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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对手 穷逼上司和笑面虎同僚


“为何柳主簿家中在城外呢”车上,顾媻把点心盒子放在一旁,靠在车内松软的方枕上,双手抱着谢尘早前送他的暖手笼子,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几乎要在这车上摇摇晃晃的又睡着了。

为避免一会儿状态不佳,顾媻找话题与孟三公子闲聊起来。

起初只是聊昨天大家一块儿做出来的神迹,后来又聊昨夜的年夜饭有一道叫做八宝鸭的菜色,说为什么给菜取名的时候都要有个八字呢,你瞧身边放着的,不正也是叫八桂糕

这些话题孟三公子可回答不上来,只是觉着少年满脑子的新奇想法,可爱的人想事情都可爱至极。

直到少年问道开头的问题,孟三公子才终于是有一件知道的事情了,他眸色淡淡,停在少年雪白手中抱着的暖手笼子,忽地先把自己手中的给了顾媻交换,说“你用我的,你的里面都不烫了。”

暖手笼子是在器具瓶子里装上滚烫的热水,然后再用各种毛色的布包裹起来,人拿着外面,刚刚好不会烫手。

顾媻想说自己的暖手笼子也是刚装的热水,可这等小事真是没必要掰扯半天,于是他懒得说,乖乖受用了,继续睁着一双好奇又格外纯净迷人的眸子望着孟三,等待孟三公子继续介绍。

“这柳主簿,原本是冀州人士,先前功成名就,以昭明十三年进士在冀州富县做县令,期间大刀阔斧整顿富县三十多口地痞无赖,结果没成想刚抓进去,那些地痞无赖第一天就集体上吊身亡,柳主簿立即被停职查办,后来事情不了了之,他也不得重用,只能在某些官府做个不大不小的主簿,聊以度日。”

“怎么会三十多口人集体上吊这不是摆明了有问题吗”顾媻皱眉。

“是啊,有问题,但也可能是柳主簿对他们施加了什么痛不欲生的刑法,让他们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做出反抗。怎么说都是可以的。”孟三公子淡淡说,“也因此,柳主簿离开了冀州,在扬州托人找了关系,才做的主簿,以前那个地方,他是待不了了,祖宅都被烧干净了。”

“可为什么住在城外这点还是没说啊每天去点卯不是在城内更方便,每日这样来往城内和城外之间,花费在路上的时间都足足有一两个时辰之多,这不完全是浪费吗”而且话说回来,总督府不是有分配房屋的吗都给他一个小小办公室主任分了,部长不分的

孟玉沉默了一会儿,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总督府并不分配住宅院子,是我瞧家中有一处闲宅空着,想着你以后去总督府也方便,便央了父亲赠于你。”

“”顾媻一愣,连忙道,“这如何使得不好不好。”本来他就是举荐进去的,多的是那些正经科考的人看不上他,他若住在所有人都有资格住的单位房子里,那还好说,可住在那么好的房子,还是独一份,那仇恨可大了。

顾媻可不想自己还没有去上班,单位里他的小话就传遍了。

经验告诉他,职场无朋友,所以尽量不要把底牌全部亮出来,也不要太过高调惹人注目,不然举步维艰,除非自己的确有过硬的背景。

顾媻很清楚自己是真没什么背景,他目前所拥有的一切基本都是别人给的,属于他自己的势力是一点儿没有,所以还是住谢家排房里吧,说出去,同僚们听见心里指不定多舒坦呢。

未达目的之前,少许的将就也是必要的啊。

只可惜他还没有去看过孟三送的房子,也不知道什么样,有没有入门处的超大屏风石,里头是几进的院子,分几个房间,有无书房,院中种的什么花草,有无池塘

如果是闹中取静的住处那最好不过了

少年心里可馋了,若他现在已经是扬州省一把手就好了,这种房子,肯定就收下了,朋友送的可不算贪污,人家也不求回报呢。

古代做官有个好处,那便是什么身份就应该配什么档次的房车仆从,这些都是有定数的,且钱多了后,置再多的地和田,也是没人管的,因为大家都这么做,也都是正常置业,不像后来都讲究一个低调,拍照连块儿表都不敢带,生怕被查。

