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太白长歌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张云海眉头紧锁,手中海客长剑依旧倒提。任那面前的怪物怎样狠抓苦恼,已经冲不破他前面的晶罩。
又另外两柄造型不同的长剑飞到擂台上来。这两把剑从看台上飞过来,却不是落在地上,而是飘在半空之中,缓缓随着张云海手中的动作而转动着。
“是……飞剑吗?!”暮云峰黄长眉震惊说道。
“怎么可能!”一旁的另一位老资历长老说道,“只有神仙或者御物的异能者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这小子两个都不占。”
“那你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
“厄……”
“是某种关联效应!”金乌长老斩钉截铁的说。“这种方法跟有些关联阵法是相同的,只要一个阵法运转的时间足够长了,彼此之间是会有感应的。就像咱们的四象大阵,如果其他几个阵法有情况,青龙都可以感应得到。”
“这小子……真是个阵法天才,已经能看透这一层了嘛?”
……
场地中央,张云海在马歇尔凶猛的扑打中踩着小碎步向后倒退,口中还念着那首太白诗的千古名篇。
等他退后几步,正好走到烟涛剑附近,很自然的随手向剑柄上一搭,长剑没入地下,又转向西方走了十几步的样子,正好“很巧”的搭在了‘瀛洲’剑的剑柄上,也立刻扎入了砖石的地面上。
看台上的众人最开始看到长剑挂着长虹飞向擂台,并轻松通过了卫公瑾的阵法,以为这是要大秀剑术了,谁知道这家伙召唤去了两把剑只是扎在地上好看。
“哎,你说他会不会是,过一会断了武器换另一把啊。”
“我看不像,我猜这几把剑每一把有不同的属性,他是在想破解马歇尔这魔变的办法。”
春秋公准头有些问询的意思看向金乌,卫公瑾在场中主持大局,这整个灵界学院阵法大师就要属金乌了。
“没错!”金乌点点头,“他是在布置阵法。”
在不远处的黄长眉、花如忆、徐敏策听到金乌这么说都纷纷吃惊。这小子的城府也太深了,打到现在这耗体力的时候,居然还想着给对方下全套
经过最开始的试探,张云海得出了一个比较不错的消息,这个怪物已经不是那个最开始的马歇尔了。就算他保留着最初的清明,但是现在他,还是像个野兽一般,会根据自己的感觉去攻击人。
虽然这家伙的速度与力量提升了数倍,甚至一般的灵真中境界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但是他的战斗智商已经没有最开始的警觉了。
且说那变身的马歇尔也许是发现自己的攻击好像都被隔绝在了一米之外,就是怎么都抓不到,大为恼火。
他猛地向后跳起几步,将那只半露在外面的阎魔之角又向里锤了几下。然后,他丫就像打了肾上腺素一样,猛然冲过来。
又是一阵胡锤乱打,只打得苦撑着的张云海嘴里喷出一口鲜血。
他就这样拿着海客剑在面前凝结剑刃冰晶,一次次抵挡着对方奋力的冲击。
“这样一味的防守可不是办法!”哲子焦急的说道。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沈悦儿反驳道。
“厄……那躲躲闪闪总比坐以待毙好吧!”
“谁说是坐以待毙?”亓辰打断他接下来的话说。“云海这家伙什么时候让我们失望过,他只会带给我们惊喜。”
“那你说是惊,是喜啊!”
亓辰没有再搭理他,而是不时的向东方看去,然后再低头看看时间。“快到秋分了吧,应该天快亮了吧。这也许就是天亮前最后的黑暗了,云海,你可撑住了啊!”
亓辰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张云海的计划,但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真得能扛着这么久的攻击吗?
那怪物急攻了一阵,发现没有太大作用,四处张望去。这时正好发现在身后的不远处有一半插在地上的大剑,正是那把魔剑。
他眼睛了出现了片刻的困惑,这把剑好像给他熟悉的感觉。他慢慢踱着步子走过去。用长长的爪子碰触了一下,传来一股久违的熟悉的感觉。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一直断肢。
他猛地将长剑拔出来,开心的上下把玩着,仿佛得到了一件心爱的玩具。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一刻的清明,他又将目光看向了那个自己久攻不下的目标。他这次有了魔剑助阵信心爆棚,一个闪身再次冲到张云海的面前。
那把欧洲中世纪的阔剑并不只是张云海认为的‘魔剑’那么简单,这原本是一名圣殿骑士的佩剑,在十字军东征的途中大放异彩,后来多方加持,有说不出的神性。这也是出紫荆学院的前一刻,学院的长老大教正才特许他带了出来。
这阔剑果然没有让马歇尔失望,只听“砰砰砰”仿佛击碎了三块玻璃,直接与张云海手中的‘海客’剑剑尖相对。
看台上的人均屏住了呼吸,这已经不是一场单纯的人力对战了,交战的双方都用处了匪夷所思的功夫。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鹿死谁手。
张云海只觉一股蛮横的力道从长剑上传过来,那股压抑又暴虐的气息如跗骨之蛆,一直缠绕着他的特有灵气,直冲向自己的大脑。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又好被打回到识海深处吗?难道自己真的要再次通过那位大神搭救自己吗?”
