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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6,绑架


  想到这里,程阳便暗暗的再度运行灵力,湛蓝与紫色相结合的光芒十分的耀眼,这灵力在涌动的时候,顺滑通常,轻盈无比。果然,失去了心念的执着,程阳没有再感受到那种灼烧内里的感觉了。

  “原来之前是我太看重这精纯之后的灵力了,其实灵力还是那股灵力,不但没有厚重,反而更加清醇,是我的执念将之变得厚重了……”程阳一边运行灵力,一边暗暗的想道,“大道无边,这武道之中的武学精深似海,看来我离岸边还差的很远呢。”

  抛却了重负,程阳再度轻装上阵,这一次他的心情特别舒畅,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指点,自己悟透了元行无间滞,万物相依随,这对他来说可谓是一种巨大的进步。

  “穿金透石,水火相容……”可这后面两句歌诀却又让他皱眉不已,穿金透石还好理解,可水火相容呢?

  在彼苍大陆,就连三岁的孩童都明白一个道理——水火不容,也因此有了一个词语,用来形容仇家之间的关系,那就是势如水火。

  有了这样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程阳怎么都想不通,这歌诀中的水火相容,究竟是什么意思呢?灵力和元气么?可是灵力跟元气早就可以融合了,那么还有什么呢?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不知不觉两个时辰流逝了,在山河图内,陈清眯着眼看向半空。

  “两个时辰了,他居然还没出来?难道是昏迷在里面了?”这对陈清来说可不算是什么好事情,然而他又分明能够感受到程阳的气息,他还活着,并且生命力十分的强盛。

  “难道他已经突破了两个时辰的界限?”陈清的面色渐渐的发生了变化,“这个人……”

  黑暗空间内,程阳缓缓的闭起眼睛,他能够感受到腹部灵宫正一鼓一鼓的跳动着,似乎是在膨胀。不过这个奇妙的感觉被他忽略了,因为此刻他正全心的投入到那两句歌诀上了。

  “不懂不懂!”熬了好久,程阳还是不能悟透,最终只是烦恼的摇了摇头,眼睛睁开,心神一动,倏的离开了黑暗空间。

  当他出现在陈清跟前时,陈清正遥望着半空陷入沉思,甚至被程阳的忽然出现吓了一跳。

  “这程阳,每一次从里面出来,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变化,他的潜力究竟有多少?”陈清望着程阳那精神奕奕的模样,心头忽然间疑惑了。

  “前辈。”程阳礼貌的打招呼,“让你在此久等了。”

  “呵呵,何必这么客气?”陈清笑了笑,“看你的模样,似乎是有所领悟了?”

  “也算不上,事实上只领悟了很小的一部分罢了。”程阳叹道,“武学似海,学无止境呢。”

  “呵呵,未曾清贫难为人,不经波折老无成。”陈清道,“你现在感到困难,那是因为你正在武道之途向上攀爬着,越是困难,你就爬的越累。然而反过来说,你现在越累,将来的成就也就越高。”

  程阳摸了摸脑袋,想想沙炼山,想想任花儿,再想想那个左五木,这段时间他见识到的高手实在太多了。

  “难咯。”程阳道,“高手如云,我若想在这如云高手中脱颖而出,谈何容易。”

  陈清皱了皱眉头:“为何要跟别人比?你只需要跟你自己比就可以了。”

  程阳愣住了,他喃喃说道:“是了,我干嘛要跟别人比?各人修炼各人的,我跟别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通了这一点,他骤然间感觉到轻松无比,甚至感激的看了陈清一眼。而正是这个时候,一股铺天盖地的威压袭来,程阳心头一紧,知道是有人正在靠近了。

  来不及跟陈清打声招呼,程阳便心神一动从山河图中出来,刚刚站起来后,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呵斥声和张扬的大笑声。

  “你是谁?站住,这里是我们六方门禁地,没有门主的准许不得擅闯!”呵斥的是六方门的值守弟子,听得出他很是尽忠职守,不过最终还是没能挡住来人的脚步。

  “哈哈,什么禁地?你快去告诉那家伙,就说老朋友来了!”这张狂的笑声,程阳一听便知是任花儿。

  打开门,程阳果然看到不远处任花儿正跟两个六方门弟子纠缠着,便道:“放他过来吧。”

