罩满脸沮丧的说道:“信了你的邪,老子不干了,尼玛,又失败了。
你知道大家管我叫什么吗?叫太上老君!说我是炼丹的!”
熊楮墨摘下了厚厚的口罩,脸上最白的就是牙了,没心没肺的笑道:“特么的,孙梧藤这嘴忒损了。咱这那是炼丹呢,咱这是实验,科学实验。”
王叔远一屁股坐在地上,穿着粗气忿忿地说道:“还科学实验,这尼玛跟炼丹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去跟着孙梧藤去烧制城砖呢,至少能看得见东西。”
熊楮墨关了火,笑道:“实验跟炼丹差别大着呢,实验是科学的探索和摸索,有数据支持的,能避免下次犯同样的错误。炼丹就纯属概率事件了,充满着偶然性。
你看,五六天咱们就排除了这么多的配方,只要找到最佳比例,咱们再等比例放大,就能批量生产的。
哎呀,老王,烧砖烧水泥都是革命工作,就是分工不同而已。再说你不是力气小嘛,这可比烧砖轻松多了。”
王叔远撇了撇嘴,举着满是茧子的手悲愤交加的说道:“拉倒吧,血淋淋的茧子就在眼前,你少忽悠老子了。你天天的甜哥哥蜜姐姐腻在一起,把门一关赛神仙,老子还指着这双手过日子呢!”
熊楮墨把铁锹往地上一扔,掐着王叔远的脖子骂道:“我尼玛,你个狗日的又去听墙根了是不?”
就在这时,一个娇脆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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