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被胡椒带走之后, 水獭在胡椒的面前愧疚地低下了头。
它愧疚地跟胡椒说：“对不起，是我误解了你。”
他不应该连调查都没有调查清楚，就片面地只用自己看到的一些东西, 来公然在网络上批评胡椒的托儿所。
亲身见证过后, 他才发现, 这里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
胡椒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她能看出来, 这只小水獭其实并没有恶意, 他只是为孩子们着想, 害怕僵硬的教育体制会伤害幼崽们的身心健康。
水獭的本意是没有错的, 只是他伸张正义的方式有些不对。
看胡椒这么轻易地原谅了他，水獭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胡椒降低身体, 让自己蹲在水獭的面前，说道：“我想问一下, 你为什么会说出‘刻意压制幼崽们的天性，会导致成年之后狂暴’这些话？”
其实胡椒看到这些言论的第一感觉, 并没有因为被污蔑而感到生气。
她的注意力放在了狂暴这个词上面。
胡椒问道：“你有证据来论证你的论点吗, 还是说, 这只是你凭空捏造的？”
“我没有胡说。”水獭说, “我真的遇到过这种事。”
那时水獭刚刚踏入托儿所行业的时候。
幼崽们天生好动，无论是在托儿所还是在家，整天都上蹿下跳地拆家, 让照顾他们的成年兽人们烦不胜烦。
于是, 在这样的情况下，突然有一家托儿所宣称, 他们教育出来的幼崽乖巧又听话, 只要成年兽人一声令下, 疯狂跑跳的幼崽们就会安静下来。
兽人家长们见又这样的好效果，纷纷将家里的幼崽们送到那家托儿所里上学。
那个时候的水獭，还不是什么教育专家，他只是一个单纯喜欢幼崽，想去托儿所打工的普通兽人。
那个时候，这家托儿所在兽人家长们的风评非常不错，水獭就去那里应聘工作了。
他怀着满腔的憧憬，想要在这个托儿所里学习他们管教幼崽的经验。
但是他进入这个托儿所的第一天，就感觉到了不对。
他发现这里的幼崽们之所以这样听话，是因为托儿所强制让幼崽们压抑好动的天性。
托儿所每天都要训练他们，要幼崽们保持一个小时的时间不动，才会让他们休息。
等休息一会儿之后，再次开始强制幼崽们安静。
在这个过程中，不听话的幼崽，就会受到老师的恐吓和殴打。
幼崽们不敢不听，只能强行的压抑着天性，在托儿所的监督下保持安静。
在托儿所这里，兽人家长们的感受被排在了第一位，自己送到托儿所里的幼崽变得乖巧听话。
那么家长们自然也就相信了托儿所的谗言，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托儿所一起虐待自己的幼崽。
整个托儿所的色彩都是灰败的，水獭一踏进托儿所的大门，就感觉到无比的窒息。
水獭不允许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幼崽们受难，于是暗中搜集证据，向军部举报这家托儿所虐待幼崽。
最后托儿所被关停，这些受到虐待的幼崽们，也因此获救。
这个新闻曾经在星网上被报道过，但是当时兽人门主还是以为，这是一个虐待幼崽的案例，军部将涉事人员处理之后，就没有兽人再关注他们了。
只有水獭，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关注着这些幼崽们的动态。
虽然幼崽们被成功的解救了下来，但是水獭发现的还是太晚了，因为经受了长时间的折磨，幼崽们的眼中，不再有灵动的色彩，就连行动也变得呆滞、缓慢。
经过多年的追踪，水獭发现这些幼崽大部分在三十到四十岁的时候，就变成了狂暴兽人，无一例外。
水獭坚信这些幼崽成年之后的狂暴，绝对和他们的童年经历有关。
于是，在胡椒的托儿所也传出同样乖巧的效果之后，水獭立刻想起了自己当年遇到的事情。
他不想让幼崽们再次重蹈二十年前的覆辙，于是急哄哄地，连调查都没有，就直接在网络上指责胡椒的教育方式，让兽人家长们尽快将幼崽从魔窟中解救出来。
