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吧达 > 殿下,王妃打算给你画遗像 > 第32章 尸斑

第32章 尸斑


第32章  尸斑

        义庄内,堂间的供桌极其显眼,用黑布遮盖住整个桌子,桌子上摆的也都是香灰供果。

        前堂放了不少簿木的棺材,只做留用,棺材内空空如也,加之阴冷的天气,整个义庄内别有一种恐怖与诡异。

        老程和二年听朱宏说来者的正是黎王殿下,连忙跪拜。

        姜和瑾也没说什么,看着面前的景象,微微皱起了眉头,明显是对此处的阴寒之气有点抵触,但可没刻意表现出来,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站在了门口。

        倒是井春打量起两人来,正如朱宏所言,老程的年龄稍长些,身子已不算硬朗了,但端茶递水的倒也不见得磨蹭,而二年身高倒是不矮,只是见着年龄应是不大,一脸稚气未脱。

        井春细细打量着两人的鞋子,没有任何黄土的痕迹,也就是说他们今早并没有去过严怀的坟冢,那刨坟的事情也就不是他们干的。

        井春似乎想到了什么,拿出手中的笔纸,道:“你们可否告诉我最后一眼见着严怀时,他是什么样子?”

        姜和瑾也不知井春做了什么打算,方才不还是说画严怀的画像徒劳无功的吗?

        见几人略有疑虑,井春便解释道:“若真是严怀尸变,至少我也能知道他最后是什么样子,也好给京兆府交差……”

        听此,几人便也没再拒绝,挨个进了内堂。

        井春将朱宏叫到了里堂,解释着是怕影响不深,反倒受他人的描述影响。

        里堂是几人睡觉的地方,是一个炕铺,睡上四个人都是绰绰有余的,陈设倒是简单,几个男人平日里在一起也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

        朱宏回忆道:“我见着严总管的最后一面应该是在放进棺材里的时候,倒也没什么不同的,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就是脸色白了些,挺苍白的,就是一种死寂的状态。”

        “有没有斑点之类的?”

        朱宏听此心中蹬了一下,四处瞧了瞧,低声问道:“姑娘说的是尸斑?”

        井春也半眯起了眼睛,点了点头,“有吗?”

        “没有。”朱宏摇了摇头,“我最后见他的时候,严总管的脸上可白了,没有那些东西的。”

        井春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随之又换来老程,老程倒不像朱宏那般胆颤,反倒是阅历多了,也不怕什么了,点了一杆旱烟,吐雾道:“你说的是昨日下葬的那个小伙子?”

        井春立刻点了点头,“您可记得什么?”

        老程嘿嘿一笑,道:“记得记得,别看我年龄大了,记性可是好得不得了,我见着他的时候,要给他擦身子,穿寿衣,整个身子都见过了,我记得那个时候脸上蜡黄,而且出现乌青色的尸斑了,应该也就是在右眼下面,修个容的事儿呗。”

        “你给他修了容?”

        “是啊,”老程长叹一声,道:“别看我大老粗一个,在这行干了那么久了,也知道世事无常的变故,不少客死他乡的人年龄也都不大,我若是见着年样貌不错的,我就给他们修修容,涂点粉,也让他们一路走好,来世好好投胎。”

        井迅速画出严怀的画像,春也随之将严怀的人像画了出来,指着严怀的右眼下,道:“您说的是这里有了乌青色的尸斑?”

        “对对对,脸上也有一些,小就是了……”

        井春也随之做好了标记,目光紧盯着严怀的画像上,沉思一阵……

        老程走后,换的是二年,二年倒是冷静得很,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镇定,也不怕那些鬼神之说,直接开口道:“最后一面的话是我把他抬进了棺材里面,他的脸色很白,左脸和额头上有些灰黑的点,不过颜色很浅。”

        井春微微抬了一眼,看着二年若无其事的样子,道:“这种事情,你干几年了?”

        二年倒是一脸抵触道:“你问这干嘛?”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年龄那么小就出来干这种事情……”

        二年冷笑了一声,随之道:“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别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你给不了任何东西,你的怜悯也帮不上什么忙。”

        井春倒也不恼,却道:“我跟你一样是个穷人,只不过情况比你好了一点罢了,你要怎么活是你的事情,我也管不着,所以,你也别用敌意的眼神看着我。”

        二年听此算是收了些抵触的情绪,扭过头去,也不想多加搭理。

        井春重新拿出一张画好的画像,指着额头和左边脸,问道:“你说的灰黑的地方是这里和这里?”

        二年表情冷漠,点了点头,道:“是这里。”

        井春照例也问了一句,“还记得其他的吗?”

        二年冷漠,便起身道:“没有。”

        二年的个性就有些像是处在叛逆期的孩子,想来这个年纪也的确是疾世愤俗不服管教的年纪。

        回到堂前,姜和瑾见着井春已经出来,便也有了要走的意思。

        的确,这个地方多待也不是什么好事,井春便和姜和瑾一行人离开了。

        但姜和瑾却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去了一趟茶楼,对,就是那个归姜和瑾所有的茶楼。

        姜和瑾用清水洗着手,换了一双新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便吩咐的吕池几句。

        姜和瑾从屏风中出来,漫不经心道:“你是不是画了什么?”

        井春微微愣了一下,也跟在了姜和瑾的步伐,坐了下来,随之便从包中拿出了三幅画,这三幅画画的全部都是严怀,可每幅画却有所不同,每张画上各写了一个字,分别是“朱”“程”“年”。

        井春将画摊在了案桌上,道:“殿下可能从中排列出时间顺序?小人稍稍提醒提下,最先的应该是老程,他负责给严怀换衣,并且还修了容,随后便是二年,他讲严怀放进了棺材里,最后便是朱宏盖上了棺盖。”

        姜和瑾细细斟酌起着画上的不同,很快便看出了端倪,将画按照井春的说法排了序,但很快便发现了不对,静道:“有人,在说谎?”

        井春点了点头,微微露出满意的微笑,随之问道:“殿下可有怀疑的人?”

        姜和瑾抬了一眼看着井春一脸期待的样子,嘴角却微微向上扬了一下,道:“看来你也怀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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