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选择了你的路，我也选择了我的
在一个去往霍格莫德村的周六，我选择了留校和斯内普熬制魔药。
霍格莫德去多了也没什么好玩的，我们早就腻了。
我正抱着书去往魔药教室的时候，看到了正在庭院里核对姓名的费尔奇和一堆学生。
人群中我看到了莉莉，还有她旁边的詹姆。
他们似乎是在谈论着什么，詹姆手舞足蹈的比划着，逗得莉莉眉开眼笑，在核对完人数后，詹姆迅速拉着莉莉的手消失在人群里。
她的脸微微红着，没有拒绝。
我躲在石柱后面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手里的课本被捏的咯吱作响。
我来到魔药教室，斯内普正在边看书边往坩埚里加入鼻涕虫。
他微微驼着背，乌发垂在脸颊旁，手指弯曲着夹着书，专注又认真的熬制着魔药，我居然觉得这样的斯内普有点——迷人？
他过于入迷甚至没有发现我的到来，我在心里同情了他一把。
噢！可怜的西弗勒斯，他还不知道此时他喜欢的女孩子正在跟他最讨厌的人约会。
我想如果他知道了可能会把魔药教室给炸掉。
我走到桌子前开始熬制我自己的魔药，我们就这样安静的各做各的。
整个教室只剩下书的翻页声，还有坩埚发出的咕噜咕噜冒泡声，没多久教室内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魔药香味。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我就跟他打了个招呼先行离开了，他也只是微微的点了下头，又继续投入了他伟大的魔药事业。
我在格兰芬多的画像前等到了莉莉，很奇怪，詹姆居然不在，我都做好了一见到他就拔魔杖的准备。
莉莉看见我慌乱了一下，她的脸不正常的红着，我不知道她干嘛了。
“嗨，莉莉，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我比她先开口。
“噢！当然有，索菲娅，我很惊讶你会在这等我。”她对我笑了一下。
这个点天文塔有学生正在上天文课，我只好和她来到了没人的女生盥洗室。
“今天玩的还开心吗？我是说——和波特。”我有些不自然的开口。
“你看见了？”她愣了一下，“你别误会，索菲娅，我们只是一起去了霍格莫德村而已——”
“你们很般配，不是吗？学生会男主席和女主席，噢想想吧，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费力的扯出一个笑容，然而她看得出来我很勉强。
“不是的——詹姆他现在变了很多，以前是够讨厌的，但是他现在真的改变了很多，我觉得他——”
“你喜欢他，莉莉，你喜欢詹姆·波特。”
“我，我没有，上次我还骂过他——”
“对，就是上次，你骂他把头发弄的乱糟糟是在耍酷，我真惊讶，你连这样的细节都注意到了。你骂他拿着那只傻乎乎的飞贼卖弄——噢，如果你当时没有在湖边看他，你怎么知道他在玩金色飞贼呢？”
我逼近她，一字一句地说。
“你虽然表面上把他数落的像个人渣，但是你暴露了，暴露了自己有多留心他的一举一动。你当时那么生气，不止是因为他欺负西弗勒斯，还有对他恨铁不成钢，不是吗？”
“我——我——”
她被我堵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整张脸都憋红了。
“如果你不承认，没关系。为什么你只对波特生气呢？布莱克不也一样恶劣吗？可你从头到尾都只冲着波特，你根本懒得搭理布莱克。西弗勒斯骂了你，你还可以冷静的眨眨眼睛把眼泪憋回去以牙还牙，而詹姆想为你出头，你马上就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憋了很久的吐槽全盘托出……人会对谁迁怒呢？”
我站在她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
“最亲近，最有安全感的人。”
“你早就喜欢上他了，莉莉·伊万斯。”
她的眼眶红了，然后她低下了头。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喜欢上他了，在我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
“听到你亲口承认，我还真是有点难过呢。”我苦笑了一下。
“索菲娅，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样了，真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西弗勒斯，他喜欢你！你知道吗？”我激动起来。
“不——我只把他当朋友……虽然我们现在已经不再是朋友了……”
“可他不是这样想的，他一直都喜欢你！从八岁那年遇见你开始，他就一直喜欢你！你现在却爱上了他的死对头——你怎么能？我知道我不该这样说，莉莉——可是我不想，我真的不想看见他难过！”
“索菲娅，你喜欢他，对吧？你喜欢西弗勒斯。”
我愣了一下随即恼怒起来，好像自己的秘密被摊开摆在了面前。
“是…我是喜欢他！我一直都陪在他身边。不是吗？可是我不明白，明明我才是他的第一个朋友啊，明明我才是会义无反顾的站在他那边的那个人，为什么？为什么？”
“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呢……”她想拉我的手，我躲过了。