“不可以……”
修炼太平大道经越久,张云海已经渐渐感受到了体内那位神仙的情况。他知道那位也只是仅有的一丝神识残存在自己的脑海中。
随着自己境界的提升,遇到的困难也将越来越大,如果那位再借用自己的身体一次,也许他便再也醒不过来也说不定。
这就好比借尸还魂,如果宿主的身体越来越强大,寄宿者就要消耗更多的能量来获得身体的控制权。
“要清醒,要清醒,自己能应付得来!”张云海不停的暗示自己。
突然他睁开了眼睛,那是一种空明而又决绝。
显然,马歇尔也被对手这空无一物的中空眼眸给镇住了,片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张云海在重压之下,再次背诵出了几句诗词。
观众席上,众人听到他又开始背诵太白诗,便知道他还扛得住,顿时传来了一股喝彩声。
随着张云海的话音刚落,擂台的上方突然打了个闪电。刚刚停歇的小雨有下了起来,可是未到地面竟然都变成了水汽,片刻落不到地下。
真是‘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这天气还真是奇怪啊!”台下的哲子摸了一般脸,这一会下雨一会打雷,一会又晴天的真是弄不明白。
“这都是天地异象啊,虽然范围有限,却真的与天象产生了共鸣!”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苏畅河竟然走到了张云海亲友团的位置。
“看看吧!”他指着东方的天际,那里的天空已经显出了鱼肚白。“看吧,其实自然的天象从来没有改变过,都是这两个人的浓郁气流,让这片天地产生了共鸣啊!”
几个人都看向苏畅河。后者有些歉意的回望过去,“很抱歉把云海叫回来参加这样的比赛。我承认我有私心,但是现在,你们作为他最好的朋友,去试着从他的诗文中去感受这个青年吧,未来……这个灵界是你们的!”
这句话听在亓辰、哲子、徐国柱、沈悦儿的耳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听懂。一向玩世不恭、成竹在胸的苏大院长怎么会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呢?
擂台上的场景并没有因为张云海突然的爆发改变什么,那欧式大剑一遍遍砸在纤细的海客剑上,张云海只剩下苦苦支撑。
他的嘴角已经渗出了一道道血丝,纵使天书《太》字卷将他的身体打磨的足够强悍,纵使他独特的浩然之气外刚内柔,也禁不住这样的穷追猛打。
就在看台上的上万名观众以为张云海即将输掉比赛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声喊了一句,“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
陆陆续续有人发现,是望海角的亓辰已经跳上了看台,他的手指正指着东方。在东方缓缓射出的第一缕日光中,有一道灼眼的光芒一闪而过。
“那是什么?”徐国柱奇怪的问道。
“救星!”亓辰满脸洋溢着激动的深情,冲着光芒大声欢呼起来。
感应到天空的气息,张云海已经激动的险些流出泪来,那光芒刹那间已经来到近前。马歇尔本能的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向一侧退开一步,一柄中长的古剑正好钉在了地面上。
马歇尔还在看着这柄天外飞来的长剑,却听到“咚!”的一声,张云海已经把海客剑也插到了地上。
他心头一喜,没有手里那把可恶的剑,你怎么抵挡我的攻击?!
张云海已经长啸一声,跳上了半空,空中念叨。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那马歇尔的身体竟然上如被多条锁链束缚一般,怎么都不能动弹。他蓦然间发现,自己正站在四把太白剑的正中间,张云海已经跃到了他的头顶。
他想跳起来抓着这个讨厌青年的双脚,然后把他撕成两半,但是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高高跃起的张云海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晨清新的空气,又是崭新的一天到来了!
他的手伸入了紧贴在身上的那个土黄色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块焦黑的木头,然后猛地举起。
他的口中,再次重复了那句诗文。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整个天空在5秒内,起风,布云,晴天霹雳。
有万钧天雷倾泻而下,“咔咔咔……”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说出一个字,生怕引雷被天谴。天威如此,谁干放肆!
苏畅河颤抖的手喃喃自语,“这就是完整的太白剑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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