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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章 逼降新6师


  商树培在新八军明面上的身份是少将参议,自然在古云镇有一独立的住处,警卫团营地发生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商树培的注意。

  “发生了什么情况?”商树培身上批了一件大衣,急匆匆的走出了屋子。

  “长官,好像是警卫团正在集结!”一名随从站在墙上遥望着警卫团营地的方向。

  “无缘无故的大晚上集结,为何我没有收到通知,这不对啊?”商树培喃喃自语道,心中隐隐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传来。

  高树勋去菏泽会谈,对于商树培乃是天赐良机,先是顺理成章的接管了电讯处,来往之电文皆要从其亲自过目,下一步就准备对军部警卫团使些手段,纳入掌控之中。

  “长官,警卫团的士兵朝着咱们这边来了!”

  “快,将院墙用东西堵住,其余人迅速占领制高点!”商树培说完,慌慌张张的进屋子,将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枪拿起出来。

  院子外,警卫团的二百余名士兵迅速将整个院子包围,原学刚看了一眼高大的院墙挥了挥手,身边的警卫员当即会意,一脚踹在了院门上,接连几脚都没有踹开。

  “外面领头的是哪位,我是商树培,你们要搞清楚现在在干什么,别以为军座走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不要被八路军的妖言惑众所迷惑,现在回到营房,我可以既往不咎!”院内的商树培大喝道。

  “团座,里边档上东西了!”警卫员道。

  “炸开!”

  警卫员听后将几颗手榴弹绑在一起,塞在了院门前,招呼警卫团的士兵离得远远的。

  “长官,怎么办,他们要炸门了!”

  商树培身边的几名随从皆是从军统行动队出来的,到了新八军之后,与警卫团的士兵积怨甚深,突然遭遇此事,脑门上的汗止不住的往下流。

  “怕什么?”

  随即一声爆炸声响起,整个院门支离破碎,正门前的三十余名警卫团的战士一拥而入。

  接连几声枪响,几名军统行动队人员应声倒地,商树培见状不妙躲进了屋子内。

  “原学刚,你有没有想过,今天这事最后是个什么后果,我要是死在了这里,他高树勋一定会把你责任推到你身上!”

  “高树勋果然是个老狐狸,故意将新6师调走,以借着跟八路军会谈为由,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商树培顺着门缝叫喊道。

  “动手,生死勿论!”原学刚冷冷的说道。

  得到命令之后,一群见过血的大兵可不管商树培是个什么身份,既然动了手怎么会在关键时刻手下留情,冲进屋子,商树培刚欲反抗,砰砰几枪命中其身体。

  “团座,目标极力反抗,不幸被击毙!”带头的一名班长汇报道。

  原学刚闻言,大步走向死不瞑目的商树培面前,将手指贴在商树培的脖颈处,试了试脉搏。

  “好了,尸体留在此地,严加看守,屋内的任何一件东西都不许动!”

  一群士兵你看我,我看你,齐声应道。

  话分两头,对于侍从处,警卫团的士兵只是将王泽南等人团团围在里面。

  当听到有枪声传来的时候,侍从处的一众人员不由得大惊:“听枪声应该是商树培的住处传来的,怎么会动枪呢?”

  “不要急,一会不管发生什么,通通将武器放下来!”王泽南道。

  “坐以待毙?还不如跟他们拼了!”

  “咱们干的不是打打杀杀的工作,这是命令,所有人都要服从,电报发出去了吗?”

  “发出去了!”负责电台的同志应道。

  王泽南心中同样藏有些许疑惑,他接到的命令是配合新八军的行动,不要进行反抗,可电报中却没有提起跟商树培有什么关系。

  当晚,警卫团团长回电称:行动顺利,侍从处人员已经转移到安全之地。

  等到原学刚赶到侍从处之后,直接让人进行喊话,而王泽南等人也非常主动的放下武器,任由警卫团士兵将自己捆绑起来。

  指挥部内,值班参谋接过一份电报,急匆匆的找到了周维汉。

  “**员,不好了,新八军将王泽南等侍从处的同志围住了,恐怕是要以此为要挟,作为高树勋此次谈判的筹码!”值班参谋火急火燎的说道。

  周维汉闻言,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后续还有电报发来吗?”