顾媻想了一圈,无论如何也不接受孟三的馈赠,等终于是到了城外居民聚集地,下了马车,地面黄土的扬尘便铺了一脸。

此时晚冬,大年初一,城外居民区也热闹非凡,和城内比不遑多让。

只见前儿刚下的雪今日都未化开,天上竟是又开始洋洋洒洒下起小雪,雪籽不如雪花温柔,落在脸上的时候有种砂石的粗粝感。

顾媻很少来城外居民区,但这种城外居民区其实很少见,只存在于格外富庶治安非常好的城池外面。

像他们老家那种小城,外面别说有聚集区了,连根毛都没有。

长安城外估计也像这样,没办法没钱住在城里的百姓自发在外面建房子,房屋不如城内光鲜亮丽,但也规整干净,由一家家一户户相连,数十年如一日的增加人口,演变城了如今这样的城东外的狗市与城西城外的大市。

狗市并非只卖狗,但因为市集小巧,所以叫狗市。

城西城外的大市是城外百姓们常去的集市,顾媻他们现在就停车在外,要步行入里。

穿过集市,绕过无数卖不知名古董的小商贩还有很多走街串巷的手艺人,顾媻和孟三总算是到了一户人家,此户大门敞着,里面十几个小孩各种年纪都有,大一点的正在打扫卫生,做饭择菜,小一些的趴在院中的木头桌子上玩布老虎,还有更小的,由大一些的背在背上,还是襁褓婴儿,哭闹不止。

“就是这家了。”孟三微笑着把手中提着的两壶酒递给顾媻,“我到一旁的茶馆等你,就不陪你进去了,这柳主簿,自从年轻时经历了那些事情后,最不喜欢我这样的人。”

“哦阿玉你是哪样的人”顾媻笑问。

“我这样家中权势滔天的人。”孟三简洁道。

虽然孟玉根本没有解释清楚当初柳主簿在富县当县令的时候,为什么会遭到那么大的事件,最后为什么又没有一个解决的结局,但光凭顾媻多年来看古装电视剧的经验之谈,这位柳主簿应该是在当地想肃清风气,搞改革,结果被当地的地头蛇给肃清了。

人家兴许还给他送礼,被他拒之门外,结果第一天被他抓的三十多个流氓就全部自杀,再诬赖他屈打成招,用刑不对。

顾媻猜测着,却也不追求一个真相,真相此刻对柳主簿大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柳主簿家里看起来很穷,一省的财务部部长,居然住在城中村一样的地方,这说出去别人都不信吧

可院子里这些小孩若都是柳主簿的小孩子的话,顾媻又觉得很正常了,谁说生的多就劳动力多啊这生的多直接拉跨了生活质量。

一个主簿的年薪骑马也得有个一一百两的银子,除去必要的交通和交际出门会友,房租水电吃喝这些也都刨去,假若没有小孩,柳主簿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住在扬州城最好的客栈,夜夜点一份外卖还能剩下不少。

顾媻心中清明极了,一边想自己以后才不要生小孩,一边又想但凡是正常女子跟他估计都不会同意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当真还是得找个贤惠的男子,反正这个朝代南风盛行,假借知己之名厮混到一起的数不胜数

如此也不错

当然了,小顾导游还是有些挑剔的,他觉着自己的知己,怎么着也得对自己的事业有帮助吧,闲时可以一起在家里照顾小包,偶尔一起给小卷猫洗澡,然后两人俱在朝堂有一席之地,不然凭什么做他的知己呢

少年淡漠想着,眨眼又扬起得体温柔的笑脸,对着门口的木门敲了敲,声音刚好地甜甜地对着院中齐刷刷看过来的十一个男孩说“请问是柳主簿家中吗我是年后要上任的新来的库房书吏,不知柳主簿在吗”

