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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第 42 章 金表记


林薇原本规划得很好,她打算这个活动搞完,就专心备考。

奶茶店上了轨道,服装厂有盛美筠和孙博然,她就会节省出很多时间用来复习。

如今看着报纸,似乎一切都没变,香江女神的奖金不减反增,唯一消失的只有雅衫和茶恋的名字。

在她的人生中,第一次被这么摘果子,大刺刺的,明目张胆的,在她最得意,最风光的时候。

之前的对局,林薇一直占据上风,福升甚至要主动退避,但这次福升的反击,直接把她弄懵了。

“他们要是没有贿赂港督,我名字倒过来写”苏天瑞气得摔文件。

温佳月自责“都怪我,要不是我瞎出主意,就叫雅衫女神,估计也不会被他们抓到把柄,弄成现在这样。”

福升都已经开始卖票了。

这原本是他们的方案,复活赛开始卖票,买专属联名奶茶送门票,结果不等实施就被截胡了,福升直接挖走了一个内部员工,甚至连后续策划案都一起卷走,并且将票价提高了几十倍。

林薇连提告都不能,对方身后有政府站台,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和你无关。”

林薇这次是真的有点懵了,人们眼中的商战往往都很高级,可落到现实发现就真的很荒唐。

以你根本预料不到的方式出现。

就算是早早有人提醒,说有人会搞鬼,她也想不到会是这种方式。

她从商多年,不愿意得罪人,但也不怕得罪人,商圈无论得罪谁,都没哪个人有资格、有能力真正挡你的路。

条条大路通罗马,大不了换个赛道,再不济,咬着牙自己铺条路出来。

但你再厉害,你也不能得罪当局政府。

说句自大的话,在港城这片地界,就算得罪汇丰她都不怕,但是唯独政府,唯独政府,你没有任何办法。

一个明星,得罪导演制片没关系,还有很多机会,得罪一个大电视台也没关系,还有很多平台,你就算因为合同不允许在电视台露面,那还有网络平台,但是你一旦被广电封杀,那你的星途就彻底结束了。

权力的碾压可以毁掉个人的所有努力。

这事儿除了认栽,似乎没有任何办法。

“我是真的很好奇这位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褚英豪放下报纸,多少带了一点幸灾乐祸,“不会真的要和港英政府对上吧”

这个女人的路数让人摸不清,总有些奇思怪想,他一时间是真的不太确定这女人会怎么做。

怕自己说得太早,最后又被打脸。

褚爱东笑了笑,不以为意“她可以试试看,霍家得罪港英政府,被停水停电,断电话线,她要是敢这么做,也没人再敢与她合作。”

霍家被港英政府打压真的是因为亲中吗船王袁国栋也没少和内地联系,说到底霍家还是损害了英国洋行的利益,霍家作为最大的房地产商,惹的不是港英政府,惹到的是四大洋行。

当初辰光大厦被断水断电,迫不得已卖出,最后落到了谁手里

是福升洋行

和这次的事件简直是异曲同工,甚至是更简单直接。

和洋行作对就是和港英政府作对,这丫头根本没找到症结所在。

霍家拍到土地,港英政府就立马宣布无效,霍家的生意早就停滞不前了,开始在国外苦苦寻求契机。要不了几年就会被其他人远远地甩在后面。

她惹谁不好,偏偏去惹福升哪怕得罪太古和和记黄埔都不会惹来港英政府,同样是洋行,但福升不一样,百多年的时间,福升和英国方面的关系早已盘根错节。

她是想做第二个霍家吗

如果是林薇听到他的这一番分析,肯定要反驳一句,不是她去惹福升,是福升一上来就想按死她,不留活路。

报纸上对这件事的评论不一。

同情有之,嘲讽有之,但大多都是看客心态,事不关己。

当然会有人替她鸣不平,斥责港英政府是打击华商,偏帮洋行的无耻行径。

可是这样的声音起不了什么作用,也并没有很多。

她最近太高调了,市民对她已经有种逆反的心态,华人都是以低调为美德,她一个女人,频繁出现在报纸上,还是以商人的身份,在很多人眼里她的形象与不安分挂钩,加上还有“艳情”的新闻在身上,有些人提起她都是鄙夷的口吻。

当初轮渡的舆论风口早就已经过去,市民不会被这种事挑起愤怒,再去帮林薇出头。

很快的,人们就看到了林薇在报纸上发布的声明

措辞很有意思,先是道歉,表示对这些日子占用舆论公共资源感到抱歉,大家听着很新鲜,第一次有人因为这个道歉,第一印象觉得这人挺讲礼节。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句话早就在后世用烂了,相当俗套,但有些话第一个说的人是睿智,之后跟风就俗套了,林薇就是看准现在没人用过才要这么讲。