说完经历之后，水獭说道：“因为这其中有我的凭空猜测，所以我没有将结论公开。”
兽人们在历史前进的路上，异常坎坷，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做错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水獭所经历的托儿所事件，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部分。
而且他们的试错成本非常高，几乎每踏出一步，都会有无辜的兽人成为探索的牺牲品。
那些因为童年经历而变成狂暴动物的可怜兽人们，只是很少的一个部分。
可这是水獭亲身经历的事情，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陷入狂暴，这是水獭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事情。
胡椒听完了水獭的解释，安静地点了点头。
水獭的推测没错，如果让胡椒来分析，她最终也会将兽人们幼崽时期的经历，和他们最终狂暴的结局联系在一起。
水獭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这也让胡椒终于对兽人狂暴的原因，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
仿佛是黑夜中映射超出的一缕光，让胡椒终于看清楚了大地的轮廓。
幼崽时期被压抑天性，百分之百会在成年之后变成狂暴兽人，那么胡椒完全可以将兽人们压抑天性，和兽人狂暴联系起来。
而且，胡椒在这里这么久的时间，也发现了一些她感觉到违和的地方。
兽人们大多过得很粗糙，不会照顾别人，更不懂得照顾自己。
就像小王子，连自己需要梳毛都不知道，最后被爆发出来的毛发活生生地憋成原型，还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胡椒突然发现她的思路好像有点错了。
她不应该直接调查兽人是如何从狂暴中恢复的，她现在首先要调查的是兽人狂暴的原因。
只有知道了原因，才好对症下药，从根本上解决兽人狂暴的问题。
那么接下来，她最应该做的，是采访那些已经痊愈的兽人，他们在狂暴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陷入了狂暴状态。
胡椒突然找到思路，直接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开始在心里将其他的工作往后排，要先调查兽人们狂暴原因。
水獭说完之后，看胡椒一直没有说话，他下意识以为，胡椒因为自己误会他，所以生气了。
水獭小心翼翼地说：“你别生气，我今天来到这里之后，发现你这里和他们完全不一样，是我误会你了，很抱歉。”
但是胡椒直接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没有听到水獭说话。
于是水獭继续解释：“我今天体验过之后，才发现是我错了，你这里很好，真心实意地为幼崽们着想，幼崽们变得安静，也是因为有老师正确的引导，还有在游戏上耗费了精力，所以才这么听话的。”
看胡椒还是没有反应，水獭用自己的小爪子抓住胡椒的衣袖，轻轻地摇了摇：“是我错了，你我应该提前调查的，请你原谅我。”
胡椒刚刚回神，就听到水獭刚才的话。
胡椒看着它的目光有一点古怪，她问道：“你是不是又忘记自己还在直播了？”
水獭：……！！
星网上围观这一幕的兽人们在评论区刷存在感。
“在看呢在看呢。”
“抱着头被追的到处跑这件事，我完全没有看到，别担心。”
“原来是个误会，水獭先生也是好心。”
胡椒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小动物悲痛欲绝的表情，才摸了摸它的头，温和道：“走吧，现在幼崽们午睡已经结束了，先回去上课吧。”
和水獭分别之后，胡椒就兴冲冲地跑去调查新线索。
胡椒向已经恢复的兽人们问了一圈，想知道他们在童年或者成年之后，有没有受到什么压迫。
