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忌讳
第60章 忌讳
乔樱一路驾车到了黎王府。
到了门口,井春却是不愿进去,只说自己在门口等着。
井春解释道:“未过门的新妇见夫本就于理不合,况且我嫁得还是黎王府这样的大户。我就在马车上歇歇脚,还是你将这栗子糕送过去吧……”
井春其实并不在意于理合不合,已经见过多回了,难不成还会顾忌这一次的见面不成?
说这句话不过是扯了过幌子躲过与姜和瑾见面罢了。
乔樱将栗子糕奉了姜和瑾的面前,转而便交到了吕池手里。
姜和瑾手中的毛笔依旧行云流水一般挥舞。
乔樱随即解释道:“这是井小姐让属下带给黎王殿下的。”
姜和瑾眉眼一抬,丝毫没将糕点放在眼里,他不吃外面的东西,这栗子糕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得丢弃的东西罢了。
“你藏了什么?”姜和瑾冷不防问了一句,他眼睛又不瞎,还没到看不起东西的地步。
乔樱只得拿出身后的面具,想着井春说的话,道:“是井小姐赠予属下……”
姜和瑾挥了挥手,微微垂目,并没有多加指责。
他还在想井春会排斥乔樱呢,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随身”的意思,若是井春闹起来,到时不好收场的倒是姜和瑾了,没想到这井春还没嫁到黎王府就先拿些小恩小惠的东西“收买人心”,如今倒显得自己多虑了。
“她人呢?”
“就在门外,小姐说未过门的新妇见夫于理不合,便让属下将糕点送过来,她在门外的马车上等着。”
姜和瑾轻轻一笑,也自然猜得到井春是在躲着他,但也没有明说。
都见过那么多次面了,还怕这一次吗?
“今日,井小姐遇到了陆小姐,似乎是知道了当日被抓进棺材的事情和陆小姐脱不了关系,但还是给了路小姐面子,没有挑明地说出来。”
姜和瑾没说作答,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当时井春失踪,陆佩珊的言辞就很有问题,如今只不过是将这件事情在心中揣个明白罢了。
“还有呢?”
“井小姐今日遇到了一个男子,看着面生,应该不是京兆府的人……”
“那男子,他叫什么?”
“肖恩。”
姜和瑾的笔定了一下,墨渍不禁滴落在雪白的纸张上,十分碍眼,他的心情终究是有了些波澜,继续问道:“那个男子,可有说了些什么?”
乔樱不禁有些心虚,但还是开口道:“属下去买糕点的时候,小姐和那人独处过。”
姜和瑾面不改色,视线又重新落到了这份糕点上,这支开的手法也太过于刻意了些。
姜和瑾挺起了身子,思绪的脑袋许久才发出来呼吸的信号。
姜和瑾知道依着肖恩恨自己的程度,肖恩必定会和井春说什么。
现如今井春还刻意躲着姜和瑾,要么是井春不相信肖恩的话,要么便是蓄势待发,有一场新的挑战等着姜和瑾。
只是……
姜和瑾更加相信第二种。
无论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姜和瑾都需要提前防备好应对的策略。
姜和瑾忽而又想起一件事来,“派去井府告密的人可都打发了?”
“是。”吕池回道:“属下依照殿下的安排,托柴夫送柴时井府中传了几句井小姐在京兆府当差的事情,传的不远。至于井小姐差点被配冥婚的事情属下已经打点仔细了,京兆府和付家绝不会将此事传出去。”
为了将自己人安排在井春身边,姜和瑾当真做了一个背信弃义之人,不过好在这消息把控得住,也不至于闹到皇宫里面去。
姜和瑾又看堂下的乔樱,道:“日后你就跟在她身侧,寸步不离,保护是其一,其二便是要提防她身边的生人。”
“是。”
乔樱走后,姜和瑾却再也提不起写字的兴致来,一时望着那滴黑墨出神。
他担心的事情还没发生,却又多了一个棘手的人,那便是肖恩。
“属下倒是觉得井小姐不像是被人左右之人,岂会轻易成了他人的党羽?”
“太后那边也是送了贺礼的,却是让人不得不提防,万一成了太后的眼线,至少还能知道她做些什么事情。”
自然,这也是姜和瑾送乔樱在井春身边的目的。
“若是被井小姐发现……?”
姜和瑾深呼了一口气,“怕是已经发现了……”
“殿下的意思是井小姐已经发觉乔樱在监视她?”
井春不是傻子,姜和瑾更不是,彼此既然已经知道了彼此性格的品行,有些东西便也不再难猜了。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谁能骗得了她?”
不过是未将话说个明白罢了,井春不说但不代表不知道。
可姜和瑾担心的便是若是井春真成了太后的人,超出了自己掌控,只怕婚后必然成为了祸患,这若是祸患,定然是留不得的……
兴许对于姜和瑾来说,井春的进入只是自己人生中一个轻微的抖动,他想要的,他想做,依旧没有改变,也不会因为井春一人改变。
姜和瑾静了许久,又恢复了往日的肃穆,撤下了那张被晕染的纸张,问道:“接亲的事宜可都安排好了?”
“已经安排妥当,只等着初六迎亲了。”
有些事情也容不得姜和瑾往长久方向去想,说白了,他是不敢想。
吕池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话,“属下倒是觉得兴许井小姐不失为一个好王妃……”
姜和瑾愣了一下,眼神微微有些诧异,道:“你什么时候偏袒她了?”
吕池诚恐,道:“属下只是觉得井小姐骨子里不似寻常女子软媚,却有着难得的坚毅,什么事情只管咬着牙去干,心中却是有着一杆秤一样,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和殿下……很像……”
和姜和瑾很像……
这不是吕池第一次说这样话了。
像吗?
“就因为这个?”
吕池闷声“嗯”了一声。
姜和瑾重新提笔,绾了一圈自己白色的衣袖,雪白的宣纸上重新被染上了黑墨,显得分明而又残忍。
“那就要看她担不担得起黎王妃这个称呼了,她若是担得起,那是最好的,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可若是担不起,人生又岂是一朝一夕,黎王府怎会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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