  “是,门主!”两个弟子毕恭毕敬的行礼,而后迅速退去。

  “呵呵,门主就是门主,派头果然是大!”任花儿身穿花衣,手持折扇,大踏步的向他走来。这人即便是在这大冷天,也是敞着怀,任凭凛风吹来也好不以为意。

  “原来是任兄,怎么,你还没有启程回黑龙城去?”程阳有些意外。

  “嘿,别说这些了。”任花儿脚步轻缓,却在瞬间移动了十几丈远,一息之间已经来到程阳身前,“走,进去请我喝一杯暖酒也算是给我送行啦,我今儿晚上就要回家去了,再不回去,爷爷就要亲自到明州城抓我来了。”他摇头苦笑,脸上难得一见的浮现出正经的模样。

  “呵呵,请进。”程阳闪开让他进入。

  任花儿一进门便大惊小怪的叫着:“哇,真不愧是门主,居住的地方幽静雅致,别具一格唔,这墙角的梅花开的好!”

  程阳无奈的摇头,这任花儿可是任家的少爷,怎可能会看得上这样的小院子呢?不过这家伙性格怎样,交往了几次的程阳也有些了解了,因此也不以为怪。

  叫人上了热酒热菜,主宾落座,程阳便开口道:“任兄也是特立独行,别人饯行都是被邀请,你却主动要我来请。”

  “干嘛要跟别人一样呢?我就是我!”任花儿随意道,他大大咧咧的丢了个花生豆在自己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道,“我今天来,主要目的是要你帮我饯行,当然还有别的事。”

  “别的事?”程阳并不意外,任花儿这种洒脱不羁的人,做出什么事他都不觉得奇怪。

  “车臣刚死了,叔叔在这明州城的触手也算是被你斩断了。”说到这里,任花儿便压低了声音,似乎是怕隔墙有耳,“不过你不要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他只说了这一句话,程阳便是陷入了沉思。

  正月很快就过去了,由于有万劫门资产的注入,整个六方门生意越做越大,简直有点强龙要压地头蛇的感觉了。

  任花儿也在初六那天离开,并且果真没再出现。程阳渐渐的快要忘记这件事,一直到某天他步行到街上散心,无意间看到的一张告示为止。

  城中最繁华的街道上,人流熙熙攘攘,大家都是讨生活的普通人,也有许多如程阳一样的强者。然而就在这条街道上,却很是意外的出现了一群人。这群人围着四名守军,他们全副武装,神色严峻,一手叉腰一手把住腰刀,他们身旁的柱子上,一张硕大的告示正在阳光下向世人展示着什么。

  明州城的生活一向都是宁静的,因此这种情况绝少发生,而一旦有了,便会形成众人围观的场景。程阳就是被眼前的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吸引过去的,站在外围,他注意听着大家的议论。

  “听说是城守大人的千金不见啦?”有个老农问道。

  “嗯,可不是么,就是昨儿个下午,就在文景巷子里头,听说两个姑娘在一个饭馆里头吃饭,忽然间就闯进两个人……”另一个人侃侃而谈。

  “吓,什么两个人?”那人的话被另外一个身穿书生衫的年轻男子打断,大冷天他摇着折扇,一副读书人的派头,“是一群,一群知道吗?那位沙小姐我认识,我们还经常一起喝茶,她最是平易近人了,也不知道是哪帮杀千刀的居然干了这缺德事,要是让本公子知道了一定饶不了他们!”说着,这书生便撸起袖子,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切,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亲眼看到的?”一个樵夫模样的人不服气的说道。

  “那是当然!”书生毫不犹豫的答道。

  “看到了那你干嘛不去救呢?说不定还能把他们统统拿下,而后去城守大人那里邀功呢!”樵夫揶揄道。

  “是啊,小伙子,听说沙小姐还没出阁,说不定城守大人看你忠勇有加,让你做他的女婿呢!”另外一人也是随之嘲讽道,周围顿时就爆发出一阵哄笑声,而那书生也就在这哄笑声中没了声响。

  老百姓的日子就这么过,有热闹就看,只要这热闹别落在自己头上。

  程阳听了摇头苦笑,这牛皮吹的没边了,沙莎平易近人?打死他也不信,不过真的是她出事了吗?抱着求证的心态,程阳挤进人群,向那告示看去,不看则已,一看便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那些人议论的并非全部都是虚言,告示上说有两个女孩被绑架,其中一个就是沙莎,那么另外一个呢?

  “梓潼!”程阳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名字,再回想起任花儿临走时的忠告,他顿时就心里一沉,知道这是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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