但是大家的统一回答就是，没有。
胡椒不死心，继续问沉木道：“你再仔细想想。”
沉木皱着剑眉思索了一阵，摇摇头：“真的没有。”
胡椒失落：“好吧。”
“为什么这么问，治愈狂暴兽人有进展了？”沉木问道。
于是胡椒就将水獭刚才的话，转述给了沉木。
沉木思索一阵，还是没有得出什么结论。
“好吧。”胡椒有点泄气，“我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
她告别沉木，离开了。
今天托儿所口碑逆转，是好事，但是也是坏事。
兽人家长们今天如此直观地看到了托儿所的优点，恐怕会更会更加强烈地要求胡椒扩招。
果然无论到了那里，孩子家长永远是最强势的。
胡椒有点头疼。
她也很想继续将托儿所开下去，但是仓促开业是对幼崽们的不负责任。
所以即便是兽人家长还有系统都要她继续开设分店，胡椒也必须先暂时的停下来，留出充足的时间来将新的托儿所做到尽善尽美。
在这次的一天直播之后，果然兽人家长们对胡椒开分店的进度关注度更高了。
不过胡椒还是将主要的注意力放在了治愈狂暴兽人的身上。
经过胡椒的观察，她发现这两天鲸头鹳和扬子鳄的关系越发的好了，两个小动物整天在一起晒太阳。
胡椒隐约感觉到，他们两个的情况在不断地变好。
还有那只矮脚马，自从小王子离开之后，变得聪明多了，会自己思考，还能做出一些人性化的举动。
而在完全狂暴的时期，兽人们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它们只有攻击的本能，而逐渐恢复的过程中，兽人们也会慢慢地变得安静、理智，学会思考。
所以胡椒认为，这样的状态是恢复的前兆。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上次水獭来参观的时候，已经过了五天时间。
在这之后，胡椒和水獭成为了光脑上的好友，但是胡椒太忙了，没有时间关注水獭的动态。
直到今天，雅克突然找上胡椒，对她说了水獭最近的近况。
星际的托儿所自成体系。
这就必须要提一下托儿所的开办过程。
一开始的时候星际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托儿所，它们的开办大部分都是皇室监制，有着很悠久的历史，后来兽人们逐渐繁衍，幼崽增多，那些在老牌托儿所里工作的兽人，开始脱离原来的托儿所，在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办托儿所。
照顾幼崽的经验，都是兽人们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
也就因此，星际托儿所的开办人们，大部分都一起共事过，都是老熟人，会互相联系，相互照拂。
水獭这个教育学家，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在从胡椒的托儿所回去之后，水獭便在众多的所长面前，大肆赞美胡椒在照顾幼崽方面的奇思妙想，还有特殊的课程特殊的效果。
水獭每天都要回味自己那一天的经历，并且每天都能从记忆中，找出许多精妙的细节来。
他不仅自己回味，他还要将自己的心得体会，讲给其他的托儿所所长听，在他们的耳边翻来覆去的念叨。
水獭化身成胡椒的迷弟，整天到处吹嘘胡椒的奇思妙想。
这说的多了，托儿所的所长们的好奇心也被勾了出来有点好奇，很想亲眼见一见水獭曾经说过的那些设计们。
所长们聚在一起，一合计，也想去胡椒这里去参观学习一下。
可他们既没有胡椒的联系方式，也抢不到别墅区参观游览的门票。
后来打听到胡椒和军部关系匪浅，于是便去找了军部牵头，想请胡椒开一个讲坛，让她详细地讲一下设计思路。
于是军部便找了和胡椒关系最密切的雅克，来询问胡椒的意见。
胡椒听完雅克的描述，想也不想地拒绝：“不去。”
经过这次风波之后，胡椒被各个方向的声音催促的头都大了，她很想满足兽人们的要求，但是开店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所以整天忙的像陀螺一样打转。
