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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羊脂白玉


第173章  羊脂白玉

        井春惊讶于陶老板的承接,她不知这其中是否有姜和瑾的铺路,看着色彩斑斓的宝石,眼神也晃了神。

        很快,井春便看到了与自己玉镯想通料子的玉石,井春指道:“是这种羊脂白玉。”

        “羊脂白玉?”陶老板也定眼看向了羊脂白玉,“这羊脂白玉可不是什么便宜的料子,这大半年来本店一共就卖出了两种羊脂白玉的饰品。”

        张若怜问道:“是哪两种?”

        “这其中之一嘛,”陶老板看了眼井春,饶有兴趣回道:“便是黎王殿下送给黎王妃的羊脂玉镯。”

        井春也似乎感受到了陶老板视线的灼热,便暗自用衣袖遮盖住了手腕,上前问道:“那其二呢?”

        “其二便是这京中盐商任世华任老板定制的一只扳指,一个月前已经被任聪少爷取了去。”

        “当真是扳指?”

        “的确是扳指,这羊脂玉石虽受欢迎,但买的人不多,而且那扳指的样式本是一个素戒,没有雕刻花纹可言,这个我还是能记得请的。”

        井春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知道姜和瑾送的东西不算差,但……

        “这羊脂玉石就这般罕见吗?”

        井春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她从未估量过自己手腕上的镯子价值,如今在行家面前,她竟想问一问。

        陶老板点了点头,手中的团扇若有若无地扇着风,“我估摸着这京城也就我聚宝斋有着羊脂玉,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如此,买得起的人自然在少数。”

        井春与张若怜两人也将这扳指的主人重点放在了任世华身上。

        “不过,我听闻任老板前些日子不是被京兆府收监了嘛?怎么?这扳指是与什么案子有关?”

        经陶老板这么一说,井春也觉得蹊跷,这扳指虽是任世华买的,但此刻任世华还在京兆府的监牢里。

        京兆府是有规定的,犯人收监时是要取出自己身上的贵重的财物的,为的就是防止犯人以某种方式自残或是贿赂差役。

        如果井春记得没错的话,她印象中任世华从来就没戴过什么扳指之类的东西,那也就是说,这扳指理应实在任府才对。

        莫不是魏阿诺就是从任府中逃出来的?

        想此,井春与张若怜有意先行一步,却被姜和瑾叫住,“两位这就走了?”

        井春和张若怜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个只顾着查案,竟然忘了姜和瑾的存在。

        姜和瑾招呼道:“我挑了几样首饰,两位若是不急,不如也来看看。”

        姜和瑾这话都说出口了,这又岂是张若怜敢得罪的,便拉着井春一同上前看了看。

        姜和瑾选了一枝青樱白蝶玛瑙珠流苏步摇,两对对纱绢水晶青金石珠钗,两对蕊花米珠松绿石耳饰。

        “如何?”

        姜和瑾看似问的是井春与张若怜两人,可实际上眼神却看着井春的反应。

        只可惜,井春脸上的神色淡淡的,谈不上什么欣喜之情。

        张若怜点了点头,“很好看。”

        “你觉得呢?井画工。”

        井春微微愣了一下,她有那么一刻希望自己对这种首饰珠宝产生兴趣,可偏偏井春对这种首饰类的东西没有那种一眼万年的感觉,以至于井春看的时候提不起任何的雀跃之色。

        不过,姜和瑾的审美一直很在线,这几种首饰光是看看也觉得赏心悦目。

        井春也颔首应承道:“很好看。”

        这个回答与张若怜的一致,甚至说有些敷衍,这显然不是姜和瑾想要的答案,但他还是努力撑起一个笑容,反正这样备受了冷淡的事情他有不是没有经历过。

        这种感觉很奇妙,自己的期待没有得到相应的回复,就好像是把你一次性闷在水里一大口一样,只能自己琢磨着心跳的感觉。

        与姜和瑾告辞后,井春便与张若怜出了聚宝斋。

        才刚出门,张若怜便狂喘着大气,待在姜和瑾是身边可是把张若怜给憋坏了。

        “井工,你可不知道,放才在黎王殿下身边,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惊扰了黎王殿下。”

        井春却是笑笑,作势拍了拍张若怜的后背,“哪有这么夸张?那黎王殿下也没说什么让人觉得生分的话,他还能吃了张工不成?”

        这不说还好,张若怜见着井春坦然自若的样子,一时间倒是起了疑心,紧紧盯着井春半响,像是要看出什么一样。

        “话说回来,为什么井工能如此淡然地对待黎王殿下?我总觉得黎王殿下与井画工之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莫非……”

        若是任凭张若怜猜测,井春只怕当真会露出马脚,便回道:“张工忘了,先前黎王府中失窃的案子就是我帮忙查的案,黎王殿下对我夸赞有嘉,当时我可因此一同与张工留在京兆府的,还领了京兆府的令牌。”

        井春顺势摇了摇令牌,继续道:“也就是那几日的相处,我与黎王殿下才熟悉了些,这才不至于张工这么认生。”

        经井春这么一说,张若怜也想起了是有这么回事,那井春的解释也的确说得通。

        听此,张若怜也笑了笑,似乎也被自己的方才的想法逗笑了,“我还在想呢,井工与黎王殿下的相处自然,若说是夫妻我都信,原来是因为黎王府失窃的案子。”

        井春惊出一身冷汗,却也陪同张若怜笑道:“我怎么有资格攀登如此高位,张工是拿我取笑才对吧,哈哈哈哈哈哈……”

        只有井春知道自己的笑声有多假!

        张若怜却突然严肃起来,“我绝非取笑,不知井工知不知道,那柳少卿案子中黎王妃的闺名正是同井工的名字一样,都叫井春,加之今日又鬼使神差地见着黎王殿下,可若不是我见着黎王殿下挑选了耳饰,我当真觉得井工便是黎王妃。”

        “耳饰?”井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似乎是懂了张若怜所言的耳饰是什么意思。

        井春并没有耳眼,所以她也从不佩戴那些耳饰,若是井春是黎王妃,那姜和瑾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井春心都慢了半拍,这张若怜什么时候看事情这么细致入微了!

        井春佯装镇定回道:“张工真的是高看我了,我一介小小平民,过的都是粗茶淡饭的日子,能与黎王妃娘娘同名,我实属有幸了。”

        井春心中却是对自己一阵讥讽,还能觉得不幸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未尝觉得做一个画工比作一个黎王妃差,你看看啊,我身为京兆府的画工每天都会遇到不同的事情,而黎王妃就不同了,每天都被关在黎王府内,遇到的也是同样的事情,这么看的话,我自然还是选画工。”

        张若怜却是笑道:“井工,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就是黎王妃一样,黎王妃娘娘的日子可是比我们这样的人好太多了,你就看看黎王殿下对黎王妃娘娘看重,看看那些首饰,就算把我们俩卖了都买不起。”

        诶——

        是你张若怜把你卖了都买不起,井春可不止这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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