  “没有了,恐怕在新八军的同志们已经被控制起来,甚至性命......”

  “好了,马上通知警卫部队,将高树勋的住处围住,绝不能让他跑了,我非得向他讨一个说法不可!”周维汉沉声道。

  高树勋的住处很快被荷枪实弹的战士围了起来,周维汉怒气冲冲推开房门,好似真要与高树勋讨一个说法。

  屋内,周维汉与高树勋手中都拿着一封电报,两人相视一笑。

  “周老弟,这头一件事已经办妥,你手中这份电报就是极好的证明,接下来想必会很顺利,你放心我一定会遵守承诺,绝不会食言!”高树勋道。

  此时,高树勋有些做贼心虚的意思,同样也担心周维汉假戏真做,真的下令一举吃掉新6师乃至29师。

  “高老哥请放心,我周维汉也是一个信守承诺之人!”周维汉道。

  “周老弟我自然是信得过的,新6师会于今早从PY突围,周老弟可以下达正式的命令了!”高树勋道。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薄雾,驻守于蒲阳各地的新6师的三个团按照预定路线突围,起初突围行动进行的非常顺利,按照派出去的侦察兵汇报,并未发现八路军的踪迹。

  “给29师发报,问问他们到了什么位置?”新6师师长马润昌道。

  “是!”一旁的副官应道。

  按照高树勋在给新6师的电报上所言,新6师从蒲阳突围,届时驻守于濮县的29师会派出部队接应,两个师汇合到一处,而大大降低被八路军围歼的危险。

  而马润昌这两天得知被八路军四面包围之后,早就没了当初率部收复蒲阳的意气风发,自然对高树勋的命令深信不疑。

  “师座,29师电台正在静默,联系不上!”电报员回道。

  “什么?联系不上,不应该啊?马上与军座进行联系!”

  这种关键时刻,接应部队却突然失去联系,让马润昌心里有些打鼓,正当迟疑部队是否继续前进之时,南面突然传来枪声。

  此时,新6师大体上分路南、北、中三路,而八路军前线各部在昨晚收到周维汉的命令之后,

  两濮地区以南、以东的一团、三团、突击团待新6师行动之后,迅速向北突进,蒲阳之西南方向的独立四团、29团先是向北行军,而后向东兜击,两个师结合部的独立一团、独立三团则是负责拦住突围的新6师各部。

  37团、39团则是时刻盯着濮县的29师的一举一动。

  在新6师的一众士兵眼中,八路军好像是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就从弥漫的薄雾中显露了身影,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八路军的身影。

  最先与八路军交上火的是在南侧进行突围的新6师三团,人数大约1400余人,可笑的是,当一团、三团的战士们突进在跟前之时,一众新八军的士兵还在争相推着装满黄金、大洋、珠宝的板车。

  “八路军来了,快跑吧,还推什么推!”说话间,在新6师三团的一名老兵油子的带领下,一群士兵将运输车辆团团围住,所有人争前恐后的往怀里塞着大洋。

  “他娘的,真是眼前不要命啊,去,通知各连,腿脚麻利点,这些东西可都是咱们八路军的,弄得到处都是,收拾起来也麻烦!”荆大刚道。

  “是!”一旁的通信员应道,而后拿起步话机:“喂,我是旅部,旅长说了,大洋都要被新八军抢光了,你们还等什么呢?”