最大的男孩子今年八岁的样子,背上背着的婴儿刚刚出月子,哭声洪亮。

男孩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来家里的漂亮大哥哥,一时间都忘了回话,愣了愣才回头连忙去堂屋里找人,喊道“爹爹又有人来送礼了一个漂亮的公子”

堂屋里立即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告诉他我没好的对联了,东西拿回去吧。哎,不知道我正在写字叫你弟弟莫要哭了,爹爹字都要写不好了”

那大男孩回头又看了一眼已经走到院子里面蹲下来逗八弟的少年公子,简直好像看见了神仙似的,脸蛋都一红,连忙又喊“不是来买联子的,爹,说是年后上任的书吏,前来拜访的。”

顾媻下一秒就听见堂屋内一顿叮咚作响,好一会儿总算是出来了一个干瘪瘦弱的四十来岁的男人,此人面目平常,穿着倒是很讲究,只是衣衫太宽,穿起来空荡荡的,叫人担心他下一秒就要被风给吹走。

这便是柳主簿了吧。

少年连忙见礼“学生顾时惜,见过柳主簿。”

“哎呀呀,快快请起,我知道你,你的名气啊,我们总督府早就传遍了,都说你聪慧过人,你能得老侯爷赏识来咱们总督府,咱们库房,哎,真是我们总督府的荣幸,快快,进来坐,好好和我说说你那夜同府台大人们在家宴的事情,从别人嘴里听说,那着实不过瘾得很呐。”

柳主簿一说起新鲜事儿,神情都灵动不少,看上去很好相处。

顾媻连忙就先把自己送的酒递过去。

谁知道柳主簿神色更是欢喜,拍着顾媻的肩膀说“如今我府上正开源节流呢,已然是半年不曾喝上这样好的酒了,好好好,今日咱们一同喝上一喝,老大”说着,柳主簿唤来自己的大儿子,说,“去,到隔壁菜馆子里叫几盘下酒菜,今日我同顾老弟好好喝上一壶”

大儿子满脸地心虚“爹,哪儿有钱买啊”

柳主簿立即也愣了愣,随即搜刮全身,也只掏出几个铜板。

顾媻站在一旁都有点儿开始替人尴尬了,可柳主簿却好像不怎么在乎,他在房内抱出一只没用过的狼毫笔,说“把这个拿起当了,这东西还值些银子,记住,点四盘下酒菜啊。”

大儿子无奈只能领命而去。

顾媻在一旁看了全过程,几乎都要不知道怎么评价这种行为,这和贷款消费好像没区别吧

但也没什么错误。

可主簿家真就困苦成这样了

少年心中还在疑惑,门外却又来了人,人刚踏进院子,顾媻就看柳主簿变了脸色,冷声道“王书吏,什么风把你也给吹来了”

王书吏生得很高,几乎有一米九,模样也是寻常,只是眉间有一颗很有意思的痣,但凡稍微长正些,那都是祥瑞,和观音一样,可惜是颗歪的。

王书吏手里也提着好些礼物,哈哈笑着说“拜年嘛,哪有下属不给上司拜年的我一大早可就往这边赶了,居然还是晚了一步,这位是”他看向顾媻。

柳主簿眉头紧皱,根本不怎么想和王书吏说话,也根本不给脸地和顾媻说“这位是咱们的同僚,戴通判的心腹,指不定马上就要把我给顶下去,时惜,你可得小心此人,此人惯会口蜜腹剑,以后若是做了一方父母,也定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贪官污吏的一员。”

说罢,那位王书吏竟是一点儿也没生气,哈哈大笑着进来了“言过了啊言过了。这位小哥,幸会幸会啊。”后半句王书吏是对着顾媻说的。

顾媻看着这位王书吏步步靠近,看这人被如此辱骂都不生气,脑袋里已然警铃大作。

看来他升官发财第一个竞争对手可不是穷得叮当响的上司,而是这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王书吏

“幸会幸会。”少年威威作揖,垂眸微笑好得很,有对手说明总督府的确来对了,是个权高钱多的好地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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