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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死路一条


第42章  死路一条

        一路便来到了瓦曲村,刚进瓦曲村,井春的眼睛似乎就被蒙上一层细纱一样,整个村子都是灰蒙蒙的,井春的心情忽而变得沉重起来,这里的人各个似乎都显得很狼狈。

        对,是狼狈。

        脱离了长街的繁华,没有光鲜亮丽的服饰,没有欢闹的摊位,也没有车水马龙的热闹,有的只是人来人往的疲惫感。

        这个村子总给人一种诡异……

        好在村子不大,况且这潘如瑞是去世也没多大时间,很快,井春便打听了到了潘如瑞的住址。

        井春总觉得整个村子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

        越接近潘如瑞的家,烟熏火燎的味道就更冲刺着井春的鼻腔。

        井春是跟着味道找到了放在后门的火盆,余火未烬,袅袅的深烟逐渐稀薄至无形。

        那火盆里是一件正在燃烧的是一件粗布的衣服。

        井春正想细细看上一看,不料后门很快便传来声响。

        见着来人,井春躲到一处墙根后面。

        来的是一个妇人,年已过百,眼眶深凹着,龟裂的手中拿的是一叠纸衣服,靠近火盆后缓缓蹲下。

        火盆中的火势越来越小,那妇人颤抖着将手中的纸衣补充这那细弱的火苗,很快,火舌吞吐这纸衣,烟雾更浓了。

        那妇人抹了一把眼泪,“周姑娘,你那身粗布衣服已经烧给你了,就当给你留一个念想……”

        周姑娘?

        是周莲?

        还有那身粗布衣裳,先前老程说过,周莲的身上穿的真是一身泛黄的粗布衣裳。

        “这些衣服是我烧给你的,不求你保佑什么,只求你在下面好好照顾如瑞,今后的但凡给如瑞祭奠绝不会少了你的供奉,你在下面就安心吧……”

        “你若是不解恨,我先给你跪下,收不收在于你,你已经和如瑞成了冥婚了,死后自会同穴,你若是你觉得房子小,就让如瑞托梦告诉我,我再亲自烧给她……”

        井春听着那妇人口中的念叨,更加确定周莲的尸体就在这个潘如瑞的家中。

        井春正寻思这去京兆府班救兵,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后门走了出来。

        这体型,错不了的。

        是朱宏!

        可让井春找到了这三个人的藏身之处,今日,井春非得给周莲讨回个公道不可。

        那妇人见是朱宏,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从衣服里掏出来半吊钱,“劳您辛苦,这些钱是我给的,虽是不多,作为周姑娘婆家的心意。”

        朱宏见着那火盆里的余火,将半吊子钱推搡了回去。

        朱宏低着头,只道:“这种辛苦钱,我不赚她的。”

        朱宏也知道这是辛苦钱!

        那妇人也只得将钱收了回去,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也没说出口,便听到门内人的从后门回去了。

        朱宏不语,眼睛盯着火盆,聚焦,失焦。随后,朱宏竟直接跪在火盆旁边,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井春有些不大明白,难不成这朱宏是良心发现了不成?

        此时,整个村庄都回荡着唢呐的声音,青灰色的天空再次响起空明的风声。

        整个送葬队伍在哀乐中穿过村庄的街道。

        棺材,两个。

        纸钱与红纸交错着撒向空中,宛如鲜血与亡灵的碰撞,揉碎了,而又纳入尘土之中。

        随着送葬队伍一点点地离去,井春知道自己不能多待,必须要回京兆府“摇人”过来。

        现如今人证物证聚在,可不能让朱宏一行人又跑了。

        好巧不巧,就在井春转身时,先前藏在袖口的令牌突然掉了出来。

        井春刚弯下腰,便见这朱宏的脚步走了过来,“谁在哪里?”

        井春顿时噤了声,看着朱宏步步接近。

        朱宏哪能不知那令牌是何物,几步便要试图去看看真假。

        两人对视,都吓了一大跳!

        井春那还顾得捡令牌,拔腿就跑,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上面,井春要做的只有保命好嘛?

        朱宏更是在后面紧追不舍。

        可井春对着路原本就不熟,况且后面还跟着朱宏,根本就没注意到这村中走向,那还知道哪里是哪里,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

        井春一个急刹车停住。

        前方,井春被二年逼停,不断后退。

        后面,朱宏也追了上来,井春最终便被朱宏和二年两人堵在了两墙之间。

        “你是什么人?”

        见此,井春倒也不装下了去,一手便摘下了自己的帷帽。

        两人一见,也是吃惊,“井、井画工……”

        井春只能拿着最后的底气赌着,道:“放我回去,我不会告诉京兆府这件事情。”

        朱宏却是也有些犯难,道:“井画工,我们干这个也是有我们自己的难处,不然谁会干这个?”

        “现在不是追究你干没干的事,是你现如今要如何对待现如今的状况,”井春深呼了一口气,“你们,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不是照样死路一条吗?”二年却是一脸戾气,道:“宏哥,别听她的,他们这些人除了怜悯什么东西都不懂,你还指望着他们宽宏大量吗?”

        朱宏明显犹豫了,“二年!”

        二年却是一脸狠厉,“现在事情暴露,反正也没几天好活了,兴许抓了她还能有个底气,不管怎么说也是个人质。”

        说着,二年便扑了过去,而井春在现代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对付两三个人不是问题,三两下便将二年踢倒在地。

        见势,朱宏也顾不了太多,转而便将拿出绳子打算将井春绑住。

        井春灵活地一个转身,反而将朱宏推到在地。

        井春也是一个讲武德之人,说了一句“抱歉”便继续撒腿就跑。

        可井春不知道的事,有人正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像是早有预谋一样,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石子,不偏不倚恰巧击中了井春的头部。

        井春猛然被石子敲中,踉跄中井春跌倒在了地上,随之便感受到头顶的一阵温热,是血。

        井春强撑着意识四望,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反倒越来越看不清手上鲜红的血迹。

        二年与朱宏的脚步声也更加近了……

        井春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最终只能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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