在她的印象中，讲座什么的就是一群文化人互相吹捧，打官腔，没什么作用。
而且胡椒就是一个小市民，根本没有在大家面前演讲的经验，到时还要写演讲稿，很麻烦。
所以还是直接拒绝比较好。
雅克也看到了胡椒的忙碌，所以在胡椒拒绝后，没有劝说，而是直接将结果告诉了那些所长们。
本以为这些兽人收到拒绝之后，就会死心不再纠缠了。
可是这事关幼崽，所以脸皮也比其他的兽人厚一些，三番两次地想和胡椒约见面，甚至还在星网上隔空喊话，请求胡椒来讲座。
胡椒被弄得烦不胜烦。
多琳将一切看在眼里，等下一次胡椒再次收到邀请之后，多琳建议道：“其实见一面也未尝不可。”
胡椒正要拒绝的手顿住：“什么意思？”
在不久之前，胡椒曾向多琳说出自己未来的计划，她要将托儿所开办到大王星的各个地方去。
但是苦于没有时间和精力，只能暂时搁置，先将手头上的事情整理清楚，而且招聘合适的人，和设计合适的场地也需要时间。
在这个时候，多琳突然想到了这一层。
多琳说：“我们正确位置和人手，他们在照顾幼崽方面，很有经验，这不就是现成的人手？”
“你是说让他们来给我打工？”胡椒被多琳的想法震惊到了。
多琳点点头。
其实多琳还是说的含蓄了一点，看胡椒没有听懂，她便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对胡椒好好分析了一下。
这些托儿所的所长，这么想要胡椒的技术和经验，那么完全可以将这里的托儿所教育体系，转移到他们那里，让各自托儿所的幼崽们也接受和胡椒这里相同的教具。
这样，胡椒只需要提供技术和思路，那些托儿所里自然会有合适的场地和人手，会根据她的设计，自己改造自己的托儿所，根本不用胡椒操心。
而且这不仅可以让胡椒的计划达成，还能让那些爱护幼崽的兽人家长们不用着急将幼崽送到胡椒这里。
兽人家长们喜欢的，也是胡椒的整体教育体系，这样将其他的托儿所吞并，幼崽们还可以在原来的环境中上学，不需要转学的适应时间。
胡椒听完，叹为观止。
“高，实在是高。”胡椒有点恍惚地摇头感叹。
她原本还想着，要一家一家的开下去，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一个人掰成两个使估计都不够。
但是现在！多琳直接为胡椒打开了新思路。
“你说什么？”多琳没有听懂胡椒刚才的话。
胡椒坚强地消化掉这个消息，漂亮的杏仁眼中恢复了神采：“我夸你厉害。”
胡椒情不自禁感叹：“多琳姐姐你这想法太绝妙了。您要是早点去做生意，商业巨鳄一定有您一份。”
胡椒的彩虹屁永远都是那么的可爱又到位，多琳笑得合不拢嘴。
“好了，现在可以答应他们了。”多琳努力让自己正经一点，说道，“讲座是他们学术圈的最高礼遇，但是如果你不喜欢，可以直接让他们来这里参观，眼睛看到，就什么都明白了。”
“嗯嗯。”胡椒现在敬佩地只剩下点头的份。
多琳继续说：“这些人虽然都是老学究，但是在关于幼崽的问题上，是绝对不会将就的。在他们看完之后，正好是谈条件的时机，一般不太过分的要求，他们都会答应的，这样一来，就好办了。”
“好的。”胡椒认真地聆听教诲。
等多琳说完之后，胡椒乖巧的点头：“我这就去办。”
胡椒刚才夸赞多琳的话完全是出于真心，每一次在胡椒看来遇到很难的事情，到了多琳的手里仿佛是小菜一碟，轻而易举就搞定了。
现在这一次也是，多琳的计划简直是一石二鸟，还直接省下了大半的力气，不费吹灰之力就成功解决两个难题。
于是胡椒就按照多琳说的，邀请这些专家来别墅区视察。
因为胡椒害怕自己撑不起场面，将多琳也拖来了，两个人一起招待这些专家。
在他们看得目不转睛的时候，胡椒便不停地在一边解释她小设计的出发点，看的这些专家喜爱震惊地合不拢嘴。
水獭也来了，他的人身是一个圆圆胖胖的中年男人。
其中还有一个山羊胡的老爷子，他拄着拐杖，眼睛浑浊但是锐利，让胡椒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诺伯特将军的影子。
在讲解的过程中，胡椒看他们求知若渴的模样，知道他们是真的希望幼崽变好，于是态度也好了很多，耐心地带着他们一项一项地介绍。
等到参观结束，胡椒身后的多琳，挂上了礼貌的微笑，向前一步，开始聊起了合作事宜。