声明里大概讲了举办这个活动的初衷,新女性的美应该是自由包容的,但因为考虑不周,所以踩了红线,说自己并未遭到胁迫,对于政府和福升接手“香江女神”的赛事表示认同,也衷心希望这个活动最后能有一个好的结果,让世界都能看到香江女性的新面貌。

很简单的声明,姿态摆的很低,和之前强硬激进的作风完全不同,很明显是服软了。

虽然拉了一小波好感,但是也引来同行的不少嘲笑,终于是踢到铁板了,现实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上了一课。

一大早,石敬尘看到这则声明后,立时放下餐具,拿着外套就要出门。

“你去哪儿”屈静兰见状忙问道。

不过石敬尘走得很快,根本就没回她。

“这是干什么,越来越没规矩了。”石怀城脸色铁青。

屈静兰看了一眼报纸上的新闻,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自从林薇上门后,家里的气氛一直很微妙,被一种无形的低气压笼罩,尤其是石敬尘,早出晚归,非必要不说话,如果不是问他话,根本不会主动和他们说话。

屈静兰看完将报纸收好,真是个害人精,也活该她现在倒霉。

石敬尘驱车去找林薇。

驱车的路上,他满脑子都是林薇受挫后的表情,茫然无措,伤心失意,这件事放到谁身上都会委屈。

好不容易策划出一个现象级的营销事件,最后被直接摘了果实,任谁都无法释怀,偏偏还不能讨要公理,打落了牙齿,也只能生挺着,还要防备再挨一巴掌的可能。

那些原本想要对茶恋和雅衫注资的人此刻也退避三舍。

“亲爱的林,我该怎么帮你”叶静恩上来就给林薇一个拥抱。

“你确实可以帮我。”

林薇带着她去了厂房的仓库“我有一批库存的衣服,想要捐给孩子们,要麻烦你来转交。”

大概有半个仓库的库存,都已经打包装箱,整齐地码在一起,因为是给孩子的,他们还做了分拣,不合适的,都挑了出去。

叶静恩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这些全都是吗,你确定”

“衣服都是出口标准,但打了标,不太符合我们现在的市场定位,放在这里也是占用库存,捐出去是最好的去处。”

“林,我替孩子们感谢你,”叶静恩看着她,眼中生出一些温软的东西,“我能看出来你是真心地想要做慈善,真诚是看出来的,他们只会说自己多么富有爱心,付出了多大的成本,根本不会说东西是闲置没有用的,当然我不是埋怨,这是正常的,资本家们做事总是要受名利推动,但在你身上,我看不到太多的商人属性。”

叶静恩的夸奖,让林薇有些意外,这听着多少有点飘飘然,她以前都没发现自己这么大爱。

但她要承认一点,商人做久了,看人下菜碟都是下意识的行为,比如她知道叶静恩喜欢什么样的人,所以才如此表现。

也很难说叶静恩是不是故意在恭维她,但她相信,她们之间多少是有些真诚在的。

“资本家确实不是一个好词,常常与压榨剥削挂钩,服装行业的奢侈品巨头们,为了保证价格,宁愿销毁库存也不愿意降价销售,不可否认,商人为了追逐利益,时有这种浪费行为,”林薇走到箱子前,手指摩挲着上面写下的寄语,轻声说道,“但是世界依旧需要资本家,为国家创造更多的税收,给普通人更多的岗位,我是商人没错,但我也想做个慈善家,为家、为国、为民我父亲常说一个人如果真的能做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样才不算虚度平生。”

石敬尘从中环再到工厂,一路辗转,恰好听到林薇的这番言论。

秋日的阳光落在少女白皙的侧脸,被笼上一层淡淡的清辉,那温柔静美的模样,有着摄人心魂的美丽,让人有些转不开眼。

石敬尘想到了他们的重逢,那时候的林薇拿出一批收音机做爱心义捐。

但上次见面时,他说她恋慕金钱,世故、俗气

那样刻薄的言语,石敬尘至今都无比后悔。

他怎么能这样说呢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方是什么样的,他最了解,哪怕如今变了很多,也是那个善良可爱的姑娘。

一个女孩子背井离乡地来到港城,她又能依靠谁呢

见到石敬尘的林薇有些意外。

不过仍旧礼貌地将人请到办公室。

石敬尘将茶杯放下“我帮你联系过邵氏,但后来看到报纸,发现自己做得有点多余。”

林薇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一步,要不是带着上一世的偏见,多少会给他贴上“深情”的标签。

