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自我释放(二)
马犇心里明白,今晚这起嫖娼报警的背后一定另有阴谋。但是看破不说破,马犇回答:“我们刚才上楼查了,没发现有人嫖娼。”
“你们怎么查的?”这位老太太像是公安局上级领导一样质问起来了:“你们敲开门没有?有什么证据能让人相信你们查过房间?”
马犇:“您的意思,房间内是一定有人嫖娼?”
“是!如果没人嫖娼,这么热我堵这儿干什么?我又没发神经!”老太太很不乐意。她身后几个人跟着说:“对。我们亲眼看见的,一对年龄悬殊的男女进房后关了灯,再就没出来。”
“你们警察连门都不敲开,就敢肯定没人嫖娼?纯粹是在走过场。对待老百姓的报警,你们这样的态度不行。”
“像你们这样工作,人民群众怎么满意?”
平安一听这还不是神经病?这就是神经病!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神经病!这些人不知道想抓谁的奸,自己不出面,倒是将马犇这些人给叫来了。
马犇常年做基层工作,脾气很好:“好了好了,大家能不能声音放小点?毕竟都夜深了,再说,你们是想将人都给吵吵醒来?”
这些人一听不说话了,马犇又说:“有一点要请你们理解,就算上面房间内真有人嫖娼,我们暂时也不好办。一方面整栋大楼的居民都在休息,深更半夜警察不能因为抓嫖去扰民是不是?另外,人家的防盗门很结实,不是随便弄得开的,如果叫不开门反而暴露了身份,会把事情搞砸。”
“所以,我们是想趁现在还没惊动他们先撤回去,等明天天亮后他们起床开门时行动。我们的工作是有方法的,是讲策略的。我们不能乱来。”
平安听出来马犇的意思了,就是一个字,拖。
马犇根本不想抓什么嫖娼。
再说,现在有规定,有些地方不允许借着查治安去骚扰居民和营业场所的,都在发展经济,一查两查的,人都查没有了,没人还发展个屁经济。
马犇的确也就是这意思,但是这位老太太一马当先的就是不让马犇几个走:“叫不叫得开门是你们警察的事,老娘管不着。现在事情摆明了,嫖娼的人就在房间内。警察既然来了就得有个说法,这么不明不白地回去肯定不行。否则,你们要对这件事情负全部责任。”
老娘?跟着马犇的那个小警察听了脾气上来了:“怎么说话呢你?讲不讲道理?有你这么使唤警察的吗?就别说你不是我们局长也不是我们上级,你当我们老娘也不行吧!”
这位老太太哼了一声说:“年轻人,老娘现在是在和你讲道理。等我不想和你讲道理的时候,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后面马上有人跟着帮腔:“连门都敲不开,你们警察吃屎的?”
马犇一挥手,让两警察跟着自己走,并且对着这一窝人说:“让开啊!再喊告你们扰民!你们说查我就查?没证据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现在还说你们身上有管制刀具,你们跟我回去查一下!”
“我们身上没什么管制刀具,你们警察不作为!”
那个小警察见马犇硬气,也说:“我们警察保护的是绝大多数的人民,不是你们家呼来喝去的狗!”
马犇三个甩过人就到了小区外面,这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骂马犇。
平安心说这一家人肯定和自己邻居那个女儿之间有什么了,难道是抓奸来的?
嘿,这几位还真是想得美,真将马犇几个当自个的家奴了?
马犇三个走了,平安滋溜的又跑上了楼,他怕这几个人将自己扯住不放手,那才昏头昏脑了。
刚进门将门关上没一会,马犇将电话打了过来:“平安,你给留意一下对面,要是有什么异常的,给我回个电话。”
平安答应了一声,马犇又说:“这事也不能不管,但是也不能就听他们的,这真是去敲门,里面什么事没有,他们几个走了,你叔我们今后还怎么去见人?”
平安说我理解我理解,那老太太几个人就是无理取闹。
挂了电话,平安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恍然发现对面米兰家的灯光亮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暗了。
看来小区的人刚刚都听到楼下的声音了,可是隔壁邻居还是没动静。
本来平安晚上睡得很死,这下有了马犇的交待,再加上他也确实想隔壁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定了时间,闹钟一会一响的,这一夜他就没怎么睡。
夏天天亮的早,在五点左右的时候,平安似乎听到隔壁有动静,他急忙起身,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出去,学着昨晚那个小警察一样将耳朵贴到门上听。
里面果然有人说话,不光是有女的,还有一个男的声音。
这男的绝对不是邻居那位叔叔。
平安正想再听一会的,楼下传来了脚步声,他急忙回去,将门关好,心说不会是昨晚那老太太带领的人没走吧?
这要真的出事,邻居和马犇都要倒霉了。
平安赶紧就给马犇打电话,马犇一听说你看着点,别让出事!
听着话筒的忙音,平安心说我怎么看?
他也不好出门了,否则真出事不成众矢之的才怪。
平安到了阳台,院子里还没什么人,楼道里果然有了说话声,声音就在自己门口。
平安心说马犇啊马大侠,你倒是赶紧来啊!
