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生路已现
幻阵衍变,构筑出来层层幻象。
这些幻象基于现实而来,却又超脱于现实之上,恍若一个个重重叠叠,一层又一层的梦境。
你从这个梦境之中醒来,却又陷入另外一个梦境之中,永远无法摆脱。
但这个狭小的阵门,却仿佛宛若隔绝于幻阵之外一般。
周围幻象衍变,阵门里面,没有丝毫的影响。
甚至从阵门之中,可以清晰看见幻阵里面一重重幻景。
一个个幻象的世界宛若浮光掠影一般略过。
这些幻景之中,有的白天,有黑夜。有喧嚣闹嚷的集市街道,也有荒芜寂寥的孤坟。有欢喜快乐的人间景象,甚至也有宛若地狱的修罗场景。
诸般场景宛若轮回一样重重变幻,看得人目不暇接。
而顺着燕丹云手指的方向,原本癞蛤蟆精的正后方,有一道生门。
生门丈高。
宛若一层薄薄的光幕。
目光所及,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玄妙特别的地方。
只是透过这一重光幕,可以清晰的看见外界的情形。
真实的景象。
外界天刚刚亮。
蒙蒙亮的晨曦微光升起,可以清晰的看见,此地确实正是三山镇的老坟所在。
荒芜丛生的杂草和灌丛掩映里面,一面面凄凉孤苦的墓碑静静的半埋在泥土里面,一派荒凉的景象。
阵门之中,生路已现!
此时此刻,只要慧觉和燕丹云从这一道光幕走出去,他们两个便可以逃出升天了。
但燕丹云的话语落下,看着这一道薄薄的光幕,慧觉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色。
占据三山镇,潜伏害人的妖孽未除,困在这幻阵之中的其他人未曾找到,他如何就这样独自离开?
甚至樊义他们、慕子玉他们生死不知,慧觉心中又如何欣喜?
“阿弥陀佛!”
“不知道其他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否已经被妖孽所害。”
慧觉叹了一口气。
不管是之前被他废掉的癞蛤蟆精,还是被燕丹云斩杀的毒蟾蜍,以及现在这一只大若肉山的老妖。
它们的修为道行都是相当的深厚。
这样一来,只怕樊义和慕子玉他们,难以应付!
但慧觉叹息声刚刚落下,这个时候,燕丹云却是摇了摇头。
“唯今之际,确实必须得赶快找到其他人。”
“若是晚了,只怕他们多半难逃贼手。”
“不过,师傅也不用太担心,不说和师傅一起的那些军士,来历不凡,他们单独一人,或许难敌这些妖孽,但众人联手,军中血勇煞气,最是克制妖孽术法,即便是数百年修为的老妖想要拿下他们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除了和师傅一起的那些军士之外,便是那慕子玉夫妇一家,不说慕子玉儒门正气深厚,便是慕子玉那老仆亦不是平常人。”
“还有那主仆二人,那富商倒也罢了,那个黑瘦仆从,看似呆傻,但实际上,只怕亦是来历不凡。”
说到这儿,燕丹云顿了一下,
“师傅你想,大阵之中,何止一两个妖孽,但你我斩杀强敌,在幻阵之中流窜,却始终没有人来管我们,这是为何?若是燕某没有猜错的话,怕是他们这些人里面,有人带给这些妖孽的麻烦,比我们二人都要大得多了。”
“这……!”
燕丹云的话语落下,慧觉微微一愣。
但不得不说,燕丹云的话语,还真的是有些道理。
不过随后他还是赶紧朝着燕丹云说道,
“施主,如今阵门已破,我们却是如何找到他们?”
听到慧觉这么说,燕丹云微微颔首,神情稍凝,似是又朝着周围打量了一下,然后他开口说道,
“师傅你看,我们身处阵门之中,看似阵门不动,周围的诸般幻象衍化,但实际上相反,周围一重重幻象本身是不变的,只是阵门在随着大阵气机流转,不断的变动。”
“而这阵门,看似独立于大阵之上,超脱大阵,但实际上,本身却反而是大阵的根基和气机衍化的命门。”
“从大阵气机变动和阵门格局来看,多半除了此地阵门之外,应该还有至少五处阵门,至多八处阵门。”
“但不管这些,这些阵门都是幻阵根基,只要我们打破任意三处以上,到时候,大阵气机滞塞,自然破灭。”
“大阵一破,他们身在何地,一下便明了了。”
说到此处,燕丹云的神情之中,也是相当的从容,
“燕某虽然于阵道称不上大师,但只要有师傅相助,破掉此阵,易如反掌!”
“阿弥陀佛,如此大善!”
慧觉点点头,
“那我们就快快动手,莫要耽搁了时间。”
“正是此理。”
燕丹云应声。
慧觉的想法他自然明白。
他们现在毕竟身处敌人的困阵之中,万一耽搁了时间,来不及救人,这才是最令人遗憾而懊恼的事情。
……
慕子玉出生于雷州洪县慕家。
他父亲姓慕,名玄机。
慕玄机并未为官,只是于儒家理学一道,很有声望。
被人尊称为儒门理学大家。
因而即便他没有官位在身,却在儒林之中,地位很高,一些官员见了他,都要执弟子礼。
只是家里面,所有人都很怕他。
因为他不管什么事情,规矩都很重。
慕家上下,任何人稍有差错,等待他的,便是慕玄机的重罚。
慕子玉并非是嫡出。
他的母亲施冰云出身贫贱,原本是个青楼歌妓。
她生得绝代芳华、倾国倾城,而且饱读诗书,文采卓群,堪称一代才女。
只是可惜,她因为仰慕慕玄机的文采和学识,自愿下嫁做妾。
此事当时在被传作佳话。
但她的结局,却是嫁给慕玄机仅仅数年之后,就在慕家种种纲常规矩的压迫歧视之下,郁郁而死。
只留下当时仅仅五岁的慕子玉独自一人,面对慕家这个大家族的世态冷暖。
小时候很多的事情,包括母亲的样子,慕子玉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他只是依稀记得,自己的母亲,很漂亮,很温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
那微笑下面,藏匿着化不开的抑郁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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