胡椒功成身退，躲在了多琳的身后，看着她的多琳姐姐在一群老家伙面前舌战群儒。
但是当多琳说起第一项的时候，托儿所所长们的脸色齐齐一变，从刚才的喜悦中脱离出来，表情变得认真了起来。
老爷子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露出了格外为难的神色：“这……”
看老爷子第一条就否定，连听完都没有，多琳便看出来，这个老油条是想试探她的底线。
多琳却并不接着他的话，而是直接停下来谈判，直接退让道：“当然了，这只是一个设想，如果您觉得不可行的话，就当我从没说过，您便将刚才的话忘掉吧。”
所长们的脸色全都胀成猪肝色，说的容易，今天他们所看到的这一切，是想忘记就能忘记的吗？
大家都是教育界的大拿，虽然他们其中的一大部分兽人都没有幼崽，但是其实他们早就将托儿所的幼崽们当成了自己的幼崽。
幼崽是整个兽人社会的财富，再苦不能苦孩子。
而且，曾经沧海难为水，在看过胡椒托儿所的特殊理念之后，等他们再回过头来看自己的托儿所，简直就是不能看。
难以想象，幼崽们就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生活的。
专家们甚至开始自己嫌弃自己了。
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将这里的教育体系乃至装修风格，全部都转移到他们的托儿所，让更多的幼崽受惠，这让专家们很难不心动。
有些意志力不坚定的专家已经开始动摇了。
甚至害怕后面再犹豫的话，万一胡椒反悔了，他们哭都没地哭去，恨不得赶快答应。
但是他们现在说了不算，老爷子说了才算。
大家暗暗将期盼的目光投向了山羊胡的老爷子身上，期盼他不要犹豫太久了，早点答应早放心。
唯一还坚守阵地的老爷子接收到了大家期盼的目光。
他：……
老爷子的眼角狠狠地抽了抽，心里暗骂这些不争气的家伙。
不战而屈人之兵，简直丢他们托儿所的脸。
多琳也看出来，老爷子才是最终拍板决定的人。
不过多琳一点也不着急，她淡定地等了一会儿，看还是没有得到回应，便说：“好吧，是我唐突了，既然没有合作的意向……胡椒，我们送客。”
胡椒非常乖觉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多琳则转身就要离开。
“别走！”专家们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
这道声音中带着异常焦急的挽留，专家们身体前倾，纷纷伸出了一只手，想要将多琳叫回来。
多琳应声转头，便看到专家们齐刷刷的动作，非常整齐，其中还包括那个山羊胡的老爷子。
好像感觉到了哪里不对，众人齐齐顿住。
随后，专家们的目光齐齐聚集在向前伸手的老爷子身上。
一不小心暴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老爷子收回手，轻咳了一声，正色道：“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没得商量。”多琳向他们礼貌地微笑点头，转身就走。
多琳的第二次离开，让专家们纷纷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老爷子。
好像在说：商量什么商量，直接答应啊！
这个时候，多琳已经摸透了他们的底线，丝毫不慌，转身的同时在心里默数：一、二……
二不过刚起了个头。
“我答应！”
老爷子的声音此刻异常的洪亮。
多琳如愿转头，便看到专家们纷纷用赞许的目光看着老爷子。
眼里全都写满了：干得漂亮。
作者有话说：
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最近剧情扩张，六千字已经不够用了……
别着急哈，不是吞并啊什么的黑暗手段，咱们是小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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