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一些,琐碎小事
“爹,您明年当真打算继续留在淞南县这边?”大忙人沈知府能抽空过来凑个热闹,已经相当难得。所以在单独开席的小厅这边简单地用过午膳后没多久,便带着自家儿子沈箫,匆匆打道回府了。
在回淞南县的路上,沈箫频频偷看端坐在那里的他那老子,终于忍不住问道。
正在闭目养神的沈知府抬眼瞥了一眼自家儿子。京城的政局变化风云莫变,最近两年只怕便会有结果。前些日子收到家书,他那大哥让亲爹给找了个由头,下放到地方历练去了。不曾想明明殿试发挥失常的儿子,在之后却成功留在了翰林院,当了庶吉士。
可见很多时候,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所以不管是继续留任三年,亦或者高升一级,即便调回京城,沈知府都不怎么意外。不过若让他选,估摸着会求稳,在地方上再磨炼一番。
“箫儿,你离京时,你那未来丈人赵驸马,可好?”
沈箫早已定亲,未来的媳妇是尚了长公主的赵驸马家的嫡次女赵敏之。
在大齐,公主就是那奢华的施洛华水晶光彩耀人,却易碎。尚公主后,虽说地位显赫,却与仕途再无关系。赵驸马原也是世家子弟,而且还是赵太师家长房的长子嫡孙,原本高中状元仕途一片光明,偏偏一朝被长公主给相中。
当今陛下暗中补偿了一二,不仅升了赵太师二子那官位,让赵二郎任工部侍郎,还将自家长公主所生的两个闺女,都封为县主。按理,只有一个闺女能请封县主。
沈赵两家结秦晋之好,婚期就定在下半年十月十六,距离这会儿还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原本婚期是定在上半年,谁也没曾想宫中那位老太后大年初四便被先帝给召唤走了。作为外嫁公主所生的孩子,赵敏之需要为老太后守孝半年。
偏偏赵敏之那亲爹,赵驸马早年患了咳疾,最近两年似乎越发严重了。而十月十六是下半年里,最近的一个黄道吉日。
“不大好。我离京时,听说咳疾又犯了,现在连说话都有些困难。”沈箫长呼了口气,“昨个儿,请按时母亲跟我说,前些日子,三省让人拿了好些银耳,说是能滋阴润肺。母亲瞧着有些多,便分了一半让人送到了京城长公主府。算算日子,应该快到了。爹。”
“嗯?”沈知府见自家儿子有所犹豫,便笑道,“是不是觉着他不像个庄户小子?”
“是。”沈箫大方地承认道。
比起自家老子,沈箫之前虽说不曾到李家屯村,在溱水镇时也曾拜见过大李赵氏,当时便觉着这个年纪比自家亲娘要大十几岁的老太太,跟庄子里那些个在地里刨食的普通妇人没什么大的区别。无非眼皮子没那么浅,说话直白,不算太难相处。
相信自家妹子,将来面对这么个性子的婆婆,应该不成问题。
但是,怎么看,这李家都不像是能教养出像未来妹婿这般妖孽的人家。不夸张的讲,那些个钟鸣鼎食的世家出来的子弟,也不过如此。
“静儿的亲事多有波折,也不知是福是祸。好在也是那小子亲自求娶,想来最开始几年里不敢胡来。”沈知府道。
“所以父亲您选择稳妥些,明年继续连任。”
“这也是你阿爷的意思。只是成与不成,还得尽人事看天意。”
送走了沈知府父子俩,李查德还得招呼旁人。好在他这会儿好歹也是从六品的官儿了,需要他亲自应酬的,无非就是李氏一族族长叔以及五老祖几个辈分比较高的族老,至于其他人,能在面前露个脸,就是难得的机会了。
“三省,你当真不打算带族里的小子?”问这话的是族长李庆江。之前就曾听说李查德断断续续买了好些人,但李庆江依旧觉着,这些人如何跟一脉相连的自家人相比。
“族长叔,这事儿暂且不急。”李查德解释道,“我现在不过是翰林院小小编撰,着实用不到太多的人。族里这些个半大小子,不如趁着这几年,在族学这边多学些东西。即便将来我这边用不到,说不准还能多出几个举人跟那进士,就更不要说秀才了。”
听到李查德这般说,身为有野心,甚至野心还不小的族长,李庆江自然心动得很。虽说今年年景并不好,但并不影响整个家族的日子越来越好。现在同住在李家屯村的其他非李姓村民,也跟着一道受益,附近几个村寨都盼着将自家闺女嫁过来,这在之前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儿。
李庆江也借此顺利成为了里正。
“所以,还得辛苦族长叔与五老祖儿几位族老,约束族里的子弟循规蹈矩。”
“放心吧三查!族里头谁家要是敢乱来,老头子头一个将他收拾了!”一旁的五老祖咧着嘴,露出仅剩下三颗牙,道。
李查德为中探花,回到李家屯村所举办的流水席,不及之前中了解元那次,不过好歹也坚持摆了三天。即便每天都只有一个硬菜猪肉炖粉条,外加稀米粥跟二面馒头,还是让李家屯村周边一片闻讯赶来的普通百姓与乡绅们凑了回热闹。
并非没有酸溜溜地说闲话的,甚至有些酸话没过多久便被传到了李查德的耳朵里。对此,李查德也不过淡然一笑,并没太放在心上。反倒是大郎,无意间听到后,气鼓鼓地直接跳了起来。
“他算什么?当真是白眼儿狼,幸好大姐没嫁过去!”
“咋的了,大郎?”刚刚从厨房里忙碌完的李徐氏恰巧听了后半截,若不是提到了她那身怀有孕的大闺女,只怕也不会在意。
“没啥,啥事儿都没有。”大郎没敢将自己方才听到的那些告诉李徐氏。不过这会儿前来凑热闹的人真心不少,同样听到说是非的人也不在少数,自然很快就传开了。
旁人也就罢了,听了一耳朵的李徐氏这次可没那么好脾气,当天晚上便对自己男人李宏松发难了。
“大郎爹,你给听听,这都说的什么啊。得亏了当初没按着你那意思,要不然大丫这辈子岂不是……”每每想起自家大闺女差点被她男人给推进火坑里,李徐氏便忍不住想抹眼泪。
李宏松显然还有点儿不太相信,瞪大了眼睛道:“不,不能吧。那,那董二小子好赖不还读了几年书,而且不是说去年就过了县试嘛……”
“那又怎样,今年那府试还不是没过。就算让那小子考上了秀才,哪怕是举人,进士老爷,跟你闺女没太大关系呢。你这憨子,当谁都是大郎他三叔,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呐。哼,春花那丫头果然是养不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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