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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公私分明


第86章  公私分明

        次日一早,井春就找到了张若怜,直接递上一张白纸道:“我想找个人,是紫杉先生的好友,而且年龄在五十岁。”

        那张白纸就差没贴上张若怜的脸上,张若怜有些不明所以,道:“你要找个干嘛?杀害紫杉先生的凶手不是已经抓到了吗?”

        “张若怜,不会真的以为一个二品的翰林待诏杀了一个自己赏识的人吧?”

        张若怜适才反应过来,问道:“你什么意思?”

        “凶手不是井统昌。”井春直呼其名道。

        张若怜的脸色微微有些复杂,“那是谁?”

        “不知道。”井春敲了敲白纸,“但我所能知道的,凶手很可能就是年龄五十并且与紫杉先生交好之人。”

        张若怜撇了撇嘴,犯了难,“紫杉先生平日里吃喝嫖赌,狐朋狗友可是不少,这些人我可是一个也不认识,这个还得问问丰艾,不过年龄在五十岁并且与紫杉先生交好的人我倒认识一个人,不过他肯定不是凶手,行吧,我现在去找丰艾,给你问问清楚。”

        张若怜正欲起身,却被井春拦了下来,严肃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清柏先生啊,”张若怜解释道:“与紫杉先生交好,而且今年刚好是知命之年。”

        “你肯定清柏先生是知命之年?”

        “肯定,清柏先生属马,今年刚好五十岁,等等,我记得赤枫先生也是属马,好像与清柏先生同岁。”

        属马。

        友人。

        五十岁。

        张若怜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井春的思量的脸上,提醒道:“你可别将看凶手的心思放在清柏先生身上,清柏先生可是个好人,至于其他人,我这就去松筠画舫问问丰艾,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张若怜就要起身,却被井春叫住,“我也去。”

        也好,井春若是有什么问题,大可直接去问丰艾,免得自己当个传话筒。想此,张若怜倒是没有拒绝,与井春一路边来了松筠画舫。

        两人找到鲁丰艾,却发现他正忙着搬运紫杉先生画室里的东西,鲁丰艾一时也分不开身,只让两人在凉亭处等着,一会儿他便过去找他们。

        这凉亭靠近松筠画舫的荷花池塘,微风拂过,飘过阵阵的荷香,荷叶浮动,犹如叠叠千层而来的波浪。

        没过一会儿,鲁丰艾就找到了两人,倒也不废话,问道:“若怜,找我什么事情?”

        “与紫杉先生交好的人中,有谁是属马的?”

        鲁丰艾倒是愣了一下,看了看张若怜,半天没反应过来,“你们问这个干嘛?”

        井春倒也不掩饰,“我怀疑杀害紫杉先生的凶手另有其人。”

        井春继续说道:“杀害紫杉先生的很有可能就是紫杉先生的朋友,并且属马,年龄五十。”

        “京兆府不是已经将翰林画院的井待诏关进牢房了吗?那封邀帖可还是我亲手交给京兆尹大人的,怎么?凶手不是井待诏?”

        好嘛,这梁子不久结下来了。

        这倒也不怪鲁丰艾,毕竟将证物第一时间交给京兆府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只是怀疑另有其人,”井春继续解释道:“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井待诏依然是嫌疑人,只是以常人来看,井待诏的杀人动机并不充分,我想鲁公子作为紫杉先生的学生,也不想凶手逍遥法外吧。”

        “丰艾,你别愣着了,快想想,紫杉先生的朋友中有哪个是属马五十岁的。”张若怜催促道。

        鲁丰艾一时犯了难,两手一摊,“紫杉先生从不来不说他的私事,我们也从未问过,这个我从何得知?再说了,能受得住紫杉先生脾气的人也就画舫的几位先生,等等……”

        鲁丰艾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了张若怜,道:“我记得清柏先生是不是属马?”

        “你怎么能怀疑到清柏先生的头上呢?”

        张若怜猛然起身,微微焰色道:“清柏先生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处处为松筠画舫着想,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鲁丰艾委屈道:“不是你让我说的吗?这么生气干嘛,我不就是问问嘛?”

        张若怜不是气鲁丰艾,只是井春再说凶手的特征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清柏先生,可清柏先生作为自己的书画先生,帮助自己那么多,凶手怎么可能是他?

        此时,张若怜的矛头又对准了井春,“井工,我不知道你从哪得出来凶手是紫杉先生属马的好友,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凶手绝对不是清柏先生,清柏先生没有任何要杀紫杉先生的理由是什么?清柏先生若是想杀紫杉先生何须将他留在松筠画舫。”

        这怎么还赌气起来了?井春刚想说什么,就听张若怜道:“比起怀疑清柏先生,我倒是怀疑起了你。”

        “我?”井春指着自己的鼻子,“怀疑我什么?”

        “怀疑什么?”事已至此,张若怜倒是想把话说开了,“你与井待诏同是姓井,而且你这么极力保他,说不定你是井统昌的什么亲戚的,你说我该不该怀疑你?”

        井春也咯噔了一下,看来这张若怜当真是气头上了,不容得他人对清柏先生有所怀疑。

        “张工,身为京兆府差吏,公正是我们上的第一课,没有人说清柏先生是凶手,还请公私分明。”

        “公私分明?井工,我不是分不清公私,但倘若这件事情我就这般任你猜测,那对你不起,我尊师重道,不容他人这般怀疑我的先生。”

        言罢,张若怜行了一礼,算是告别,之后便离座,先行离开了。

        正遇着燕允甘经过,刚准备上前搭理几句,却不想张若怜竟没有半分注意到他,无视燕允甘的存在,直接走开了。

        燕允甘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一眼凉亭中的两位,“怎么了这是?”

        鲁丰艾摇了摇头,随之又看向了井春,大概意思也就是这是井春与张若怜起的争执。

        “你是不是欺负我家若怜了?”

        这群小弟弟是不是都爱意气用事?哪只眼睛看到井春欺负张若怜了?

        井春冷冷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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