她叹道“是我的错,知道你重感情,还说那些让人伤心的话,石老师不怪我就好。”

石敬尘神色微动,随即他摇了摇头,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有些话不用言明,我们彼此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不,你不知道。

林薇想什么重感情,她只是随便这么一说,这人还真信啊。

她想了想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只是会看相。”



石敬尘一愣。

林薇装模作样地道“你女人缘很好,命中注定会有许多女人,不会为某一个女子而停留太久”

石敬尘神色微怔“棠棠我”

“你不爱名利,视钱财如粪土,思想开放,不被世俗的价值所束缚,对你来说感情才是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林薇的声音不急不缓。

石敬尘这次没有打断她,而是深深地看着她,眉眼逐渐动容。

“你才华横溢,却甘愿困于校园中,教书育人,授业解惑,虽有遗憾,却也因自己的职业而感到自豪,这世间再没有比你更纯粹的男子。”

石敬尘定定地看着她,眼底有亮芒闪动。

不得不说张小娴真是个好同志,十分了解男人,糊弄文学有一套,这一套组合拳下来,男人必定是个个信服。

哪个男人不觉得自己重感情,桃花运好,慷慨大方,怀才不遇

能被这种话术糊弄的,那真是对自己是一点数没有。

至少面前这位是真的信了。

林薇稍微还有那么一点恶作剧成功的快感。

石敬尘目光如炬,眼眸里闪着温柔的亮芒“你也是一样,棠棠你同样优秀,你的那些奇思妙想,你在商业上的天赋,都是普通人所没有的,相信我困难只是一时的,我只希望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能和我讲,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帮你。”

林薇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他这么搞,倒是显得她特别恶劣。

如果石敬尘还和之前一样,骂她市侩,她还能心安理得一些

说起来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她都忘记了,其实也没那么大的怨气,更没想着要报复什么,既然无法真诚相待,那以后还是少见面。

她以为上次两人闹崩就是结束,结果这位又找上门。

石敬尘要是个彻彻底底的坏人,林薇也就没什么顾忌,也知道该怎么对他,但他不是,甚至在大多数人眼中他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人。

“谢谢石老师,我现在一切都好,如果有需要,我会找你帮忙的。”

林薇突然间的疏离客气,石敬尘立马感觉到了,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哪里说错了。

石敬尘斟酌着开口“我可以让父亲”

“不用麻烦伯父了,把港英政府得罪狠了,对他的仕途会有影响的,我其实没损失什么,前期投入也不过是几万块,收获也超出了预期,做生意就是这样,有好有坏,如果心态这么容易崩,受不得委屈,我以后也很难在商场上立足,报纸上的话,就是我心里想的,没有任何不甘。”

石敬尘沉默地看着她,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她和记忆中的少女形象越来越远,他却一直用老眼光看她。

他才发现自己来时的关心很多余,脆弱这个词和面前的女孩扯不上任何关系,对方根本就不需要他。

他隐隐意识到刚才的“叙旧”更像是一个笑话,而他却当真了。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他笑了笑,也变得礼貌疏离起来。



就这样,做个客客气气的“熟人”。

下午开会,服装厂正在筹备新店开业,汇报工作进度。

但是大家士气有些低落,没有了前几天的热情。

之前虽然累,但是众人心中抱着想要大干一场的决心,全部铆足了力气,尤其是看着活动影响力越来越大,那种成就感与日俱增。

他们亲眼看着这个幼苗在自己的手中慢慢长大。

结果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瞬间戳漏了。

林薇扫视了一圈,或委屈,或不甘脸色都不太好,整齐划一,堪比生理期的前兆。

“有这么生气吗”林薇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合同,“奖金都照发,大家不用太介怀,以后有的是给你们大展身手的机会。”

有人不高兴地嘟囔着“如果以后再被截胡怎么办”

“不会的,”林薇顿了一下,补充道,“尽量不让这种事情再发生,可能以后遇到的挫折比这个更大,但我保证我们的收益也会更大,再说也不算吃亏,搞个活动劳心劳力的,咱们是做品牌的,不是搞传媒办活动的,出钱就可以了,出力的事儿用在设计和生产上,不能颠倒主次。”

众人有气无力地应声,他们觉得林薇在找补,又不想落她面子。

林薇轻叹了口气“你们是不是忘了,公司和选手们都签过合同”



