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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我要死了


  平安莫名其妙的闻到了一种奇怪而又熟悉的气味,这种气味无影无踪却又无处不在,它似乎有一种致幻的作用,以至于让他坐在主席台上有些心不在焉,还有些坐如针毡。

  他抬头四顾宽敞的礼堂,主席台上三排领导,个个正襟危坐;台下几百代表,正聚精会神听取高国强不紧不慢的讲话,台前媒体记者们长枪短炮地忙碌着,一切都很正常,可是,这奇怪的气味从何而来呢?

  高国强讲话结束,会堂里掌声如雷,接着致闭幕词并宣布大会闭幕,平安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他忽然有了一种预感,难道是身体出了问题?

  事实上到了平安如今的位置,亲力亲为的事情已经很少了,费心的都在决策方面,时间基本都在文山会海之中,没可能做什么事情还像古代两军对垒的将帅一样,单骑向前,互通名号,而后双方厮杀勇者胜,接着兵败或者决胜,那纯粹是胡搞和不了解官场人的瞎臆测。

  没有激烈斗争的不是官场,但太过于激烈斗争的又不像官场,有时候矛盾像是火山爆发一样的忽然聚集起来,简直就像是世界末日,而更多的时候,就像是行云流水和早霞与落日,让人觉得没意思,但其实寓意就在这种平平淡淡之中。

  记得一位养生专家说过,一个人如果突然能嗅到一些别人嗅不到的气味,要么是你的鼻子特别灵,要么是你的身体出了异常。

  平安觉得自己肯定不是鼻子灵的一类,因为刚开始他还能从李墨林给他的那个项链上嗅到李墨林身上的体香,可是后来,就闻不到了,鼻子就像是一个摆设一样。

  那么就是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常?

  在庆祝大会闭幕午宴上,平安对高国强说:“大戏唱罢,小戏不急,我请几天假去做个体检。”

  高国强问:“怎么,身体不舒服?”

  “最近总是觉得鼻子有些问题,老是闻到一些奇怪的味道,我检查一下鼻腔和咽喉,不过陇中在耳鼻喉科方面是弱项,需要到外地。”

  高国强关切的看着平安,平安又说:“如果检查不出什么事情,那就是我神经过敏,大脑哪块有故障了。”

  高国强听了笑:“工作重要,但身体要紧,你还是抓紧去检查吧。”

  其实,平安并不真的是想检查什么身体,他只是想出去走走,他觉得自己无论是工作还是人生,或者是思想似乎都又到了一个瓶颈,和那会在湘梦市差不多,就像武侠书里那种武林高手,内功身手和修炼到了一种境界,但是不能突破自己,似乎对自己的现状满意又不满意,心里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因此还不如放松下来,将一切看淡,随遇而安。

  曾经的高国强也是一位很强势的人物,要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但大江毕竟东流去,有些事情不服不行,比如他最近的眼睛不行了,读书看报签文件材料都需要戴着老花镜,因此世界大家都有份,但毕竟会是属于年轻人的,陇中则会是平安的。

  所以说暗地里高国强有时和平安还是有些磕绊的,但是人面子上绝对是一团和气。

  因此,陇中的班子在上面和下面的眼中,比较团结,是拧成了一股绳的,工作有效率,经济能上去,各方面在发展,人人安居乐业,大家的日子也就显得风平浪静了。

  平安似乎已经达到了一个坐吃等死的境界,因为从王经伦死后,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没有了外来的袭扰,要说不满足的,只有内心的煎熬。

  衣食足而知荣辱,温饱思**,平安觉得自己已经超脱过了单纯见了漂亮女人就想上去“**”一下的阶段,他从来都认为人是情感的动物,离开了情感人真的跟动物没什么区别,但动物也需要情感,只不过和人比较只在于低级和高级本能和后天形成的区别罢了。

  这就好像一本书里没有情感的描写而主角只在不停的升级打怪,那这个主角其实就跟动物一样,每天除了吃饱了杀,杀了再吃,壮大自己再杀再吃,不停的杀、吃、吃、杀,那这个主角绝对可以划分归类到行走着纯粹的野兽那一类范畴内。

  一个作品,最主要的还是要写情感以及人性的成长,否则别说要感动读者了,估计稍微有阅历有深度的读者瞥一眼这书都能透过文字识别到这个作者是在哪一层境界里殚精竭虑挠破头皮的在搞文字堆砌骗钱。

  小说不应该是纪录片,更不应该是说明书。

  鸟无翅不飞,蛇无头不行,人无心则死。

  人若有心,岂能无情?

