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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几十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秦瑟一直觉得,人要害人,总有利可图。

        或是为了利益,或是为了仇恨,总有原因。

        敛芳阁这种广撒网,针对非京城人士的行为背后的原因,秦瑟还真想不明白。

        谢桁揣测道:“或许他们害人并非全无规律?”

        秦瑟怔然,“你的意思是说,之前受害的,都是敛芳阁精挑细选过的人?”

        谢桁道:“我只是猜测。”

        秦瑟沉思起来,这倒是有点可能……

        譬如,上次害了沈饶和叶心兰的凤凰金簪,从做工和阴气来看,与这顶差点再次害了叶心兰的凤冠,是同出一脉,可以推测为,同出自敛芳阁。

        再加上,她手里那个喂了阴气的匕首。

        三者大约都出自敛芳阁。

        她们三者的相同之处……

        秦瑟仔细想了一下,忽然瞪大了眼睛,“阴时!”

        谢桁:“什么?”

        秦瑟连忙看向他,“我,沈饶,叶心兰,有个共同之处,我们都是女子,这就不说了,还有一点,我们的生辰八字中,都占了一个阴时。”

        谢桁蹙眉,“阴时?”

        秦瑟点点头,“就跟之前,徐大人来找我去找江南道失踪的那些人一样,文清当时找的是全阴人,为着是做法布阵,因为全阴人本身就比常人,更接近两界之间,若经点播,或入玄门或能开阴阳眼也未知,用全阴人做法,效率会更高。换言之,虽然我们只占了一个阴时,效率没那么高,却也一样能拿来利用。”

        并且女子身上阴气本就重,若经催化做法,效率也比常人高。

        再一点,她、沈饶、叶心兰,并没有血缘关系,虽在一个地方,但地方大了,住在一个地方互相不认识的,多了去。

        只怕敛芳阁的人,便是以为她们姓氏不同,没有关系,所以才挑了她们三个下手。

        就算出了事,也没人会想起她们在不同时期,收到的不同首饰是有问题的。

        这么说,她们遇到的事儿,都是出自敛芳阁之手?

        但敛芳阁要害她们,是想要做什么?

        秦瑟思及此,忽然意识到一个点。

        “不对啊……”

        听到她的呢喃,谢桁问道:“怎么了?”

        秦瑟看向他,“如果说敛芳阁不会对京城人士下手,可我家当年收到匕首的时候,也是在京为官啊,当时我爹官居四品侍郎!”

        比现在秦茂和的官职还高呢。

        谢桁蹙眉,抓住一个点,“你家……匕首?”

        秦瑟才想起来,没跟谢桁说这件事,她就重新和谢桁解释了一下,“就是之前,我问过你,我随身携带的那个匕首,你还说,我曾跟你说过,是我一个叔叔送给我的。”

        谢桁想起来了,“那把匕首也有问题?”

        秦瑟点点头,想着措辞,“嗯……该怎么说呢,那匕首煞气重,能让人心里的负面情绪达到最大化!我到了你们家之后,不是撒泼打滚作的很嘛,脾气还古怪,大部分应该就是因为那匕首的原因,而且时间长了,那阴煞之气会害人,你爹……还有你之前的腿伤,应该也是受那匕首的影响。”

        谢桁猛地握紧了手掌,紧盯着秦瑟,目光像是翻涌的深渊,“你是说,我爹的死,是被那匕首害的?”

        秦瑟挠挠头,“不仅是你爹,还有我一家人……我父亲一向谨小慎微,两袖清风,忠心耿耿,怎么会好端端的谋反?而且,在出事之前没多久,我就收到了那把匕首,所以我一直怀疑是这匕首的问……”

        秦瑟的话,没说完,戛然而止。

        见她脸色忽然沉下来,谢桁压下自己翻涌的情绪,握住秦瑟的手,沉声:“怎么了?”

        秦瑟望着他,“我明白了。”

        谢桁,“什么?”

        秦瑟道:“我明白,为什么敛芳阁会违背自己不在京中下手的规矩,用了匕首害我们家,因为他们知道,这一出手就要我一家人的命!”

        若是秦瑟一家全死了,自然没人追究,死因为何。

        且他们给秦瑟一家的死,披上了一个最大的伪装帽子:谋反。

        任谁提起秦瑟一家,都会说,是他们谋反,被朝廷抄家灭族而死。

        就算这里面有匕首的功劳,谁也不会去想起。

        也就是说,这匕首送来时,就是冲着要折腾死他们一家来的。

        秦瑟面色不由一寒。

        多大的仇?

        要折腾死他们一家?

        秦瑟的父亲,官居侍郎,秦家一大家子加起来,好歹也有好几十口。

        几十口的人命,就这么没了……

        秦瑟心里发寒。

        她反握住谢桁的手,低声:“你说是谁,能跟我们家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要置我们全家于死地?”

        谢桁另一只手覆盖在秦瑟的双手上,“当日你只跟我说,是你一个姓屈的伯父送给你的。”

        秦瑟抿唇,“可我记不得了……”

        谢桁怔了一下,“怎么会?”

        秦瑟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被你从河里救回来那一次,我之前的记忆就越来越模糊,我只隐约记得,是有人在生辰时送给我的,说是能保平安,但我却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子。”

        现在想起来,或许是自打她来了之后,躯体和魂体不同,造成了排异,后果是模糊之前的记忆?

        秦瑟不敢肯定,但这一点无疑是,保护了那个姓屈的人。

        因为她和谢桁只知道对方姓屈,叫什么不知道,家住什么地方不知道,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而天下那么多姓屈的人,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要查起来,无疑是大海捞针。

        谢桁闻言,却皱起眉来,凝视着秦瑟,语气有些急躁,“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你之前的记忆,都不记得了吗?”

        秦瑟耸了耸鼻子,“我那个时候,只觉得怪对不起你们家的,加上我只是记忆模糊,人又没出事,我就不想麻烦你了,就没说。”

        谢桁语气微沉,“这种是怎么能不说?我何时说过,你是我的麻烦?”

        秦瑟忽然有点心虚,“我就是少了点记忆,人又没事。”

        她总不能跟谢桁说,我不是原来的秦瑟,有可能是身体排异,产生的后遗症。

        要是说了,谢桁估计能拍死她,为原本的未婚妻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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