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化干戈为玉帛
铁山这个父亲在铁锋的心里是有阴影的,走父亲安排的路,他就会感觉身上被一个大山给压着,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老铁家说着说着,到了中午!李煌带着儿子们在王庭的陪伴下,踏进了铁大家的院门。
老铁头颤巍巍的起身,也带着笑脸迎了上去。
“大龙哥啊!很长时间没有走动喽,看这些小子,长大了长大了,倒是变成仇人喽。”李煌踏进院落,就笑呵呵起来,他的怀里还揣着一包烟叶。
“哟!您身子骨不方便,您坐着,坐着。”李煌抢先一步,扶住起身的老铁头,把他按回椅子上,怀里揣着的那包烟叶,也顺手塞进了老铁头的怀里。
“小李啊,你这是干啥啊,小孩子家胡闹,那么生分,你还不了解我吗?”老铁头笑着把烟叶笑纳了。
老铁头收了烟叶,李煌才松了口气!这代表老铁头是不跟自己计较了。
“三个臭小子,还不过来磕头认错!”李煌扭头就冷声训斥道。
李老二,老三,老四,很不情愿走过来,跪在了老铁头的面前。
“老头子我啊,该你们跪!你们要是不认错,我想着是不是把你们都送进北大院,替你们的爹管教管教。”老铁头看着李家这三个坏种严厉训斥道。
李家老二,老三老四,吓的身躯一哆嗦,听口气!老铁头真不是说着玩的。
那老李头(李煌)更是吓的脸色一白,辛亏是他清醒的早,事情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北大院是什么!?那可是清河镇的监狱,出名的关刑犯的地方,进去了就脱层皮。
要是近北大院走上一遭,这辈子算是完了。
当然老铁头也是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知道自己虽然老了,也不是他们能无视的。
“哎呀,大龙哥!咱不是知道错了吗?您消消气,消消气。”老李头赔礼道。
“大龙哥是开玩笑的,就是让几个小娃子涨涨记性。”王庭插了话,缓和尴尬的气氛。
“哎!还是小王了解我啊,这么多年了,自从我回到后河村,住在这里,对后河村的乡亲是有感情的,怎么能狠下心啊。”老铁头越是就坡下驴,浑浊的眼睛很有深意的瞄了王庭一眼。
“记住啊!人不可仗势欺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坏事儿做多了,会遭报应的,好了!起来吧,没什么事儿走吧。”老铁头训斥了几句,就赶他们走。
李家这三个弟兄哪里还呆的下去,这脸都丢到姥姥家了,恐怕很快这事儿传的十里八村的都知道。
三个小的走了,李煌这个当爹的和村长王庭留了下来。
“世道变喽,人心也变喽!”铁老头感慨一声,李煌和王庭这两个老头跟着尴尬的一笑。
“大龙哥啊,前段时间我家大小子给我带过来两包中华,正准备给您送来呢!”王庭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包软中华,塞在铁老头的怀里。
“呵呵,这可是首长抽的烟啊,好好好!”老铁头高兴的收下,其实他很明白这哪里为自己准备的,只不过是顺道给的,这几年王庭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大小子被欺负,算是给自己道歉。
“咱哥三有几个月没有一起了吧,坐下来喝杯酒。”老铁头说道。
李煌和王庭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这是和好的最佳机会。
这时候刘芸和翠花从街上买菜回来,还顺带了一副骨牌,翠花把骨牌递给铁山后,就和刘芸进了厨屋。
铁打拉过来一张桌子,三个老头就坐在了一起,铁山塞给了老爹十块钱。
每个月铁山都会给老爹十块钱的生活费,铁大挣得少,有的时候给个三块五块的。
这时候的钱很有价值,十块钱一个人生活足够了,一斤米也就一毛左右。
钱虽然很有价值,但相对来说也很难挣到。
铁大是说是胡混狗党,也只是一个贩卖油盐酱醋茶的小贩,一个月也能挣个十几二十块钱,赚的多的时候能挣个三四十块,没有问题。
铁山呢,一个月贩卖五六次的牲口,就能挣五六十块,两三个月能把铁锋的学费给挣过来。
可是一家人吃喝,供养两个孩子,还有一个老爹,还要本钱,就相形见肘了,他欠的钱也不少。
算起来刚刚改革开放没几年,这两兄弟算是比较聪明的。
三个老头玩的很融洽,也很高兴!现在李煌和王庭才发现,这村里要说过的好的,老头们就数老铁头了。
十块钱的生活费啊,每个月都有!他王庭这个村子,虽然不缺,大儿子给的比这还多,儿子也把津贴寄过来,可他自己都一个月连三块钱都不敢花。
他王庭可是还有三个儿子,两个闺女没有养成呢?任务非常重。
而李煌呢?儿子五个,一个闺女!这老两口一个月一家才给一块钱,一年一家一百斤的大米,还不如老铁头一个儿子给的多。
这下李煌和王庭两个老头羡慕的不得了,老铁头很嘚瑟,打着牌说道:“不瞒你们说,别看俺儿子少,可老有所依啊!就是俺这大小子,隔三差五的也给个三块五块的,这日子啊,美啊!虽然干些投机倒把的营生,这不改革开放了吗?两个臭小子还算是聪明。”
“哎!还是大龙哥好啊,可别说铁大铁山两兄弟没有出息,到时候说不定,两个小子都能成万元户。”王庭感慨道。
万元户是什么!?搁在后世可是百万富翁,自然是富得流油,钱多的花不完。
这个时代一万块能干什么!?几百钱建造三间瓦房,带院落,一两千块钱能盖起来一座两层的小洋楼。那后世21世纪几百块钱不过一顿而已罢了,一两千块钱也就够一个人温饱罢了。
三个老头长吁短叹中就上了饭桌,救是散酒,熬得粮食酒。
酒精的度数三十多度,给灌了五斤!铁老头的酒量大,也好喝酒,是王翠花故意多灌了些,给公公留的。
桌子上的菜不过是,一盘子小豆芽,一盘大豆油,一盘炸的花生米,一盘炒豆腐而已。
当然还有一盘猪血,一盘炒鸡蛋,算是有了荤腥。
可这些菜却已经算是上得了台面的下酒菜了,三个老头是喝的很尽兴,直到日头偏西,下午三点多,李煌和王庭才颤巍巍的离开。
一顿饭,把三家的隔阂和过去的不快翻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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