“不！我看得出来，他看你的眼神，噢！从认识你开始，他的眼神从来没变过！我一开始就发现了……”我摇着头往后退，“可你因为他学习黑魔法就抛弃了他…你见过他流泪吗？你见过他隐忍的样子吗？你见过他痛苦到快要死去的样子吗？你没有。因为他不愿意！不愿意让你看到！你只会看到他那双永远对你含情脉脉的眼睛。噢，那令我恶心。”
“可是他也不应该学习黑魔法！噢梅林！那是什么好东西？那是邪恶的！不是吗？”
我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我不知道…但我？我愿意待在深渊里，待在见不得光的黑夜里，只要能陪着他。”有温热的液体从眼里流了出来。
“不——你不要这样说，索菲娅。你知道吗？我还记得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美丽又高傲，像一只黑天鹅。我多羡慕你，那是我永远学不来的姿态，可是你与生俱来。你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帮我挡住佩妮耳光的时候，那一瞬间你像个天使，我认为你是上帝送给我的一件珍贵的礼物…可是现在？为什么会——”
“闭嘴！伊万斯！”我咆哮起来，猛地拉开了袖口，露出了那块黑色的印记。
她被那块印记吓到了，白着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现在看到了吧？我的样子，我不再是天使，也不是黑天鹅，我已经成了一滩烂在黑泥里发臭的玫瑰！我从生长了十几年的高高的枝头摔下来，狠狠的砸到地上，被魔鬼拖到地狱里去！我什么都没有了，伊万斯。我早就不是八岁那年的索菲娅了……”
“为什么？你就非得要跟随那个人吗！”她朝我吼。
“是的，没错。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无路可走了，不是吗？”
我颤抖着跌倒在地上，莉莉流着眼泪跪着过来扶我，我躺在她的腿上，望着那双西弗勒斯最爱的绿色眼睛，我突然张开嘴笑了出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嫉妒你，莉莉。”
“我恨嫉妒你的自己。”
我眨了一下眼，更多的眼泪顺着脸颊滴到了地上，她紧紧地抱住我。
“对不起，莉莉……你也看到了，我们再也没法回到从前了。”我帮她擦了擦眼泪。
“索菲娅……”她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叫我的名字。
“现在外面的局势对你——很危险，你一定要小心。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也许你选择波特是正确的？”我踉跄着起身，对她伸出了手。
“以后我们就是站在对立面了——我曾经的朋友。”我苦笑起来。
莉莉就那样呆呆的看着我，许久她终于回握住我的手，我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莉莉一把抱住了我，我回抱住了她，摸着她海藻般的红发。
“你听好了，出了学校我可不会对波特那个王八蛋手下留情，你最好督促他变强一点，要是他保护不好你，我会看不起他的——”我吸着鼻子打趣她。
“索菲娅——我知道现在我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这真的很糟糕…总之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她松开我抹了抹眼睛。
“我当然会的，你应该担心你自己，我是说真的。”我眼里的神色复杂起来，“如果有一天我们的魔杖指着对方，不要犹豫，杀了我，我也会这样的——”ωωw..net
她点点头郑重地看着我说。
“我始终觉得你应该去问问他——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你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不是吗？”
“他的想法我还能看不明白吗？”我摇了摇头。
“可是你不可能一直瞒着他，这对你——不公平。”
“爱一个人这种事，哪有公平二字，我以为你明白的。”
我不再让她继续往下说，拉着她走出盥洗室，准备送她回格兰芬多塔楼。
“那——就再见了，莉莉·伊万斯。”在格兰芬多胖夫人画像前我郑重地对她挥了挥手，看着她那双刚哭完微红的绿眼睛。
“——再见，索菲娅·钱伯斯。”
我们看着对方笑了起来，虽然眼里都有泪花。
我迅速转身下了楼，走向了斯莱特林的地窖，再也没有回头。
那天以后，我跟莉莉再也没有说过话，偶尔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鼻涕虫俱乐部”遇见也是对对方视而不见。
詹姆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不再致力于无聊的找麻烦中，他好像终于长大了似的，虽然我还是一样讨厌他。
“你们怎么了？”斯内普抱着课本问我，他看了一眼远去的莉莉。
“我以为你能猜到——”我耸了耸肩，“格兰芬多跟小食死徒怎么能做朋友呢？”
“她知道了？你告诉她的？”
“总会知道的不是吗？她那么讨厌黑魔法——”
他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他怎么会不明白呢？毕竟莉莉跟他说过“你选择了你的路，我也选择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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