“他们愿意怎么搞,就怎么搞,选出来的女神,最终也是要给我们做代言的,他们摘果子,我们等熟了捡个现成的不好吗”林薇问。

众人眼睛一亮。

“她们会不会毁约”杨振雄有些担忧。

林薇笑道“那么大的蛋糕都抢走了,这要是再闹,可就欺人太甚了,我看着那么面吗真的这样,我带着你们去港督府请愿,好了大家按照原计划,筹备新店开业,以及秋冬新款,不要想太多。”

听林薇这么说,众人脸色好了不少,低头私语,脸上带着一丝喜色。

林薇微笑地看着他们,眼底是化不开的阴霾。

账不是这么算的,吃没吃亏不是看自己失去什么,而是看原本应该得到什么。

选秀节目的高潮点从来都不是海选,而是后续的复赛、决赛,他们摘下去的是最甜美的那一颗果实,甚至是连策划书都拿走了,也是怪她太“勤奋”,把策划书写到了复赛,他们都不用动脑子,捡了个现成热乎。

这种行为和抢劫无异,生生地从人手中抢钱。

无所谓林薇有这个肚量

不,她没有

开完会,温佳月从外面打回电话。

“钟表师傅说要一个月才行,最少也要20天。”

林薇闭了闭眼“和他说,只要外形逼真就可以,两个星期内搞定,价格翻一倍,一个星期搞定翻4倍,不行就再换一家。”

电话另一头的温佳月刚要传达给钟表师傅,就听老师傅说道“别的地方不敢保证,在港城你绝对找不到第二家能做这只表的人,这表是二战以前的瑞士表,全球统共没几只不过你们如果只是想做外壳,倒是简单一点,既然着急,十天后来取吧,价格按三倍算就可以。”

一个仿制表就要几千块,还只是壳子像而已,这个钱到洋表行,劳力士、欧米茄、百达裴丽什么样的名牌表买不到

温佳月想讲价,结果林薇二话不说答应了,她差点没憋出硬伤。

老板对钱仿佛就没个概念,看啥都便宜,看什么都是小钱,愁死人了。

林薇根本不知道她的想法,她的想法一直都是怎么多赚钱,有了钱买什么表直接收购一家瑞士表品牌,这才是她以后努力的方向,奢侈品牌配货,名表也是重要的一环。

最后,温佳月说宋晔有事儿要忙,会晚点回去,不用去接他了。

宋晔现在还没买车,他觉得养车太贵,尤其是还要出油钱,不划算。

平时要么林薇接他,要么坐小巴,甚至是走路。

林薇对他这种行为实在是懒得吐槽,是不是该给他颁一个环保大奖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为上辈子的自己开脱,抠成这样,能怪她嫌弃吗

男人一旦抠起来,真是毫无魅力可言。

晚上,宋晔回来的很晚。

估计是在跑玩具厂的事情。

看上去,神色有些疲累,但他洗漱完仍旧来了书房。

“筹备的怎么样了”林薇问他。



宋晔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抬起头问她“什么”

“我说你的玩具厂,你是不是太累了不然早点休息吧,你就算现在考港大也没什么问题了。”

和林薇不一样,宋晔本就是大学生,现在内地的大学多难考啊,他唯一的短板就是英语,现在也学得差不多了,连法语进度都惊人,用不着这么拼。

“我的目标不是港大。”宋晔轻描淡写。



他说“我从来没考过第二。”

意思是入学成绩他要第拿一。

林薇“”

好欠揍的发言。

如果他知道自己上辈子只考了个第二,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林薇现在有点期待那一天了,这货也该受一点打击了。

“你要是这么爱比,就和妹妹比一比,她每天九点不到就睡觉,功课都是随便搞搞,还比你小四岁,放在内地还在读初中,你这么用功,是不是得实力碾压人家”林薇最近告诉孙沐茵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太晚睡不长个子,她就很听话地早睡了,也不再大晚上往外跑,反正家里有电视。

这次换宋晔沉默了。

天外有天,这么比哪里是个头

多累啊,像她做普通人就做得挺开心。

过了一会儿,林薇从写字台下面掏出一个黑色的大口袋,递给宋晔。

宋晔接过来,有些不明所以。

打开发现里面装着一堆玩具。

林薇已经回身继续做卷子了“这两天抽空逛了逛英资百货,这些都是我觉得适合量产,有销路的玩具,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启发”

宋晔淡漠的眉眼柔和下来。

里面的玩具大多他都看过,林薇经常把市场调研放在嘴边,他自然早已经将全港城卖玩具的地方都走到了。

他直接拿出一个从未见过的方形彩色物体。

“这是什么”

林薇看过来,笔帽拄着下巴,微笑着道“这个啊,是魔方。”

香江叫扭计骰,台湾叫魔术方框。

但现在,它是这个时代还没有流行开来的益智玩具。,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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