  在一团、三团等部有意的驱赶之下,新6师三团一众士兵本就无心恋战,一触即溃,纷纷向着北侧逃去。

  双方展开了一场追逐战,没过多久,仓皇而逃的新6师三团开始与马国昌所在的二团接触上。

  “通过旗语,令三团向两侧突围,绝不可让溃兵冲乱阵型!”马国昌在听闻枪声之后,就令二团就地构筑阵地,依旧在试图挽救局势。

  可战场的形势岂会随着个人的意志而转移,三团的溃兵尚未解决,北路的一团接涌而至,新6师三个团被困在一地,近五千名士兵乱作一团,争相踩踏。

  一团、三团、突击团、独立一团、三团、独立四团、29团等部将新6师团团围住。

  “旅长,口子封死了!”

  “好!”荆大刚闻言点了点头:“趁机将新6师收拾了多好,马上给指挥部发报,就说新6师已被我军困在李家集一带,绝无突围之望,随后行动,请指挥部指示!”

  消息很快通过电报传到了菏泽,当高树勋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中大感震撼,新6师将近五千之众,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被八路军如同撵耗子一般围住。

  “周老弟,你们八路军的动作真是太快了,咱们两这还没有出城,告捷的电报就来了!”高树勋道。

  周维汉通过高树勋脸上的表情将他的心思猜了个大概,笑道:“我部在战场上的表现,向来是如同秋风扫落叶,在数倍于敌的情况下,即使是日军也讨不着好啊!”

  当天中午,两人各自带着一支部队赶到两濮地区之李家集。

  在此期间,马国昌试图组织兵力突围,奈何面对八路军的重兵包围,无一不以失败而告终,带来的结果是,新6师一众士兵不断成建制的投降。

  “**员,你们再晚来一会,新6师恐怕就剩下不了几个人了!”荆大刚走到周维汉跟前轻声说道。

  周维汉闻言摆了摆手,对着高树勋说道:“高军长,我部所作所为已经仁至义尽,此战之责绝不在于我八路军,否则面对新6师绝不会手下留情,望高军长能明白此中道理,切不可做破坏统一战线的之人!”

  “多谢周**手下留情,期间恐有误会,待我查明之后,定会给贵军一个交待!”高树勋拱手道。

  双方长官当着一众士兵的面谈妥之后,八路军主动放开交还俘虏的新6师士兵,并在包围圈东侧开了一个口子,令新6师从中通过。

  一众新6师皆可通过,但是马车以及身上藏着的贵重物品皆被留下,屈于八路军的威势之下,一些老兵油子也只得将东西老老实实的交出来。

  马国昌看着高树勋阴沉的脸,心中惴惴不安:“军座,此战实在不是我新6师的责任,八路军如同发了疯一般,主动打响第一枪,我部是被迫反击的!”

  “哼,你不知道吗?商树培私自扣押了王泽南等侍从处人员,却行事不密,被八路军知晓,这才引起了争端,不仅你新6师被围,就连范县都被八路军占据!”

  “可怜我新八军大好形势,刚刚收复两濮地区,却只能拱手让人!”高树勋长叹一声道。

  马国昌闻言大惊失色,范县可是他新6师的根基,绝不容有失。

  “军座,范县绝不能丢啊,丢了范县,我新6师将何处容身?”

  对于此次的突发事件,双方皆称是误会,最后调查结果表明,乃是新八军参议商树培伙同部分军官所为,高树勋以及一众基层士兵不并知情。

  在事发当晚,由于形势太过混乱,新八军军部警卫团为了维持稳定,在弹压过程中,商树培等一干人员不幸被流弹击中,不治而亡。

  如此潦草的调查结果,新八军上下士兵信了,八路军一方同样信了,而后纷纷上各自的上级汇报。

  最终的结果是,新八军主动让出两濮地区乃至范县,将兵力聚集在观城,新6师师长马国昌因作战不力,在战后被高树勋免职,新6师师长则是由高树勋兼任。

  双方又回到了之前你好我好,和平共处的局面,而周维汉对于商树培之死却并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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