  外出的第一站是南方大城市,秘书长秦奋曾提议去首都,但被平安给否了。

  秦奋被平安提到陇中当秘书长没多久,这些年秦奋办事有根,人也机灵,到了陇中后,口碑不错,平安决定好好培养他,因此这次出门的事就由他来操办。

  平安一向对去首都没兴趣,不开会去那干嘛?人多车堵,那要堵还不如去南方,也能见几个老朋友,还有,前几天几个同学打电话说,平时同学会平安总是缺席,这次趁着校庆聚会,让平安一定到场。

  平安不想去,从那年李国忠这个狗日的给男同学派妓女给女同学送鸭子开始,他坚决的不去参加这种同学聚会,所以离本省越远越好。

  以前没当市长没人邀请,这会当了市长有事就请没事变着法的无中生有请,好像自己去不大家伙吃饭都不香睡觉都不甜男人全会阳痿女人都会月经不调似的。

  嗯,那自己就成了中药里的“国老”甘草,在哪个处方里都能搭配。

  除了带着秦奋外,石一舟也跟着平安。这几年石一舟在平安的帮助下,在陇中做的很不错,两人也走得很近。

  石一舟通过朋友在南方联系了一家一流医院,给平安做了体检,检查结果完全正常,走出医院后秦奋提议是否给高国强打个电话,报一下平安?

  平安点头说:“打个电话也好,但不要说检查情况,就说还在等结果。”

  秦奋和石一舟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平安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过这些年来两人都习惯了平安做事的风格,领导发话,属下执行就可。

  因为平安这样的保密,让秦奋有些遭罪,来电一个接一个,有市里的领导,也有下面的一些干部,还有企业界的老总经理董事,都是无一例外的问平市长身体如何啊?

  平时口齿伶俐的秦奋这会只能支支吾吾,竭力瞒着平安这个非常正常的检查结果。

  平安一会又给秦奋说,将所有来电话询问自己的人都记下来。

  这又是为什么?不过秦奋没问,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将电话号码簿拿出来,接到谁的电话,就将这人的名字在在电话簿上画个记号,这样谁打了电话谁没有打,就一目了然。

  在这期间,平安自己也接了几个电话,一个是高国强打来的,问平安检查的怎么样,还说既然出去了,就别再想工作上的事情,好好调理一下,另一个是张一白打来的,说平市长在外不要节省,该怎么花钱就怎么花。

  还有一个电话,是陇中宾馆经理殷桃打来的,殷桃说,您出去的这几天,陇中的人都在传言平市长您得了重病,外面议论什么的都有。

  殷桃声音轻轻的,很甜美的询问平安,是不是需要用什么方法和途径辟谣?

  这个殷桃是平安前不久在思县发现的,殷桃长的很像当年湘梦千山宾馆的客房部经理廖红,廖红那会是亓明远的禁脔,平安当时见到廖红只是想想,更多的时候是在和别人女人兴风作浪的时候幻想一下此刻和自己肉搏的就是廖红。

  而殷桃身材似乎比廖红更为窈窕袅娜,生得标致不说,像仕女画的翻版,举止文雅,笑容可人,只是平安还没有顾得上鉴赏一下。

  有些事要细水长流,火急火燎的嘁哩喀喳上去脱衣服你死我活一泻千里软趴趴那是青春萌动的小青年的做法,那跟猪八戒囫囵吃人参娃娃是一个级别,没品尝到女人的味就缴械投降了,那是一种对优质资源的浪费。平安如今绝对不会那么去做的。

  夜已经深了,平安习惯性的看着房顶,脑子里像是放电影似的想着过去的现在的或者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时,手机震动了,他一看号码,是李国忠打来的。

  “这次校庆你一定要去,”李国忠总是这么的直接,说话从来没有过渡,所以有时候乍一听感觉莫名其妙。

  “我看看安排,”平安转移话题说:“怎么还没睡?”

  李国忠说:“不睡,睡了属于我的时间就越少了。”

  “你说话越来越哲学了,”平安回答说:“我尽量吧。”

  “你别尽量了,我知道你不想来,历年都是,这次一定要来,我将咱们班里如今活着的都叫去,他们都答应了。”

  “包括杨凤霞。”

  好好的李国忠特意提到杨凤霞干什么?

  杨凤霞当时和自己又不是一个班的,如今在另外一个省任县委书ji,在平安所熟知的同学里,除了自己外,数杨凤霞在体制内的职位最高。

  平安没说话,李国忠说:“平安,我要死了。”

  “嗯!?”平安将头在枕头上挪了一个位置,李国忠重复了一遍:“我说我要死了。”

  这个李国忠,他妈的几十年来从不让人消停!什么要死要死的。

  平安没法,取消了原定的行程,去首都见到了李国忠。

  “我要死了,”李国忠喝着酒看着窗外,似乎悄悄的瞥了平安一眼,平安猜李国忠是在估量他这句话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震撼效果。

  可是平安没有任何的反应。

  李国忠只有再补充道:“医生说我最长还能活三个月,你看我像不像是要死了?”

  平安认真的看看李国忠,摇头,李国忠笑了:“真的,我第一个告诉你。我这人其实最喜欢说谎话,可他妈的在你跟前就跟脱光了露着屁股,说假话你一眼就能拆穿我,比我的思思还火眼金睛,因此,我不骗你。我要死了。”

  平安终于愕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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