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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实证?


第97章  实证?

        众人屏息,公堂上更是寂静无声,说到底这不过是孰是孰非的拉扯,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于姜和晟手中。

        “来人,点上一炷香。”

        看来,最终是姜和晟松了口。

        听此,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一只香也被点燃,灰雾般的烟四处飘散,融进了空气。

        井春也暗自庆幸,自己有且仅有这一炷香的时间为井统昌翻盘。

        “林三,案发当日,你是否亲眼见到井待诏打伤紫杉先生,并将其推搡入江?”

        “这……”林三摇了摇头,“倒是没有……”

        “既然人证说了没有,便也算不得人证,敢问誉王殿下,如何判定一定是井待诏杀了紫杉先生呢?”

        姜和瑾端坐在众人之后,嘴角不知何时也扬起了一丝笑意。

        姜和晟面无改色之态,反倒依旧平静地问道:“事发时,与紫杉先生在船中来往的也仅有井待诏一人,不是他还能是谁?”

        “誉王殿下说的没错,与紫杉先生在船中来往的的确仅有井待诏一人,但这船是林三的船,却不可说明,紫杉先生没有在其他地方待过?”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人的意思很明确,紫杉先生最后停留的地点不是林三的船,而是其它地方。”

        姜和晟有些不屑,瞥了一眼堂下,“你又如何得知的?”

        “小人记得林三说起过,紫杉先生喝醉后每次必然会将船舱扰得一团糟,然而,偏偏出事的那晚,船舱却是干净整洁,丝毫不乱,反倒是另一家的船舱脏乱不堪,甚至还失了不少碗碟酒杯,小人有理由怀疑当日紫杉先生并没有在林三的船上饮酒游湖,反而是在另一家蒋老二家的乌篷船上喝酒作乐。”

        “这不过是你的怀疑罢了,可有实证?”

        “说来惭愧,小人的确没有任何实证,但誉王殿下先别着急,一炷香的时间还没过半呢?”

        井春清了清嗓子,脸上红疹伴随而来的阵阵头疼还是让井春放满了语速,“的确,井待诏当日下了邀帖,而且据林三的供词而言,紫杉先生当日是约了好友的,依着紫杉先生待井待诏的态度,可见紫杉先生似乎并没有将井待诏列入好友范围之内,而紫杉先生性格古怪,平日里的好友也只有寥寥几人罢了,而凶手就在于这寥寥几人之中。”

        “小人不妨猜想一下,当日紫杉先生邀凶手相聚,却没想到井待诏先到,并送了一把自己手绘的折扇,但两人交谈未果,紫杉先生也并未将一把折扇方才眼中,见此井待诏只得先行离开,但与紫杉先生约定好的好友却另租了一条船,紫杉先生上了对方的船,接下来的事情便可将对井待诏作为凶手的猜想移花接木即可。”

        松筠画舫的学子却有异议道:“紫杉先生一定会上对方的船吗?这可不见得……”

        “若是对方用好酒好菜招待呢?”

        各学子听此一言,倒也有了些举棋不定,紫杉先生嗜酒,如若是好酒好菜,再加上对方是自己好友,自然会选择他人的乌篷船乘坐。

        “对方恰恰就是抓住了紫杉先生的性情,只要紫杉上了自己的船,那么这件事情便逃过了多人的耳目。”

        “你这说了半天,本王还是不见你说的凶手是谁?”

        “即是好友,能够与之相处的也仅有松筠画舫的几位先生。”井春默不作声地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赤枫先生,问道:“不知赤枫先生案发当日身在何处?”

        “不在,我每夜都在习画,不曾不出去过。”

        “可有谁能作证?”

        “我能。”燕允甘站了出来,“我与赤枫先生同吃同住,这一个月以来,的确没有夜晚外出过。”

        见此,井春便将矛头对向了清柏先生,同样问道:“不知清柏先生案发当日身在何处?”

        此言一出,张若怜的眼神也断开了原先的视线,看向了井春,难不成井春从头到尾怀疑的依旧是清柏先生不成?

        清柏微微愣了一下,“时间那般久了,我如何记得清呢?”

        井春淡淡一笑,道:“既然记不清了,那是不是说明当日清柏先生不在松筠画舫呢?若是半月前都是在松筠画舫内,何苦管他记得请记不清呢?”

        清柏先生一时语塞,显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井春继续问道:“还是说清柏先生当晚便是和紫杉先生在一起?”

        “你你你,你拿出证据来!”

        “怎么说来,清柏先生是没有去过江边了?”

        “自然没有!”

        “可若是有江边之人认出清柏先生所携带的红色荷包上绣着的骏马呢?”

        清柏先生有些慌神,刚想说些什么,随之便拿出一张图纸来,上面所画的正是一匹骏马,骏马奔腾,有浩然之气。

        “这是江边租船的人告诉我的,请问,这是否是清柏先生荷包上的图案?”

        众人上前,“这的确是清柏先生荷包上的图案……”

        “一张画纸罢了,便可认定我是凶手吗?这画纸上的图案又不是我一人所有,难道旁人便没有相似的荷包吗?还请井画工拿出证据来。”

        “证据?”井春微微一笑,随之而来的便是脸上的刺痛,“清柏先生是断定自己思虑周全,没有留下丝毫的线索吗?”

        “不就在清柏先生的手上吗?”

        清柏先生仓皇看向了自己的手掌,顿时一惊,缓缓又将拳头攥了下去,最终低了下了头颅,如同鱼鳞一般颤抖的身躯委身于一片黑暗之下,却又不甘心问道:“理由呢?我要杀紫杉的理由呢?”

        “我想,是因为这幅画吧。”

        说着,井春便拿出了那副墨竹孔雀图,“应该是杀人灭口吧。”

        杀人灭口?

        在场的松筠学子皆是一惊,且不说清柏先生杀紫杉先生,而这杀人理由更是让人难以接受,清柏先生声誉极佳,何须杀人灭口,难不成紫杉先生手中有着清柏先生什么把柄不成?

        “这定然不是清柏先生所为,”鲁丰艾二话没说就跪地伸冤,道:“清柏先生帮衬紫杉先生多次,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其中定是又误会,还请誉王殿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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