就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他听到自己门口的说话声猛地没有了。
怎么回事?
平安往屋里回,这时候也不知道是眼花还是怎么的,平安似乎看到对面米兰的窗户窗帘拉开了一下,有个女人的脸露了出来,但很快又缩回到窗帘后面了。
这女的不是米兰。
心无旁骛,平安也没在意,他悄无声息的又到了门后面,趴下,顺着门缝往外看,有人!
这些人在外面站着,看来是要守株待兔。
这时楼梯自下而上的又传来了脚步声,但没人说话,平安觉得应该是马犇几个。
果然是马犇,平安想自己是应该出去,还是在屋里再等等呢?
犹豫了一下,平安又到了阳台上,这时他看到有一个长头发的女人穿着青色裙子披散着长发从对面的楼里出来,往小区外走了。
这女人身材高挑,就是有些偏瘦,似乎就是刚刚在米兰家窗户后面露过一脸的那个女人。
嗯?这女的是谁?
平安正在想,楼道里又是嘁哩哐啷的声音,似乎是守株待兔的人离开了。
又是怎么回事?
平安正在想,听到了邻居开门的声音,接着好像是马犇几个进到了那边屋里,只听到马犇的声音传了过来:“咦,怎么是你!”
平安到了对面屋里,和马犇一起的女警正和邻居的女儿说话。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方脸大眼,头发梳的很齐整的男人。
这个人和马犇的年纪差不多,脸色红润,张口闭口的给马犇叫老同学。
平安听了一会,知道这个人是留县林场如今的场长,叫方玉山。
方玉山和马犇是同学,不过看起来比马犇可是年轻多了。
马犇纳闷的又问:“怎么会是你?”
方玉山摆手:“对警察来说,我是谁都一样,不就是罚钱嘛。”
方玉山说着给马犇几个发烟,也扔给了平安一根,平安觉得这人肯定结了婚了,应该和下面守了一夜的那几个人有什么关系。
这个方玉山表现得这样沉稳、淡定,脸上看不出半点心虚,看来是风月场上的老手。
马犇说:“方场长啊,今天的事情恐怕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我讲同学情面放过你,可门外还有一关你只怕过不去。”
马犇是在暗示方玉山,平安觉得方玉山没有听出来,果然方玉山说:“老同学,你遇事还是那么较真,秉性难改啊。这把年纪还没提拔,你就吃了性格的亏。这样吧,我知道你们干警察不容易,我也不会让你这个副所长太为难。一万元之内,你随便开张发票到我场里报销。”
“警企一家,不需要别的理由。另外,这两个朋友跟着你辛苦,今天早上我还到县里找我们高县长有事,中午,我做东请几位改善一下,地方你定,我等你电话。香香——”
方玉山说着叫了平安邻居女孩的名字:“香香,咱们中午在外面吃,我请老同学吃饭,你作个陪。”
平安邻居的女孩叫谢桂香,名字有些老土,在家里都叫香香,平安小时候给谢桂香叫香香姐,这会也是叫香香。
可这个香香一点都不香,男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围绕她的护花使者有些多,而且鱼目混珠的,有些乱。
平安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转身就往外走,方玉山倒是问了一声走了?
平安回头对着方玉山一笑,又对着谢桂香说:“香香姐,我正睡着,听见响动,就过来看看。没事的话,我继续回去睡觉了。”
香香答应了一声,平安也不看其他人,回到屋里关了门,心想这个方玉山是留县林场如今的场长?
那时候要林场赔十二万费了多大事!他这一开口一万块钱随便开!
妈的,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
平安搬了小凳子坐在门后,听马犇在那边和方玉山几个说话:“老方,你不要张口闭口就是钱,以为有了钱就买得通所有的路。”
“那你想怎样?”方玉山站了起来。
“带上香香,跟我去派出所。”
“我没有去派出所的习惯,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你们所长,或者你们局长。”
看来方玉山认识的人的确不少,马犇叹气摇头,让方玉山走到了窗户跟前,指着下面的人说:“你瞧,看到了吧,听到了吗?是我要为难你吗?当然你也可以不跟我们到派出所去,但是我们走了,外面的事情,你自己解决。”
方玉山一看,这才知道还有这一出,说:“好,我跟你们走。”
听到香香锁门,平安赶紧拎起了凳子又放回原位,接着又走到了阳台上。
果然,马犇带着方玉山几个人到了下面,昨晚那几个等到现在的人以那个老太太为首,就扑了上来。
“动手哇,撕了这个不要脸。”老太太喊了一声,后面的两个妇女闻声而动,冲上来抓住香香的长发,三推两搡就把香香按在地上,发疯似的抓挠扭打。
寡不敌众的香香拼命护住脸,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马犇三个想上去拦阻,可是被围观的两个男人和老太太给挡住了。
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方玉山却站在一边谁也不帮,结果没几下,马犇三个的警服竟然让两个妇女和老太太给撕扯烂了,而香香也被搞的鼻青脸肿,全身的衣服都要给脱掉似的。
平安看着,心说自己到底是下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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